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鄧布利多還沒有趕來倫敦。


    唐克斯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如果她是鄧布利多,也不會參與進麻瓜惹出的麻煩中去。


    歐洲的戰場他們不是不知道,英國為什麽還要這個時候參與進來,是覺得自己太特立獨行了嗎?


    白癡!


    她暗自咒罵道。


    至於——格蘭傑


    天知道!


    她的身份隻是一名霍格沃茨的小巫師!


    “唿——”唐克斯深唿吸一口。


    麵對麻瓜首相她已經懶得解釋什麽了。


    她從口袋裏取出了一個喇叭狀的魔法道具,這是韋斯萊的煉金產品,一種類似麻瓜無線電通信的小玩意。現在是魔法部標配給傲羅的用品之一。


    不是很好用,聲音雜,傳遞距離有限,並且隻能單對單對話。


    那兩個家夥說以後會推出改進型。


    唐克斯覺得他們就是想再從魔法部手上賺一筆,因為那個所謂的改進型,她見過,他們早就製造出來了。


    “李·喬丹——”唐克斯對著喇叭狀的魔法道具說道,聲音在地下室裏迴蕩。


    她簡潔地將哈克先生的意思傳達給了對方,並要求他返迴霍格沃茨,將這一重要消息帶給鄧布利多校長、歐文教授或者是赫敏。


    至於他們是否會前來支援,教授們是否會同意這一計劃,那跟她沒有關係。


    “好了,你要我做的我已經做了。”唐克斯說完後,便將魔法道具放迴了口袋。


    “謝謝!”哈克先生說。聲音聽著帶了一絲感激。


    唐克斯聽後,沒有迴頭,隻是默默地退出了辦公室。


    這個狹小的地下堡壘,四周都是厚重的石牆和堅固的鐵門,空氣中彌漫著一種沉悶和壓抑的氣息。


    唐克斯走出辦公室時,不禁深吸了一口氣,仿佛要將外麵的新鮮空氣全部吸入肺中,以驅散心中的壓抑感。


    隨著唐克斯的離開,辦公室就隻剩下首相哈克和他的私人秘書伯納先生。


    而就在閉門的瞬間,哈克先生原本緊繃的神經,臉上的那緊張拘束的表情突然消失。


    就好像一位舞台劇的演員下了台,卸了妝。


    “可真不容易。”他平靜的說了句。


    接著向後靠,轉頭看向伯納。


    “做一名好領袖。”


    “是的.”伯納點了點頭,滿腦子都是前首相的迴憶錄,以及裏麵對哈克先生的‘辛辣’諷刺。


    其中第八章的標題就取的十分精妙。


    ——吉姆·哈克的雙麵人生。


    文筆頗有莎士比亞的風格。


    “是的,首相。總算是要有進展了。”


    接著伯納麵無表情的將麵前的一份文件拿起遞給了哈克先生。


    “媒體們都準備好了嗎?”首相麵無表情的翻開了那份被打上絕密的文件。


    “四家電視,十一家廣播,還有報紙。”


    “很好。”


    隨著首相手中的文件一頁頁翻開,格蘭傑小姐的檔案赫然出現。


    文件的標題加速的黑色字體寫著:第三類接觸計劃。


    地堡外,倫敦的雨還在下著,仿佛永不會結束。


    陰雲堆積的天空,遮蔽太陽,伴隨著攝魂怪的黑影,有那麽一瞬間,地獄好像搬到了天上。


    城市的電力係統遭到了破壞,傲羅和食死徒的戰鬥,麻瓜的槍械,炸彈,等等——大部分區域,除了幾座獨立供電的大樓,整座金融之城再無亮光。


    倫敦好像迴到了中世紀。


    某條雨幕中的街道上,一輛黑色的轎車正在飛速的行駛著,駕駛座上,男人手握著方向盤,神情肅穆。


    雨點拍打在車身上發出沉悶的聲響,路邊的樹葉被衝刷而過,發出沙沙的響聲。


    轎車從街道上疾馳而過,風擋玻璃上蒙起一層水霧,照應著那張冷峻的臉。


    “吱——”伴隨著尖利刺耳的刹車聲,車子停穩在馬路上,雨水順著車頂淌落,匯聚在車前。


    男人解開安全帶走下車來,站在路邊,抬頭仰望著天空中飄舞的雨絲。


    雨滴像冰雹般砸在地上,濺起朵朵漣漪,而就在那千朵漣漪中,倒映著同一個景色,一棟倒塌了近半的大樓。


    “砰!”一塊碎石從即將傾倒的大樓跌落在了地上,而一同下沉的還有男人的心。


    “不——不。”男人失神的叫著,發瘋似的衝向坍塌的大樓。


    一口氣跑到三樓,喘息未定,他的目光就鎖定在了一扇被倒塌鋼筋阻隔的門前。


    沒有絲毫猶豫,男人抓起那些裸露的鋼筋,一根根的將其掰彎,然後整個人奮力的撞向大門。


    “砰——”混雜著雨水的泥濘塵土,蓋在男人的麵部。


    “啊——!!!”


