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瀚的遠古宇宙,群星更替,日月爭輝,千萬年來的演變誕生了無數不為人知的秘密。在這龐大世界的一個角落,仇怨與愛恨的交織,權力與**的爭奪,最終形成了這樣一個神秘的大陸,他們將所有人分為三種,其一,他們聚氣為形、化形為心、心凝成劍,進可攻,傷人於無形,誅之於萬裏;退可守,護穴之要害,擋身之罩門;這種人,被稱為修士,受世人敬仰!其二,他們煉體為鋼、化拳為凰,抵製外敵剛毅不屈,一夫當關,萬夫莫開!這種人,被稱為武者,受世人膜拜!而第三種,便是最平凡的普通之人!既沒有武者所需的豁達經脈,亦沒有修士所具的玄奇心門,所以一生之中,注定隻能成為平凡的人……


    這是個青山環繞,綠水蕩漾的村莊,茅屋房舍雖層層疊疊卻不失其紋理,高數雜草處處叢生也不乏其情趣;西裏塔村,是這個村莊的名字,生活在這裏的人都知道,至於它的由來,嗬嗬,他們無從得知。


    “嗨……哈……嘿……”


    貫穿村莊、也是全村唯一的一條小河邊,一個麵容青澀但雙眼之中卻滿是堅毅的少年正揮舞著手中的木劍一下接著一下的刺在麵前的稻草人上,隨風舞動的柔女敕柳條則在一次一次的鞭笞著那柄柔弱的木劍,好像在阻止他繼續欺負麵前的靶子。


    “醉兒還在練劍呢?”


    踏著曲折的木橋,一個滿頭白發的老人家扛著鋤頭緩緩走著,滴落的汗水混雜著山林中遲暮的露水在夕陽餘暉的印照下散發著絲絲光澤;肩上的鋤頭雖然陳舊,但反射出的刺目光芒無疑不在訴說著它依舊沒有失去最初的本色。


    “是啊,張爺爺您怎麽每天都迴來的這麽晚呢,爸爸跟我說山裏有好多吃人的野獸,您不害怕嗎?”


    擦拭掉額上的汗珠,說話的同時少年首次露出了那本該屬於他這個年齡的純真和無邪。張伯,這是全村人對他的尊稱,曾經他是全村的驕傲,因為他的兒子是這個村子裏幾百年來唯一的一位心門先天開啟的孩子,並且很順理成章的被名門收錄,可以說他的人生,從此必將飛黃騰達!隻不過……人性的醜陋不知何時已經完全腐蝕了他的心誌,在踏出西裏塔村的那一天之後,除了一封與自己親生父親的斷絕信,這個孩子便再也沒有捎迴任何消息……


    “真是乖孩子”


    來到近前,老人家疼愛的拍了拍他的腦袋,隨後看了眼已經落山的太陽,眼中的落寞一閃而逝


    “爺爺怕,但是爺爺沒有你這樣的好孩子呀,所以我要自己辛勤勞動,這樣才能有飯吃、有衣服穿……”


    “可是我……”


    猶如被利刃刺中眉心,少年瞬間收斂起笑容,深鎖著眉頭低下了頭,緊握的拳頭微微顫抖……


    心門封閉,這是這片大陸之上最可怕的一個詞語,雖然這個詞出現的概率已經遠遠超過了過半人數,可也是生活在這片大陸上任何一個人都不願去接受的現實,然而造物弄人,這可怕的厄運在他剛來到這個世上的時候便降臨到了他的身上,時到如今,已經整整八個年頭!


    “孩子!”


    語重心長的一聲歎息,老者意識到了自己話中的不妥,奈何話已出口,心生悔恨的他除了安慰便再無其他辦法,但是他又何曾知道,對普通孩子管用的方法,在麵前的少年眼中,隻是隔著一層薄紗的謊言呢。


    “張爺爺不要擔心,沒事啦,聽說村長已經找到了新的藥材,或許我真的可以在藥力的幫助下開啟心門呢!”


    少年佯裝歡樂的訴說著,其實他心裏很明白,自己的這點小伎倆又怎能逃過麵前這位飽經風霜老前輩的雙眼呢,更何況,這個村裏的每個長輩,都是從這殘酷的現實中一步一步走過來的。


    “時間不早了,我要迴家吃飯了,不然爸爸媽媽要著急了,張爺爺,明天見……”


    沒等老人家開口,少年抓住自己的木劍便飛一般的朝遠處跑去,最後的道別聲在微風的幫助下緩緩傳了迴來。


    “唉……老天不公啊……”


    重重的歎了口氣,老者搖頭抹了把朦朧的雙眼,直起有些傴僂的身軀,向著村內邁出了腳步……


    “莫塔選拔會!我一定可以!”


    朝著村西麵的方向猛捏了下拳頭,少年小心翼翼的將手中的木劍藏在石堆之中,順手往白皙的臉和衣服上抹了點事先準備好的泥土,童真的笑容立馬浮現在臉上,一蹦一跳的跑進了旁邊用泥巴堆積而成的院子。


    “爸爸!”


    “唉!小花臉醉兒迴來啦,今天玩的開不開心!”迎麵而來的中年男子一把抱起了自己的兒子,親昵的用滿是胡渣的臉蹭了下那幼女敕的皮膚,完全不在意擦到自己臉上的異物。


    “開心!”


