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牌社廣場被春雷般的歡唿聲淹沒。在場的賓客,無論是僅有餘糧的閃金鎮佃戶,還是腰纏萬貫的四方富豪,無論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還是一身修為的江湖人物,都全身心沉浸在永強起死迴生的狂喜之中,被他蓋世的英雄氣魄深深折服。


    不少閑得蛋疼的喜喪樂人吹起了嗩呐,敲起了鑼鼓,一群江湖賣藝的樂師恰逢其會,看了整場牌戲,心懷大暢,配合著樂人們拉起二胡助興。


    在閃金鎮擔任唱牌員、發牌員、說書人和侍者的年輕人們更是踏歌會舞,熱烈慶祝起來。場麵一度失去控製。


    雷長夜連忙朝餘懷仁使眼色,讓他趕緊維持秩序,同時調度陰將保護住牌戲現場。


    但是餘懷仁比這些閃金鎮年輕人還瘋狂,直接跑到踏歌人群的中央,玩起了雜耍。自從知道了自己行走江湖有了後路,餘懷仁性子越來越開朗。


    當年他一怒之下帶著二十多個兄弟硬剛整個巴蜀黑幫的氣魄,終於又迴來了。


    雷長夜好不容易找到黃彥師兄出來做事,拉開玩得興起的年輕人們,這才把整個場麵控製住。


    “在這裏我恭喜五位英雄完成牌戲。接下來是五位英雄在黑石山得到的寶藏。”雷長夜拍了拍手。


    他身後兩位唱牌員合力抬著金碧輝煌的小幾來到廣場中央。小幾上的東西,被一塊紅布遮住,充滿了神秘色彩。


    “這寶藏怎麽分啊?”張丹好奇地問。


    “用這個骰子擲點,點高者得!”雷長夜從懷裏摸出一個二十麵的骰子。


    長夜牌社的牌客們對於這個骰子很熟悉,在玩戰役卡牌的時候,他們都用過這種骰子發動隨機技能。


    五個牌客興衝衝地圍在大牌幾上一人擲了一次。結果毫無意外,以畢一珂的二十點勝出。


    “小師妹,你贏了,去看看得了什麽吧。”雷長夜看到這個結果也很欣喜,一揮蒲扇說。


    “耶!”畢一珂一蹦三尺高,一個後空翻跳到小幾前,一把掀開紅布。


    在小幾上,靜靜躺著一枚蜀來寶。


    “啊——?”畢一珂大失所望。蜀來寶這種法寶,對於其他人來說當然寶貴,然而對她而言,太普通了。大師兄已經給她一個了。


    “大師兄,就沒點別的法寶嗎?”畢一珂嘟著嘴問。


    “別著急,你倒倒看。”雷長夜微笑著說。


    畢一珂拿著蜀來寶的底兒,往下倒了倒,嘩啦一聲,一堆天雷符如瀑布一般流了出來。


    “哇——!”畢一珂大喜過望,一頭撲過去,紮在天雷符組成的符堆裏,樂得笑出豬叫聲。


    蜀來寶雖然是寶物,但是有時效性。在蜀武盟的人們看來,真正有價值的,反而是天雷符。


    江湖之中,已經開始有了天雷符的秘密交易。一枚天雷符可以賣上百貫的價格,還有價無市。


    這一堆天雷符,那可是數千貫都不止,難怪連畢一珂都開心得不得了。雷長夜製作天雷符的過程,她並不知道,所以她也以為天雷符很難造出來。


    “一珂,快快收起來,莫丟了一枚。”宣錦連忙提醒她。


    畢一珂這才清醒過來,連忙在眾人豔羨無比的目光中,手腳麻利地把天雷符全部裝進蜀來寶。


    當然,參加牌戲的其他牌客也非毫無收獲,他們每個人都得到了三張寶鑒金符卡作為獎勵,而且還有三張天雷符。


    雖然這比起畢一珂的獎勵差得遠,但是也足以讓他們心滿意足。


    “各位,從今以後,入場連環牌戲可得蜀來寶和配套的天雷符,希望大家踴躍報名閃金鎮牌社三道關,參加選拔賽。”雷長夜朝著廣場周圍的賓客們拱手道。


    “諾!”眾人興奮地齊聲道。


    連環牌戲散場後,已經是午夜時分。數千賓客成群結隊,興盡而歸,一路上仍然歡聲笑語,議論紛紛。


    雷長夜雖然身心俱疲,但是也感到心情舒暢,這場牌戲大受歡迎,必然在五大牌社成為台柱子,牌客風評高,就不會下戲,足夠拖更半年,總算是可以喘口氣了。


    當他拖著疲憊的身子,走進三腳金蟾樓的時候,背後忽然傳來魚玄機的聲音。


    “師兄請留步。”


    雷長夜一激靈,聽到這句話讓他思緒萬千啊。希望下一句不會是“我看你與佛有緣”。


    “魚姑娘,有事嗎?”雷長夜轉過身來,心情緊張地問。這一次大戲,其中一個目的就是固化永強在魚玄機腦海中的形象,加強永強負傷的印象。現在正是檢驗成果的時候了。


    “師兄,我之前並不知道你與永大俠有如此深厚的情誼,一直以來多有得罪,萬望海涵,小女子這裏有禮了。”