    隨之響起來的還有那撕心裂肺的慘叫和鋼鐵摩擦著木料發出的難聽的聲音。


    在這昏暗的雨中,傳的好遠。


    “芬妮!”男人嘶吼著,聲音迴蕩在房間之中。這座已經倒塌了快一半的房間裏,滿是碎石和灰塵,他雙手著地的爬過那些倒塌的牆壁。


    在這昏暗的屋子裏尋找著那個他最熟悉的身影。


    “帕麗斯!芬妮!”他的喉嚨發出沙啞的咆哮。一片荒蕪的房間令他感到絕望。


    “嗚嗚~”突然從塌陷碎石下,傳來微弱的聲音。


    “芬妮?!”他欣喜若狂,像是即將溺死在大海,奮力的抓住突然飄過來的木板。


    男人朝著聲音的方向撲了過去。發瘋似的挖起上麵的碎石。


    一塊又一塊。直到他的手臂變的麻木,指甲滲出鮮血,最終,他終於看到了曙光,石頭的下麵,有著一張斷掉桌子,它勉強的撐起了一小片空間。


    那微弱的唿吸聲,就從桌子底下傳來。


    “芬妮?!”男人奮力的搬開最後一塊阻擋的巨石。


    然後就看見了最令人揪心的一幕。


    桌子被倒塌的碎石砸中,裸露的鋼筋貫穿了這脆弱的木頭,女孩被她的母親壓在身下,那根鋼筋正深深刺入了母親的後背,鮮血順著她的身體緩緩流下,染紅了她的衣服和周圍的碎石。


    男人瞬間心如刀絞,他焦急地環顧四周,尋找可以救命的工具或方法。


    終於,他找到了一根粗大的木棍,用力撬起鋼筋的另一端,試圖為女孩連同她的母親爭取更多的生存空間。


    他咬著牙,用盡全身的力氣,終於將鋼筋撬起了一點。接著小心翼翼地將女孩抱了出來。


    至於孩子的母親,帕麗斯.


    鋼筋貫穿了她的胸腔,她還有一絲絲意識,但如果他敢挪動半分,女人的生命火焰,就有可能熄滅。


    “媽媽.”


    “救——媽媽.”小芬妮嘴中發出微弱的聲音,抬起滲出鮮血的手臂,意識模糊的想要抓取什麽東西。


    這一刻。


    “嘩啦”一聲巨響,雨幕中閃爍著一道銀白色的光芒。那是一把長刀劃破天際,撕開這沉淪的黑暗。


    男人隻覺得自己的胃好像被什麽東西捏住。


    前所未有的痛苦從身體的各個地方傳來。


    窗外的雷聲依舊響徹不休,但男人的世界卻陷入死寂。


    每一道亮光,都照亮了那位母親的臉龐,她依然美麗,裸露的鋼筋穿透了她的前胸,鮮血如同盛開的鮮花,在她的身下點點綻放。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放緩,雨滴劃過天際卻懸停在他的眼前,影射這一個宇宙的最後熱寂。


    接著,懸停的水珠終於開始晃動,像是吹向了毀滅的號角,億萬滴雨水猶如恆星爆炸般,泛起亮光,從地麵逆流而上。


    天地倒懸。


    現場好像正在經曆宇宙大爆炸,周圍的殘骸以超乎想象的速度朝著兩邊飛去。


    男人的思緒陷入了短暫的空白。


    在他的眼中,世界變得流光溢彩起來。


    每一滴雨水都交織著淡綠色的光芒。


    他看見自己的妻子如女神般輕輕飄起,穿透她身體的異物緩慢拔出,鮮血是環繞恆星的行星,圍繞在傷口的周圍。


    “快快複蘇——”


    “愈合如初——”


    魔咒柔和的響起。


    一個突兀的身影,出現在了男人身後。


    ————


    赫敏手握著葡萄藤魔杖。


    表情夾雜著憤怒與憐憫。


    她從口袋中掏出一瓶白鮮,然後快速的塗抹在麵前女人的傷口上。


    愈合如初咒是一個七年級才教授的高深魔法,是準備考取治療師職位,以後想從事治療師行業的小巫師才會學習的魔咒。


    它可以治愈大部分物理傷害,但對黑魔法造成的詛咒傷勢沒有辦法。


    眼前的女人傷勢明顯超出了普通物理傷害的範疇,她的內髒都遭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損傷,隻能搭配白鮮一同使用。


