"慕雪鳶眸光微閃,紅唇微張,“就算有,你也沒那個膽量來拿。”


    果然還真有。


    流火一呆,“我不要,我隻是想幫你。”


    如果她和鬼帝都是為看同一樣東西的話,隻怕……她還是不夠分量。


    慕雪鳶忍不住歎口氣,“你是人,可我不是,你幫不了我的。還是幹脆些吧,從此不再來往。”


    “我……”


    “你負我,卻並未對不起我,所以我不會對你怎麽樣。但是阿蓮娜嘛,那就不好意思了……”慕雪鳶椅子一轉背對著他,沉沉吐出一句話,“流火,從今以後我不再需要你,你也不再需要我,到此為止吧。”


    “……”


    如今的雪鳶,和記憶裏實在差了太多太多。就連那張看了十幾年的臉,都變得無比的陌生。


    從蠻荒魔獄活著出來的魑魅魍魎……


    想起當年,真是恍如隔世。


    “你有你的霸業,我有我的因果,不可能再像從前那樣走同一條路。”背對著他的慕雪鳶閉了閉眼,淚水緩緩從眼角滑落。


    相識於少年,多年的朝夕相對,流火實在太了解慕雪鳶。


    她這個動作,是在哭。


    身體依然單薄纖細,柔弱得想讓人緊緊抱住,可是……他真的沒有辦法再伸出手去抱住她。


    流火這個名字是慕雪鳶取的,她說,是溫暖之源的意思。


    但現在,她似乎真的不再需要他,也不再需要溫暖。


    他一直一廂情願的覺得自己所做沒錯,被胡玉郎罵了一頓之後他後知後覺明白過來,一個廢了修為的女子是如何在蠻荒魔獄活下來的,他無法想象,更無法想象她是如何從頭開始還能在阿蓮娜的追殺下安然無恙。


    雪鳶說的沒錯,能從蠻荒魔獄活著出來,或許本身已經魑魅魍魎。


    所有的一切,不複當年。


    流火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彌補她,甚至不知道該不該彌補。他能給她的一切,她好像都不再稀罕了……


    他腦子裏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迴到城主府的。


    不知不覺走到重霄閉關的淨室外麵,他忍不住敲敲門,“鬼帝,我能跟你談談嗎?”


    裏麵半晌沒有聲音,他又補上一句,“關於女人的問題。”


    片刻後,門突然被打開了。


    流火走進去,隻見重霄依舊在打坐,閉著眼睛淡淡道,“胡玉郎沒教會你麽?”


    他順手關上門,盤腿坐在他對麵,呆呆地道,“鬼帝,你知道我一統蠻族何等的不容易。為了穩定各部族,不得已迎娶了八位側妃。但我保證,我跟她們都是清白的。以你的立場看來,究竟有沒有錯?”


    “為帝為王者,曆來如此,難說對錯。”


    “那你究竟有沒有小的?”


    “自然沒有。”


    流火一怔有些茫然,“所以我還是錯了對不對?我讓其他女人傷害了她,還傷了她的心。”


    重霄原本是懶得理他,但看在他如此誠懇的份上,終於睜開眼睛白他一眼,“為帝為王者,為霸業三妻四妾自然沒錯。但你連喜歡的女人都保護不了,首先就是一個男人的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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