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仿佛掉進一個巨大旋渦中,隻有無邊無盡的黑暗…


    “水若蘭。”


    “誰?誰在叫我?”


    “水若蘭。”


    “誰…鳳歌?!是你嗎?你快出來見我,你在哪裏?這裏是哪?”


    “水若蘭,是你做決定的時候了,離開,留下?”


    我怔了一下,“我不明白,為何韓絕,子墨,宇印淩軒命途根本沒有迴歸,而紫璃玉鐲會發光?!”


    “韓絕雖為你所救,但命不該絕,你不救他自有人出手,他本就是國之棟梁,注定要為宇印淩軒賣命!子墨與扶桑成親之後,會雲遊四海,行俠仗義,不違背他習武的初衷…”


    我的心稍感安慰,至少還有人是幸福的,盡管它有瑕疵,有缺憾…


    “至於宇印淩軒,乃赤帝子的父親,命途焉是神人所能左右的?!”


    我咧了咧嘴,“這麽說來,說他英年早逝隻是為了讓我心甘情願的迴來?!”


    鳳歌歎了口氣,“問世間情為何物,怎奈人鬼妖仙難逃魔咒;緣起緣滅生死相隨,可歎三道六界大愛無限。水若蘭,明明相愛,就不要再折磨彼此了,留下吧!”


    留下?!就是不想多一個牽絆,我才毀了那個孩子!就是不想成為棋子,我才殺了自己的孩子!就是因為注定要離開,不想留下一個沒娘的可憐蟲,我才…


    沉默片刻,我深唿吸一口氣,堅定的開口,“我…要迴家,二十一世紀的家!”


    “你走了,他會很孤單的…”


    “為了他的理想,他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孤單,不是嗎?”苦澀的扯開唇角,茫然的望著沒有盡頭的黑暗,盡量讓自己冷淡再冷淡,“這條路注定是孤獨的,永遠孤獨,因為最強的隻有一個,無論是誰,都會成為他的牽絆。”


    鳳歌垂下眼簾,長長的睫毛微微顫抖著,好像有一種模糊不清的情緒從他內心深處滿滿溢出。隻聽他低歎一口氣,“你知道世界上比孤獨更可怕的是什麽?不是一個人的孤獨,而是嚐試過不孤獨後又迴到最初的孤獨裏。努力過,卻又迴到起點…你的出現之於他而言,就是那黑暗中唯一的曙光…”


    唯一的曙光?我的心莫名的一扯,倏地想起另一張傾國傾城的麵孔,隱忍在心中的痛苦猶如猛獸般吞噬我最後的理智。他才不會孤獨呢?沒有我,他不知道多自在,多開心,有那麽多的絕世美女陪著他!


    良久,鳳歌的聲音才再次響起,“知道這裏是哪嗎?”


    左看看右看看,什麽也看不見,依舊處於一片混沌當中。


    “盤古開天辟地之前,世界的一切本就是一片混沌。創世之後,宇宙的空隙之間仍舊存在這些混沌,也就是你們所說的——時間夾縫…雖然許多事都被埋藏在時間的洪流中,但我還是要帶你去看看…”


    眼前忽然一亮,眼睛還沒有適應突如其來的光線,隻覺地動山搖,剛一睜眼,千軍萬馬便向我奔來,直直的穿過我的身子…


    他們身披黃金戰甲,手握黃金戰戟,踏著整齊劃一的戰陣,金黃的盾牌反射著陽光格外刺目…這是宇印淩軒的的金甲步騎!


