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誌偉態度強硬起來,“這就是我爸摔倒的整個經過,就算到了派出所,我也是這麽說。”


    “行吧,”薑培風歎口氣,“我也不隱瞞了,我確實是袁錚的朋友,今天過來就是想探探口風。”


    “你!”老頭一家變了臉色。


    “既然你們非要說是袁錚撞的你們,那沒話說了,法庭上見吧。對了,魔都最頂級的天風律師事務所,是袁錚的合作夥伴。多的我就不說了,你們把錢還給我就行。”


    薑培風說著,故意晃了晃放在茶幾上的手機,“忘了說,剛才我和你們所有的談話內容,都放進錄音裏了,到時候會作為呈堂證供。”


    正說著,手機響了。


    薑培風意味深長的看了下來電顯示,用手打斷了何誌偉要說的話,“抱歉,我接個電話。”


    說罷,從茶幾上拿起手機,“什麽事?”


    薑培風來之前就已經把音量調大,因此說話的內容,至少這個距離的何誌偉是聽得到的。


    “薑總,那批貨今天晚上運,明天早上六點可以到漢西商貿。”


    “是那批衣服吧,不是說後天再運的嗎?”


    “哦,陳老板要的急,就今晚運過去咯。”


    “好吧好吧。”


    何誌偉目瞪口呆的看著薑培風和電話那邊對答如流。


    今晚,明早,漢西。


    如果這些字眼都對得上,也隻是巧合的話,那陳老板......


    ☆、第 75 章


    何誌偉忍不住問:“你這電話是?”


    “哦,”薑培風隨意的說,“我有家物流公司,平時讓趙晨在管,這幾天他生病了,我就多問一下。”


    趙晨......何誌偉一驚,這不是他公司法人的名字嗎?那麽大的公司,他居然一直不知道法人隻是掛名。


    感情,感情坐在他麵前的是......


    薑培風起身,“是這樣的,袁錚這個人也比較怕麻煩,這件事雖然全托給律師負責,但無論是否有庭外和解,他總是要出麵的。本來我想著如果你們不告的話,那六千就當我送你們,算是我個人的一點心意。既然你們執意要告,那就先把錢還給我吧。”


    坐在車裏的袁錚用手機聽完全部錄音,心說薑培風什麽時候又開了家物流公司。


    他不信,叫人去查,還沒等到結果,車門被打開了,薑培風坐了進來。


    “他們說不告了,怎麽樣,我厲害吧。”薑培風係上安全帶,準備離開。


    袁錚盯著薑培風問:“那公司怎麽迴事?”


    “哦,我胡編的。來之前查了他的工作,剛好我秘書有個遠方親戚在這家公司裏,又剛好讓我知道他們老板這兩天不在。所以借個幌子唄。”


    袁錚心說,他怎麽之前沒有想到,“你不怕被發現了?”


    “他就是個剛入職的小貨車司機而已,他能問到什麽,何況物流這種公司流動率又大,沒準他跑過去問他的主管,他主管也不清楚呢。”


    薑培風單手打方向盤,看著後視鏡倒車,“退一萬步講,就算以後真被他發現我是假冒的,那多久了,到時候再跑來告你,可能嗎?”


    說的好有道理,袁錚無法反駁。


    半晌,袁錚輕聲說:“你,挺厲害的。”


    “廢話。”


    薑培風把袁錚送到他公司樓下,“你到了,下車吧。”說完,他給三胖秘書發表剛才的電話感謝。


    袁錚磨磨蹭蹭的不想下車,想了想說:“你幫了我這麽大一個忙,要不我請你吃頓飯?”


    薑培風一邊打字,一邊迴複:“不用,這是運德讓利的交換,我們兩清了。”


    袁錚啞口無言。


    從來沒有人教過袁錚怎麽去追一個人。


    在他懵懂的年代裏,能看得上他的異性都被他生硬冷漠的拒絕在外。


    直到某一天突然闖進一個薑培風,幾乎包攬了所有的主動。


    後來分手之後,袁錚又一心撲在公司上,別說是找女朋友了,他連睡覺的時間都嫌不夠。


    因此這件事讓袁錚十分的局促,但他又不想退步,在車上坐了半晌,輕聲說:“可是我好餓,又不想一個人吃飯。”


    薑培風的手伏在方向盤上,緊了又緊,心說隻是吃頓飯而已,又不會掉塊肉,況且這會也快到飯點了。


    薑培風終於有些艱難的開口:“前兩天我聽冷肅說有家......”


