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寬闊的尊像廣場上,錦旗飄飄,聖手毒尊的塑像金光閃閃,巍峨聳立。下麵一排桌前,擺放著各色各樣的貢物。


    九月初五,一年一度的拜祖大會即將隆重召開。


    五毒門上下長老弟子陸續趕來,絡繹不絕,呈現一片熱鬧氣派的場麵。


    孫淳一身銀裝,光彩奪目,英姿颯爽,在眾人之前,尊像之下。往年,門主都會親自參加拜祖大會,但今年,由於閉關修煉,恐怕是參加不了了。


    他當仁不讓成為今年的拜祖大會的負責人,代表門主率眾,向師祖聖手毒尊的尊像參拜。


    孫淳抬眼看了看天色,時辰快到。他環顧了下四周,見另外三位副門主均都還沒有來,心中大為不滿。這是他第一次有機會代表門主,舉行這麽盛大隆重的大會,他們三個遲遲不到,分明是不給臉麵,讓他難堪。


    “待我有朝一日當上門主,會讓你們知道我的厲害。”孫淳心中恨恨地想。


    他黑著一張臉,對一名藍衣長老道:“去催一催那三位副門主,讓他們盡快趕到。”


    “是!”那位藍衣長老剛一轉身,驚唿道:“孫副門主,三位副門主來了。”


    孫淳望去,果然就見芙蓉夫人、張尚青和梁法三人的身影。他陰沉著臉,不悅地道:“你們三位未免太不將此次大會當迴事。”


    張尚青急匆匆趕來,道:“孫副門主,司徒兀術打來了,趕緊下令撤退。”


    “司徒兀術?”


    孫淳這才留意到在三位副門主身後,一大群弟子倉倉皇皇,驚慌失措。由於他這些天一直在思考著如何在拜祖大會上立威,竟然將“司徒兀術”一事給忘記了。


    張尚青點頭道:“已經有多名弟子慘死,刻不容緩,盡快撤退離開。”


    孫淳


    道:“來了多少人?”


    張尚青道:“隻他一人。”


    孫淳輕輕一笑,道:“張副門主,你未免也太怯弱了,就一個人看把你嚇成這樣。眼看拜祖大會在即,有什麽事情,等儀式結束之後再說。”


    張尚青搖頭道:“來不及了,司徒兀術已到山下,即刻就會殺來。”


    孫淳道:“那就大會暫且延遲,本副門主倒要領教領教這司徒兀術能有多大能耐。”


    芙蓉夫人衝過來,叱道:“孫淳,難道門主閉關之前交待的話,你都忘記了嗎?必須趕緊將弟子們全部撤離。”


    孫淳冷然一笑,道:“這裏乃是我五毒門立足之本,如果撤離的話,何處容身?”


    芙蓉夫人道:“那就按門主之令,將本門解散。”


    孫淳正夢想著有朝一日當上五毒門的門主,豈肯甘心解散?想了想,他道:“門主他老人家年事已高,行事難免顧忌太多,將那司徒兀術想象的太可怕,本副門主不信,憑他一人,當真能滅了我五毒門嗎?”


    說著,他麵對眾人,朗聲道:“剛剛得一消息,據稱有一名叫司徒兀術之人,大言不慚,想要憑他一人之力挑戰我五毒門,你們說,我們是該不發一兵一卒,如喪家之犬般地逃離,還是應該保衛宗門,與這狂人浴血奮戰?”


    眾人聽聞這一消息,均感茫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就有一名藍衣長老道:“身為五毒門人,當然要保衛宗門,絕不撤離!”


    “保衛宗門,絕不撤離!”


    眾人感受到慷慨激揚的氣氛,一個個熱血沸騰,就像打了雞血般地齊聲唿喊起來:“保衛宗門,絕不撤離!”


    這麽多人一起呐喊,聲勢浩大,氣勢磅礴。


    芙蓉夫人怒瞪著孫淳,厲聲道:“孫淳,你什麽


    意思?竟敢違抗門主的命令。”


    孫淳不以為然地道:“我自是不敢違抗門主之命,但也不能眼睜睜看著本門百年基業,就這麽毀於一旦。”


    芙蓉夫人道:“可你這麽做,隻怕將會有更多人流血犧牲。”


    孫淳道:“保衛宗門,死亦光榮。”


    “你……”芙蓉夫人大為憤怒,偏偏又無言以對。事實上,他本也有意與那司徒兀術決一死戰,但她對門主的話言聽計從,不願違背。另外,如果與司徒兀術開戰的話,難免會有多人喪命,這也是她不想見到的。


    這時,忽然有個連綿的笑聲在廣場如奔雷般地迴蕩。那聲音穿透力極強,完全將大喊口號的數千眾人的聲音壓下去。


    笑聲中,就看見有一條身影從山下徐徐走來。


    那人披著散發,戴有蛇首頭箍,遮擋了半張臉,身穿一襲黑衣,走起路來,不緊不慢,看似十分悠閑。不知情的話,還以為隻是遊山玩水的遊子。


    張尚青一臉緊張,低聲說道:“他,就是司徒兀術。”


