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符宗八不當一並立對抗的天字號神偷女弟子,自稱魚蕙蘭,年紀不到十三歲,已經能把八不當一玩弄於股掌之間。


    五年後,魚蕙蘭十八歲,在江湖上青出於藍,神偷之技遠勝於其師。她的師父於是金盆洗手,退隱江湖。大唐東南西北四聖手的名號,由魚蕙蘭繼承南聖手之名。


    從魚蕙蘭的崛起之速,雷長夜能夠明顯感到她的不凡。老一輩的大唐南聖手號稱摘星叟,一輩子不收徒弟,臨老對一女童另眼相看,這不是有主角光環又作何解釋?


    算她六歲開始學藝,十三歲能玩死八不當一,七年間達到小四品之境,那麽隻能猜測摘星叟是以真傳授徒,絕不藏私,傾心以授。這又是主角光環。


    魚蕙蘭在擊敗八不當一,奪取流雲幡之後,以此寶行遍大江南北,黃河兩岸,創下了一個月內盡盜十八州刺史府奇珍,甚至洗劫三座藩府寶庫的記錄。


    剛開始,被洗劫的各大方鎮不慣著這貨的毛病,下達了聯合誅殺令。八個幕府,上百虞侯,成千牙將,將西南地界翻了個底朝天,魚蕙蘭卻在八大方鎮節度使的床前,各放了一張浣花箋。


