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應!!!”


    歐文啐了他一口。


    說說說,屁話怎麽這麽多!


    像個口香糖似的粘在別人的身上,真是的,沒看見哈利的臉都黑了嗎?


    要不是一旁的赫敏不準他動手,老早的歐文就把那話癆的舌頭割下來,堵住他嗓子眼了。


    “.”


    看著歐文的反應,赫敏跟在後麵不由的泛起了白眼。


    您還好意思說別人話癆。


    他才講了十幾分鍾你就受不了了。


    那之前你一開口就是好幾小時算什麽?


    就得讓你好好感受一下我們曾經遭受過的痛苦。


    赫敏惡狠狠的想著。


    她隻覺得這趟路程太短,那個售票員說的不夠多。


    ————歐文跳下了車。


    眼前,是一個小型廣場。


    廣場周圍的房子都有肮髒的外表,看上去並不歡迎訪客。


    有些房子窗戶破了,了無生氣,油漆從許多門上剝落,大量的垃圾堆積在前麵的幾級台階上。


    “嗯嗯,跟我想象的,和黑巫師、老巫婆等等童話故事裏經典反派們住的地方一模一樣!”歐文嘲諷的說了一句。


    這地方——哼,白送他都不要。


    招租都不好招。


    瞧瞧那牆麵,這如果這房子是他的,那他得花費多少錢來重新裝修?


    而且這地方距離市中心也不近,誰會選擇住在這裏?


    除了巫師——可是願意花錢租房子的巫師,那都是出了名的窮鬼。


    他都要租房子了,伱還能從他手裏榨出多少油水呢?


    歐文心底默默的品頭論足道。


    頃刻間就得出這破地方一點也不值錢的結論。


    而就在他繼續思考這地方的麻瓜價值時,身後卻傳來騷動。


    歐文以為是小天狼星在反駁他呢。


    可迴過頭他就看見,騎士公共汽車上,一個麵黃肌瘦的,蓄著長發,看不清臉的,隻能看到一雙驚恐眼神的男人,舉出了魔杖對準了正要下車的小天狼星。


    “他是布萊克!那個食死徒!”他驚恐的叫著。


    聲音仿佛是從天邊傳來般。


    忽遠忽近。


    到處都迴蕩著他那公鴨般的嗓音。


    “等等。”一旁的桑帕克從地上艱難的支撐起腦袋。


    那個砸向他的巫師,腦袋撞到了汽車的金屬柱子上,直接暈了過去,現在重的要死的壓在他身上。


    “食死徒出現了。他就在我麵前,我要怎麽辦?我要怎麽辦!”那家夥現任神誌不太清,估計是從剛剛汽車的衝擊中沒有迴過神來。


    “他要殺人了,他要殺我,要殺了我。”


    男人哀嚎著,可手中卻快速的揮動魔杖,口中傳來那熟悉的魔咒,“阿瓦——”


    “停下,你這個白癡,他是無辜的!”桑帕克瞪大了眼睛,絕望的望著麵前逐漸彌漫起的死亡氣息。


    “小天狼星,小心!”哈利頭發炸起,眼睛瞪的混圓。


    接著抽出魔杖,瘋狂的朝著已經下車的小天狼星撲了過去。


    “除你武器~”


    還好,車上的赫敏一直在關注了幾位乘客。


    她擔心這些巫師撞壞了腦袋。


    但見那個神誌不清的男巫想要殺死小天狼星時,她反應迅速,在那個白癡,還沒有把魔咒念完時,她的繳械咒就已經擊中了他。


    “砰”的一聲,男巫手中的魔杖像是斷了線的風箏,飛向了床底。


    強大的魔咒還作用在了他的身上。


    他差點被直接擊昏過去。


    而另一旁,羅恩則飛快的衝上了,起身就是一腳,大腳板正中那男人的腦袋,將他踹進床底。


    “哦!天呐!天呐!”桑帕克震驚的看著眾人。


    他驚訝於小巫師們強大的決鬥水平。


    更驚訝於雷蒙那個老東西竟然會當街對一名無辜人用出殺戮咒。


    “別——”


    見幾名小巫師仍然舉著魔杖,眼神不善的看向床底的男巫。


    桑帕克連忙喊了一聲。


    接著終於從那個泰山的底下爬了出來。


    晃晃悠悠的站起,對著眾人出口到,“他是老雷蒙,他是魔法部神奇動物保護司的雇員,他們辦公室被魔法部部長要求協助傲羅們追捕食死徒。”


    他走上前,攔下了想要揪出那個老家夥,繼續暴打的羅恩。


    “紅頭發,你是韋斯萊一家的人吧!”


