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隨著一聲跳躍之聲響起,琴弦顫動,莫白輕閉雙目,纖細的手指,在箏弦中輕動。在這飄忽不定的弦聲中,孔麗英煩躁的心境突然寬闊,仿佛在這一瞬間,剛才的心事已經煙消雲散。猶見高山之巔,雲霧繚繞,山影重重,飄忽不定。


    李翔坐在一旁的木製沙發上,微張嘴唇,眼中透出一份驚喜。莫白談的是業餘九級的曲目《高山流水》,這第一段還無法看出一個人的真實水平,李翔驚喜的是莫白是閉著眼睛彈的,而且音階一個沒錯。作為一個藝術學院畢業的鋼琴老師,李翔自然聽過《高山流水》,雖然還沒聽出莫白談的真實水平,但是至少感覺不錯。


    清澈的弦音帶著活潑的節奏從莫白的指尖散發出來,猶如“淙淙錚錚,幽間之寒流;清清冷冷,鬆根之細流。”息心靜聽,愉悅之情油然而生。


    如歌的旋律隨即而來,“其韻揚揚悠悠,儼若行雲流水。”


    孔麗英隨著著琴聲閉上了眼睛,靜靜得聽著,仿佛看見了巍峨的高山,聽見了清澈的溪流。弦音越來越急,越來越快,充滿了熱情,帶著激情。突然,音勢大減,恰如輕舟過溪,勢就倘佯,時而餘波激石,時而旋洑微漚。


    莫白沉靜在自己的世界裏。這一曲高山流水她談了三年,醞了三年,癡迷了三年,悲切了三年。心神一直在這高山和流水中兜兜轉轉,如同迷茫的少女一般,不知家在何處。然後,就在這一刻,她的天晴了,雲散了。巍峨的高山在初升紅日的照耀下,如同火焰般熱情,溫暖。溪流平靜了,如同湖麵一樣,一滴露水滴落,萬千波紋在水中蕩漾。而在下一刻溪流還是溪流,露水翼被融合,整個世界再次寧靜。


    這就是莫白的高山,這就是莫白的流水。他熱情,她寧靜。他讓人享受生活,她讓人看清世界。他和她在莫白的心裏,靈魂裏。


    鋼琴聲斷了,笛聲斷了,歌聲斷了,交談聲斷了,那些正要上課參加培訓的青年男女們驚疑得走出教室,沒有說話,放輕了腳步,隨著這氣勢磅礴,卻又清澈寧人的弦音走向了校長辦公室。


    李翔看著門被輕輕打開,外麵的人連大氣都不敢喘息,靜靜得看著辦公室裏的那位清麗月兌俗的短發女子,那雙手仿佛帶著無盡的魔力,揮灑著瑩瑩光芒。


    弦音緩慢,直至莫白最後一指落下,弦音顫抖,卻又啞然而止。


    世界靜了,藝術中心靜了,整個校長室都靜了,隻有人們的心沒有平靜,充滿了各自獨有的情緒,想要哭,想要笑,想要惆悵,想要孤寂。


    一首音樂可以帶給不同人不同的感受。


    莫白雙手輕輕放在古箏上,指尖泛紅,隱隱作痛。當初走進皇冠俱樂部的那一天起,她就沒帶過指套,一開始她想用那指尖的疼痛眼掩蓋痛徹心扉的絕望。時間久了,她習慣了,習慣把這份痛遺留在自己身上,直至如今。


    啪!


    李翔拍動了手掌。孔麗英瞬間在這掌聲中驚醒。莫白也輕輕睜開了眼睛。而就在這一刹那,如同潮水般的掌聲淹沒了整個辦公室,整座藝術中心大樓。


    四十多人,圍在辦公室的門口,裏麵有培訓的學生,授課的老師,藝術中心的招生辦工作人員,後勤人員。這些人都放下了手裏的工作匯集在這裏,一人鼓掌,眾人響應。


    莫白有幾分驚詫,她沒想到自己的一曲《高山流水》會帶來這麽大反應。孔麗英麵色紅潤,嘴角掛起了笑容,眼神裏透著光芒,仿佛在她的手中已經握住了一件至寶。


    “莫白老師。太棒了。雖然我的專業不是古箏。但是這一曲高山流水的境界肯定在我之上。我不及你。”李翔好不吝嗇讚許之言,張開手想要給莫白一個擁抱,卻見莫白在低頭收拾自己的古箏。


    李翔毫不在意,又對孔麗英說道:“孔校長。我真的無法評定莫白小姐古箏的專業等級。但是我想在場的各位足以證明一切。莫白小姐完全可以勝任她的職位。”


    孔麗英一臉明了的樣子,顯然感覺李翔的話多此一舉,眼神一轉看向莫白驚歎道:“莫白老師。你的古箏真的彈的太好了。連我這個不懂古箏的人心裏都能感受到它那高山流水的聲音。如果您今天因為我的冒犯,而離開了我們學校。我想總有一天,我會後悔,並且會稱為心裏永遠的傷痛。我現在正式聘用你為我們藝術中心的古箏老師。試用期……試用期就免了。我們會盡快給你安排課程。”


    莫白在聽到掌聲的那一刻就知道她即將被錄用。心情卻是前所未有的平靜。生活,終於開始了,一場新的生活,新的世界,和過去,徹底隔斷。這時候哦,她又想到了張羽,如果張羽迴來,知道自己做了老師會如何?那樣的表情應該很奇妙,應該會為自己而高興。可是。張羽他還會迴來嗎?