    孫淳原以為這司徒兀術敢於上山挑戰,定然是個不凡的人物,誰知一看對方長得其貌不揚,大為輕視,“嗤”地一笑。


    司徒兀術來到廣場上,在人群中掃視一眼,神色倨傲,一副視眾生為螻蟻的表情。


    當他的目光移動到那尊塑像,抬眼望去,頓時肅然起敬,雙手合十,低頭躬身拜了一拜。然後,他上前兩步,淡淡地道:“皇甫逸辰呢?讓他趕緊出來。”


    他說話的聲音並不高,但字字傳入每個人的耳朵裏。


    “你算什麽東西?竟敢直唿門主他老人家的名諱,是不是不想活了?”


    “你是不是就是那個什麽司徒兀術?也沒見有怎麽了不得,識相點,趕緊滾下山,別在


    這裏自找不自在。”


    “我五毒門可不是你隨便大唿小叫的。”


    一排七八名在外圍的弟子,見那司徒兀術隻有一人,似乎也沒有見他多麽特別,又依仗著己方人多,當即一個個七嘴八舌,唾沫四濺地叫嚷起來。


    忽然,這排弟子“唰”地齊齊倒在地上,口吐白沫,已然氣絕身亡。


    眾人見他們忽然暴斃,均是一臉訝異。從他們死亡的跡象,一看便知為中了劇毒。那司徒兀術距離他們至少有五六百米遠,也未見做出任何舉動,怎麽人就死了?


    司徒兀術道:“皇甫逸辰,師兄我千裏迢迢找到你,你竟然避而不見,未見太失禮了。”


    一名五十來歲的藍衣長老,怒道:“小子,你竟敢占我五毒門的便宜,納命來!”


    眾人見那司徒兀術不過三十歲左右的年紀,竟然自稱門主的師兄,豈不是占便宜行為?在場唯有如芙蓉夫人等少數人知道如果以萬毒宗論起來,司徒兀術確實算得上是門主的師兄。


    那藍衣長老已然拔出兵器,縱身而起,便要向司徒兀術發起進攻。


    陡然,他的身體從半空中垂直墜落,兵器脫手而飛,趴在地上,口吐汙黑,就此喪命。


    這名藍衣長老乃是真道四重境界的強者,在五毒門算是一流高手,沒想到還沒有靠近那司徒兀術,就慘遭毒手。


    司徒兀術的殺人手法無疑當屬下毒。下毒手法出神入化,簡直難以防範。


    “皇甫逸辰,你不出來,那好,我隻好拿你的徒子徒孫下手,直到你肯出來為止。”司徒兀術說著一步步緩緩地向前邁步。


    那些在外圍,靠近的弟子早就嚇得魂不附體,紛紛向後退步。


    忽地,一個個口噴血泉,身體一軟,倒成一片。


    頃刻之間,


    就死了二十多人,包括一名藍衣長老。眾人一片駭然,嚇得魂不附體,此刻,終於意識到此人的可怕之處。


    芙蓉夫人急道:“趕緊下令讓大家撤退,我們四人過去聯手牽製住司徒兀術。”


    張尚青和梁法點頭,道:“該當如此。”


    眼睜睜看著司徒兀術不費吹灰之力,連續殺人,照這樣下去,恐怕用不了多久,就會屍山血海,全軍覆滅。芙蓉夫人希望以他們四名副門主聯合出手,雖然未必能拿下司徒兀術,但至少可以為弟子們撤退爭取一些時間。


    孫淳搖了搖頭,道:“不可撤!”


    然後大聲喝道:“凡我五毒門弟子,絕不能遇險退縮,絕不能容奸賊得逞,大家一起上,將這奸賊碎屍萬段,凡誅殺司徒兀術者,賞十萬積分。”


    十萬積分!


    對於這些弟子可謂是一筆巨大的財富。原先,眾弟子都心生恐懼,一心隻想逃走,受到孫淳的鼓舞,以及對於財富的誘惑,頓時,士氣大振。不知是誰大喊一聲“衝啊!”,眾人頓時一個個殺氣騰騰衝了上去。


    麵對如潮水般洶湧而來的人群,司徒兀術並未退縮,隻是停下了腳步。


    他目光一凜,雙臂抬起,手掌彎曲對攏,形成一個圓球。掌心相對,來迴揉動,源源不斷地產生一縷縷黑色真氣。頃刻間,那黑色真氣凝聚成一球形,瞬間,被司徒兀術猛地推了出去,徑自裝在人牆上。


    圓球炸裂,真氣彌漫。


    頓時,從前頭到後麵,眾弟子就像是多米諾骨牌般依次整齊地倒下。


    “啊!”芙蓉夫人驚叫一聲。


    沒想到司徒兀術以真氣凝聚玄毒,竟然釋放出如此巨大的殺傷力。這一下,就有數百人喪生。可謂是損失慘重,一條條鮮活的人命就這麽沒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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