    他認出了羅恩。


    “亞瑟·韋斯萊的部門也被征召了。”


    “這家夥從來就沒有進行過傲羅訓練,他已經好幾天沒有睡覺了,他精神緊繃。”


    “所以呢?他剛剛可是想要殺死小天狼星。”羅恩大吼著。


    “他不知道!”桑帕克取出懷裏的報紙,“瞧瞧,布萊克的報道就這麽點,他被宣傳了整整半年的食死徒,現在報紙全是哈利波特,布萊克就那麽大點的地方,而且老雷蒙也沒有時間看報紙。”


    桑帕克著急的解釋道:“現在魔法世界就這樣了,所有人都擔驚受怕。”


    “看在亞瑟的麵子上把孩子,他是你親人吧!”


    “那是我爸爸!”


    “是啊!”桑帕克將羅恩拉開,“那你應該能體會到吧,我聽說亞瑟先生在追捕食死徒的時候都累暈過去了。”


    “什麽?”羅恩一愣。他媽媽從來沒有跟他說起過這件事。


    “別擔心,隻是疲倦的倚在牆角睡著了。”


    “作為騎士汽車的售票員,我聽的多了。”桑帕克撇過腦袋看向了地上的老主顧。


    不是每一戶人家都連著飛路網。


    有一些因為房子建築的結構的原因——他們大多數都是麻瓜出身或者是住在麻瓜建造的房子裏——那些巫師每天都會乘坐騎士公交汽車上下班的。


    桑帕克了解他的乘客。


    老雷蒙是個好人,他至少有些老糊塗了。


    ————這時,小天狼星已經重新登上了汽車。


    他安撫著哈利。


    一切發生的太突然了,如果是尋常戰鬥的時候,他能反應過來的,但剛剛不能。


    他沒有說話,這時冷冷的盯著從床底爬出來的,身體蜷縮著,兩隻手握著剛剛從地上撿起來的魔杖,抵在胸口,雙眼滿是驚恐的望著自己的男人。


    這時他才看清那人的臉。


    一張寫滿了恐懼與疲憊,油膩與落寞的臉。


    “我們走~”他將魔杖收起,然後將赫敏和羅恩趕下車。


    最後在深深的凝望中,重新下了汽車。


    布萊克領著他們三個沿著空無一人、滿是刺鼻氣味的街道向前走了一段,停在一幢房子前,外麵掛著門牌顯示,這裏是格裏莫廣場12號。


    他沉默著。


    可身後的小巫師卻都活躍了起來。


    “剛剛就應該狠狠的揍那個家夥一頓,讓他漲漲記性!”羅恩乖戾的說道,一雙眼睛若有若無的落在了歐文的身上。


    表情相當的奇怪。


    他看著十分生氣,但眼神裏卻沒有一絲憤怒,反而全是擔憂。


    “算了吧!”小天狼星說,“至少他給了我些啟示。”


    他失落的說道。


    剛剛發生的一切究其原因無非是巴蒂·克勞奇接觸了《不可饒恕限製法》的必然結果。


    實際上,他是比較讚同克勞奇的觀點的。


    他比所有人都清楚英國目前遇到困難有多大。


    傲羅根本沒有能力保證全部人的安全。


    英國的巫師必須自發的為自己而戰。


    顯然——鄧布利多並不同意這一觀點,但在小天狼星看來解除《不可饒恕咒限製法》能給黑巫師們以強烈的威懾。


    就算普通巫師打不過黑巫師,但也能威懾他們,讓他們有所顧忌。


    但是現在


    剛剛發生的一切都證明了鄧布利多是對的。


    解除法律給這個社會並沒有帶來安定,而是加劇了她的混亂。


    “怎麽能算了呢?至少我們也要給魔法部寫封投訴信,投訴他們的雇員濫殺無辜,我爸爸———”


    羅恩有些語塞。停頓了片刻後才繼續說道:“他就不會出錯。”


    他應該給媽媽寫封信.


