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跪著的李若漣沉聲道:“陛下,此次臣失職,即便是砍了臣,臣也無怨言,


    但臣請陛下給臣一個機會,查出事情經過,案子水落石出之時,臣自提頭來見!”


    我去……


    這是玩哪一出?朕隻是讓你傳個人,怎麽就扯著提頭來見了?


    聽著李若漣的話,崇禎先是怔了一下,隨即心裏吐槽了一下。


    古人這種忠君愛國的思想是真的根深蒂固,刺殺這事雖然是錦衣衛失職。


    但和李若漣還真扯不上什麽關係,甚至和錦衣衛都扯不上關係。


    有誰能想到一名藩王會刺殺皇帝的?


    錦衣衛若是能查出隱藏這麽深的陰謀,那整個大明在錦衣衛麵前還真是透明的存在了。


    “失不失職的事情,朕先給你記著,當務之急是查清楚此事背後的陰謀。”


    “請陛下示下!”


    “駱思恭現在在哪裏?”


    “迴陛下,駱思恭去年迴湖廣永州府寧遠的老家了!”


    “刺殺之事不能聲張,很難說他們會不會在朝中安排了人手,如果駱思恭在老家那是再好不過了,


    寧遠離桂林不足五百裏,從那裏出發,誰都不會注意到,


    一會兒你秘密傳信給他,讓他以錦衣衛指揮同知兼督察院左副都禦史的身份去查一查,同時給他便宜行事之權。”


    “臣明白!”


    待李若漣迴應後,崇禎想了想繼續道:“兩廣總督調查過嗎?”


    “迴陛下,現任兩廣總督是王尊德,萬曆三十二年進士,去年由廣西巡撫升任兩廣總督兼兵部左侍郎,


    為官剛正不阿,生活儉樸,用兩袖清風來形容也不為過!”


    “傳旨給他,讓他秘密注視瑤族各寨,調兵封鎖桂林府城,將城內的廣西三司官員全部羈押,


    另外包圍靖江王府,清點家財、核查田地,若有叛亂,立刻血腥鎮壓,不必請示!”


    “臣這就去安排!”


    李若漣迴應後,立刻離去,走路都要帶風了。


    崇禎輕輕的搖了搖頭,這個節骨眼上,還真是多事之秋。


    李若漣推測可能是瑤族在搞事情,但他比李若漣推測的還要恐怖,大藤峽的起義可是遍布了廣東、廣西、湖南、雲南、貴州等省份。


    現在雲貴的奢安之亂已經持續了好幾年了,現在又冒出一個瑤族出來,誰知道會不會和雲貴的叛亂有什麽聯係?


    想要土司徹底的歸順,一是強有力的震懾外,讓瑤民們覺得隻要造反,那就隻有死路一條,


    二是要要有安撫的手段,讓瑤民們覺得隻有跟著大明朝廷,才能過上富足的生活。


    要說駱思恭也是位能臣,在萬曆對朝鮮戰爭、天啟移宮案中都是起著決定性作用的。


    執掌錦衣衛四十二年,且在萬曆這位無論是智商還是政治嗅覺敏銳都算的是大明前的幾的皇帝手下執掌錦衣衛長達三十八年,沒有點能力行嗎?


    安排駱思恭去,崇禎擔憂就少了一半。


    此事若是辦的好,他兒子駱養性倒也不是不能培養一下。


    “算了,不用想了,隻要削藩成功,眾藩王的家產全部運送迴京,任他什麽陰謀詭計,朕都一力破之!”


    "此次瑤族若是不動則罷了,若是真的反了,就別怪朕學張居正調大軍實施鐵桶圍殺之術了,為了大明安穩,背負罵名也在所不惜。


    崇禎自語後,慢慢朝著寢宮而去,實在是太累。


    他是睡的昏天暗地的,可卻是苦了詔獄中的親王們。


    詔獄的一個大廳內,牆壁上插著數支火把,將大廳照的如白晝一樣,地麵之上殘留著黑褐色的血跡,隱約能聞見血腥和惡臭味。


    數十名藩王圍站成兩排,眼中滿是恐懼之色。


    “諸位親王殿下,下官錦衣衛副千戶任鵬,諸位可能沒聽過,但下官還有一個黑手屠夫的諢號。”


    看著眾藩王瞬間放大的瞳孔,任鵬輕笑道:“進了這詔獄的,隻有一種身份,那就是犯人,皇親國戚亦是如此,


    這詔獄內可是死過不少的勳戚,下官勸諸位親王不要擺架子,否則隻會讓下官們難做。


    陛下現在還沒有旨意下來,這麽幹等著也不是個事,咱這詔獄也沒什麽樂子可尋,


    不如下官給諸位大王演示一下詔獄十八大酷刑的行刑過程,反正閑著也是閑著,看一看、瞧一瞧,也不枉來詔獄走一遭呀。”


    任鵬一遍輕描淡寫的說著,一邊將諸位親王臉上的神色收入眼底。


    “這十八大酷刑分別是喝藥、涮洗、拶指、夾棍、剝皮、拔舌、斷脊、墜指、刺心、琵琶……淩遲!


    對這個順序,諸位大王沒有意見吧,如果有意見就提,咱們可以調整的,如果沒有那咱們先來第一種?”


    他的詢問換來的是沉默,別說說話了,這會兒眾藩王各個都在哆嗦著。


    “諸位大王都不說話,那就是沒意見了,那咱們先來第一種刑罰——喝藥,


    所謂的喝藥就是讓犯人喝下千奇百怪的毒藥,等快死的時候就給犯人喝解藥,


    等解了毒以後再灌另一種毒藥,一直到犯人的內髒完全腐蝕成了水才會停止,


    可惜,這麽多年來,沒有犯人能撐到這一步,基本上十來種毒藥下去,就忍受不住劇痛,痛死了。


    我們總結過,這第一種毒藥的痛感就跟針紮的一樣,第二種就是……第九種就是跟拿著刀在劃著內髒,然後下麵還有烈火烤著的那種感覺。”


    任鵬一邊說著一邊打開旁邊的箱子,一個個小瓷瓶露了出來。


    看著一個個小瓷瓶,宛如虎狼一般,眾藩王瞬間往後退去。


    臉色巨變,胃中開始抽搐了起來。


    “將犯人帶上來!”


    “驗明正身,行刑開始!”


    ……


    淒厲的哀嚎聲響徹整個大廳,聽在眾藩王耳中宛如地獄惡鬼在咆哮。


    一個時辰後,五種刑罰完畢,二十餘名藩王沒有一個還能站立的。


    或坐或蹲、或趴或躺,個個吐得那叫一個昏天黑地,他們後悔晚宴吃那麽多做什麽。


    一時間,整個大廳內惡臭彌漫,嘔吐物橫流。


    可周邊的錦衣衛個個臉色如常,仿佛這一切沒有發生過一樣。


    而任鵬則是拿著白色毛巾慢條斯理的擦著手上的血漬,每擦一下,眾藩王心都跟著哆嗦一下。


    看著任鵬的神色宛如看魔鬼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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