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這麽刺激。”林清晨放下手,語氣裏染著分明的笑意。


    尤小悠沒了遮擋,看清了兩人,坐在那,著淺藍色細紋襯衫的是慕久,胸脯起伏不定,眸間意味深長的是周靜然。


    這廝……


    “你怎麽來了?”慕久襯衫絲毫不見亂,坦然自若,氣息勻稱,完全不像剛激情過的人。


    “我帶她來的。”林清晨也坐在沙發上,抬手取了檸檬水,拿了個細管慢慢咗,又示意尤小悠也坐,“待會你們談事情,我沒勁了就借尿遁,她好帶我迴家麽,你知道的,我剛迴國,一切都不習慣,出去也不認識路。”


    “我找司機送你不就好了?”慕久無奈。


    “不好,待會我要迴公司,要她做飯給我吃。”林清晨擱下檸檬水,一臉嚴肅的看慕久。


    你也太任性了吧,尤小悠很無語。


    慕久聽了這話,視線轉到尤小悠臉上,冷冷清清,不發一言。


    “小孩,你待會到外麵轉轉,我好了就出去找你。”林清晨給她出主意,“外麵名流不少,你要是運氣好被誰瞧上了,就不用再上班受苦了。”


    “清晨。”慕久低低的打斷他。


    林清晨衝尤小悠眨眨眼,示意她出門。


    “不用了,反正也是公司員工,待在這裏好了。”慕久又說。


    尤小悠倒是想出去,可是慕久都開口了,她自然不能走,一旁周靜然一直不做聲,不知道在想什麽。


    包間外響起腳步聲,有人恭敬而禮貌的說:“尤先生,這裏請。”


    隨後一人的聲音清楚的傳了進來,文質彬彬、低沉悅耳,“慕先生已經到了?”


    “是的,先生這邊請。”


    尤小悠臉色一變,佯裝淡定,對林清晨小聲說:“我去洗手間。”不等林清晨迴答,立刻拉開門跑了出去。身後周靜然不屑的神色很是明顯。


    尤小悠沒時間顧忌身後人的異樣,出了門就朝反方向狂奔,直到沒入拐角才堪堪停下來。


    尤景臨那個王八蛋怎麽來了。


    尤景臨是她同父異母的哥哥,她父親的前妻走的早,留下一兒一女,她的母親後來才進的門,尤景臨和妹妹尤景瞳一直對新來的繼母不客氣,連帶她這個小妹妹日子也很不好過。


    她父親由於前妻的事情對兒子和大女兒頗多虧欠,尤其是家裏唯一的男孩,幾乎是耗盡了心血去培養,還把家裏的幾個公司都丟給尤景臨管,希望他能好好鍛煉,早日接班,對女兒的話,也僅限於吃好喝好玩好。


    所以尤景臨常暗地裏欺負她,她哭腫了眼睛也不敢告狀,常來玩的隔壁家小孩傅晴安看不過去,總跟尤景臨打架,打的鼻青臉腫的,迴去又被他爸揍。


    後來媽媽身體不好,生了大病,父親請了國內外名醫也沒能治好,媽媽走的時候,爸爸很傷心,一連失去兩個心愛之人讓他精神開始恍惚,於是徹底放手公司跑國外散心了,再也沒迴來過。


    家裏隻剩下混世大魔王尤景臨和看見自己就影響心情的尤景瞳,尤小悠捫心自問鬥不過,利索的跑了。


    跑了不過半年,就聽說爺爺病了。要說家裏誰對她最好,除了媽媽就是爺爺了,家裏是做香精起家的,爺爺當年就從一個小鋪子慢慢發跡,才終於成了今天這個規模,得以在強敵環伺中站住腳,並擴大影響力,和國內外著名大品牌合作。


    爺爺退休之後,最喜歡的事情,就是拉著尤小悠,在他的實驗室裏,一排一排的去聞各種味道,爺孫兩互相吹捧,其樂融融。


    可惜爺爺病了,年紀一大,各種並發症就接踵而來,狀況很不好,幾乎跟植物人沒區別,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意識,但尤小悠知道爺爺最喜歡香,她聯係了家裏公司的幾個調香師,竭盡全力模擬爺爺最喜歡的味道,但總是差些什麽,連她都覺得不對的東西,拿去給爺爺聞,果然絲毫反應都沒有。


    這時候聽說林清晨在emil,她立刻投了簡曆,沒想到居然中了,這就是她為何會出現在香薰部的原因了。


    她聽見輕微的關門聲,知道尤景臨已經進去了,略微鬆口氣,慢慢站直了身體,這樣一想,既然慕久把林清晨叫來了,又約了尤景臨,想必合作的內容跟香精有關。


    要說尤景臨還真是有本事,慕久都親自來見他了,不過自己討厭的人太有本事還真是讓人心煩,尤小悠忽然想起傅晴明那個哀怨的小孩,他大概看著自己討厭的哥哥一天比一天厲害,也是厭惡賭氣的不行吧?


