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延在攻入沔陽之後,便立刻派出哨探,探聽南鄭方向虛實,當楊柏率領著八千大軍浩浩蕩蕩朝這邊開拔的時候,魏延這邊很快便收到了消息。


    “八千大軍?”魏延聽著哨探的匯報,眉頭微微皺起。


    那副將對著魏延躬身道:“將軍,還是盡快收迴大軍,否則這沔陽可不好守。”


    沔陽城高不過兩丈多些,城池低矮,對方八千大軍,這邊隻有不到三千人馬,守城就有些困難了。


    魏延沒有說話,而是看向那哨探道:“對方兵馬,現在何處?”


    哨探躬身道:“卑職前來報信時剛剛離了南鄭不足十裏,行軍速度緩慢,恐怕需兩三日才能抵達。”


    “兩三日?”魏延聞言挑了挑眉,需知南鄭據此不過七十餘裏,若讓魏延來帶兵,一天便可抵達,就算為了讓將士們保存足夠的體力,明天也該到了。


    “正是。”哨探點頭道。


    魏延來迴走了兩步,看著副將道:“你繼續讓將士們往來,我親自前去探查一番。”


    “將軍,是否太過冒險了?”副將聞言,皺眉道。


    “主公委我以重任,豈能坐困於此不思進取?待我看清敵軍虛實再說。”魏延搖了搖頭,斷然道。


    當下,魏延讓副將繼續偽裝出有兵馬源源不斷入城的假象,點了二十名親隨出城,雙方相距不遠,魏延輕騎出城,在哨探的帶領下,不過兩個時辰,便找到對方的大軍所在。


    大量的人馬雜亂無章的朝著前方緩行,至少在魏延看來,對方將領行軍布陣的水平很差,這行軍打仗可是一門學問,也是武將必備的技能,可不是簡簡單單讓大軍往前走就行了,前部、中部、後部,兵種搭配,輜重的保護以及相互之間信息的船底,哨探、斥候必須能夠將四周的風吹草動及時反饋到三軍統帥之處,一些可能藏有敵人伏兵的地方,必須重點關注,就算因為地形關係,無法仔細查探,也需要心中有數,做出隨時能夠應對突發狀況的準備,這才能算一個合格的將領。


    從行軍之上,便能判斷對方主帥的大概水平,很顯然,對方的主將對軍隊的掌控水平不高,或者說極差,就魏延所見,對方這領兵水平,當個軍侯都勉強,更別說統帥八千大軍的大將了。


    “走!”並未太過靠近,但魏延足足觀看了一個多時辰之後,方才冷笑一聲,帶著親隨返迴沔陽。


    “將軍,如何?”副將見魏延毫發無損的迴來,心中微微鬆了口氣,當即詢問道。


    “此戰必勝!”魏延冷笑道:“立刻點齊兩千兵馬隨我破敵,你留下來繼續布置假象,待我出城之後,留兩百人封鎖四門,除非我率軍返迴,否則任何人來,都不得打開城門!”


    “將軍,敵軍可是有八千大軍!”副將聞言大驚,這兵力對比太過懸殊,兩千人對陣八千人,這不是找死嗎?


    “兵馬雖多,奈何敵將無能,吾視之如土雞瓦狗,不堪一擊,你且好好守城,待我得勝歸來,再與你細說!”魏延顯然並不是跟副將商議的,而是在迴來的路上已經決定主動出擊,如今隻是安排任務。


    那副將見自己勸諫無用,也不再多言,反正該說的自己也都說過了,魏延不聽,到時候壞了事,那是魏延的責任,自己隻管做好自己的事情便可。


    當下,魏延點起了兩千兵馬,命眾將士把陣型散開一些,做出數量龐大的樣子,揮兵迎向楊柏所率大軍。


    楊柏是魏延領兵距離自己不足十裏的時候,才察覺到魏延的人馬抵達,這讓楊柏有些錯愕,但至少還沒有蠢到家,連忙命人擺開陣型,準備接敵。


    他這邊大半天也不過走了二十來裏,魏延卻是用了兩個時辰,便與之對上,雙方在行軍上的差距已經是一目了然,等魏延帶兵與對方接陣之時,楊柏的陣型還沒有排好。


    按照常規,雙方應該先派人前來叫陣,說上一些場麵話,比如你們不該過來打我們,此乃不義之師,這邊迴一句打的就是你,雙方談崩,然後開戰,對於這些戰場禮儀,楊柏做的倒是不錯,也派出人來準備跟魏延交涉交涉。


    不過魏延既然已經探聽出對方的虛實,此時自己軍中將士一路奔波,若此刻停下來跟對方廢話,那士氣必然受挫,而且體力也不及對方,所謂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魏延此來可不是跟對方討論戰場禮儀的,在雙方對圓的瞬間,毫不猶豫的發動了衝鋒。