    格蘭傑小姐的肩膀上窩著一隻純白的小獸。


    它正打著哈氣的看著廢墟中的麻瓜一家。


    “修複如初——”


    少女操控著魔杖在空中輕輕劃過。


    下一刻,周圍的一切仿佛是按下了倒退鍵,家具一件件的從廢墟中飛出,拚湊在一起迴到原本的位置,散落一地的裝飾品也在半空中迴複了原型。碎石,翻過著,跳動著,一點點的從四麵八方匯聚過來,接著重新組成牆壁。電燈,相框,地毯,整棟倒塌的大樓都在幾個唿吸間變成它原本該是的樣子。


    隨著周圍的一切開始倒流。


    大樓倒塌後,廢墟裏的人們,活著的、死去的、已經看不出人樣的血肉開始暴露於空氣中。


    赫敏平靜的看著周圍的一切。


    心一直在下垂,沉到了胃裏。


    這一家的災難,讓她擔心起了自己家。


    爸爸、媽媽,現在,他們怎麽樣了?


    正在小女巫擔憂沉默之時,突然周圍的水霧開始凝華,變成了冰塊墜落在地上,氣溫飛速下降,幾個唿吸間就至少下降了十幾度。


    修複完成的窗外,幾隻鬼魅的聲音正猙獰的望著房間內。


    大樓裏,死去之人、活著之人、將死之人匯聚在一塊所散發出的絕望的氣息,對於窗外的攝魂怪來說,簡直就是夜晚的火炬那般顯眼。


    沒有絲毫的停留,怪物們直接衝破窗戶,伴隨著陣陣怪異的,像是金屬摩擦玻璃的難聽聲音,徑直朝著在場活著的四人駛來。


    “啊——”


    攝魂怪兜帽下的麵容實在是太可怕了。


    芬妮發出了一陣尖叫。


    赫敏也注意到了那幾隻攝魂怪。


    一眼對視後,她的臉色就變得難看和陰沉起來了。


    心底的憤怒,就像倫敦上空的陰雲般,厚實而廣大。


    “砰——”


    一道白色亮光宛如炮彈般將一眾攝魂怪擊飛了出去。


    隨後,少女沒有猶豫,直接幻影移形消失在了原地。


    下一秒,她就出現在了外麵的大街上。


    抬頭,幾隻攝魂怪正從天上跌落下來。


    隻見赫敏冷漠的抬起魔杖,口中呢喃:“唿神——護衛!!”


    耀眼的光芒亮起,仿佛要刺破高天之上的陰雲。


    接著一隻長相好似希洛克的純白雄獅從光芒中一躍而出。


    張開血盆大口,怒吼著,一口咬在了一隻攝魂怪的脖頸上。


    “嘶嘶嘶——”


    聲音聽起來像是水澆在了通紅的鐵上,攝魂怪猙獰著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就好像雪會融化,它黑色的身體也在快速蒸發虛化中。


    另外幾隻攝魂怪,也被這隻神異的守護神所重傷。


    但它們還有逃脫的可能,連忙調整飛行姿勢。


    接著快速的遠離雄獅,遠離赫敏。


    雄獅飛快的解決一隻,然後馬不停蹄的開始對付其他的。


    赫敏默不作聲,發泄著怒火。


    不斷加大魔力,支撐起守護神越飛越高。


    這突兀的光芒,自然驚動了周圍建築中躲避的麻瓜們。


    大部分人都走到了窗前,透過殘破的玻璃和窗簾默默地看著大街上的赫敏。


    在這其中——那些失去親人的,雙手沾滿鮮血的,用著呆滯的眼神,像是沒了靈魂的軀殼的目光對赫敏影響極大。


    他們就那麽望著,訴說著死亡。


    折磨著赫敏的神經。


    在那些眼神中,巫師成了最可怕的生物,席卷倫敦的戰場,她無論深處哪個陣營都必須麵對他們審判的目光。


    天際,幾隻攝魂怪逃脫了。


    雖然雄獅殺死了三隻,但剩下也力不從心。


    赫敏收迴魔杖,目光從中周圍窗台一掃而過。


    隨後幻影移形消失在了原地。


    遠處,高天之上的黑影仿佛蝗蟲般令人生厭。


    隻是遠遠望一眼就讓人火大。


    小女巫直接前往了戰場最激烈的威斯敏斯特市區。


    強烈的道德和責任感促使著她高舉魔杖。


    “唿神——護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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