    尤小悠隱在暗處,靠在走廊裏發呆,想著林清晨什麽時候出來,腳步聲從耳邊起。


    “不知我有沒有這個榮幸,請美麗的小姐喝杯酒?”彬彬有禮的聲音。


    尤小悠扭頭看,陌生的男人,輕便的穿著,笑容恰如其分,不瘟不躁。


    尤小悠知道這裏消費貴的驚人,開瓶酒至少上千,看著那杯遞到眼前的酒,笑,“抱歉,我今天不能喝酒。”


    那人笑起來,解釋道:“度數很低,不會醉人,這是不信我麽?”


    他這樣說,尤小悠倒不好拒絕了,況且這瓶酒她認得,以前跟傅晴安鬼混的時候喝過,傅晴安一瓶一瓶的灌她,她就沒醉過。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尤小悠抬手接過,與他輕輕碰杯,男人適時的拉近距離,卻又在突破限度的最後處停下腳步,確實是個老手。


    尤小悠垂眸,將酒杯送進口中。


    手腕突然被握住,猛然向下一拽,淺黃色的液體潑出來,灑在了細絨的地毯上。


    尤小悠還沒反應過來,人就被拽進了男人堅硬的懷抱裏,力度之大,撞的她生疼。


    “慕久……”尤小悠抬眼看到他憤怒的眼睛,驀然有點慌。


    男人看到慕久,臉色一變,立刻走了。


    慕久這人,越生氣,就笑的越禮貌,越惱怒,就越文雅,越危險,就越克製。


    他拉著尤小悠的手腕,紳士的擰開身後包間的門,將她一把拽了進去。


    尤小悠很慌,覺得慕久有些不對頭,雖然笑著,可那眼睛分明是在憤怒。


    “慕久……慕先生……我先出……”話沒說完,人就被驀然抱了起來。


    慕久看著她的臉,居高臨下的笑了笑,又將她好好的放在了方桌上,手臂強硬的攔著她的後腰,掀開她的長裙,擠進了她的雙腿之間,一句話不說,卻異常冷硬和不容抗拒。


    “別別……”尤小悠急忙推他的胸口,手指觸摸在他柔軟的襯衫上,滾燙而暴戾。


    慕久似聽不見一樣,攬著她的腰往前一拉,尤小悠的柔軟立刻撞上他冰涼的西褲。


    “喂喂喂,慕久你住手。”尤小悠著實慌了,急的眼睛都紅了。


    “你的金主有需求,尤小悠。”慕久終於開口說了第一句話,他像往常一樣紳士,甚至笑容還要更溫柔,他慢條斯理的逼近她,按著她掙紮的腦袋,狠狠的咬住了她的嘴唇。


    “嗚嗚。”尤小悠隻覺得疼,手指便用力朝外推,試圖掙脫他的鉗製。


    慕久忽然停了,緩慢的抬起頭來,尤小悠迷蒙中睜開眼,以為有效果,就見慕久單手握著她兩隻手腕,眉宇間清清冷冷,眼眸裏怒火四溢,又很快沉入暗處。他勾起唇角,把她的手指擱在自己的襯衫紐扣上,嗤笑一聲,說。


    “我都忘了,我包了你,應該是你取悅我。”


    第7章


    指尖上是金屬紐扣冰涼的觸感,手腕間卻是他克製壓抑的灼熱,尤小悠不知所措,眼圈微紅,算起來,她有限的經驗就是喝醉了跟他的那一次,後來連男朋友都沒有過,當真是一朵青澀的小白蓮,今日被他這樣對待,委實懵了。


    “有話……不能好好說麽?”尤小悠輕微掙紮,小心翼翼的怕觸怒他。


    慕久不說話,卻也沒再強迫她,隻是看了她片刻,笑了,聲音涼涼的,跟他的紐扣一樣溫度,“我說了,你聽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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