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昏暗的房間內,彌漫著濃濃的黑色煙霧。


    常無命盤膝坐在高台上,雙掌朝下一壓,氣沉丹田,在他的身上頓時形成一股漩渦。瞬間,整個房間的黑煙朝著他席卷而去。須臾,房間明亮起來,他長唿一口氣,緩緩起身來。


    上次被陸天福的掌力所傷,整整療養了五天,這才總算痊愈了。


    “師父,太子駕到。”


    聽見門外弟子通報,常無命忙道:“快請!”


    門開,太子走了進來。


    太子名叫朱濡,約莫二十五六歲的年紀,相貌俊朗,身穿紫金繡袍,係一條龜紋鑲藍寶石腰帶。一看這身打扮就是出自豪門貴族之家,自有一股王者之氣。


    “拜見太子。”常無命跪拜行禮。


    “免禮。”太子板著一張臉,顯得很不高興,開門見山道:“常先生,你為何要借本王的名頭去陸府抓人?對了,那個叫什麽陸駿的真的沒死嗎?”


    常無命點頭道:“沒死,屬下親眼所見他還活著。”


    太子皺了皺眉頭,道:“一個廢物而已,死不死又有什麽關係,你用得著去招惹陸府嗎?”


    常無命道:“屬下這麽做,全是在為太子考慮。自從上次鎮南侯的事情發生,陸府很有可能會對太子怨恨,屬下讓他們交出陸駿,實為試探他們的心思。”


    太子向常無命瞪了一眼,責怪道:“這還不都是你出的餿主意,非要將那鎮南侯的兒子抓起來,本來還指望著鎮南侯能在我們這邊,結果鬧成這種局麵。”


    常無命惶恐道:“屬下該死,隻是也不知道那繩索會突然斷……”


    “不過,陸天放既然不肯支持太子,中毒喪命,也算是去除一心腹之患,否則如果他要是在大皇子一方,那我們就全盤皆輸了。”


    “好了,事情過去了,本王也不來責怪你,如今父皇的病情一天


    天加重,大皇兄最近暗中串聯了不少王公大臣,顯然是要阻止本宮登基,你說說,接下來我們該怎麽辦?”


    “太子莫急,據屬下所知,皇上暫時還不會很快駕崩,我們還有時間準備,眼下最擔心的是陸府,經過上次屬下試探,陸府對太子果然有不臣之心,當日若非屬下逃得快,恐怕已經死在裏麵。”


    “陸府沒了鎮南侯,何懼之有?”


    “一個陸府確實翻不起大浪,但太子有所不知,那鎮南侯之子陸駿乃是七脈天才。”


    太子吃驚道:“什麽?這小子開辟出七條主玄脈?”


    常無命點頭道:“沒錯,這小子與我們仇深似海,一旦成長起來,將來必然是心腹之患。現如今陸府的三當家陸天壽中了我的毒針,聽說大當家陸天恩發瘋了,不如乘著這個大好時機,斬草除根,以絕後患。”


    太子沉思了片刻,輕輕地點了點頭。


    ……


    黃昏時分,鎮南侯府南屏居。


    經過這些天的精心調養,鎮南侯陸天放的身子已經康複了許多,非但可以下地走路,功力也恢複了三、四成。


    此刻,他正坐在書房。


    坐在對麵的有三人,正是陸天賜、陸天壽和陸天福。


    陸天壽中毒時間較短,及時服用了陸駿配製的解藥,身體已經基本沒有大礙。


    當得知鎮南侯康複的消息,三位當家人都極為激動。要不是陸駿囑咐他們暫且不要過來打攪,影響鎮南侯休養的話,早就按耐不住想要過來拜訪了。


    “鎮南侯,你雖平安無事了,但那太子實在是欺人太甚,總有一天要讓他付出代價。”


    陸天賜恨恨地說道。


    陸天壽想了想,奇道:“這太子以往與我們陸府從來沒有什麽衝突,這次如果僅僅是因為小侯爺的事情就大動幹戈,似乎並不太可能,卻不知是何原因?”


    鎮南侯


    搖頭苦笑,道:“這個太子雖然昏庸無能,但是野心卻是,如今皇上病危,皇子們一個個地打起皇位的主意,太子便有些慌了手腳,生怕所以會被幾個皇子算計,因此打算先下手為強。他曾多次暗示本王支持他,都被我推脫過去。本侯不想卷入這場是非,打算誰也不幫。卻沒想到這太子竟然以冒犯公主的罪名抓了駿兒,實際上,無非是想讓我被迫支持他而已。”


    陸天壽不解地道:“既然如此,那為什麽小侯爺會墜入毒窟內?”


