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兩人快要接近風鎮後大門口,心情也隨之歡唿雀躍起來之時,忽然龍天的心緊縮一下,他看到門口有一小隊官兵正在盤查過往的人群。


    領隊盤查的頭兒是一個三十來歲的中年漢子,頭戴黑色盔甲帽,身穿淡藍色馬褂,腳穿一雙看上去製作比較粗糙的馬靴,也難怪,畢竟人家隻是一個小鎮上的小頭兒。


    此中年漢子吆喝著,“人都排好隊,靠邊站,一個一個地過,有馬車的人,下車來,牽著馬車過,馬上就要開戰了啊,為自己和為家人負責,我們也是沒有辦法,上頭有令,我們也是各盡所責。”說完,轉身把檢查任務交給了兩個佩戴武器的年輕人,帶著小分隊離開。


    說完這些話後,人群中傳來一陣嘀咕聲,“什麽呀?才剛來,就搞得這麽嚴,以前從來不會這個樣子的。”“唉呀,別抱怨了,你沒聽到人家說嗎?要開戰了?這年頭,還是警慎點兒的好,難道你想被獸族幹掉嗎?”


    抱怨歸抱怨,人群還是很自覺地排成一條直線,一個一個地被官兵盤查過去,這樣子一來,人流的速度就放慢了起來,龍天見狀,對著黃英說:“小英,要不你先把馬車駕過去,你先去查,等你被查完,就算我通不過盤查,你也可以自己去找你蘇幹大爺,就別等我了。”


    “小天哥,不要,我要和你在一起,我們倆個現在無依無靠,隻能依靠彼此了,而且你怎麽知道你就通不過盤查呢?你不就長了雙藍眼睛嗎?其它部位都和我們一樣啊,”黃英聞言紅著眼眶對龍天說。


    龍天歎了一口氣,唉,也是,人家一女孩子家,被你害得沒有父親,現在無依無靠,這漫長的旅途,不隻有依靠你嗎?你還要逃避。


    想到這,龍天對天長吐了一口氣,事已到此,也隻有咬著牙往前走了,說不定,人家就盤查,看你身上有沒有帶兇器呢?


    龍天對黃英說:“那小英,為了保險起見,還是你先拖著馬車先查,我就在你後麵,隨後就來,行嗎?”


    黃英看著龍天,點了點頭,說:“好。”說完,跳下馬車,拉著馬車的僵繩,徑直往盤查的方向走去。


    龍天隨即走在後麵,人流向前湧動的速度越來越慢,盤查的時間也是越來越長,有些性情不耐煩的人就開罵了:“查什麽啊,沒看到我們都是手無寸鐵的老百姓啊,這看一看,不就可以了嗎?幹嘛這麽認真啊?還要查到天黑啊?”一個二十出頭血氣方剛的年輕小夥叫著。


    那倆年輕值班官兵對著人群中笑了笑,說:“大家,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啊,請大家配合一下,越配合,我們的工作也就越順利,這樣,對誰,都好,”說完,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年輕小夥說著。


    但群眾的力量也是不容忽視的,有了一些人的牢騷後,官兵盤查起來的速度也是快了些,很快,就到了黃英了。


    兩個年輕的官兵看了看黃英,再檢查了一個馬車上的行李和包裹,就放行了,黃英拉著馬車走出風鎮後大門,然後找了個地,在那裏等著龍天出來。


    龍天前麵的兩位大媽也是在盤查身上有沒有帶危險物品或者是兇器後,被放行了,下一個,就輪到龍天。


    龍天低著個腦袋,往前走,不敢拿眼睛看檢查官兵,那兩個檢查官兵先是模了模他身上有沒有帶兇器,然後,一個年輕的官兵看了看龍天削瘦的身板,說著:“可以了,過去吧。”


    另一個年輕的官兵看了看龍天,說:“你怎麽一直低個腦袋啊,把頭抬起來。”


    龍天說:“大哥,你們不是已經檢查過了嗎?就一個腦袋,也值得你們看嗎?”


    龍天身後的人也是不耐煩的說:“是啊,都檢查好了,放他過吧。”


    可這個年輕的官兵不知道是哪根神經搭錯了還是怎麽的,依然倔強地說:“把頭抬起來。”


    龍天聽到此話,心裏顫了一下,完蛋了,要是被這個傻帽看到藍眼睛,不知道又要惹了什麽禍端,索性一咬牙,心一橫,大吼一聲,低個頭往前衝。


    可憐的龍天還沒有衝出幾米遠,就被攔截了迴來,嘲笑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小子,跟我比奔跑速度,你還不夠格,知道嗎?我可是我們隊裏第一神速,人稱飛毛腿,”正唾沫橫飛地說著,忽然眼神呆滯地看著龍天。


    此時,龍天抬起頭來,正用一雙藍眼睛,死死的盯著這個正在胡噴的大哥,眼睛裏燃燒著一種深紅色火焰,此火焰,在眼睛最中心的位置上,正在燃燒,看樣子,龍天已經憤怒到極致了。


    他心裏想著:“我不就是長了雙藍眼睛嗎?你們這幫人,欺人太甚,我想躲躲不了,想跑跑不了,那你們就一次看個夠吧。


    胡噴大哥呆滯了幾秒鍾後,從驚愕中迴過神來,嘴裏喃喃著念著:“藍眼睛,裏麵還有火焰在燃燒??”“我的媽啊?救命啊!”說完,把手裏的武器一扔,不要命的像中了邪樣的抱頭鼠竄去了,另一個年輕的檢查人員很詫異的看了他那位像中了邪樣的同伴跑了開去。


    心裏想,這小子,中了邪了,隨即也看了眼龍天,當他看到龍天後,也呆在那裏半晌沒有聲音,看樣子也是被嚇到了。


    龍天看到這位大哥呆若木雞地站在那裏,說:“大哥,檢查完了嗎?我可走了啊,”說完,快步跑向黃英停靠在那裏的馬車走去,然後和黃英一起上了馬車,揚長而去。


    當兩人揚長而去幾分鍾後,那位呆若木雞的大哥才迴過神來,頭顱四處轉了轉,沒見著龍天的身影,問周圍的人:“剛剛那個瘦小夥呢?”