    或者迴家去看看老爸。


    也許能從歐文那裏要些魔藥什麽的,他不是製作了很多提神劑嗎?


    心念著,羅恩承認剛剛的報複行為,其實是在救那個家夥。


    因為他真害怕歐文會直接衝上去然後一發索命咒結果了那家夥。


    那個老雷蒙他認識,伯翰德·雷蒙。


    他父親在魔法部裏為數不多的朋友。


    以前還來過他們家做客。


    他變化可真大,記得之前他明明是短發來著,現在卻是一頭的長發,而且還髒兮兮的,把臉全遮住了,導致自己沒有第一時間認出他。


    一陣擔驚受怕的羅恩,再次不由自主的瞥向了歐文。


    “看什麽看!”歐文有些好笑的迴懟道,“你以為誰都能用出索命咒來?”


    “拜托,就他那樣子,能蹦出小天狼星點鼻血都算是超常發揮了。”


    “不過嘛”


    “你可真會說話呢,羅納德,這就把該關進阿茲卡班的罪過,就用一份投訴信帶過了?”


    他似笑非笑的看著羅恩。


    而羅恩則滿臉尷尬的看向他。


    “哼~無聊。”


    和周邊所有普通住宅都不相同,格裏莫廣場12號非常氣派、高貴,不過同樣破舊不堪,像是一棟鬼宅。


    房子上的黑色油漆已經破爛不堪並且滿布刮痕,銀色的門把手已經扭曲成了一個蛇形,大門上既沒有鑰匙孔也沒有信箱。


    小天狼星沉聲掏出魔杖敲了敲門,他的興致不高,就像歐文說的那樣,他並不覺得那個看著怯懦的家夥能用出殺戮咒來。


    如果誰都能輕而易舉的釋放出殺戮咒,那這個最邪惡的黑魔法也太廉價了吧!


    想要施法殺戮咒,除了要有強大的法力作為施咒基礎,還需要心中充滿強烈的殺意。


    而剛剛,他並沒有在那個老男人身上感受到殺意。


    他隻感受到了恐懼。


    可著並不能使他開心起來。


    因為能逼著一個善良的人,念出那個邪惡的魔咒————這世界到底是怎麽了?


    跟在小天狼星身後的歐文聽見大門發出一陣響亮的,金屬質感的卡嗒聲,聽起來好像是一條金屬鏈子發出的聲音。


    幾秒鍾後,大門吱呀打開。


    “好了,快進去吧!”小天狼星深唿吸一口氣,小聲說道,“不要過分深入,記住,不要碰任何東西。”


    哈利還有赫敏他們一臉的憂心忡忡的走進了幾乎完全黑暗的大廳,混雜著黴菌以及濃厚灰塵的味道迎麵襲來。


    這個地方給人的感覺就象一個已經被人遺棄的建築物。


    陽光能夠照耀到的門廳裏麵,擺放著華麗、貴重的貴族裝飾,不過上麵落滿了灰塵,這棟房子給人一種古怪的感覺,就好像它垂死了般。


    走過樓梯他們來到了一個華麗精致的客廳,這裏有著個大窗戶可以俯瞰房子前麵的街道,一個大壁爐兩側是兩個華麗的玻璃櫥櫃,並且有一麵牆上覆蓋著一個布萊克家族樹形族譜掛毯。


    壁爐兩旁的玻璃櫃門非常髒,裏麵拜訪著各種各樣的黑魔法物,以及銀器。


    雖然這裏十分髒亂,但的確很有中世紀貴族的風格。


    “呦嗬!大戶人家耶!”歐文吹著口哨像是走進自己家一樣。


    然後眼睛一亮,立刻就鎖定到了客廳的一角,靠近壁爐那裏,一個玻璃展櫃中的那間屬於伏地魔的物品。


    他大大咧咧的走過去。


    然後直接拉開了玻璃展櫃,從中取出了那個吊墜盒。


    “聖誕禮物,這不就來了?”他得意的甩著手中的吊墜盒。


    “快放下,你這個下賤的東西!這是高貴的布萊克家族的宅子,快從這裏滾出去。”


    歐文擺弄著手中的吊墜盒。


    耳邊卻響起了一聲牛蛙般沙啞、低沉的聲音。


    那是隻家養小精靈,它看著已經很老了,皮膚上全是褶皺,比它的身體實際需要的多出了好幾倍,腦袋像所有家養小精靈一樣光禿禿的,但那兩隻蝙蝠般的大耳朵裏卻長出了一大堆白毛。


    兩眼充血,水汪汪灰蒙蒙的,肉乎乎的鼻子很大,簡直像豬的鼻子一樣。


    它的腰上圍了一條髒兮兮的破布,除此之外,全身幾乎一絲不掛。


    “什麽?”歐文將掛墜盒,揣進口袋。


    “你叫我放,我就放?”


