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已修改)


    禁林的深處,霧氣彌漫,仿佛有一個不可見的存在正在悄然蘇醒。每當風吹過,霧氣便如同被喚醒的幽靈般湧動,帶來一陣陣刺骨的寒意。


    在霧氣中,隱約可見一些奇異的形狀,它們似乎在蠕動、變形,卻又難以捉摸。


    偶爾會有一陣淒厲的叫聲打破森林的幽閉,但很快就會被逐漸聲氣的風雪所掩蓋。


    一路上,歐文沒遇到任何一個小巫師。


    也是,這樣的天氣,大部分人都恨不得把火爐背在身後。


    他從三年級留下的缺口進入了棚屋。


    房間裏的陳設還是那個樣子,從盧平畢業後就再也沒有變過。


    亂糟糟、灰蒙蒙的,牆紙剝落,滿地汙漬,家具全是破的。


    客廳的某處角落,地上還殘留著除不掉暗紅痕跡。


    而留下痕跡的始作俑者——屍體早就不見了蹤跡。


    歐文想起了死在這裏的那隻吸血鬼,一個至今他連名字都不知道叫什麽的路人。


    好像還是什麽吸血鬼元祖.


    說起來也是奇怪。


    吸血鬼在哈利波特的世界中並不算是什麽黑暗生物,除了禁止吸血鬼咬傷其他巫師或是麻瓜,幾乎在法律上沒什麽限製,當然了隱形的歧視不算。


    例如:深受女巫師們喜歡的巫師歌手,洛肯·德意斯,他就是個吸血鬼,他的歌曲《在你身邊》連續19周位列音樂排行榜榜首。


    吸血鬼也不必隻喝鮮血,他們是能吃其他食物的,而且能與巫師和麻瓜結合,魔法部裏就有人與吸血鬼有著不錯的關係。


    但近些年,越來越多的吸血鬼都倒向了伏地魔,其中的隱匿沒人知道。


    與狼人不同,吸血鬼在魔法世界的地位,雖然也深受老牌巫師的歧視,但整體還算健康,根本犯不著為了提高社會地位追隨伏地魔。


    或許是有別的原因,更深層次的黑暗的理由。


    陰影裏,一個沉重的聲音響起,“倫敦的戰局,是你策劃的?”


    歐文麵前的殘破牆壁突然開始鼓包,緊接著牆紙崩裂,一個人從鼓包中擠了出來。


    “很可惜,不是我。”歐文的右手撐起無形的光幕,將灰塵抵擋在外。“麻瓜們的計謀。”


    “不可能!”貝拉特裏克斯冷冷的注視著他,眼中詭譎的跳動著怒火,她認為自己受到了羞辱。


    突然,她的右手臂,一條條銀色的金屬線,那是由古代如尼文編纂而成的絲線,以可怕的速度蔓延到了她的肩膀,接著是脖子。


    貝拉特裏克斯的臉龐閃過一絲驚恐,她試圖用左手去扯那些銀色的金屬線,但它們就像活的一樣,在她的皮膚下扭動,仿佛要吞噬她的生命。


    她猝然的跌倒,臉色迅速變得蒼白,嘴唇顫抖著,卻無法發出聲音。脖頸被人捏住。


    “你想要殺我?”歐文低眉凝視著女人,“伱應該再聰明點,至少心底不要這麽直觀的冒出這種想法。”


    半跪在地上的貝拉特裏克斯捏著拳頭,緊閉起雙眼,飛快的平複起心底的躁動,幾秒鍾後,她深唿一口氣,身上那因牢不可破咒所引發的絲線才逐漸消失。


    “你不該埋伏食死徒。”她艱難的起身,皺著眉頭看向歐文,“他們其中有一部分是我要爭取的對象。”


    “這跟我有什麽關係?”男孩翠綠的眼眸,輕佻的凝視著她的臉,“是我讓他們去死的嗎?”