    在父親的懷中猛躥了下,隨後很享受的被一雙輕車熟路的大手重新拉迴懷中,小家夥臉上盡是幸福的表情。這就是他的父親,蕭海,一個天生神力眼功卓絕的男人,孔武有力的身軀,無論在哪都是可以獨當一麵的存在;線條分明的臉頰,不論何時都可以迷倒萬千思-春少女……隻不過……先天封閉的心門,讓他最終成為了這西裏塔村中最傑出的獵人……僅僅隻是一個獵人……


    “你們爺倆別鬧了,趕緊洗手準備吃飯”


    說話的同時,一個麵容普通身著粗陋麻布的少婦走出了用木頭和泥土組合成的廚房,麵對二人的玩鬧無奈的搖了搖頭,小心翼翼的端著手中的碗碟,輕輕的放在一張新製成的嶄新木桌上。


    “媽媽!”


    蕭醉歡笑一生,無視掉父親比哭還難看的表情一層而下,三步並兩步的跑過去,如八爪魚般掛在了母親身上。


    “小調皮!”


    連忙放下手中的碗碟,婦人用自己最溫暖的懷抱接住了滿身髒兮兮的兒子,對著丈夫很挑釁的揚了揚眉毛,寵溺的拍打著他的後背。


    閩青,一個擁有著天生散發著香味的身體和全村最美麗容貌的人,毫無例外的,她也逃不過那極高的封閉概率,不過樂觀開朗的她並沒有覺得失去了什麽,恰恰相反,有丈夫、兒子每天陪在身邊,她一直在感受著這簡單、平凡卻又無比珍貴的幸福!


    “好吧,我去盛飯”


    滿懷期待的看了二人半響,但是他們從頭到尾都是閉著雙眼硬是沒有給他一丁點理會,孤獨無望的他最終選擇了……毀掉這短暫的和諧……


    “媽媽你好壞!”


    戳了戳鼻子,蕭醉抬起了小腦袋衝著母親狡黠一笑,懸掛的身體也緩緩落迴到了地上。


    “噓……”


    衝著兒子做了個噓聲的動作,隨後指了指廚房的方向,母子二人心領神會的點了點頭,展顏一笑。


    “今天你爸爸打了隻靈鹿,本來準備拿到鎮上換些布料給你做衣服的……”


    “啊……”


    聽到母親充滿著調戲性的話,蕭醉本能的表達了內心中的失望,可是當抬頭看到對方眼中得意的神色,再迴想起剛才話裏的那句“本來準備”,這才知道自己又上當了,連忙舉起小手捂住已經有些泛紅的小臉。


    “好啦好啦,寶貝放心,媽媽一定不會告訴你將來的媳婦兒說你好吃的呢”


    百般疼愛的拉著兒子入座,閩青緩緩揭開了桌子中央最大一個碗上的覆蓋,隨著她的動作,紗布輕輕撩起,一股誘人的香味從內到外散發而出,不過片刻的功夫就傳遍了整個庭院,惹得鄰家的狗兒一陣不安分的叫嚷。


    “爸爸的獵術天下無敵,媽媽的廚藝天下無雙……”


    高揚起小腦袋一陣馬屁,蕭醉黑乎乎的小手卻在悄悄的伸向那誘人美味,隻不過……結果仍舊一如往常……


    “啪”


    母親的大手溫柔的打在那隻黑乎乎的小手上,隨後在某些人滿臉鬱悶的表情下大手牽小手的走到陶製的水缸邊上,用半個葫蘆殼簡製的盛水容器開始細心的清潔起來,整個動作細致而又溫柔,好似生怕自己動作大點會傷害到手心的疼愛……


    “好飽啊……爸爸你明天再去打一隻靈鹿嘛”


    聽著小肚子,蕭醉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躺在竹製的靠椅上。這頓飯他吃的相當愜意,尤其是親口品嚐了在大城市的貴族都不能時常享用的,號稱整個大陸頂級食材之一的靈鹿,並且這一吃就是大半隻,在他幼小的心靈裏,還有什麽比這絕味的美食更加讓人向往呢。


    “兒子,我想你是不是應該對你的父親表示下感謝呢?要知道我可是追了三個山頭才逮著了這個小家夥的……”


    雖然靈鹿體格很小,但是滿打滿算也能燒出一大碗來,可眼看著自家兒子麵前的骨頭越堆越多,而看自己的次數越來越少,雖然男子汗宰相肚裏能撐船,但這被無視的感覺顯然讓他強悍的內心哇涼哇涼……


    “謝謝爸爸,不過我還有個要求您可不可以滿足我啊……”


    慵懶的姿勢一揮而散,蕭醉一下蹦到了父親的懷裏,一對狡黠的眼睛咕溜溜的打起了轉。


    “咳咳……今天天氣不錯哈……”


    打了個哈哈,蕭海仰麵看著已經爬上天空的繁星和一輪潔白的圓月,兒子的思想他很明白,依照往常的慣例,出現這種情況多半不會是什麽好事情。


    “爸爸你耍賴……”


    故作生氣的鼓起臉頰,蕭醉正想說些什麽,突聞遙遠的山林間傳出了一個不和諧的聲音……


    “嗷……”


    “又到十五了……”


    聞聲之後閩青臉上浮現出了一絲悵然,隨後便被無波的平靜所代替,黝黑的雙目直視著夜空的那點明亮。


    “是啊,又到十五了……記得拴上鐵門,醉兒,我們睡覺咯”


    不同於閩青的反常,蕭海仍是一貫的灑月兌,抱起兒子就朝屋內走去,而一直調皮搗蛋的蕭醉此時卻一聲不吭,自從記事起他就知道,每逢八月十五月圓之夜,父母都會早早的讓他睡覺,他們自己也是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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