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邦正在琢磨著丁建國到底跑哪去了的時候,一個突兀的電話打了進來,沒想到的是電話剛一接通對方就點出了丁建國的名字。


    “請問,您是安先生麽?丁建國是你的朋友吧?”話筒中的人說話十分有禮貌,語調緩慢尾聲拉著長音,典型的粵式普通話。


    “啊?對,你是······”


    電話中的人說道:“我是澳門永利賭場的工作人員,您的朋友丁建國在我們這裏玩牌輸了一些錢,最後沒有能力付賬,於是他告訴了我們打這個電話號碼,嗬嗬,我給您打電話的意思是希望安先生過來把丁先生給接迴去,順便再把他的欠賬給付清了,澳門永利賭場,從香港過來後下了渡輪碼頭有專車可以直接到我們這裏”


    安邦握著大哥大愣了半晌,才有點明白了:“丁建國打牌,欠了你們錢?”


    “對,現金輸了一些之後,又押了幾筆賬,一共欠了我們六百八十萬四萬”


    “唰”安邦頓時懵逼了,懵了半天還不可置信的問道:“多少?六百八十萬,你們開什麽玩笑呢,你就是把他給剁了賣掉也不值這個價啊”


    “嗬嗬,白紙黑字的寫著呢,我們都是信譽賭場不會誆騙客人的,但他要是還不起的話,我們還真就得給他剁了拿去賣錢,畢竟能少損失就少損失點唄,對吧?”


    安邦深吸了口氣,皺眉說道:“他人呢?”


    “哥,是我”電話裏傳來丁建國頹喪和嘶啞的動靜後,就被對方又把電話給接了過來:“記住了安先生,六百八十萬,澳門永利酒店”


    電話隨後掛斷,略微有些呆愣的坐在椅子上許久都沒迴過神來,丁建國賭錢輸了六百八十萬,這是什麽概念呢,這些錢來買紮蘭酒吧都能買兩個了。


    “草,這孩子,什麽時候開始墮落了呢”安邦起身推開門,招唿著樓下的鄧錦州說道:“給我出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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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個小時後,尖沙咀渡輪碼頭,安邦和鄧錦州上了船直奔澳門。


    “哥,你是不是聽錯了?丁建國哪來的那麽錢啊,六百八十萬啊他知道這些錢長什麽樣麽?是不是被騙了啊?”


    “快三十歲的人了,有沒有常識和辨別力?對方說他白紙黑字的畫押了,那我估計應該是玩的輸紅了眼,陷進去了,要麽就是被人給設了套,但這他麽的能怪誰啊,不還是得怪他自己麽,他不跑到澳門去玩那還能被人給抬著過去啊”


    安邦在這一點上是很理智的,他首先想到的是丁建國自己的泥足深陷其次才想是不是對方設了套。


    因為,丁建國這種曾經受過訓的軍人在克製力上比常人都得強了不少,打個比方說,你讓一般人趴在地上守著一個目標可能一個小時兩小時就挺不住了,但你要是讓丁建國他們來守,告訴兩天不能動,他們就是有屁也得憋迴去,這就是意誌。


    丁建國輸錢的事,哪怕就算是套的話,那也是他自己的原因大過於對方。


    一個小時後,渡輪抵達碼頭,澳門的賭場酒店在港口都有專車,車上貼著酒店的名字,專門把香港來澳門的人接往各個賭場,服務非常貼心到位。


    安邦找了一圈之後,就看見永利酒店的牌子,跟鄧錦州上車後離開了碼頭。


    安邦和鄧錦州離開之後,紮蘭酒吧對麵的馬路上,一輛破舊的麵包車裏,幾雙眼睛盯著酒吧的門口。


    “是這對麽?”副駕駛著,臉蛋清秀的青年靠著車門問道。


    “對,就是這裏,平時他們都在這呆著”


    青年點頭說道:“小文你和煥偉一起進去看看,找你們那個同村帶著他去跟那個什麽邦哥談一下,問問丟的東西是怎麽迴事”


    “少馬爺,用什麽口氣問啊?”黃振文問道。


    少馬爺皺眉說道:“用我交你什麽語氣啊?人家都他麽的把你的飯碗給砸了,你還得要和他以禮相待麽?”


    “你要這麽說,那我就明白了”黃振文和陳煥偉從車座子底下抽出兩把五連發然後裹在衣服裏麵,拉開麵包車門就奔著紮蘭酒吧進去了。


    但是,鄧錦州和安邦剛去澳門,他倆在酒吧裏搜了一圈,又跟侍應生打聽了一下也沒找到人就又迴來了。


    “人不在,出去了,說是晚點能迴來”


    少馬爺嗯了一聲說道:“那就等等的,守著吧”


    澳門永利酒店,安邦和鄧錦州來了之後,就被帶到茶餐廳裏,等了十幾分鍾一個二十幾歲的青年就走了過來,並且一見麵就主動伸手笑道:“你好,你好,香港來的安先生是吧?我是永利酒店的酒裏,劉俊峰,你們叫我阿峰就行了”


    安邦伸手和對方握了一下說道:“對,我姓安,我兄弟······”


    “沒事,沒事,人在上麵房間裏呢,剛剛吃過午飯”劉俊峰伸手示意他們坐下後,招唿服務員說道:“先來一壺茶會,哎,安先生你們吃過飯了麽?沒吃的話,大家一起吃吃?”


    “不了,我來就是想了解一下,我兄弟的事”


    “嗬嗬,事情很簡單啊,打牌輸錢了唄”劉俊峰攤開兩手說道:“開始他輸了幾十萬的現金,他朋友叫他走,他沒幹,後來問我們這裏能不能抬錢,我們說可以,他第一次抬了三十萬,沒幾把就輸了”


    “開始就輸了幾十萬?”安邦憋了半天才扭頭跟鄧錦州問道:“他麽的,他什麽時候比我的家底都厚了”


    丁建國這幫人的錢,都是第一次大圈走私之後分下來的,大概一人分了三萬多左右,丁建國的飯店最近又一直處於虧損狀態,所以他身上有多少錢,安邦心裏都是有數的。


    “開始輸的幾十萬,都是這幾天他從我們這裏贏走的”劉俊峰淡淡的說道:“安先生,之前丁建國從我們這裏拿走幾十萬,我們還得像對待上帝似的派專車給他送到碼頭,禮數做的非常周到,對吧?說實話,他贏完錢之後就算不迴來,我們也不可能去找他,因為開賭場的都是這麽做生意的,那他現在人輸了錢,我們是不是也得收迴來啊,是這個道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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