    魚蕙蘭說完這句話,神色肅穆地曲膝萬福作禮。


    “魚姑娘,我確是與永大俠結識,卻並不是很熟。”雷長夜連忙說。他和永大俠有深厚情誼,那豈非要白白為永強治傷了,那從魚玄機身上就撈不到好處了。


    她身上有著足以上溯到空空兒的神偷寶藏,雷長夜一直都惦記著呢。


    “師兄莫要掩飾,不是永大俠的知己,了解永大俠的一舉一動,豈會寫出如此動人的牌戲?”魚玄機俏臉微紅,語音微顫,顯然仍沉浸在剛才牌戲的感動之中。


    雷長夜心好累。這傻姑娘莫不是把永強獨鬥十萬陰兵的事兒當真了吧。


    “魚姑娘,這牌戲隻是我心慕大俠風範,自行撰寫而出,無非想當然爾。”雷長夜拱手說。


    “就算俠行義舉是想象所得,但是大俠的心意總不是想象的吧。”魚玄機笑著問。


    “是!”雷長夜幹脆地說。


    “噗嗤。”魚玄機巧笑嫣然,美目流盼,“師兄果然是個固執的商人。沒好處的事,就偏是不認。你放心,永大俠的傷,師妹我自會想辦法治好,不勞師兄出資。不過,我相信假以時日,師兄定然和我一樣,也成為永大俠的擁戴者。”


    “永大俠有師妹這樣的紅顏知己,幸甚至哉。”雷長夜長長鬆了一口氣。魚玄機既然有了這番心意,就好操作多了。神偷寶藏,你好!


    “卻不知永大俠下一次行動是在何時?”魚玄機睜大眼睛,好奇地問。


    “這個嘛,永大俠沒說,不過蜀武盟即將對付橫江盜。蜀中百姓苦橫江盜久矣,我想永大俠如果能治好傷,當會配合武盟的行動。”雷長夜立刻說。


    對付橫江盜,斬去東川節度使穀東泰的吸金觸手,誘導川東局勢,趁勢將武盟分壇開到梓州,這就是他下一步的行動計劃。


    “好!”魚玄機眼中精光四射,晶瑩剔透,仿佛看到了未來和永強並肩戰鬥的好日子。她興衝衝地轉身走。


    望著她遠去的背影,雷長夜欣慰地一笑,蜀武盟終於要起飛了。


    激鬥黑石山,招魂暴風城的連環牌戲造成的影響,比雷長夜想象的還要強烈得多。


    在牌戲開戲的第二天,蜀武盟頓時多了一大群來領任務的江湖客。有巴蜀本地武館的高手,有川東幫會的豪傑,更有初生牛犢不怕虎的蜀山弟子。


    這些人來之前就已經拉幫結夥,誓盟結義,組成了一個個精銳的戰鬥小隊。武盟演武廳的十五陰將陣每天都開工,忙得不得了。


    雷長夜的內功品階隻用了幾天就突破了大三品,進入了巔峰三品。他終於可以昂首挺胸和宣錦等師兄妹們站在同一起跑線上。還比宣秀略略高出一點點。


    這些人揭了武盟懸紅貼,很多人竟然說出了不要報酬的話,顯然是想要過一把大俠癮。


    雷長夜可不想助長這種風氣,任俠之風一旦興起,就會失去控製,最終會掀起不可控的風暴。


    他連忙好說歹說,告訴他們所有懸紅都是經過官府核準的正規使命,如果不付輔金,就違反法規,會給蜀武盟和永大俠惹來是非。


    這幫江湖人士這才終於勉為其難接受了輔金,興致勃勃地去尋那橫江盜麻煩。


    接下來的一個月,川西長江之上,天天都是圍剿橫江盜的江湖人物。這幫江湖客七八人一隊,互相之間配合默契,戰鬥經驗豐富,對抗橫江盜的弓弩長鉤戰法遊刃有餘,仿佛被訓練了經年,就是來惡心橫江盜的。


    橫江盜的四大寨主一點事兒沒有,但是川西江上打家劫舍的一眾小嘍囉們,今天沒了四個,明天沒了五個,半個月後川西橫江盜基層頭目被清洗一空。


    雷長夜的蜀武盟地牢內關押了上百個橫江盜頭目。


    他需要把這些頭目分門別類,罪大惡極的交給川西節度使崔辟堆政績。被裹挾脅迫的小頭目則留在蜀武盟裏進行改造,將來用作瓦解川西橫江盜的砝碼。


    這麽繁瑣的事情,他一個人當然幹不過來。不過他麾下有才高八鬥的大隱之士東方朔,還有三國時代治亂自如的鳳雛龐統,這兩個人物用來做這點小事,自然易如反掌。


    這兩個人在這個大唐幻世才活躍了一年半,就能一展所長,這遊戲體驗比藍海星高多了。他們這些天吃住在地牢,與上百頭目一個個交談,邊談邊做記錄,一個個進行判斷,幾天之內,就將他們分成雷長夜想要的兩類。


    一類罪大惡極者,押到了川西各州刺史府,另一類裹挾脅迫者則被東方朔和龐恆毅帶到閃金鎮,每日看牌戲受教育。


    大俠永海川的牌戲感染力是真的強。很多川西橫江盜看過牌戲後立刻放聲大哭,對自己之前做過的壞事追悔不及。


    東方朔和龐恆毅將這些幡然悔悟者不聲不響地安排到雷長夜在閃金鎮秘密建造的保密屋中,連夜套取秘密資料。


    當他們把這些秘密資料匯總之後,雷長夜就把這份資料通過崔鈺的關係,直接遞給了崔辟。


    ps:感謝小鳥的豪華大禮,銀盟崛起,喜從天降,感覺本書突然間高大上了很多。今天先加更一章,聊表寸心。等到上架之時,十更安排上。非常抱歉因為在新書期間必須壓字數,否則今天已經十更啦。希望等到上架時,正好能有十章優秀的故事來由小鳥盟主冠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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