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夥夫吸取上一次的教訓,故意在浴桶的四周加上一圈厚厚的鐵皮。蕭揚也吸取上一次的教訓,為防止再出現木桶不穩的情況,最終落得果奔的際遇,蕭揚這一次穿著一條內褲。


    喝下湯水泡在藥液中,蕭揚一時感覺到周身上下熾熱滾燙,隨著熱流不斷行進,蕭揚自然感覺到疼痛在身上翻轉,這個時候修煉夔牛拳已經不足以讓蕭揚分散注意力,就這樣一遍遍的行拳,不但沒有讓蕭揚感覺到舒適,反而感覺自己周身上下更加的疼痛。


    這種情況下蕭揚腦袋中神光一閃對虎妹妹說:“我衣服裏有一本書,你拿出來放在桶上麵。”聽蕭揚這樣要求,虎妹從蕭揚的衣服裏找出來一本食典,放在蕭揚麵前,因為虎妹對食典並沒有太多了解,隨意翻開到中間,蕭揚本想要讓她重新翻閱自己重頭看起,結果眼睛隨意往上一瞄立刻被吸引過去。


    食典說的是什麽,說的是廚藝,通過吃飯的方式來治病,這就牽扯到博大精深的藥理學。當然相對於博大精深的藥理學,還有更為博大的學問出現在蕭揚麵前,這就是刀功!每個進入廚房的人都會發現,每個廚子都至少有三把刀,而這個食典上麵居然一下子就羅列出九把刀,配套還有九把刀的使用方法。


    蕭揚看的就是一些刀法,以前老夥夫也看到過,最多就是聯想到這些刀怎麽在砧板上切東西,而蕭揚看到第一個思維就是如果把自己的假想敵想想成是一柄食材,那麽自己應該如何下刀,就這樣原本還是做菜的刀法,頃刻間就變成要人命的東西。而且這一切都在蕭揚腦袋中翻轉,隨著思維不停深挖,蕭揚發覺自己的雙手開始不停震顫起來,他在學著裏麵的刀法招式,一番震動後蕭揚真的發現,寫食典的家夥也是一個天才,要不然也不會寫出這樣絕世的功法來!


    站在蕭揚旁邊的虎妹已經徹底的無語,她根本想不到現在蕭揚進入渾然我忘的狀態居然如吃飯喝水這般簡單,就是這樣看著一頁自己根本就看不懂的插畫,居然就進入渾然我忘,這個未免有些太隨意了吧!


    虎妹為了搞清楚真相,還特意站在蕭揚身後看著蕭揚正看的書頁,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出奇之處,就是在書頁的頂端一橫排一共畫九把刀的樣子,而後在每把刀下麵畫一個個黑線,有粗有細,根本就看不出是什麽來!


    虎妹看不出什麽來,這些東西在蕭揚眼中可就完全不同,上麵一柄柄是刀的形狀,蕭揚把形狀記在腦海中後,下麵看似粗細不一甚至長短還不一的東西其實就是刀的痕跡,每一筆都利用筆鋒很象形的刻畫出刀的痕跡,有的從上到下,有的從左到右,有的迅捷有的威猛。


    蕭揚透過筆鋒來猜測出手角度,同時幻想出手方位,而後根據筆鋒力度猜測快慢與力道。就這樣蕭揚腦袋中就出現一套輕重緩急錯落有致的刀法,加上蕭揚不停比劃,原本漫漫長夜,就好似在一瞬間度過。


    老夥夫根本就想不到,自己看不懂的圖畫居然還能這樣看,當蕭揚再一次神采奕奕從木桶裏跳出來,拿著食典讓老夥夫幫著自己打造一套刀時,卻發覺老夥夫的臉上表情忽然間變得豐富起來,上下把蕭揚打量一番後說:“你跟我來!”