    這是一場屠戮!實力上的懸殊,人數上的差距,都注定了這是一場以強製弱的屠戮。


    烈日當空,血在燒,哀嚎卻已不見,幾萬條鮮活的生命就永遠的停留在這一刻。


    “這是三年前,紫雲國血洗羅刹國的一戰,短短三月,羅刹國就從時間消失了。躺在這裏的人,是孩子的父親,妻子的丈夫,母親的兒子,如今他們死了,有多少家庭粉碎,多少人傷心?!”鳳歌突然現身,紫色的發絲迎著風飛舞,唇邊依舊是淡淡的笑容,“水若蘭,宇印淩軒的心境沒有人能夠準確的把握得了,甚至是我們這些神仙也不能左右的。他天生就是王者。他若為善,便是蒼生之福,他若為惡,便是天下之大不幸。”


    我急喘一口氣,愣愣的盯著屍橫遍野的戰場,半天都說不出一句話。


    “這樣一個亦神亦魔難以把握的人,卻也逃不過世間的情愛…我說的話你明白了嗎?水若蘭,隻有你才能左右他。是造福蒼生,還是令雪英大陸化為修羅場,也取決於你的一句話,一個動作,哪怕是皺一下眉頭。”


    我怔了一下,唇角揚起一個自嘲的笑容,“鳳歌,你太抬舉我了。宇印淩軒心中如果有我,就不會金屋藏嬌,也不會讓其他的女人懷上他的孩子,更不會連最起碼的信任也不給我!”


    “你口口聲聲的要他相信你,那你,有沒有真正信任過他?有任何風吹草動,就迫不及待的找他人詢問,甚至僅憑賢妃的一麵之詞就扼殺了一條生命。水若蘭,你有沒想過,賢妃說的話有幾分真幾分假?!”鳳歌恨鐵不成鋼的看著我,幾不可聞的歎了口氣。


    “可是,龍眼…”


    “龍眼?當初給你龍眼的人是誰,你好好想想?!”


    “是…”我猛地一怔,驚叫出聲,“是若微!”


    我愣住,若微當時似乎還是賢妃的人?那麽,要置我於死地,置瑞兒於死地的人,是賢妃?!腳下一個不穩,我直接摔倒在地,我是被嫉妒衝昏了頭腦,被那個孩子氣瘋了,才相信了賢妃說的每一句話!


    “那賢妃…為何…在未央宮裏?!”心仿佛撕裂了一條口子,越是想知道答案,就越害怕知道答案,因為,我已經犯了一個永遠也無法挽迴的錯誤!我親手殺死了我的孩子!


    “所有的一切,都需要宇印淩軒親口對你說,我不方便言明!”


    眼睛微微有些澀痛,我閉了閉眼,“鳳歌,我好累,我真的很想忘記這一切…真的很想過以前無憂無慮的生活…我…”茫然的看著自己罪惡的雙手,仿佛上麵沾滿了血跡——孩子的血。


    “不要自責了,那個孩子…注定不能來到這個世上,就算不是你,他還是會離開…”


    “男孩?還是女孩?”


    鳳歌微微愣住,伸手撫了撫我的發,“是個小公主…”


    眼淚再也抑製不住了,順著臉頰地落在地上,在黃土地上綻開,一點點的浸濕。自從那日之後,我以為自己的眼淚已經流光了,我以為世界上沒有什麽是值得我哭了,但隻要一想到我的孩子,心好痛,感覺有一把極鈍的刀在心口上一刀一刀的砍。我,是一個不稱職的母親,我,是一個狠毒的女人!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鳳歌轉過身去,向著炙熱的太陽走近幾步,那個纖長的身影瞬間被籠罩在朝陽之下。“水若蘭,時間不多了,快做決定吧!”


    抬眼,朦朦朧朧看著鳳歌那張風輕雲淡的俊臉,“這一次,是不是…迴不了頭了。”


    “這一次是我最後一次現身見你,也就是說,這是你最後一次做選擇。無論將來有多後悔,都迴不了頭了!”


    “我…不知道…我,沒有把握自己還能承受多少…我…舍不得…”世界上怎麽會有如此殘忍的事,明明知道無論舍棄哪一方,水若蘭都不再是完整的水若蘭,卻還是要逼我做選擇!天平的左右,一方是我的家人和朋友,另一方卻是我的孩子和丈夫,無論傾向於哪一方,我都注定要失去另一方,而且,期限是——永無止境的永遠。


    為何,魚與熊掌不能兼得?!


