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涼如水,冷風陣陣的吹過,讓冷得發抖的西雅雙手抓緊了手臂,她隻著了件單衣,腳也沒來得及穿鞋,因為她怕自己不小心把院長爸爸給跟丟了。


    一路上,西雅的心跳得很快,為了不叫他發現自己,她盡量離他有一小段距離,赤腳走在滿是小石子的山路上,疼痛的難受,她不懂,為什麽院長爸爸要把黑鬱琳帶到離村有些遠的山崖邊,難道他要在這種地方照顧她,還是這前方有醫生在?


    走了好一會兒,顧長風停在了山崖邊,無情的海水不停地拍打著崖下的大石,那樣的聲音太過於大聲。弄得人的心狂跳了好一陣。


    西雅躲在一旁的小樹叢裏,她靜靜地盯著眼前的不遠處算是能看清的顧長風,那隻是一瞬間,她看到顧長風把黑鬱琳拋向了大海。


    不!


    西雅用雙手遮住嘴裏正要唿之而出的哭聲,她愣愣地看著突然轉身,眼神陰冷,嘴角扯著一抹殘笑的男人,為什麽,院長爸爸要丟掉她?下一刻,她想到了逃跑,是的,她得逃,逃得越遠越好,這樣的院長爸爸陌生的叫人害怕。


    顧不得腳掌竄上來的疼痛,西雅開始不停地向來時的路往迴奔跑,心髒像發瘋一樣跳動的異常,她不時地迴頭看著正往迴走的男人,很突然地注意到一條算不上有路的草叢,她鑽了進去,直直地朝能夠走的地方跑去。


    黑黑的天空裏,突然有了些光亮,西雅朝著那光亮急急地奔去。原來,那些光亮不是星星,是柏油馬路旁的燈光。


    停在路邊,重重地做了深唿吸,西雅心想,應該很遠了,應該不會被抓住的,她打了個顫,汗水透著夜風冷得讓她不舒服,寬大的馬路上沒有人,沒有車輛來往,想是夜深了,大家都睡了,隻是,看著這樣的陌生環境,她不知道該往那邊跑才算安全。


    腳上的疼痛讓西雅的腳沒了力氣,眼裏也是昏暗了一片,她直直地倒了下去。


    **********


    醫院的病房裏。


    西雅整整地昏睡了三天,睜開眼睛的時候,她發現自己躺在一個陌生幹淨房間裏的木床上,床頭旁的櫃子上放著很好看的花,腳上微微發痛地讓她嚶嚀了一聲。


    “醒啦?琳。”文若蘭擔心地看著她。


    “你是誰?”被她嚇到的西雅爬起了身蜷縮在床頭。


    “琳,我是媽媽呀。”這三天對西雅不眠不休的照顧,文若蘭憔悴了不少,原本白皙的臉蛋滿是倦意。


    “媽媽?不對,我沒有媽媽。”從她懂事後,院長爸爸就告訴她,她沒有爸爸沒有媽媽,因為這樣也就意味著她沒有任何親人,所以她是個孤兒。


    “琳,我真的是媽媽呀。”伸手緊緊地把她擁進懷裏,文若蘭流著淚顫抖著。


    “喂,請放開我啦。”推拒著她的懷抱,西雅嘟著嘴看著這個麵露悲傷的漂亮女人,她不明白,何時起,她有媽媽了,難道她原來的名字叫琳?


    “琳,你別樣對媽媽呀。”文若蘭不知該怎麽安慰她。


    “我不是琳,我叫西雅。”西雅很禮貌地解釋。


    “不,你就是琳,你脖子上帶著隻有黑家人才能帶的家徽。”文若蘭雙手抓住了她的雙臂,從她脖頸上拿出掛件。


    “不對,這個不是我的,我不是琳,我是西雅。”一把搶過,西雅脖頸帶著的這個是黑鬱琳交給她的掛件,這是為了找到她的家人相認的證據,難道?她抬著眼疑惑地看著眼前難過的女人。


    “若蘭,別這樣,她不是琳。”聽到房裏的響動,進來後出聲的是黑嘯陽,他成熟穩重,穿著整齊,是個年齡已有四十歲的男人,跟在他身後的是男管家兼司機的葉雨生,他同樣成熟穩重,穿著整齊,年齡也才有三十五歲。


    黑嘯陽走近了床邊,他如鷹的明眸隻在看文若蘭的時候柔和了些許。


    “可她,真不是琳?”文若蘭抬起淚眼呆呆地看著他。


    “你累了。”黑嘯陽重重地點點頭。


    “那我的琳,我的琳在哪裏?”文若蘭不停問他,聲音卻是蒼白無力。


    “雨生,帶夫人出去喝點東西。”黑嘯陽轉頭對夜雨生說道。


    “是。”葉雨生低下了頭,然後很溫和地說:“夫人,我們先到外麵坐坐?”


    文若蘭不舍得地看了一眼西雅,便任由葉雨生扶著,走出了房間。


    **********


    拉過一把椅子,黑嘯陽坐在床邊,臉上露出一抹你不用害怕,我不會傷害你的微笑,隻是語氣淡漠地開口:“你是誰,你脖頸上的東西是從哪裏來的?”


    西雅咬緊了嘴唇,隻是害怕地看著他。


    “你不用怕,我不會傷害你的。”黑嘯陽的嘴角仍然扯著無害的笑。


    西雅還是隻睜大了眼睛看著他。


    就這樣被盯了好一會兒的黑嘯陽終於開始火大,就連帶笑的臉也開始逐漸冰冷,他隻好壓下怒火,淡淡地說:“你不願意開口嗎?”


    大概再不說話的話,這個男人會生氣,會朝她大吼,她的耳朵肯定要嗡嗡叫的。


    “你是誰?”西雅小聲地問了一句。


    “我是黑家家主黑嘯陽,是黑鬱琳的父親。”終於是開口了,黑嘯陽握著拳頭遮著唇輕咳了幾聲,嘴角再次揚起了無害的笑。


    說到黑鬱琳,西雅的眼睛亮了一下,又忽地暗了下去,她還沒辦法忘記不久前發生的事,她的身子也因此忍不住輕顫。


    “你不舒服嗎?我去叫醫生來。”黑嘯陽剛準備起身,便被她叫住。


    “你真的是琳的父親嗎?有什麽可以做憑證?”西雅直直地盯著他,想看看他是不是在說謊。


    黑嘯陽從自己的脖頸上拿下一塊掛件擺在她的麵前:“我想這個就是我的憑證。”


    接過掛件,西雅仔細地和自己的那塊作比較,不管從重量,質感,觸覺還有顏色,圖案,這兩塊是一模一樣的東西,她抬起了頭,眼淚嘩然落下:“琳她,琳她被院長爸爸扔進海裏了。”


    “你說什麽?”聽到她的話,黑嘯陽震驚得瞪大了眼睛,端水進來的文若蘭也聽到了這句話,手中的盆子掉落在地上,水濺了一地的花。


    “你說謊,琳怎麽會,她怎麽會?”文若蘭激動地大叫。


    西雅重重地點頭,她哭著說:“琳來孤兒院不久後就生病了,院長爸爸要送她去村裏去看病,我擔心,就跟了上去,可是卻不知道為什麽院長爸爸並沒有帶她去村裏,而是去了山崖邊,結果,我看到院長爸爸把她丟進了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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