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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牛”的唿吸開始急促,如破風箱般發出“嘶嘶”漏氣聲,一股股血沫從他的嘴巴裏湧出,所有人都知道“老牛”已經時間不多了。閱讀..


    “記住……答應我的……承……”“老牛”用失神的眼睛瞪著洪天,一句話沒說完就死去。


    洪天當然記得承諾,達到獅虎境後期,以及與鞠晨曦動手的時候不能心軟。


    當然,“老牛”更加希望洪天與鞠晨曦同歸於盡,但洪天顯然不會答應這樣的條件。


    人們埋葬了馴妖師們、丁嵐翁,從半龍象境熊妖獸身上得到的寶物則交給了洪天。


    月亮西沉落下,太陽從東方升起,照耀著綠sè的田野、縱橫交錯的淺灰sè道路以及四平城裏的各sè屋頂。陽光掠過四平城區,落在洞天別院牆頭,青sè牆頭之上淺紅sè的喇叭花正在綻放。


    洪天、孔大師等人站在門外送別於院長、於若梅、鞠晨曦。於院長將返迴天地學堂四平府分院,於若梅隨行,她將向學院的選拔預備學員委員會報告工作的結果。


    陽光送著人們沿石板路麵走遠,於若梅不斷迴頭向洪天招手,依依不舍。洪天站在原地招手,目送她離開。


    天地學堂四平府分院在四平府東邊百裏外設下一個對外聯絡處。於院長等人的第一站就是這裏,於若梅將在這裏報告工作結果。


    由於天地學堂四平府分院是高度設防的地方,不允許任何外人進入,但同時他們又必須處理一些與外人有關的事情,所以在這裏設下一個對外聯絡處。


    對外聯絡處位於四平湖中的一座島嶼上,四周都是湖水。島嶼底端浮空,距離湖水大約3米,不與湖水接觸。有許多喜歡yin暗的植物在這裏生長,根莖往下垂落沒入湖水裏。


    島嶼麵積三千平方裏,相當於一個小型城市那麽大。


    外來人的船隻在碼頭停泊後,他們走過碼頭上的長長的木板通道,就能看到一座有八個尖頂高塔的建築。


    建築呈一字排開,每一個窗戶都是同樣的四方形,老舊、刻板、沉悶。外牆是灰sè的,如yin天的天空那樣無趣。在建築前,有一座灰sè大理石拱門,上麵雕刻著“天地學堂四平府分院對外聯絡處”。


    從建築前經過的人們穿著統一派發的黑sè長袍,從背後看去像一個模子裏印出來的,隻有從頭發的顏sè和款式上才能稍微把他們區分開。


    建築最中間,那扇寬敞達5米的大門敞開著,露出一個黑乎乎的口子,裏麵透出一股陳舊腐朽的氣息。


    沿著大門進去,裏麵有許多的座椅,供人坐著旁聽。最裏麵,有一排高台,高2米,其上擺放著七張傲慢的高靠背金sè綢緞鋪著的椅子,椅子裏坐著七個表情嚴肅仿佛萬年古井的老頭。他們值得自豪的東西不多,隻能用傲慢來掩飾自己的無能。


    因此,盡管供旁聽的三百多個座位上坐滿了人,但他們都心不在焉,自顧自做著自己的事情,沒人對傲慢感興趣。


    派往各地的選拔專員陸續趕到,坐在高台之下的最前列,麵對著高台之上的七個選拔委員會成員。


    選拔專員一共有十八個,相當於選拔委員會隻要處理十八個呈報的結果。


    助理們收集呈報結果,送到每一個委員的手裏,他們看完後就會蓋章,蓋綠章表示通過,蓋紅章表示拒絕。然後助理把結果存檔,表示已經處理完畢。


    女助理把第一個結果送上去的時候,委員們正在低聲交談。


    “今天西紅柿不錯,值得買一些。”


    “天氣變冷了,該早點迴家去……”


    低聲交談在繼續,委員們對女助理擺放著麵前的結果不屑一顧,仿佛那一疊厚厚的文書是空氣般。第一個選拔專員站在自己座位上,耐心等待著,臉sè從平靜到不耐煩,然後逐漸變得生氣。


    從高高的幾個天窗裏照shè進來的陽光在移動,從左邊移向右邊,掠過一排排座位。


    “該處理我提交的結果了。”第一個選拔專員是個肥胖中年人,忍不住催促。


    最zhongyāng的禿頂老頭沒好氣地瞪了肥胖中年人選拔專員一眼,用尖利如老太婆的嗓音說:“你沒看見我們正在商量正事嗎?”


    肥胖中年人氣得想破口大罵,隻可惜他知道罵了沒用反而有害,隻得忍氣吞聲,心裏想著:“cāo你的,西紅柿和天氣冷也算是正事?”


    坐在選拔專員們後麵的聽眾聽到兩人之間的對話,三個聽眾不由抬起頭看禿頂老頭委員,露出不滿的表情。人們總是有基本的好惡心,對於傲慢無禮的人總會本能地感到厭惡。


    禿頂老頭委員看到三個聽眾的眼神,一陣心虛,隨即感到難堪和憤怒,想著:“一群無關重要的人憑什麽批判我?我可是首席委員!”


    在憤怒的驅使之下,禿頂老頭委員更加強硬,絕對不願意屈從觀眾的壓力而改變態度變得友善,他拿起麵前的文書隨意地胡亂翻了翻,然後重重丟在桌麵上,轉過頭去,立即將臉上僵硬的表情變得親切友善,對左手邊的癡肥老頭委員露出諂媚的笑臉。


    天地學堂自身的原因造成這種結果,許多人都知道但無力改變現狀。天地學堂是個相對封閉的小圈子,接收進來的都是jing通廝殺的jing英,沒人願意去做這種枯燥的文書工作。所以,這類工作由天地學堂裏一些人的親屬擔任。這些人沒多大的才能,總是受到第一線jing英們的嘲笑,隻能用傲慢的方式來掩飾自己的無能,表達自己的憤怒,久而久之,就變成現在這般可笑的樣子。


    如果他們能夠保持一顆平常心,認真做好自己的事情,倒是可以慢慢贏得別人的尊重,隻可惜能夠有這種心態的人不多。


    於若梅看不過去,站起來說:“委員,我們等那麽久了,你們的正事該放到一邊去了。”


    禿頂老頭委員轉頭將笑容摘下換上冷漠的表情看了於若梅一眼,十分不屑的樣子,說:“你不滿意的話可以明天再來。”


    旁邊癡肥老頭委員低聲說:“她是於院長的女兒。”


    禿頂老頭委員一驚,看了看坐在旁邊的於院長,想要對於若梅說幾句好聽的話,但又一時放不下麵子。


    “哼!”


    禿頂老頭委員拿起麵前的文書看了看,蓋上一個綠章。這算是某種變相的改變態度,禿頂老頭委員算是屈服於於若梅話語和身份帶來的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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