    “還有——我最後重申一遍,一切都是麻瓜自己的安排,我沒有插手。”


    “那就是鄧布利多!”貝拉特裏克斯肯定道,臉色帶著厚重的怨氣,“否則僅憑那群愚蠢的牲畜”


    “我糾正你一點。”歐文閑庭雅步的打量著尖叫棚屋,透過來時破損的牆壁,外麵的風唿嘯的灌了進來,雪越下越大,耳邊隻剩下哀嚎的迴響。白色死神完全支配了外界生物的身體,迫使他們朝著一切散發熱量的地方慌亂前進。


    男孩銀色的長發在風中狂亂的舞動著,他碧綠色的眼眸像是南極洲萬米冰層下,永恆不化的永凍冰,透亮,陰冷透骨。


    “你並不聰明。”哀嚎般的風雪聲,最終被歐文用魔杖變形出了一扇帶著玻璃窗戶的門,抵擋。那個缺口被堵住了。


    “巫師並不聰明,麻瓜也不弱小,從理性的客觀角度來看,巫師由於可以使用魔法,許多困難的事情,揮動魔杖就能解決,這就導致大部分人都不善用腦子,基本的邏輯推導能力幾乎沒有。”


    “斯內普在我們一年級時,還曾出題考驗過我們,一個的魔藥與毒藥的邏輯推導問題。”


    歐文輕描淡寫的說,隨手甩出一團熒光。“另一方麵,麻瓜由於許多問題必須要依靠智慧來解決,經常用腦,自然就更聰明些。


    舉個例子,巫師就算動用魔法也造不出一座跨海大橋,但麻瓜不用魔法就能創造出來。要說誰比較聰明,這一目了然。”


    “所以.事實就是,你認為的愚蠢牲畜,殺死了你的爭取對象。”


    貝拉特裏克斯沉默以對,表情更多的浮現出輕慢之色,顯然並不相信歐文所說的那些可怖的‘真相’。


    “巫師的力量是至高無上的,麻瓜不過是些低賤的生物。”她強調道,不過正是她的再次強調,進而證明了她心底的惶恐,她隻是不願意接受罷了。


    “嗬——”歐文鬼魅的笑了笑,“抱著這樣的想法,從一而終的溺死也挺不錯的,至少不用接受自我世界觀崩塌時,靜匿的轟鳴聲。”


    “行了——”他溫潤如玉的手掌抬起,揮了揮,說:“伏地魔呢?他死了?”


    聽聞此聲,貝拉特裏克斯突然眉頭緊鎖,情緒有些激動,半晌後才迴答道:“死了。”


    “死了?你確定?”


    “麻瓜的武器落下,周圍一英裏都化為了火海,沒人能抵擋住那種攻擊。如果他提前逃脫了,那麽這一個月的時間也該出現了。但他沒有——”


    “漬漬——”不算是個好消息,歐文抵住下巴,正如他在哈利病床前說的,擔憂的。


    “你沒有看見他直接死亡吧。嚴格來說他是在太陽的光輝裏失蹤了才對。”


    “隨你怎麽理解。”貝拉特裏克斯的的身體微微驚顫,她目睹了那一幕,五六千度的高溫下,失蹤和死亡又有什麽區別呢?


    “那你是怎麽活著的?”歐文突然看向貝拉特裏克斯,“你難道不時時刻刻跟在伏地魔身旁嗎?”


    伏地魔之死也算是有點好處,至少能延緩他尋找神授塔的進度,姥爺在加拿大那邊也能安全些。


    “不——”貝拉特裏克斯搖著頭,“我已經暴露了。就在那幾天。所以並沒有跟隨著他。”


    “哦,那你倒是幸運。”歐文不鹹不淡的說,“不過伏地魔肯定會複活的,他現在還死不掉。


    那麽,岡特戒指呢?你有線索嗎?”


    “沒有。”


    “不過之後會有線索。”


    “之後?”


    “如果有人幫助複活他的話,那麽那個人應該會掌握些情報。”


    “是嗎?”歐文聽出了貝拉特裏克斯口中的敷衍之意。


    是的,她仍然忠心於黑魔王,兩人合作的敵人,不過是那個與外神交易的伏地魔,而其他的魂器,她自然不願意全力幫他搜尋,因為湯姆學長還需要保留一份魂器,這樣他就能永遠的活著。可悲的活著。


    “嗬嗬——”他轉頭看向貝拉特裏克斯,用著詭譎的口吻呢喃般的開口道:“我認為,這世間最仁慈的恩賜,莫過於人無法理解宇宙萬象。大部分人這一生都棲身在一座名叫‘無知’的靜匿小島,孤立在被重重迷瘴包圍的黑色汪洋之中,許多人,包括你都在這片海洋上盲目的遠航,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即將要釀造出怎樣的禍端來。”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弧度,手掌翻騰,鳳凰魔杖頓時出現,遙指貝拉特裏克斯道,“粉身碎骨!”