    “駿兒墜入毒窟的事情,本侯原本也以為太子是故意的,但是現在想來,他應該沒有理由害死駿兒,這其中必定還有什麽隱情是我們不清楚的。”


    大明帝國的皇帝朱佑照患了重病,以防兵變,將各路諸侯,以及封疆大吏召迴京都。


    鎮南侯便是這個原因迴到燕涼城。


    各位皇子覬覦皇位,紛紛拉攏各方勢力,如鎮南侯這樣位高權重的封疆大吏,自然會受到拉攏。事實上,已經有多位皇子曾試圖拉攏他,被拒絕之後就識趣地走開了,唯獨太子不死心,為此還使出卑鄙的手段。


    陸天賜恨道:“看來這鬼主意多半是常無命想出來,他殺死陸駁,害的天恩兄長瘋了,若是讓我抓住,一定殺了他。”


    提起“常無命”這個名字,鎮南侯和陸天壽都為之動容。


    他們都曾中了常無命的毒針差點喪命。


    常無命可謂是現如今陸府的頭號大敵,即便可以暫且放過太子,但絕不能這麽輕易就放過他。於是,眾人便開始商議除掉常無命的計策。


    ……


    送走陸天壽等人,鎮南侯在書房又坐了一會,見福伯進來,問道:“駿兒去哪兒了?”


    自他清醒以來,就一直沒有和陸駿照過麵。


    作為父親,得知自己的兒子如今有這麽大的出息,


    自然很渴望能夠見上一見,但是卻連他的影子都都看見,心裏是很思念的。


    福伯笑道:“王爺,小侯爺現在練功勤奮的很,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就連老奴也是很少看見他。兩天前倒是迴來過一次,和老奴說了會話,就匆匆走了,這時候也不知道去了哪兒,不過,應該就在府內,要是王爺想要見他,老奴這就去找他迴來。”


    “不用了。”


    鎮南侯道:“駿兒練功勤奮是好事,就不必打攪他了。駿兒需要什麽修煉資源,盡量地滿足,如果他能出息了,真叫本王歡喜的很。”


    “是!”福伯應道。


    這時,一名身穿鎧甲的家將急急忙忙進來稟告道:“王爺,小侯爺他剛剛出去了。”


    “什麽?”鎮南侯大驚失色,道:“這麽晚了,他出去作甚?”


    若是往常的話,倒也並無大礙,但如今陸駿是七脈天才一事,恐怕已經傳揚出去,極有可能會引起敵對勢力或者仇家的注意。他若是留在陸府內,是很安全的,但要是出去,很有可能會有禍事降臨。尤其是太子那邊,上次沒有抓到陸駿絕不會善罷甘休,說不定已經在陸府周圍安插了眼線。


    那家將道:“小侯爺走的很匆忙,屬下也不知他出去幹什麽,劉一丹和王蟒兩位將軍已經跟過去暗中保護,屬下便迴來向王爺稟告。”


    鎮南侯這才稍稍鬆了口氣。


    他的四大家將個個都是武道第七重修為的高手,尤其是劉一丹和王蟒實力最為強大,由他們倆暗中保護,應該不會出大事。


    不過,現在畢竟是非常時期,終究還是放不下心。


    想了想,鎮南侯朝福伯望了一眼,周福領會道:“老奴這就出去看看。”


    ……


    陸駿出了陸府,走在一條平整寬闊的街道上。


    他很清楚這次出來,很有可能會遇上危險。事實


    上,當他一出現的時候,就立即引起躲在黑暗中那些不懷好意者的注意。


    就在這些人蠢蠢欲動,欲對他不利時,發現了暗中保護的劉一丹和王蟒,嚇得沒敢動彈。


    陸駿早將這一切看的清清楚楚,卻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繼續走他的路。


    即便沒有這兩名家將的保護,他也絲毫不懼。他的修為雖低,但隻要不是遇到真正強大的高手,對付一般的高手,就算不是對手,自保絕對不成問題。


    穿過幾條街道,終於,他看見了前方立著一個巨大的招牌——玄武商行。


    玄武商行並非普通的店鋪,而是一座武市,專門經營如丹藥、兵器、功法武技等修煉上的物品。在大明帝國,屬於規模最大,品種最全的一家武市。


    天色將黑,玄武商行即將打烊歇業。


    陸駿徑自走了進去。


    一夥計見他進來,道:“本店要打烊了,客人明早再來吧。”


    “沒一點眼力勁,去去。”店內的管事是個明白人,一看陸駿這身裝束和氣質,就知道不是普通人。他一把將那夥計推到一邊,迎上來笑眯眯地問道:“這位公子,不知要買什麽?本店貨源齊全,應有盡有……”


    陸駿點了點頭,道:“玄武商行的名氣,我是知道的,不知貴店可有魂靈草?”


    “魂靈草?”


    那管事的笑容一僵,顯得十分地驚訝。


    “這魂靈草世間罕見,你若是去別家店還真沒有,也是湊巧,本店不久前剛剛到貨,不過隻有那麽一株。”


    陸駿道:“一株就一株,不知要多少錢?”


    那管事沒想到快要關門的時候,竟然遇上這麽大的一個買主,狠狠地瞪了一眼那夥計,責怪他差點錯過一筆大生意。隨後,依然笑眯眯地道:“一看公子就不是尋常人,既然公子這麽想要,也不與你多要,一萬兩紋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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