    “不是被你放行了嗎?”人群中傳來很詫異的問聲,在他們眼裏,那個開始抱頭鼠竄的家夥一定是神經病發作了,這年頭,什麽人都有,不是說,在官場和軍隊裏,有些人由於壓力過大而變成神經病嗎?人家就一年輕小夥子,也值得你們盤查那麽久?


    這位大哥迴過神後,馬上叫來站在旁邊的一個兵接替值勤,自已快步找了一匹馬,快步向鎮長辦公區騎去。


    就在這位大哥騎馬向辦公區騎去的時候,龍天他們已經在大道上狂奔了,龍天不知道,他剛剛到底做了什麽使得倆位官兵大哥把他意外放行了,他更不知道,自己的眼珠會因為憤怒而變色,中心會有深紅色火焰在燃燒。


    他現在心裏頭,隻有一個念頭,趕緊逃離此地,早點趕去宮門城,把自己的職責盡完,這樣子,自己也對黃石大哥的疚意減輕了一些。


    正在他埋頭駕駛的時候,坐在駕艙裏的黃英說:“小天哥,你剛剛好像被盤查了蠻長時間,然後怎麽被放行了。”


    龍天不以為意的聳了聳肩膀,說著:“這年頭,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你對他們兇一點,他們自然就放行嘍!”說完,長鞭一揚,馬車繼續飛奔前進。


    黃英聽後,若有所思的坐在駕艙裏,無奈地看著外麵的風景。


    他倆急速前進的時候,那個詭異的白色身影,正飄然隨後,離他們幾百米遠的距離,停了下來,隻見一件白色的衣衫下裹著一個曼妙的身材,一張絕美無倫的臉從白色鬥篷下露了出來,嘴角往上揚的笑了一下,“果然,猜的沒錯,藍眼睛會變色,這人,就是龍族人的後代,而且級別還不低,”說完,又飄然跟去。


    就在龍天和黃英飛速前行的同時,風鎮鎮長辦公區裏傳來怒罵聲:“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藍眼睛?”劉炎不可置信的說著。


    “是的,那個年輕的小夥子是藍眼睛。”說話的此人,正是那兩位可憐的值勤大哥之一,“從頭到尾的再講一遍,讓我們聽清楚,”赫師爺在旁邊輕聲細語地說著。


    聽著赫師爺溫柔的語調,兩人緊繃的心慢慢被放鬆下來,那位開始在街上發了瘋抱頭鼠竄的大哥,仔細講述了事情發生的原委始末,講到他是飛毛腿的時候,用很得意的目光掃了掃周圍聽他講話的人,他不知道,隨著他講這些話的時候,劉炎的臉色越來越凝重。


    當講到看到龍天一雙藍眼睛盯著他時,眼珠中心有一團深紅色火焰在燃燒時,此大哥打了一個寒顫,打從娘胎裏出生時,就沒有看過這麽恐怖的眼睛。說完這些,他就看著劉炎說:“鎮長,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當時怎麽了,我就像中了邪一樣,隻覺得內心的恐懼,從心底裏散發開來。”說完,就低下了頭,靜候鎮長的發落。


    “站崗值勤亂跑者,打二十大板,在軍中散發謠言者,打二十大板,加在一起,拖出去打四十大板,”劉炎麵無表情的對著門口的官兵說著。


    聞言,兩位身著馬褂的大漢走了進來,拖起一直不停求饒的可憐大哥就往外走去。


    另一個大哥一臉慘白的看著拖出去的大哥,可憐兮兮地看著劉炎,劉炎手一揮,這個,拖出去打十大板。


    就這樣子,當這兩人都被拖出去之後,鎮長辦公區裏安靜了下來,赫師爺和另一位叫牛虎的隊長對視了一眼,赫師爺走上前去,對著劉炎說;“總帥,依我看,此人絕非善類,能用眼睛迷惑人的心智者,那等級絕對不低啊。”


    劉炎聽了,心裏更為震撼,聽那個可憐大哥描述時,他心裏當時就被震驚了,異色的眼睛,從來沒見過,眼睛裏還燃燒著火焰,那不是更恐怖嗎?想象著,火焰在你心裏燃燒的樣子,是什麽感覺。


    劉炎想到此,心裏忍不住地打了個寒顫,如果當時是他看到藍眼睛,心裏的震憾應該不比這位正在挨板子的可憐大哥低。


    劉炎想了想,“派出一小隊人出去,追蹤此人,然後再派個密探,迴京向我爺爺劉曆報告此事,看看他老人家怎麽個說法。”


    劉曆自皇城開建以來,就在先皇身邊呆著,跟著先皇立下了汗馬功勞,所以很多事情他都看過以及經曆過,畢竟老人家見多識廣,他應該知道此人是什麽來路。


    赫師爺聞言趕忙說“是,”就吩咐手下親信去辦此事了,一時間,鎮長辦公區陷入了安靜狀態。


    劉炎倒在寬大的椅子上,用手揉了揉發痛的太陽穴,唉,才來風鎮多久啊,就碰到了這麽多事情,又是異族冰雕,又是藍眼睛,怎麽邊彊的奇異事件這麽多?想到這,劉炎微微地笑了笑,這事兒,越來越好玩兒了,你們強,我劉炎也不是省油的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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