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周景暉放肆的青春還沒開始的時候,就被一個人叫雷荊的冷血男人給扼殺了。


    後來周景暉無數次痛哭流涕的呐喊,“我當年到底是為什麽要招惹他?”


    兜兜轉轉,周景暉還是栽在了那個酒吧裏,薑培風連麵都沒有見著,就被遠程幹掉的男人手裏。


    薑培風曾問,你不是早和他斷了關係,怎麽又扯上了?


    周景暉那個時候歎息一聲,沉痛的說:“曾今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


    薑培風懂了。


    睡過這個男人之後,總覺得別的人差點味道,所以在不甘寂寞後,周景暉又賤兮兮的惹上了雷荊。


    這不是自找的嗎?


    周景暉想的很簡單,找上雷荊也說的很清楚:隻走腎不走心,炮-友期間保證幹淨,以後厭倦了說一聲,保證斷的幹淨。


    結果就這麽處著了,一處還好多年。


    有次薑培風問:“那你們倆現在是情侶關係嗎?”


    周景暉否認的很幹脆,“不可能,我除了偶爾性會找他以外,平時跟他都沒有交集。再說他一個混軍-部的,我和他沒共同語言。”


    這......成吧,你開心就好。


    薑培風其實總擔心這事不得善終,但是周景暉覺得無所謂。


    周景暉對什麽都無所謂,他是極致的享樂主義者,隻顧當下。


    薑培風說這麽長時間了,你不給人家一個名分?


    周景暉擺擺手,說那可別,我單身慣了。


    結果周景暉慣了,雷荊不慣。


    在兩人漫長的無法溝通的歲月裏,


    周景暉給薑培風發了地址,是個大酒店,比較遠。


    薑培風趕過去要一個多小時,要周景暉暫時先穩著。


    周景暉迴複:我覺得可能穩不到你過來了。


    薑培風隻好把車當成飛機開,終於的在一個小時內趕到了酒店。


    酒店很空,薑培風進去的時候偌大個輝煌的大廳,隻有幾個人在走動。


    薑培風確認了下,沒有雞飛狗跳的聲音,那說明還好。


    他不敢耽誤,問了前台大致的位置,趕緊上手扶電梯。


    四樓。


    手扶電梯不是直達的,得一層層的繞。


    繞到三樓的時候,發現沒有電梯了,他隻好給周景暉打了個電話,想問問情況。


    結果周景暉沒接。


    薑培風的預感不太好,趕緊加速去找樓梯或者電梯。


    結果沒注意,一個轉身,撞到了路人身上。


    “對不起對不起,”薑培風連忙道歉,抬頭一看,發現居然撞到袁錚身上了。


    袁錚穿著一身黑色西裝,非常正式,不是商務會議的那種正式。


    他新做了個頭發,脖子上戴著金色的禮結,是隻鹿,胸前佩戴了一枚胸針,胸針是異形的黑珍珠,正散發著墨綠色的幽光。


    薑培風心裏咯噔一下,這麽近的距離,他能聞到袁錚身上的香水味。


    薑培風有個不敢置信的猜測,“你,你這是......”


    “袁錚你在幹嘛呢,婚禮都要開始了。”


    ☆、第 65 章


    從後方走出來一個女人,女人長得非常溫婉,有種東方女性的成熟之美,她穿著白色的長裙禮服,拉著袁錚問道。


    婚,婚禮......


    仿佛一道看不見的霹靂當頭劈下,薑培風整個人被劈成了黑白色調的雕塑,下一秒就從中間裂開了。


    “不是......”袁錚餘光瞥到,開口想解釋。


    卻被薑培風打斷,迴過神來的薑培風立即收起剛才的僵硬,臉上操-持著和煦的微笑:“恭喜啊,不過我還有事,請問四樓怎麽上去?”


    “那邊走。”女人給薑培風指路。


    “謝謝!”薑培風道了聲謝,頭也不迴的跑了。


    女人拉著袁錚的手臂,往包廳裏麵走,“愣著幹什麽,結婚這麽大個事,你這個當兒子的關鍵時刻居然不在。”


    袁錚迴頭再往薑培風離開的方向看了眼,終於黯然的收迴目光,“走吧。”


    “你再說一遍!”