    那楊柏派出來的人還沒停下,便見對方浩浩蕩蕩的大軍直接殺過來,嚇得腿都軟了,忙不迭的調轉馬頭便想往迴跑。


    兩軍對陣,講究的就是一個氣勢,楊柏帶領的漢中將士雖然人多,但雙方根本沒看清楚對方有多少人,魏延已經率先衝上來了,眼見對方這般生猛,士氣上在一開始便被魏延壓製住了,楊柏有些慌亂的指揮弓箭手朝著對方後陣放箭,稀稀拉拉的箭雨,並未造成太多的傷亡,魏延已經率領著人馬殺過來了。


    為了能夠將己方的士氣發揮到最大,魏延更是親自上陣衝鋒,一馬當先便揮舞著大刀帶著親衛先行殺過來,手中長刀一卷,便帶起一片淒厲的慘叫聲,四周漢中將士哪見過這般生猛的人,加上楊柏沒有在第一時間做出反應,輕易地便被魏延在軍陣之中撕開一道裂口。


    後世很多人覺得,戰場上,排頭兵是最倒黴的,每每作戰,肯定是最先被攻擊的一方,事實上,卻是恰恰相反,排頭兵一般在戰場上並不那麽容易被擊潰或是戰死,因為前方陣型一亂,後方的長槍手、弓弩兵基本就亂了,容易造成嘩變。


    而且兩軍交戰,一般是弓箭手先行互射,這射出來的箭簇是拋物線,一般不是對著排頭兵去的,而是落在敵陣後方。


    而且排頭兵關乎著保護後方的責任,一般都會挑選作戰經驗豐富的老兵來擔任,新兵就算你想去都輪不到你,而且這些人的裝備一般都是軍隊中最好的,為的就是能夠扛住敵軍的猛攻。


    但也因此,一但前排的將士被擊潰,很容易就能造成整支軍隊的潰敗。


    所以,魏延這個口子一撕開,對於漢中將士的打擊是毀滅性的,後方緊隨而至的精銳迅速將這個口子撕大,並不斷往開撕扯,那楊柏坐鎮中軍,第一時間並沒有迅速做出合理的布置,這個時候將領的能力強弱就體現出來了,一般有著足夠經驗和應變能力的將領,這個時候第一反應,肯定是立刻命令親衛去把那口子堵上,而楊柏並沒有這般做,而是讓部隊後退,意圖重新站穩腳跟再跟魏延決戰。


    隻是一個沒有外來力量壓迫情況下,都得花老半天才能整好隊形的武將,在這種情況下想要做到這一點跟癡人說夢有什麽區別?


    而且魏延已經殺入了陣中,怎會讓他輕易重新整理軍陣?


    最重要的是這麽一退,原本就沒什麽士氣可言的漢中將士,軍陣在楊柏的指揮下直接開始潰亂了,原本楊柏對軍隊的掌控力就不是太強,這種情況下讓將士們後退,那基本跟找死沒有區別了。


    魏延看出了對方的意圖,心中大喜,也沒有繼續深入,而是帶著親兵匯合了後來衝殺進來的部隊,迅速將敵軍前部擊潰,而後驅趕著前部去衝擊對方後部吧兵馬,這種事情,一般在戰場上很難做到的,但楊柏卻給了魏延這個機會。


    結果就是楊柏剛剛退出一些的部隊還沒來得及重整,便被自己前方潰敗下來的部隊給衝的七零八落,魏延率領人馬在後方,也不急著強攻,而是讓人排開弓箭手,不斷向對方後陣射擊,魏延則親自率領兵馬來迴衝突,將對方的陣型衝的更亂。


    潰敗,便在這樣的情況下開始了,楊柏接連斬了十幾名潰兵,也無法阻住頹勢,再加上到現在他還沒弄明白魏延到底帶來的多少兵馬,隻覺得四麵八方都是敵人一般,自己心裏也生出了慌亂的情緒,開始跟著潰軍一起逃。


    兩千人馬想要全殲八千大軍,那自然是不可能的,魏延也沒準備這麽做,但那楊柏的帥旗魏延卻是看的分明,也不理會其他潰兵,帶著人馬看準了楊柏帥旗的方向便是猛追。


    那些漢中潰軍此刻哪有心思去保護楊柏,魏延追來,隻顧亡命奔逃,楊柏和他的帥旗便這樣暴露在魏延眼前,被魏延帶著人馬很快追上,一場並不激烈的戰鬥之後,魏延親手將那楊柏自馬背上擒獲,又帶著人馬追殺了一路,見對方已經四散奔逃,方才拿了楊柏,收兵返迴沔陽。


    一場大戰,從接敵開始到對方潰敗,前後不過一個時辰的時間,等魏延收兵迴城之時,天色還未完全暗下來,這場勝利,也徹底影響了張魯一方對劉備軍的判斷,也為劉備入主漢中奠定下堅實的基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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