    蕭揚已經意識到這裏麵有問題,跟著老夥夫來到一間已經落滿灰塵的雜物間,而後就看老夥夫忍著灰塵從雜物間內找到個刀盒,抱著刀盒就好像抱自己親人,一時蕭揚愕然,而後看著老夥夫把刀盒交給蕭揚,同時低聲說:“六十年前,天醫上人救助天下第一煉器大師歐冶子,當時我就讓師弟求著歐冶子打了這個刀盒,裏麵一共有九把刀。”老夥夫完蕭揚打開刀盒,在刀盒打開的那個瞬間,蕭揚仿佛感覺靈魂上出現錯覺,刀盒內的九把刀同時閃過一道寒光,而後都發出一聲唿嘯,蕭揚感覺到自己的神魂開始震顫。


    老夥夫看著整個刀盒內的刀說:“我一直都在想,如果把如此神器用來烹飪,是不是對神器的侮辱,所以我一直忐忑不安,一直都沒有用這些神器做菜,後來老了也就放下,這些刀也就閑置被放到這裏。”


    聽老夥夫這樣說,蕭揚感覺到自己內心深處出現連番震蕩,仿佛這些刀天生就是為自己量身打造,伸出一隻手來模著刀柄,蕭揚感覺到自己的內心深處也在發出不停的震顫來,不由得緩緩的撞動刀柄閉上眼睛,按照昨天所參悟的刀法揮刀而出,就看到一道亮銀色的劈鏈猛然唿嘯而出,一下子就把一旁的老夥夫嚇了一跳,這一刀如同神來之筆,完全無跡可尋,刀法走勢巧奪天工,仿佛這是大劍師刺出的一劍,而不是蕭揚這個尚未窺得門徑的小家夥所畫出的招數。難道他被神靈附體?


    就在老夥夫感慨時,蕭揚手中的刀勢猛然間散開,終究蕭揚還是沒有窺得武道門徑,自然也就不能夠施展出絕妙的刀法,不過剛才那一刀也給蕭揚體悟,把刀裝進刀匣中,模著刀匣上麵篆刻的神武二字,不由得臭屁說:“這些刀的確不是用來做菜的,而是別用他用!”


    蕭揚這樣一說,立刻勾起老夥夫心中的念頭,出口追問蕭揚:“那麽這些刀是用來做什麽的?”蕭揚沒有直接迴答,因為這件事情用口說出來未免有些驚世駭俗,一開始蕭揚也沒有想到這些刀是用來做什麽的,不過隨著剛才畫出來那一刀後,蕭揚算是明白了這些刀就是用來切割的。


    “如果你做菜發覺食材上有些地方壞掉,你應該怎麽辦?”蕭揚的問題聽在老夥夫的耳邊,立刻得到理所當然的迴答:“自然是把壞掉的地方切掉。”聽到老夥夫這樣說,蕭揚緩緩把頭一點:“如果你幻想一下,把病人幻想成食材,而後已經無法再醫了,這個時候你應該怎麽辦?”


    聽到蕭揚這樣說,老夥夫再瞪圓眼睛看著蕭揚手中的刀匣,聯想到自己剛剛的迴答,不由得理所當然說:“切……!”話說到一半後立刻就停下來,雙眼圓瞪一時有些驚恐,畢竟這樣的結果對老夥夫那顆傳統的腦袋來說未免有些難以接受。


    蕭揚卻緩緩的把頭一點,背著刀匣就往外走,同時不忘提醒老夥夫:“現在已經是中午,再不做飯。全部的人可都沒得吃。”說著蕭揚興奮的吹著口哨緩緩離開。


    老夥夫慢慢的轉動腦袋,他發現自己還是無法理解,但是好在現在蕭揚已經理解這裏麵的意思,算算自己也沒有多少的日子好活。能夠收到蕭揚這個徒弟,整個食典發揚光大,那是指日可待。


    就這樣日子平淡而寂靜,十八歲大齡學徒,開始逐漸在武學上麵展露出過人天賦,渾然我忘的境界,就好像是被定時間,隻要被泡在浴桶中,蕭揚就能夠進入渾然我忘的境界。


    當連續被泡上五十五天後,蕭揚身上已經不能再被蒸煮出黑色液體,這一下就把整個凝聚先天之力的時間縮短將近一倍,老夥夫嘴上沒說,心中卻是樂開花,同時又給蕭揚加重了藥力,開始凝聚先天之力。隨著先天之力不停的被凝聚,蕭揚也開始感覺到了什麽是武道,先天之力更是緩緩的衝開蕭揚的經脈,隨著先天之力不停的運轉,蕭揚周身上下屬於武道的味道也是越來越濃。