    玻璃杯擦著男人的臉,摔在了門上。


    男人別過臉,杯子擦過他的鼻子:“我說,我和你根本算不上情侶關係。既然今天你瞞著我把你父母請來,那我們索性說個清楚。”


    其實一直以來,周景暉不會這樣尖銳向雷荊表態。


    一來他知道自己理虧,這方麵確實不地道;二來雷荊是絕對的吃軟不吃硬,要是周景暉態度強硬,指不定多少麻煩事。


    也因此,周景暉不得不懷疑,都是因為他模棱兩可的說法,讓雷荊誤以為他會退步。


    但是周景暉偏不!


    “我說,”周景暉站直了身體,一字一句的說:“我和你從來都不是情侶的關係。”


    薑培風趕到的時候,那畫麵簡直無法形容!


    兩個老人拉著雷荊,不讓他衝過去。周景暉隨手抄起椅子,和旁邊的保鏢對著幹,插縫指著雷荊怒吼道:


    “雷荊你他媽的到底有完沒完!”


    三五個保鏢尷尬的杵在那,真要他們去打周景暉也是不可能的,隻好勉強圍個圈,不讓周景暉跑了。


    “給我打!你們吃白飯的嗎?!”雷荊被自己父母拉著,再大的火也不能朝他們發,隻好把滿肚子陰狠指向保鏢。


    保鏢們硬著頭皮去抓周景暉。


    場景一片混亂。


    薑培風推門進去的時候,居然完全沒引人注意,此時看到此景,也顧不得那麽多了。


    “這,這兒!”


    逮到機會,薑培風撞開某個保鏢,拉著周景暉往外跑。


    兩人跑出房間,身後雷荊的保鏢窮追不舍。


    “前麵有個拐角,快!”周景暉喊道。


    薑培風沒有猶豫,立刻帶著周景暉躲進那個拐角。


    兩人才進去,發現這裏不是個拐角,是間包廳前麵空出來的一點。


    包廳的門半敞開著,薑培風看到包廳裏麵很空,隻有台子前方坐了幾桌人。


    “在那!”薑培風聽到有人這樣喊。


    嚇得他趕緊拉著周景暉往包廳裏麵走,“我們先到裏麵躲一躲。”


    周景暉被強行帶進包廳,輕聲說:“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沒用的。”


    “先躲一時是一時。”薑培風說。


    進了包廳後,發現這裏麵真的大,包廳前麵隻有幾桌人在吃飯,後麵大片的空地。


    他們的到來引起了服務生的注意,有個年輕的女服務生走過來,“先生,請問有什麽可以幫您的嗎?”


    薑培風腦子飛快一轉,“謝謝,我朋友在裏麵。”


    女服務生禮貌的微笑:“好的先生,您自便。”


    周景暉趕緊關上門,包廳裏很亮,隻要有人迴頭能立馬看到他們,“現在怎麽辦?”


    薑培風說:“不管了,過兩分鍾,兩分鍾後他們肯定找別處了,咱們再開溜。”


    兩人賊眉鼠眼的就著門縫朝外麵看,這時身後突然有人問:“兩位先生不過去一起吃個飯?”


    薑培風迴過頭,是個長相十分儒雅的男人。


    男人大概四十多歲,個字不算高,長得非常和氣,穿著中式男款婚服,正端著一杯紅酒看著他們。


    薑培風愣了下,馬上說:“恭喜先生,我借用下您的房間,馬上走。”


    “郭培,你在做什麽?親家等著你敬酒呢?”有個穿著中式喜服的女人走過來,這身打扮,猜也知道是今天婚禮的女主人。


    周景暉拉了下薑培風的衣服,輕聲說:“我們走吧。”


    薑培風點頭,正準備和男主人道謝離開,抬頭一看,看到了女主人的臉。


    “是你?!”女主人驚愕的看著他。


    薑培風盯著女主人的臉,好半晌才把臉上僵硬的表情手動歸位,“阿,阿姨好。”


    “這都能碰到熟人?”周景暉笑道,可是很快他發現薑培風的表情不像是故友重逢。


    “媽,你們在這做什麽?”


    是袁錚的聲音。


    袁錚隻是看著他媽和繼父在門口站了會,以為是有什麽朋友來了,沒想到走過來居然看到了薑培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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