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啊,”袁錚笑了,如果薑培風是清醒的,一定能聽出其中不可控的味道,簡直跟中了邪似的,“你當年不是很會跑的嗎,一會就沒影了,我怎麽找都找不到。”


    “我不跑了,你解開好不好。”薑培風純粹是覺得這樣難受,也因此根本沒顧及麵子的問題,軟弱的求饒道,“我真的不跑,我保證。”


    袁錚倏地猩紅了雙眼,他一把拽住薑培風的衣領,把他整個人拽了起來,“當初你要分手的時候,怎麽沒給過我求饒的機會呢?!”


    大概是袁錚拽的太用力,薑培風坐在床上,一下子就清醒了。


    他弓著腰,近距離的看著袁錚,看著他發火的樣子,幾不可聞的歎了口氣。


    然後,他用極低的聲音,輕聲道:“沒有結果的。”


    陽光通過窗戶照在白色的床上。


    薑培風迷迷糊糊的睜開眼,一眼就看到了窗外翠綠的鬆柏。


    薑培風立刻就清醒了,他“蹭”的一下坐起身,發現這裏是個陌生的房間。


    房間內窗明幾淨,落地衣架上掛著一件灰色的男士外套。旁邊有個書桌,桌上筆記本電腦還沒有合上。


    這不是他的房間。


    薑培風後知後覺的迴憶起昨晚的所有經過。


    三分鍾後,房間裏傳來後悔不迭的嚎叫聲。


    十分鍾後,嚎叫聲結束。


    薑培風麻溜的從床上爬起來,套上不知道被他怎麽蹂-躪的衣服,正準備開溜,一摸口袋,發現手機不見了。


    他在床上找了半天,也沒找到。


    那就算了吧,薑培風想,迴頭再找袁錚要也就是了。


    薑培風拉開房門,隻開了一條小縫,朝外看,沒看到半個人影。


    真好。


    薑培風打開門,房子看著比較大,但真的一個人都沒有。


    此時不溜,更待何時?


    薑培風在搞錯了幾次方向後,終於找到了大門的位置。


    他帶著落荒而逃的顫抖和激動衝過去開門,然而事實告訴他,這個門擰不開。


    薑培風不信邪,在大門口折騰了足足半個小時,終於放棄了。


    話說,能給物業打個電話,要他們幫忙開門嗎?


    然而,薑培風在偌大個房子裏找了一圈,也沒找到個電話。


    所以,他現在是被袁錚關在這個房子裏了嗎?


    客廳的牆壁上掛了個石英鍾,正滴答滴答整點報時:九點整。


    ☆、第 70 章


    “總裁,這份文件您看一下簽個字,劉總說明天要去談。”安娜把資料送到袁錚麵前。


    袁錚正收拾東西,看了眼安娜手中幾厘米厚的材料,果斷的拒絕,“今天沒時間,要下班了,劉總急的話他可以先去談。我相信他。”


    哈?安娜一腦門子問號,這不還有二十分鍾才下班嗎?


    下一秒,袁錚脫掉西裝外套,換上休閑裝,“今天我提早走,有什麽事留著我明天來處理。”


    說罷,朝門外走去。


    “對了,晚上天塌下來也別打我電話。”


    因著提早下班,這個點城市的晚高峰還沒有開始。


    但袁錚依然莫名的急躁。


    想把車開快點,再開快點。


    袁錚住的不算遠,開車一般半個小時能到。


    然而今天不知道怎麽迴事,兜兜轉轉,開了很久才迴來。


    袁錚站在門口。


    心髒止不住的跳動,跳的那麽劇烈,連拿鑰匙的手都跟著控製不住。


    唿吸,再深唿吸。


    袁錚最終沒有拿鑰匙,而是用手敲門。


    他期待著薑培風聽到門聲後,穿著睡衣一臉惺忪的開門,像那些年一樣。


    一下、兩下,沒有人理。


    再敲,還是沒有動靜。


    人呢?


    袁錚不敢置信的想,難道薑培風又跑了?


    他昨天明明答應過不會跑了的!


