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衛自是不敢真的去綁藍月籬。


    很快,藍月籬便被他們給請了出來。


    王夫人忽然朝著藍月離撲了過去,若不是被藍月心擋著,便被撲倒在了地上。


    王夫人沒占到什麽便宜,又開始撒潑哭起來,“就是她,就是她,我女兒就是吃了這個小娼婦的藥,才危在旦夕的。”


    藍月心道,“王夫人,請你注意言辭,我妹妹如今才十歲!”轉而又對藍月籬道,“這位便是王將軍的夫人,王氏!”


    藍月籬道,“您是王伊人小姐的母親?我確實給她瞧過病,也開過方子!”


    “諒你也不敢扯皮!”王夫人哭道。


    藍荊楚忽然開口,“得了,既然都承認了,也沒什麽好說的。來人呐,將這個賤丫頭給我送到帝京衙門去!”


    幾名護衛得了令,上前要押藍月籬,藍月心就擋在了護衛的麵前,“我看誰敢!”轉而又對藍荊楚道,“大哥!隻聽這王夫人的一句話,你便認定月籬妹妹有罪了?怎的也不聽他解釋一句?”


    “有什麽好解釋的?有沒有罪,也不是我們這裏誰說了能算的。帝京衙門的人自有定奪!”


    藍月心道,“你可知帝京衙門那是什麽地方?小妹金枝玉葉,怎麽能去那裏?”


    “金枝玉葉?”藍荊楚狠狠冷笑一聲,“我在京都為官,比你清楚那是什麽地方。皇子犯法,尚且與庶民同罪,更何況他是我藍家的女兒,更容不得半點馬虎!心兒,你要包庇她嗎?”


    “你也知道她是我藍家的女兒!”藍月心冷笑道,“但是大哥,你的心裏,可曾有月籬這個妹妹?”


    藍荊楚眉宇之間明顯浮起一抹不耐煩,“都死了嗎?還不給我送到帝京衙門去!”


    王夫人也趁勢撲了上來,趁機拽住了藍月籬的手臂,“走,去帝京衙門!我要你給我女兒賠命!”


    藍月心死死地護著藍月籬,怒瞪著王夫人,“我看誰敢!”


    “月心小姐,你是想護短嗎?”王夫人問。


    “護了又如何?今日誰若是敢帶走我小妹,就是與我藍月心過不去!”說著,目光緩緩移到了藍荊楚的身上。


    藍月籬在藍家的地位雖沒有藍荊楚那樣尊貴,但畢竟也是嫡係一脈,又受藍玄明器重,是以,說話還是有幾分分量的。


    一時之間,僵持的氣氛有些尷尬。王夫人迴過神來,又開始撒潑打滾起來。


    “你們看看,你們看看!這就是有權有勢的人家。可憐我那女兒啊!是母親無能,母親不能為你做主!”


    藍月籬忽然道,“王夫人,你也不必如此!可否讓我瞧瞧你家姑娘?若真的因為吃了我的藥所致,我定會給你們個交代!”


    王夫人的哭聲微微頓了一下,哭道,“大夥兒瞧瞧,瞧瞧這小姑娘,多會說話?難道是我想冤枉了她不成?”


    “王夫人的女兒確實病了!”


    “而且還病的不輕!命都隻剩下半條了!”


    “是啊!如今人就在藥安堂裏!”


    眾人替王夫人說話。


    藍月籬思忖了一番道,“王夫人,我先去一趟藥安堂,瞧瞧伊人小姐的情況如何,再去帝京衙門也不遲。你說呢?”


    說著,便邁步要往藥安堂的方向走,王夫人攔著她,“你又要使什麽花招?去了又能如何?你去瞧一眼,我女兒的病她就能生龍活虎了?”


    藍月籬沉默了片刻,道,“好,我隨你們去一趟帝京衙門!”


    藍月心緊張地喚了一聲,“月籬!”轉而又對王夫人道,“讓她瞧一眼你女兒又能如何?難道這其中另有隱情不成?”


    “能有什麽隱情?”王夫人揚著脖子,“她瞧了,我女兒就能好了?她的醫術比蘇小公子還好不成?”


    一聽到王夫人說起蘇鈺,藍月籬澄澈的雙目之中劃過一抹明亮的堅定,拍了拍藍月心的手道,“二姐放心,月籬會沒事的!”


    “怎會沒事?帝京衙門那地方……”


    藍月心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藍月籬給打斷了,“有蘇小公子在!”


    藍月心微微愣怔了一下,等迴過神來的時候,藍月籬已經跟著護衛往帝京衙門的方向走了。


    “有蘇小公子在?”藍月心將此話反複在唇齒間迴味了一番,還是不明白。有蘇鈺在怎麽了?蘇鈺那小子看病救人有一套,還能管得了帝京衙門的事兒?


    思忖著,轉而又腹誹道,“不行,我得去一趟藥安堂瞧瞧到底什麽情況,別到時候人真沒了。那小妹可就真的說不清了。


    思忖著,便朝著藥安堂的方向而去。


    藍荊楚遠遠瞧著藍月籬離開的背影,眼角眉梢全都是泄憤的神情,“小丫頭片子,我看你這迴還如何翻身!”念叨著,又步下台階,來到王夫人的麵前,“夫人放心,我藍家定會給你們一個交代!”


    王夫人哭道,“有藍大公子這句話,我就放心了!我頭發長都是婦人之見,沒見過什麽大世麵,隻曉得一心疼自己那可憐的女兒,給府上添麻煩了!還請大公子不要見怪!”


    “夫人說的哪裏的話!”藍荊楚道,“夫人先迴府,帝京衙門那裏有我盯著,若查明真相,伊人小姐確實因為吃了月籬那丫頭開的藥所致,就算衙門裏給不出個交代,我藍府也定會以命抵命!”


    王夫人點點頭。


    “來人呐,套輛馬車,將夫人送迴府!”


    “別別別!”王夫人道,“大公子不必麻煩!婦人還要去趟藥安堂,瞧瞧我那苦命的女兒,就不勞煩大公子的人了!”


    藍荊楚也隻是客氣客氣,“既如此,夫人請便!”說完便迴了藍府!”


    王夫人又抽抽噎噎地帶著人往藥安堂的方向走。半路上見沒幾個人注意她了,便轉入了一條小巷,沒了蹤跡。


    藍月籬被人帶去了帝京衙門。


    彼時,衙門的公羊大人正在睡午覺。


    衙役小心地進門,在公羊大人的耳邊道,“大人,不好了!大人?”


    喊了幾聲,都沒有反應,衙役拔高了分貝,“大人,不好啦!”


    公羊大人猛然驚醒,“啊……恩?恩?幹什麽吵吵嚷嚷的!打擾本官睡覺。”


    “大人,不好了前邊送過來一個人!”


    “又有人犯事兒了!這天子腳下,也每個消停!送來了收著便是,迴頭再審,別打擾本官睡覺!”說著,便又躺迴了踏上。


    壓抑道,“大人,這午覺你怕是睡不得了。送來的人有些特殊!”


    “有何特殊?難道是皇親國戚不成?”公羊大人迷迷糊糊的念叨著。


    “不是皇親國戚,但也和皇親國戚差不多了!是藍府的小姐,藍月籬!”


    “既然不是皇親國戚,就不要大驚小怪!”念叨間。公羊大人猛然起身,“什……什麽?你剛才說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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