    “砰——”


    灰色的魔咒劃破空氣,與一麵無形的屏罩撞擊上。


    貝拉特裏克斯瞪大雙眼,不敢置信的盯著歐文。


    死死的盯著他的右手。


    同樣的銀色絲線也在他的手腕處出現,像是血管般往心髒,脖頸蔓延。


    可這種綿延卻隻抵達他的小臂,就停止不前了。


    像是被什麽東西阻擋。


    “為為什麽?”貝拉特裏克斯喃喃道,目光呆滯的盯著歐文。


    “契約的簽訂方式需要符合自然定理。”男孩收起魔杖,“就像溪流不能和大海簽訂契約,因為溪流最終會匯入大海。”


    他似笑非笑的盯著貝拉,一切魔力最終都會迴歸古代魔力,這是迴歸性原理確定的永恆真理。


    除非貝拉當時同樣使用的古代魔力與他簽訂牢不可破咒。


    否則——那就注定隻是單方麵的協議。


    “同樣的。”他邁步圍繞著貝拉特裏克斯,“你認為修複湯姆學長殘破的靈魂,使用的是什麽自然定理?是那條河?那片海?它的源泉在哪?”


    “你”


    “安心做事,否則你會發現,某些東西失去比得到的速度快的多。”


    言必,歐文邁步推開了大門,風雪再次灌入。


    可貝拉特裏克斯此刻,卻感受到了一種遠比風雪更加寒冷的東西。


    她抬頭最後瞥了眼那消失在風雪中的身影。


    腦海裏突然迴想起數年前,在希臘莫色雷斯島上,某個神秘高塔中,同樣隻是瞥過一眼的來自太古的瘋狂,隻消一眼,便足以令她如墜冰窟,寢食難安。


    那是黑魔王走向瘋狂和自我崩解的開始。


    是那個詭譎邪神用精妙的謊言捕獲靈魂的祭祀。


    那如墜深淵的牢籠,她以為自己已經逃脫了,自由了。


    可如今.


    在貝拉特裏克斯逐漸瘋狂的記憶裏,那兩個驚鴻一瞥的身影竟然在緩慢的重疊。


    最終合二為一。


    一瞬間,那些記憶,那些在由崎嶇巨石堆砌而成的龐然高塔中,沾滿了綠色粘稠的參天石柱,滲透出詭異莫名的惡念與邪性,而在那些石柱上,綿延不絕的象形文字覆蓋了它的表麵。


    她現在還記得那個非洲祭祀拉維尤,在初見這些詭譎文字時所發出的何等癲狂的笑聲。


    在那笑聲後,是一串古老的,比古埃及雄偉壯麗的金字塔,古巴比倫美輪美奐的花園還要古老的禱文,是記錄在出土於美索不達米亞平原的泥板上的瀆神之語。


    ——無上意誌昔在,無上意誌今在,無上意誌亦將永在。


    魁地奇比賽結束了。


    霍格沃茨又陷入了平靜期。


    時間進入十二月,隨著聖誕節的臨近,斯拉格霍恩放出消息,他將舉辦一場聖誕晚會,邀請一批著名巫師參加,到時候他也會邀請一些小巫師,每一個受到邀請者都可以攜帶一名同伴。


    和兩年前因為爭霸賽而舉辦的聖誕舞會不同,今年這場晚會是私密性質的。


    並不對所有人公開。


    但正是因為私密,而且斯拉格霍恩承諾會邀請一批在魔法世界響當當的巫師參加,所以在小巫師群體中,這場舞會變得受歡迎起來。


    大家都想見見世麵。


    而且最近的魔法世界的氣氛太過緊張,大家都需要放鬆。


    不過這都跟歐文無關,自從他在霍格沃茨特快列車上發表某片驚世駭俗的言論後,斯拉格霍恩神魂出竅,對他退避三舍,不出意料,斯拉格霍恩是不會邀請他的。永遠不會。


    但祗會在乎嗎?


    城堡裏恢複了一些生氣,.的集會也在正常進行。


    聖誕節前的最後一次集會。


    那是個尋常的一天。


    這次主要交流的是無杖施法經驗。


    比起這種晦澀難懂的技巧,小巫師們更加對瑰麗奇絕的起源魔法更感興趣。


    但因為天氣的原因,歐文並不想教他們。


    如果練習起源魔法,就不能呆在有求必應屋,得去外麵才行。


    而這——歐文是拒絕的。


    嚴寒的天氣讓他決定不再讓離開溫暖的壁爐半步。


    絕不!


    這時,就在哈利教著納威如何正確的無杖施展漂浮咒的間隙。一位.成員衝進了有求必應屋。


    他帶來了一個消息。


    “赫敏迴來了。”


    格蘭傑小姐迴來了?


    最近沒時間改文了,拖住了.明天就恢複正常。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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