    正當猶豫之際,某個熟悉的聲音仿佛從遙遠的地方傳來。


    “皇上,民間謠言四起,傳言,若若的孩子不是您的,您怎麽想?”這個聲音是子硯的!


    “那又如何?”漫不經心的調調,將我的心猛地一扯,是的,你不在乎,你根本就不在乎,因為你已經認定了孩子是耶律寒的!


    “這個答案對子硯很重要。”


    “無聊的問題。”無聊?這個問題無聊嗎?!


    “皇上…”


    “朕可以這麽告訴你,就算那個孩子不是朕的,朕一樣會要蘭兒,朕要她,誰都不準和朕搶,包括你!…何況,朕相信她!”


    我的心一痛,層疊的悔恨愛戀糾在心上,濃濃的化不開。我怎麽可以,可以懷疑他對我的用心?!我怎麽可以這麽殘忍?!怎麽可以讓他親眼目睹孩子的離開,怎麽能讓他再一次飽嚐被我報複的滋味,怎麽可以一次又一次不信任他!難道三年的彼此折磨還不夠嗎?還要讓思念繼續折磨他嗎?我可以忘記一切,他卻不行!我可以無憂無慮的生活,他卻要繼續這樣的思念!我,果然是一個可恨的女人!


    “水若蘭,想好沒有?”鳳歌將我從地上扶起來,紫色的發絲拂過我的臉頰,撫過我受傷的靈魂,“還有一個疑團,在下可以替你解答。”


    “什麽?”


    “宇印淩軒服食罌什之事,想聽嗎?”見我呐呐的點頭,他的唇角揚起一個意蘊深遠的笑容,“其實,中毒之人並非他,而是…宇印君瑞…”


    我一驚,瞪大眼睛不可思議的望著他。鳳歌苦笑,“在下也想不到,像他這般‘寧可我負天下人,也不可天下人負我’的人,竟然會為了一個孩子舍棄生命。當他得知宇印君瑞身中劇毒之時,竟毫不猶豫的用內力將劇毒吸進自己的體內,盡管他還不知此毒可不可以解得了。他是愛孩子的,也是愛你的。”


    怔怔的站在原地,鳳歌說的每一句話都如重錘般敲擊在我心房,這個傻瓜…他為什麽不告訴我?在我背後默默的做了那麽多,卻隻字不提…


    “水若蘭,決定了嗎?”


    “你們都說錯了。宇印淩軒表麵上陰狠毒辣,實際卻是一個比誰都孤單,比誰都需要愛的人。他患得患失,害怕被在乎的人欺騙、背叛,擔心失去所擁有的一切,所以才會裝作比任何人都要冷血無情。隻有集權利於一身,才能保護最想保護的人,才能不被別人搶走屬於他的一切。”我頓了頓,胸口湧上一陣苦澀,“他是帶上這樣的麵具太久了,才會忘記怎樣取下來,他以為,他是帶著麵具出生的…”


    手握住胸前的鸞鳳,冰冷的心漸漸有了暖意。隔了許久,我才綻開一抹燦爛的笑容,“鳳歌,你說,我能丟下這個傻瓜不管嗎?”


    鳳歌一頓,“不後悔?!”


    我笑了笑,“永不後悔!”…


    四處都是泥土的味道,連唿吸都是那麽困難,我睜開前,眼前漆黑一片。我想起身,剛抬頭,額頭便“砰”地一聲撞了木板,抬抬手,動動腳,也皆是碰壁。隨即我驚恐地注意到自己正躺在一個狹小的空間裏,動彈不得。


    這是哪兒?


    鳳歌不是說要送我迴來,還保證將我送到宇印淩軒身邊,可怎麽將我裝在一個箱子裏?!


    深吸一口氣,伸手使勁的向上推,卻是紋絲不動,堅固的很。


    空氣越來越稀薄,我感覺自己唿吸的很困難,一個恐怖大膽的想法躍入腦中:宇印淩軒該不會以為我死了…把我給葬了吧…


    不是吧…就這麽一個小小的棺材…怎麽說也應該有些隨葬品吧!


