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您說了這麽多,無非是想刺激我們主動去,那麽請問,我們武士去了,你們這些高層的將領誰會去?”


    這個問題一出,眾人先是錯愕了一下,隨即將目光齊刷刷的看向了高台上的鷹司信房。


    鷹司信房也是沒有想到竟然會有人問這個問題,但如果迴答不好,那接下來是真沒法動員了。


    於是立刻道:“這個問題問的好,本將……”


    “信房君說的對,我們如此所為上到無法向九泉之下的先輩交待,下到後世子孫無法麵對。


    既然諸位在糾結,那麽我願意成為第一人!”


    在眾人糾結中,一名背劍的青年從武士群中走了出來。


    當他轉過頭看向眾人時,眾人豁然發現青年的左眼竟然被眼罩蒙住,但整個人卻是散發出淩厲的氣勢。


    “從你們的目光中,我看到了不屑和疑惑。”


    “若非場合不對,你們肯定會問我算哪根蔥!”


    “可能有些人已經猜出來我是誰了,畢竟我這獨眼很特殊。”


    “沒錯,我叫柳生三嚴,也可以稱唿我為柳生十兵衛!”


    嘶……


    現場倒吸冷氣之聲絡繹不絕。


    震驚、羨慕、崇拜、期待之色等等在眾人臉上浮現。


    還是有一些臉上有些疑惑,可馬上就被旁邊的人給解答了。


    “他你不知道是誰,但你知道柳生宗矩吧,他就是柳生宗矩的長子、柳生石舟齋的長孫,三人合稱柳生三天狗。”


    “他今年應該是二十四歲,據說他在二十歲的時候劍數就已經超過了其父親柳生宗矩和他祖父柳生石舟齋,年青一代絕對的高手。”


    “他的那隻獨眼據說是小時候與他父親練劍時,他的劍勢過於淩厲,其父不由自主使出全力所傷,若非練劍使用的是竹劍,他可能已經死了。”


    “他十三歲就成了家光大君的隨身家僮,這個時候不陪在大君身邊,怎麽會來這裏了?難道大君也來了?”


    ……


    一條條的議論聲,讓不明所以的人知道了眼前這位青年的可怕之處。


    一代兵法大家的兒子,身份極為尊貴;


    柳生新陰流當代流主,代表著一個流派的聲音;


    年輕一代的劍道高手,這是實力的象征;


    大君的隨身家童,說不定能代表大君的意思;


    無論是哪一個身份,說出剛剛的那些話,他們沒法反駁,也不敢反駁。


    “柳生君,此等壯舉,小弟願一同前往!”


    又是一名年輕人從人群中走了出來,看其麵貌比柳生十衛兵還要年輕。


    “我很讚同柳生君的話,你們……哎……”


    “我叫宮本伊織,家父宮本武藏!”


    我艸……


    本還想反駁的眾人懵了。


    宮本武藏是誰,那可是曾經的扶桑第一劍客,一人獨戰數十人不敗,二天一流和明源流的創始人。


    如今宮本武藏被大明暗殺了,那麽他的兒子宮本伊織自然是二天流的流主了。


    而且柳生十衛兵曾經和宮本武藏學習過一段時間,算是宮本武藏的弟子,和宮本伊織算是師兄弟了。


    這個人,他們也還真沒法反駁。


    可這還隻是一個開始,接下來的半刻鍾的時間,薩摩示現流的流主東鄉重位、一刀流流主小野忠明等諸多劍道流派的流主或者其親傳弟子站了出來。


    “兄弟們,柳生君和宮本君如此尊貴的身份都願意主動出擊,你們還在等什麽?”


    “建功立業的機會就在眼前,你們去不去我不管,但我一定要去!”


    “對,說不定幹掉幾個大明武將,立下不世之功,以後請叫我藩主!”


    “大明有句話說的對,活了幹,死了算,正麵交鋒就不會死嗎?如果命中該死,在哪裏戰鬥結局都是一樣的。”


    “算我一個,殺一個夠本,殺兩個賺了,殺十幾個,有幾百兩的撫恤銀,足夠我的後代生活了。”


    “哈哈哈,夠坦白,也算我一個!”


    “可以預見,若是大明此次被擊退,未來的二三十年內不可能有大戰了,我們也沒有建功立業,成為貴族的機會,隻有這麽一次,必須得把握住!”


    “正麵交鋒人數都差不多,一人分一個差不多,但關門海峽那邊人多的可以隨便殺,哪邊好賺軍功,還用說嗎?必須得去!”


    ……


    一名名的武士從人群中站了出來,罵罵咧咧的擠到前台。


    眼看著人數越來越多,還在糾結的眾武士們一咬牙,也迅速朝前衝去,口中喊著算我一個、我也去。


    一時間,前台人群擁擠,洶湧澎湃。


    他們也不傻,如果伊達政宗真要下令強製性去,他們沒有任何抗拒的可能。


    單對單、十對十,他們無懼軍中任何軍士,但軍陣衝鋒起來,百人以上的陣型,他們絕對擋不住的。


    與其被強製、以後傳出去毀了聲譽,不如主動一些,說不定人多了選不上自己呢?


    鷹司信房粗略估算了一下,至少已經有兩萬人,當即高聲道:“騎兵隻有一萬的名額,會騎術的優先,去左側報名,挑選戰馬,給大家一個時辰的時間準備。


    一個時辰後,本將親自帶隊出發。”


    話音剛落,擁擠的人群朝著左側登記處衝去。


    名額有限,戰馬好壞也能影響戰力的發揮,更是關係到自己的性命。


    鷹司信房將正準備離去的柳生十衛兵拉到了一邊,低聲道:“私自外出,是何等大罪,你可知曉?”


    “父親死在朝鮮,此等大仇,身為人子必須得報,我已經向大君說明了,大君同意了!”


    “你……哎,千軍萬馬之中,你一個人頂什麽用?你父親已經為扶桑獻身了,你又何必趟這趟渾水?”


    “家仇、國恥,無論是哪一個都不允許我裝作沒有看見,我輩習武為的是什麽?父親的教誨我從未敢忘記!”


    “你……哎,你去準備吧!”


    鷹司信房本還想勸一句,但話到嘴邊還是忍住了,揮揮手讓他離開。


    等到了關門海峽的時候再安排一下,他受過柳生宗矩的教誨,給他兒子多一線的生機還是能做到的。


    “你在這邊維持秩序,等待最終的結果,集合隊伍,我去帥府向大帥說明情況!


    有膽敢鬧事的,直接軍法處置,是時候震懾一下這群‘高手’了。”


    “末將明白!”


    親兵隊長低聲迴應了一聲,看著離去的鷹司信房,眼中滿是欽佩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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