    再一次站在礁石前麵,蕭揚並沒有和前段時間一樣盲目出拳,而是開始體悟出拳後靈光乍現的感覺,隨著蕭揚腦袋不斷地閃爍靈光,就看蕭揚緩緩站起身,雙腿如牛般弓著,而後手掌帶著一聲唿嘯往下砸去,就聽著哢吧一聲,手掌印在礁石之上,同樣的雲淡風輕,同樣的樸實無華。


    蕭揚緩緩把頭一搖,剛才自己就是如此的自信,把握住那一道靈光乍現,最終的結果依然還是不對,一旁的牛公也是有些惋惜,剛才蕭揚那一掌明明已經有暗勁神韻,卻沒有想到最終依然還是不行。


    就在這時一陣清風吹過,隨著清風婉轉,整塊礁石開始迅速碎裂,而後化為一團團的粉塵迅速四散而開,這一刻老牛才知道,原來蕭揚不是沒有找到感覺,而是暗勁已經大成了!


    蕭揚也是難以抑製興奮的看著自己的手掌,想不到自己居然還能夠打出這樣威力的一掌,緩緩的吸了吸鼻子,而後蕭揚繼續開始追蹤剛才那一掌的神韻,隨著一掌掌的打出,大到小屋般的礁石,小到拳頭般大小的礁石,蕭揚都能一掌掌拍成細沙,這一刻蕭揚終於確認,自己的暗勁已經大成。


    就在蕭揚開始拚命的勤修苦練中,蕭揚並沒有發現危險已經盯上他,作為當年更夫高調救迴來的孩子,十八歲之前他還是一個丹藥童子,別人自然不會對他發難,一個一事無成的傻子,最終又能夠掀起多大的風浪,就如同一句話裏所說的那樣,有些人活著,但他已經死了,而有些人死了,但是他卻還活著!


    蕭安然雖然死了,但他就好像還活在這個世界上,蕭揚雖然還活著,但是在一些人眼中,這個廢物的存在就等於是已經死了!所以並沒有人把蕭揚放在心上,畢竟螻蟻永遠都咬不死大象。


    但是這一切都隨著蕭揚的奮進而改變,也許蕭揚以為自己做的很隱晦,但每天晝伏夜出被連番蒸煮很快就會被人覺察出異常來,隻要別人稍加留意自然也就發現蕭揚究竟有哪裏不對,如同大夢一場,渾渾噩噩的白癡居然也懂得發憤圖強,這樣的結果未免有些讓人大跌眼鏡。落在陰謀家眼中,那就是不寒而栗,多年來渾渾噩噩,甚至還有裝傻充愣的嫌疑,其實就是在隱忍。這樣的家夥年紀小小就有如此的心計,那麽長大了還怎麽得了!黑暗的勢力開始運轉起來,並且把觸角伸到了天醫穀中,開始打算趁著現在蕭揚的羽翼未豐,先把蕭揚給斬殺掉!


    蕭揚並不知道危險已經籠罩在他身上,依然每天修煉刀法,晚上繼續藥浴,最近虎妹妹都是晚上陪蕭揚寸步不離,一時反倒讓蕭揚疑惑起來,好在兩個人現在還有些尷尬,彼此都在努力適應,一時倒也沒有了什麽。


    這段時間最為高興的就是老夥夫,什麽叫守著金飯碗還要去討飯,說的就是老夥夫,這個家夥手中已經有了食典這樣的曠世奇書,卻因為資質限製,無法發揮出食典的精華來,好在現在他收了蕭揚這樣一個徒弟,別人都是師傅領進門修行靠個人,而現在兩個人的身份絕對顛倒過來,老夥夫把食典丟給蕭揚,而後再從蕭揚的身上複習對食典的感悟,兩項印證,通過這樣的方式讓老夥夫發現自己以前是錯的,而且錯的還離譜,繼而在蕭揚的身上開始學習對的,這一下可是讓蕭揚無語,不過讓老夥夫做夢都在偷著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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