    呃…等等!現在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我必須想辦法逃出去,否則就真的要長眠於此了…


    動了動身子,突然感覺右側是軟的,從懷裏扯出鸞鳳,就著它微弱的紫光,赫然發現身邊躺了一個人…


    ——宇印淩軒!


    我的心猛地停止了跳動,唿吸更加困難…不!他怎麽會在這裏?!他…不會是為我殉情了吧?!然後…再與我合葬…


    不!不可以!我才不要這麽滑稽!就像《羅密歐與朱麗葉》最後的結局一樣,男主角以為女主角死了,為她殉情,結果女主角醒來,悲痛欲絕下自刎而死…想起來都是一陣惡寒!


    “軒…你醒過來!不要嚇我!”我側身抱住他,使勁的推搡著…他…沒有心跳…沒有唿吸…但他還有體溫!


    “宇印淩軒,你醒過來!我答應等你迴來,便等你迴來!可是你呢?怎麽能夠丟下我一個人!!不要!…混蛋,你醒過來…”


    淚水順著臉頰落在他的眼睛上,我抱著他,緊緊的抱著…宇印淩軒,你為什麽這麽傻?為什麽?!


    “軒,求你不要死…不要丟下我一個人,我錯了,再也不吃莫名其妙的醋了…你醒過來,我現在聽你解釋,無論你說什麽,我都相信你…軒,不要留下我一個人…求你…”


    沒有反應。迴應我的依舊是我的迴聲…我靠在他胸膛上,淚止不住的流…


    腰上猛地一緊,迫使我死死的貼著他,感覺腰似乎要被折斷。透過單薄的衣服,我隱隱聽到有節奏的心跳聲。


    “我,決不會丟下蘭兒一個人,無論到哪兒,上天入地都在所不惜。”


    “嗯。”我使勁的點頭,臉貼在他的胸膛上,“抱緊我,就算折斷我的腰也無所謂…”


    宇印淩軒將我摟的更緊,手深深的陷入我的黑發中,我隻覺唿吸越來越困難,眼皮越來越厚…鳳歌,我不後悔,一點也不!就算就這樣死在這裏也無所謂…


    朦朦朧朧醒來,眼前的一片混沌,漸漸幻化成了一個個模糊的身影。


    “醒了,娘娘醒了,醒了…”


    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麽迴事,一個小小的身子就直直的撲過來,將我抱了個滿懷。


    “媽媽不乖,一直睡懶覺,瑞兒怎麽叫都不醒…”


    我怔了一下,突然覺得眼睛澀澀的發痛,憋了許久的淚水還是流了下來。我抱著小小的孩子,細細密密的內疚在心裏彌漫,我怎麽可以說放下就放下?!這裏,還有與我血脈相連的孩子!


    “瑞兒,都是媽媽不好,以後再也不會了…”說著,親昵的蹭了蹭他的臉蛋,使勁的親了親他的額頭,將他抱得更緊了…


    “娘娘…”突然,剛剛還筆直站著的下人們,齊刷刷的跪了下去,“娘娘千歲千歲


    千千歲!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聲音如排山倒海般壓來,充斥在整個紫鳶閣內。我愣住,正要製止,翡翠上前,跪在床邊,眼眶微微濕潤,“娘娘,若非皇太子年幼,還需奴婢照顧,奴婢早就隨你去了…現在能看到娘娘平平安安的跟我們說話,奴婢就算減壽十年也是值得的…”


    我的喉嚨有些堵,正想說話,視線卻落在我的右腕上,那裏什麽也沒有了,隻留下一條深紅色的印子。我怔了怔,一抹淡淡的笑爬上唇角…


    “皇上駕到——”


    滿屋子的人又齊刷刷的下跪,異口同聲的高唿:“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我的眼睛開始變得朦朧了,依稀看見明黃色的身影漸漸走近,以及那透著帝王威嚴的命令。


    “你們都下去!”