    袁錚迅速打開門,客廳裏空無一人。


    目之所及,都是袁錚離開時的樣子。


    他的房間在二樓,袁錚迅速上樓,推開門,迎接他的是收拾齊整的房間。


    床被人整理過了,但是整理床的人不在。


    心像被冷水浸過一番,從內到外都涼透了。袁錚不肯死心,跑下樓,打開冰箱。


    他在冰箱裏給薑培風留了飯菜水果,隻要薑培風還在,至少東西會被吃掉。


    但是冰箱拉開,裏麵被塞得滿滿的。


    袁錚連看都不用看,就已經確定薑培風根本沒動過冰箱。


    他連冰箱都沒有碰過,那是幾點走的呢?


    中午,還是下午兩三點?


    不會是一覺醒來就跑了吧?


    袁錚不肯死心,他明明已經鎖好了門窗,薑培風怎麽跑得出去?


    他決定把房子的每個角落都找一遍,要是,要是薑培風真的不在......袁錚的臉色陰沉下來,那就不要怪他不客氣了。


    一樓,


    廚房,沒有。


    浴室,沒有。


    客房,很好,都沒有。


    袁錚已經確定一樓沒有薑培風的影子了。


    他從冰箱裏拿出一瓶四洛克,給自己灌了口,然後拿起這瓶網紅“斷片兒酒”,開始搜查二樓。


    二樓有主臥、書房、次臥。


    袁錚又喝了一大口,在主臥開始翻找。


    床-上、床-下、浴-室、甚至窗簾後麵。


    每找一個地方,袁錚都喝一口四洛克,這瓶啤酒很快見了底。


    被他隨手扔進了垃圾桶裏。


    次臥同樣沒有。


    袁錚其實一直是個喜怒不形於色的人,尤其是在商場摸爬滾打這麽多年,早就練出一幅萬事不縈於懷的高僧樣。


    但是這裏不是別處,是他的家。


    袁錚此時的臉色,大概是去街上溜一圈,說是逃亡的死刑犯大也會有人相信。


    他一腳踹向最後一間房門。


    書房。


    門砰的一下被踢開。


    四洛克不愧是傳說中的失-身酒,以袁錚今天的酒量來說,才喝完一瓶,就有點上頭。


    他有點看不清眼前的東西。


    因為,袁錚居然看到昏暗的書房裏,有個人蹲在角落那裏。


    更匪夷所思的是,那個人居然有點像薑培風。


    袁錚諷刺的笑了。


    四洛克的後勁很大,袁錚趔趄的走到那團陰影旁邊,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抱著書不知該作何反應的薑培風:“......”


    書房的窗簾一直是放下的,燈也沒有開,導致房間內光線幽暗。


    隻有角落旁邊的台燈亮著,正好夠薑培風看本書。


    袁錚人高馬大的擱薑培風麵前一站,唬的薑培風心裏發怵。


    他心說自己啥也沒幹不是,這人幹嘛用苦大仇深的表情看著他。


    雖然不知道到底出了什麽事,但莫名覺得沒底的薑培風和袁錚對視了兩秒,默默放下手頭上看得入迷的小說。


    薑培風慢吞吞的站起身,小聲解釋:“我不是故意翻你東西的,你把門反鎖了我出不去。”


    袁錚眼珠子動也不動的盯著薑培風,就在薑培風被盯的直發毛的時候,袁錚突然伸手抱住了他。


    不是戀人之間纏-綿的擁抱,而是,袁錚像少了根脊椎骨似的,整個人壓在薑培風身上的那種擁抱。


    薑培風無不懷疑袁錚把他當成立體的床鋪了。


    薑培風整個人成了人形的錐子,不敢動彈。


    足足過了半分鍾,袁錚都沒有放手的打算,薑培風硬著頭皮問:“你是不是喝酒了,你先把我放開。”


    袁錚哼唧了一聲,非但沒有鬆開手,反而抱得更緊了。


    薑培風徹底呆住了,因為袁錚把腦袋擱在薑培風的頸窩裏,反反複複的用腦袋蹭著。


    薑培風感覺像被一隻貓用爪子撓了心窩子,這是他和袁錚在一起那麽多年,都沒有經曆過的。


    袁錚是什麽性格?


    大概是父母離婚後,這些年遇到的所有事,他都會像個精準的儀器一樣,條分縷析的分析所有產生的原因,然後各個擊破。


    他會把自己鑄造的強大而自信,他會把自己變得冷靜而睿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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