    袁錚的手機不適宜的響起,袁錚把看了下手機,“抱歉,我爸打過來的,我接個電話。”


    “什麽事?”袁錚接聽了電話,不知那邊說了些什麽,他皺起眉頭,輕聲說:“您平時都不管的,我這麽做自然有我的道理。”


    薑培風聽到袁錚應付他爸:“行行行,我知道,我晚點迴去給你解釋好吧......我這會不方便......下班之前我會迴來的。”


    後來又說了幾句,袁錚掛了電話。


    薑培風問:“你爸催你迴去?”


    “嗯。”袁錚點頭。


    薑培風朝軟指大樓努努嘴,“上去唄。”


    袁錚看了眼薑培風,沒辦法,隻好推開車門下了車。


    薑培風迴到公司開始處理自己的事情,由於上午半天他出去,所有的事情積攢到下午,不出意外的,薑培風又加班了。


    不過還好,加班不算晚。


    薑培風開車迴家,計劃點個外賣,到時候洗個澡外賣差不多就能到了。


    他如是想著,打開門,順手打開玄關處的燈。


    薑培風換了雙鞋,打了個哈欠,一抬頭,看到自家的沙發上坐了個人。


    他嚇了一跳,還當家裏招賊了,直到坐在沙發上的男人轉過臉來。


    男人的臉上胡子拉碴,眼窩很深,鼻梁高挺,更加重了臉上的陰影。要是把那頭利落的平頭換掉,簡直像從荒野裏走出來的流浪漢。


    但偏偏男人留著短寸,看起來幹練又危險。


    男人穿著黑色的工字背心,寬鬆的迷彩褲,人高馬大的坐在薑培風的沙發上。


    “你你你,你怎麽進來的?”薑培風嚇得連話都說不好了。


    任憑誰打開門,發現自己家突然闖進一個不熟悉的男人,還是口袋裏別了槍的,恐怕都是這樣的反應。


    雷荊抬起眼皮,掀了他一眼:“坐。”


    這究竟是誰的房子?


    雷荊看薑培風恨不得下一秒就抄起手機報警的樣子,終於不耐煩的解釋了一句:“我就來問一問,沒別的意思。”


    “你問。”薑培風惜字如金的說。他站在雷荊五步遠開外,隨時戒備著。


    雷荊皺著眉,想命令薑培風坐下來,到底忍住了,“我要是把周景暉關小-黑-屋裏,他會有什麽反應?”


    薑培風:“???”


    “別看了,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


    薑培風震驚的看著他,“周景暉他爸他媽都不是簡單人!”


    “我知道,不然我現在不會浪費時間和你說這些。”雷荊說的那叫一個理直氣壯,好像囚-禁這迴事,在他眼裏根本不叫迴事。


    薑培風友善的提醒,“你這樣做周景暉要瘋。”


    “他不瘋我得瘋了!”雷荊的聲音驟然拔高,一股戾氣油然而生,橫在他的眉間。


    雷荊兩手交握,手指懸在鼻梁上方,手肘擱在膝蓋上,半個身體隱藏在陰影裏,整個人像即將撲食的獵豹,“我把他關起來,限製他和外界的任何聯係。他爸那邊,找個借口說他出國了,先應付過去。等我把周景暉磨軟了,再放他出來。要是磨不軟......”


    “打住打住打住!”薑培風忙說,“你究竟和他有多大的仇非得這樣對他。”


    雷荊抬頭看了一眼薑培風,“我不是來和你商量怎麽做的,我隻問你,如果我這麽做了,他鬧自殺的可能性有多大?”


    會怎麽樣?薑培風作為魔都唯一一個和周景暉有十四五年交情的人,實在找不出第二個像他這麽了解周景暉的人。


    薑培風想象了下周景暉被雷荊綁在小-黑-屋的畫麵,驚得一身寒毛倒立:“以他的性格不會自殺,但是他會想辦法弄死你,之後逃走。可是把你弄死之後,他就得罪了大半個權力圈,然後他也會跟著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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