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的道上有這麽一種人,俗稱萬金油,他們認識各路牛鬼蛇神,關係駁雜,當有兩方出現扯不明白的矛盾後,都會找這種萬金油出來講數,然後坐下來喝喝茶說和一下,有時候矛盾就能過去了。


    這種人也在道上走,也有社團的標簽,手下也有槍和人,但他們不像餘連生,蔣中元這種坐到了龍頭大佬的位置,也不像那些街頭馬仔,古惑仔那樣拎著刀片四處砍人。


    總的來說就是,這種萬金油呢隻生活在自己那一片區域裏,靠著資曆和關係生存。


    這種萬金油的輩分都很高,方方麵麵的關係也都認識,他們多數都出於早期香港的江湖,沒有進入各個社團但人卻始終都在江湖裏飄著。


    安邦讓餘連生介紹的這個人叫龍爺,有個很大氣的名字叫龍四海,五十多歲了平時總喜歡穿一身中山裝手裏掐著兩個石球,左手腕戴著粗大的佛珠,下巴上留著一簇濃密的胡子。


    龍四海在香港的道上起步於六十年代左右,不過他這人一輩子都沒有什麽可建樹的豐功偉績,從來沒聽說過他砍過什麽牛逼的人物,也沒見他手下有多少的地盤多大的生意,但龍四海的名頭和輩分在香港也還可以,主要源自於他當年起步的時候跟當時香港的一個鼎鼎大名的大人物有關。


    這個大人物就是五億探長呂樂,據說那時候呂樂在香港建了一條警隊和黑社會之間的貪汙受賄機製,警方收受黑錢為黑社會的毒品和賣yin等交易承擔保護傘,全香港都實行這種統一化的管理。


    當時二十幾歲的龍四海就是呂樂下麵負責為他收錢,然後和各個大佬之間對話的那麽一個角色,所以他的麵其實挺廣的。


    後來,呂樂被查連夜帶著家眷逃亡到加拿大尋求庇護,同時一些華人探長還有警隊的高層都被抓了,而龍四海卻陰差陽錯的逃過了這一劫,偃旗息鼓的窩了幾年後等風聲漸退他又出來了。


    因為以前為呂樂工作過,也認識不少道上的大哥,龍四海一出來輩分就挺高的,雖然不是什麽堂堂的大佬,但餘連生和蔣中元見了他也會拱手叫聲龍爺,畢竟香港的道上是很注重輩分的。


    龍四海這些年一直走的四平八穩的,他似乎受當年呂樂被通緝這事的影響,很聰明的選擇了悶聲發財的路,隻進行一些小規模的毒品販賣,也弄了幾個夜場養賣yin女,手裏養了一些打手,簡單的說就是他悶頭賺錢,不當什麽出頭鳥,日子過的倒也很逍遙。


    安邦和龍爺沒見過麵也沒有過什麽往來,不過兩人確實產生過交集,就是當初那位叫李橋的行動處處長被抓後,萬紅兵想要撈他出來時曾經通過人介紹認識了龍四海,他派了兩個槍手過去但還沒出手呢就被大圈給懟了迴來,安邦就是在那次跟他對上過。


    從那以後,兩人之間就擦肩而過再也沒有任何的交集了。


    新界的一家茶館裏,龍四海右手掐著兩個石球坐在一把太師椅上閉著眼睛養神,他對麵四個二三十歲的青年搓著麻將,旁邊坐著幾個衣著暴露的女子依偎在幾個男人的身旁。


    這幾個青年都是標準的古惑仔裝扮,裸露著外麵的皮膚都有紋身,臉上,頭上,還有胳膊上有幾道刀疤有的人還有槍傷,這幾個都是最近幾年香港道上新起來的後起之秀。


    香港,幾乎每個月每一年都有馬仔或者古惑仔在忽然之間上位,各種社團的成立從來都沒有間斷過,特別是在這幾年大圈偃旗息鼓期間,餘連生,蔣中元和瘋彪他們韜光養晦的時候,香港出頭的社團更加多了起來。


    曾經的大圈用僅僅五年的時間,為很多人演繹出了崛起這個詞,是什麽意思!


    長江後浪推前浪,香港從來都不缺乏頭頂黑字的人!


    “龍爺,你知道和興和的大佬,生哥給我們找來是因為什麽事麽?等很久了,他不來咱們就得傻坐著麽?”搓麻將的一個青年,撚著手裏的牌忽然扭頭朝著太師椅上的龍四海問道。


    “我是被叫來喝茶的,其他的也不清楚”龍四海閉著眼睛搖著頭,姿態挺高的說道:“小五啊,道上其實就是這麽一迴事,餘連生有地位有輩分,他一個電話你們就得過來等著對不對?嗬嗬,不過心裏別不舒服,在你們即將要崛起的時候,都會有低著腦袋當孫子的經曆,這是你們人生旅途中必上的一堂課”


    “啪”小五撚著牌摔在桌子上,說道:“胡了······龍爺教育的是,不是有句話叫,想當大佬就得有先當孫子的覺悟麽?韓信受胯下之辱,勾踐臥薪嚐膽,這故事我都看過,明白”


    龍四海一幅老神在在孺子可教的表情,輕淡的說道“九七了,收收心吧,多管閑事的政府來了”


    “踏踏踏,踏踏踏”同時,茶館的樓下忽然響起一串腳步聲,片刻後一個三十歲左右的青年穿著一身淡綠色的舊軍裝式衣服背著手走了上來,他身後跟著三個同樣年齡和裝扮的男子。


    “不好意思了各位,路上堵車來的有點晚了,抱歉”上來的青年態度溫和的笑著,衝著龍爺和幾個打麻將的人拱了拱手說道:“久等了,一會我以茶代酒給各位賠個不是”


    “唰”好幾道目光朝著上來的人瞥了過去,龍四海也睜開眼睛打量著對方,他隱約覺得這夥人的裝扮似曾相識,好像有很深的印象,那就是不知道從何想起了。


    “餘連生餘老板是我朋友,我托他給各位請來的”青年頓了頓,目光落在太師椅上坐著的龍四海的身上,微微的欠了欠身子,說道:“這位,就是龍爺?”


    龍四海皺眉“嗯”了一聲,點頭說道:“我就是,請問·····”


    青年走過去,坐在龍四海的旁邊,態度挺禮敬的說道:“第一次見麵龍爺,介紹一下,我叫安邦”


    龍四海當即一愣,隨即就反應過來自己對這夥人裝束的熟悉,原來來自於一個詞,大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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