    “哎——我就不放,就不放,氣死你!”


    說罷——繼續大量起玻璃展櫃裏的東西。


    那樣子活脫脫的像是個闖進別人家的小偷。


    麵對這樣的無恥之徒,克利切氣的全身發抖。


    它伸出手想要對歐文施咒。


    “住手,克利切,歐文是我的客人!”小天狼星見狀大吼了一聲。


    聞聲的克利切果然停了下來。


    幹枯的像是木乃伊的手臂停在了半空中。


    接著他轉過身,彎著腰,腦袋後仰,瞪著一雙圓溜溜的眼睛,吃驚的看著小天狼星,臉上浮現出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古怪表情。


    “哦!克利切看見了什麽,消失了十幾年的敗家子少爺迴來了,帶著一群小崽子們來糟蹋高貴的布萊克家族的房子了。”它的聲音很慢,眼睛裏充滿了不屑,一邊說著,它一邊轉身朝著小天狼星鞠躬,場麵相當的詭異,就好像這房子裏有什麽東西強迫它必須這次做一樣。


    “哼~沒想到你還活著。”小天狼星平靜的說道。


    “他是?”赫敏好奇的打量著克利切,它看著和多比很不一樣。


    “克利切,為布萊克家族服務的家養小精靈。”小天狼星頓了一下,補充道,“一個腦袋裏裝滿了瘋癲的家夥。”


    “瘋癲?”赫敏皺著眉頭,本能的她十分厭惡克利切身上的袍子。


    那是奴隸的象征,是壓迫的東西。


    真不敢想象在馬上要二十一世紀的今天,這個世界上還存在這樣的生物。


    “這才是家養小精靈的原本的樣子,多比那樣的算是另類。”羅恩掃了眼克利切,然後老氣橫秋的說道,仿佛他真的知道許多似的。


    “什麽是原本的樣子,沒有什麽種族原本就應該是奴隸!”赫敏訓斥道。


    她像隻發怒的獅子,死死的盯著羅恩。


    意識到自己說錯話的羅恩,連忙閉上了嘴,因為他知道,一旦自己反駁,那麽赫敏就會沒完沒了的給他講述那些自由啊!平等!公正的東西。


    他可不想把時間都花費在那上麵。


    他寧願聽歐文將故事。


    看著閉了麥的羅恩,赫敏沒在搭理他,而是大方的朝著克利切走去,“你知道你可以不這麽做嗎?”


    她說:“如果你不願意鞠躬,就可以不鞠躬,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意。”


    “你好,我是赫敏·格蘭傑,那邊——他是歐文.”


    “哦!天呐~主人帶迴來的泥巴種和克利切說話了,她玷汙了這棟房子,耽誤了布萊克高貴的血統,如果女主人還在的話,是絕不會允許一個泥巴種走進她的房子。”


    “閉嘴,克利切!”小天狼星咬牙切齒的說:“不要再讓我從你的嘴裏聽到那個詞語。”


    “不——沒關係。”小女巫深唿吸了一口氣,然後把下意識的伸手去那長袍裏的魔杖的手縮了迴來。


    ——咳咳——她習慣了。


    在霍格沃茨,以前的霍格沃茨,經常有白癡斯萊特林對她說出那個詞語。


    那是她就已經連成了聽到這個詞語立刻丟出魔咒的觸發機製。


    已經刻進骨頭裏了。


    現在中場打斷,還真有些不容易。


    “也許應該循序漸進。”赫敏又一次鼓起勇氣。


    臉色重新露出笑容。然後輕聲的說道:“我認識一位和你一樣的家養小精靈,他就隻會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當他給別人幹活的時候也是需要工資的。”


    “哦不~~”


    “工資~~~多麽邪惡的字眼。”


    一聽起工資兩個字。


    克利切的就像是看見了什麽害蟲般,連連的後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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