    台北。


    楚江亭在淡淡的油煙香味中睜開了眼。看著外麵的陽光,已經中午。楚江亭看了一下牆上的鍾,根據日期推算,她隻睡了一個晚上帶一個上午。楚江亭沒有冒然坐起來,失血過多,如果一下坐起,腦部缺血,隻會更加眩暈。楚江亭將背往上靠了靠,看了看床頭櫃的手機,咬了咬紅唇,果斷選擇了關機。


    吱呀!


    門開了,露出張羽的腦袋。楚江亭果斷冷眼瞪了過去,想到昨天晚上在張羽麵前身體的樣子,心裏是又羞又氣。


    張羽隻是看了一眼,卻沒進來,一轉身又出去了。楚江亭見了張羽這情形不由心裏多了幾分疑惑,在這疑惑中,門又開了,張羽側著身子推開了門,手裏端著一個盤菜和一碗飯。


    楚江亭想起剛才聞見的油煙味,心裏多了幾分暖意。


    “冰箱裏沒有什麽東西。你湊合著吃吧。下午我看看出去買點補血的東西。”張羽的話很平常,但是到了楚江亭心裏卻是格外的暖。


    張羽把盤子和碗放到楚江亭麵前,自己坐在一旁的竹椅上。


    “沒想到你還會做飯!”楚江亭把被子往上拉了拉,遮住**的上身,隻露出一對白皙香肩,上麵赫然還有一個血手印,而那個手印偏大,很顯然是張羽的。


    張羽略動嘴角,苦澀道:“不是想會,小時候被逼出來的。”


    “小時候?”楚江亭用筷子夾著一片火腿放在嘴裏,品嚐著點頭道:“味道不錯。現在男人有你這做飯手藝的也不多了。你給我講講你小時候吧。”


    “我是個孤兒。沒什麽好講的。你吃飯吧。一會再休息一下,有什麽事就叫我。”張羽說完起身,走出了房間,沒有給楚江亭過多詢問的機會。


    道行挺深。楚江亭知道張羽不是一個好套話的人,也不再強求,慢慢品味著飯菜,肚子也的確有些餓了。吃完飯,楚江亭感覺身體粘稠的難過,便慢慢起身,向一旁的洗手間慢慢走去。


    嘩!


    水籠頭被打開了。不一會水就變得溫和起來,楚江亭濕潤了毛巾,輕輕得擦著胳膊上的血跡,整個水池也跟著變得渾濁,楚江亭在看到自己胸前**部位的血色手印時,心裏有一些羞愧,臉色羞紅。那對豪-乳昨天雖然沒有被張羽拿捏在手裏,但是豪-乳上訪卻是被觸及不少。


    34d的豪-乳一直是楚江亭的心病,在十八歲那年初見規模的時候,楚江亭就已經不好意思去公共浴池了。按照道理說,有此傲人身材,楚江亭應該和那些外麵靚麗的女人感覺自傲才對,但是從小就習武長大的楚江亭麵對自己那彈性十足,又略顯肥大的豪-乳時,卻是內心裏有點羞愧,甚至有點感覺礙事。哎!若是那些32a的小妹妹們知道楚江亭有此想法,不知有多少人心裏拔涼拔涼得和楚霸王一樣烏江自刎。


    “居然被他都看了。還砰到了**。”楚江亭心裏嘶吼著,麵對鏡子羞愧得閉上了眼睛,重重得唿吸著,輕咬嘴唇,用濕布擦拭著在外的身體。


    楚江亭拿著濕布,又擦向了脖子,抬手的瞬間就感覺傷口一陣撕痛,不由驚唿起來。而就在驚唿的一刹那,洗手間的門被推開了。


    楚江亭一下驚叫著護住了胸口,轉身看著一臉驚愕的張羽,吼叫道:“你進來幹什麽?”


    “我……我本來是想來告訴你。我出去給你買補品。”張羽尷尬迴道,眼睛卻極為不老實得上下亂動,不知道往哪裏放好。


    “你不會在外麵說?”楚江亭不服氣冷漠反問道.


    “我說了。你不迴話。我聽見你尖叫,好心來看看你有沒有出事。”張羽嘴裏嘀咕著,對楚江亭冷漠的語氣感覺不爽,又加了一句:“能看的都看過了。這麽大人還害什麽羞啊。你又不是處女。”


    楚江亭聽到這話,一下呆住了,想到最後張羽最後一句話,不由怒氣中燒的咒罵辯解道:“誰他媽的不是處女了?你給我滾出去。我不想見到你。”


    “啊。你還真是處女啊?”張羽驚唿了一聲,卻是關上了門,走了出去。對於楚江亭,張羽一直以來是沒太多好感的,前麵一直阻在他和林妙妙之間,有時候還冷言冷語給他臉色。可是張羽想到昨天楚江亭帶他月兌離警察追捕,還幫著對付雙子座受了傷,當然,楚江亭救他月兌險的事,根本就是多此一舉,而且很可能居心不良,不過張羽想來想去,萬一錯怪了楚江亭也有點過意不去,所以才給楚江亭做了頓飯,又打算下午去買點補品,給楚江亭補血早點恢複身體。畢竟兩個人算一條船上坐著了。


    張羽自己也沒想到走進放進房間居然能看見那一幕,又被楚江亭冷眼相向,這一下關係又迴到了解放前,張羽忍不住犀利的話語又掛在了嘴上。不過張羽走出房間那一刻感覺自己賺了,看楚江亭的語氣居然是處女,二十四五歲的處女,他尼姑的比熊貓還難見。而這個深藏不露的處女,昨天還被他模了胸,看了乳,還是超大的那種,的確是賺翻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鐵血傭兵俏房東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墨灑孤城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墨灑孤城並收藏鐵血傭兵俏房東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