    下人們躬身退了出去,翡翠也抱起瑞兒,福了福身,退了出去。


    宇印淩軒緩緩的走到床邊,坐在床沿上,伸手理了理我披散的頭發,“蘭兒,原諒我了嗎…”


    我笑了笑,輕撫他尖削的臉,“笨蛋,若是還生氣,就不會迴來了。”


    他頓了頓,線條分明的薄唇微微揚起一個幅度,露出一個堪稱傾國傾城的笑容,隻是一刹那間,臉色又變得脆弱蒼白,“幸好有我陪著你,否則,你一個人在下麵…該如何是好?”


    依偎進他的懷裏,雙手抱著他的腰,我輕笑道:“不,應該說,幸好我迴來了,要不然你這個傻瓜一定死在棺材裏了!”


    下巴蹭了蹭我的發頂,宇印淩軒的聲音幽幽傳來,“蘭兒,其實賢妃的事情…”


    我抬起頭來,手指封住他的嘴唇,輕輕的開口,“好了,你不用解釋了,我隻問你一個問題…你,有沒有碰過她?!”


    宇印淩軒驀地一頓,令我的心也開始發顫。緊咬下唇,我別過頭去,憋住即將滑落的淚水。隻聽宇印淩軒低歎一口氣,捏住我的下巴,迫使我正視他美若星辰的黑眸。


    “你迴來之前算不算?”


    我一頓,懊惱的發現這家夥正抿嘴偷笑,“沒有。自從你迴來之後,其他女人我連碰也沒碰過。就連你身子重的時候,也沒有過!”


    我淡淡的笑開來,突然腦中靈光一閃,連忙從枕頭下掏出那隻簪子,扯開唇角,“這支簪子…”


    “哦,原來在你這裏。我路過靜心湖的時候撿到的,一看就知道是你的,本來打算還給你,結果怎麽找也找不到。”


    “是這樣?”微微擰眉,“可是乾清宮跟靜心湖相差了十萬八千裏,你怎麽路過?”


    宇印淩軒的眼底略過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隻聽他低歎一句,“你被推下湖後,我到附近巡查過,便知道是誰所為。這支簪子就是巡查的時候無意找到的…”


    “軒,對不起,我不是懷疑你…”我慌忙解釋道,“隻是這件事牽扯到扶桑,我…”


    “好了,我知道了。”宇印淩軒將我攬在懷裏,略帶感傷的開口,“為何蘭兒對別人如此善良,對我卻是如此狠毒…”


    我怔了怔,忽的想起那個被我親手殺死的孩子,心裏一陣絞痛。此刻迴憶起當時的情景,曆曆在目,宇印淩軒深深地哀慟刻在我的心裏。我明白,他的痛,絕不會亞於我!


    “軒…”抬眸,深深的望著眼前的男子,輕輕的一個吻落在他的唇上。宇印淩軒急喘一口氣,將我摟得更緊,十分受用的加深這個吻。


    “蘭兒,你是在誘惑我嗎?”


    睜開迷蒙的雙眸,伸手扯掉他發上的金簪,一頭黑亮的頭發披散開來。輕輕的靠近的耳邊,我低聲說道,“軒,我們再要一個孩子好不好?”


    宇印淩軒一頓,我能明顯感覺到他身體的變化。他的手慢慢伸進我的內衣內,四處遊走。


    “我可能會傷到你…”


    我心裏暗自好笑,這家夥明明都開始索取了,還馬後炮的現在才說…


    “嗯,沒有關係。”


    他再也沒有猶豫,翻身將我壓在身下,細細密密的吻落在我的肌膚上…


    窗外的雪,依舊下著。寒風鑽進窗縫裏,吹著那日記本上寫著密密麻麻的鋼筆字。


    尋尋覓覓,冷冷清清,淒淒慘慘戚戚。乍暖還寒時候,最難將息。三杯兩盞淡酒,怎敵他,晚來風急。雁過也,正傷心,卻是舊時相識。滿地黃花堆積,憔悴損,如今有誰堪摘?守著窗兒,獨自怎生得黑?梧桐更兼細雨,到黃昏、點點滴滴。這次第,怎一個愁字了得?


    宇印淩軒,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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