    從此魚蕙蘭聲名大噪,浣花魔影,夜犯八門成了她的名號。


    主角光環的光芒閃瞎雷長夜的氪金狗眼。


    她被江湖中人奉為南聖手,各大藩府表麵仍然在通緝她,實際上動員起來的牙將和虞侯都偃旗息鼓,不敢妄動了。


    她在江湖上橫行五年,偷盜了不知多少豪門巨賈和黑道豪強的秘寶。巴山幫的總壇也被她光顧過,失竊過價值萬貫的寶物。


    那可是巴山幫的至暗時刻,因為發不出錢,餘懷仁差一點被嘩變的幫眾給剁了。一提到浣花燕魚蕙蘭,餘懷仁比橫江盜還恨,簡直恨得牙癢癢。


    雷長夜懷疑魚蕙蘭不是一個人在……偷。能夠夜盜八門,一個月內縱橫十八州,偷盡各府最名貴的珍藏,她必然有一隻配合默契,各有所長的團隊。


    負責幹掉紮眼人物的,放風的,做內應搜集情報的,這樣的角色來一打都不一定夠。


    而魚蕙蘭現身的時候,應該是各項準備都已經做充分的時候,已經可以開始收割勝利果實了。


    而且從魚蕙蘭用的浣花箋來看,她平時的活動範圍應該集中在劍南一帶。她這位主線人物,就是雷長夜從一開始就設計想要釣的大魚。


    穀東泰的橫江盜被蜀武盟盯上,他必然不會輕易罷休。他當然不能暴露自己和橫江盜的關係。那麽,他隻能通過自己的關係招攬黑道名家為他出手。


    在劍南一帶活躍的黑道名家,最有名,也最適合對付蜀武盟的,當然是魚蕙蘭。


    這是雷長夜的一次試探。


    他想要看看如果和主線人物對局,會不會遇到同樣參加內測的大玩家。而這些大玩家的信息,他能不能在腦中界麵看見。


    如果能,這就會給他帶來難以想象的情報優勢,在未來,他如果熟練把握這種優勢,大局就會朝有利於他的方向傾斜。


    但是,他屬實沒想到穀東泰的情報這麽快,他剛公開懸紅令,浣花箋已經下到他的大牌幾上。


    很顯然,穀東泰也盯上了閃金鎮,甚至在蜀山弟子中都安排了內應。這是雷長夜沒想到的。也許穀東泰早就計劃要接管閃金鎮。


    而魚蕙蘭則是他的第一波攻勢,既是試探,又是敲山震虎,看看閃金鎮能拿出什麽像樣的玩意兒。


    要是閃金鎮應付疲軟,接下來的黑道高手會源源不絕開進川西,一點點蠶食閃金鎮周邊,直到川東牙軍大軍壓境,甚至直接占領嘉州、眉州一帶。


    望著大牌幾上的浣花紙燕,雷長夜腦子電光火石之間閃過一百個念頭,但是神色卻未動。


    他緩緩站起身,將蒲扇插迴後腰,來到桌前,捏住紙燕,用力一拔,將它拔了出來。


    他拆開紙燕,凝神觀看。


    他身後照例圍上三大世家代言人,也是最喜歡看熱鬧的圍觀群眾:張丹、崔雪怡和吳建鬆。


    吳建鬆還是老毛病,一邊看,一邊念,也不管雷長夜樂不樂意。


    “聞君雅擅牌戲,所做符卡形繪皆美,栩栩如生,更有金卡,浮影若幻,巧變嫣然。妹心向往之。此風華絕代之物,豈能被俗人凡眼所汙。今夜巳時,當踏月而來,盡取君之符卡,代君妥為收藏,君雅量高致,自不會學那粗鄙村人,以頭搶地爾。”


    “寡廉鮮恥!妹這種稱唿,也是她能叫的?”紫馨首先大怒。但是她關注的點完全不在線上。


    “此人措辭雅致,難以想象竟是一位盜賊。”宣錦忍不住開口。


    “大師兄怎麽辦,巳時眼看著就到了。”畢一珂急切地說。


    雷長夜看了看天色,大概是酉時過半,浣花燕魚蕙蘭雖然給了他一點提前量,算是先禮後兵,但是這提前量也不夠長啊。


    雷長夜收起信箋,略作思索:她敢提前下戰書,這就是說她的手下應該已經各就各位,閃金鎮一切布局,都在監控之下。


    如果她這位主線人物身邊,有大玩家在場,他們在這個即將行動的時候,也不會打字交流,隻會實時交流,這樣更有效率。


    現在隻有大概半個時辰的時間,閃金鎮五間牌社的符卡都已經在櫃上準備好。雷長夜計算了一下時間,發現把五間牌社的符卡收集到一起,運到三腳金蟾樓統一存放,並守衛的時間,剛好是半個時辰。


    “錦兒,你拿蜀來寶去中央牌社,將所有符卡放入袋中,交給牌社陰將送往三腳金蟾樓。”


    “好!”宣錦立刻朝著中央牌社飛速衝過去。


    “小師妹,你去東南牌社。”雷長夜對畢一珂說。畢一珂一點頭,飛身而去。


    “老雷,我去西南牌社!”東方朔心領神會。


    “那我就去東北牌社。”汪芒不放過表現的機會。


    “我去西北牌社!”紫馨拿著自己的蜀來寶衝了出去。


    “師弟,你跟著我坐鎮三腳金蟾樓。”雷長夜對宣秀說。


    “是,大師兄。”宣秀老老實實地跟在他身後,朝著三腳金蟾樓走去。


    此時的三腳金蟾樓已經是一片議論紛紛的聲音。到場的五宗宗主都已經知道了浣花燕下戰書的消息,正在低聲議論。


    他們麾下的弟子們也興奮無比地交頭接耳。已經好久沒有飛賊惦記上蜀山派本地的產業。他們此刻都是興奮大於憤怒,覺得終於有戲可看了。


    最擔憂急切的,反而是符宗的八不當一。這八位倒黴師兄可是受盡了魚蕙蘭的苦頭。當年他們手握流雲幡,占盡人數、地利和法寶的優勢,卻被一個十三歲的小姑娘玩得臉麵全無。


    這件事給他們的不隻是恥辱,還有深重的心理陰影。他們迴山苦練其實已經不是想要東山再起,報仇雪恨,而是感到江湖險惡,起了不下山白給的頹喪心思。


    但是,他們沒想到躲在蜀山地界不出門,都沒躲過魚蕙蘭,這位女魔頭又來找蜀山的麻煩了。


    “長夜師侄,魚蕙蘭來襲,要不要我們幾個出手對付?”董疇忍不住問。


    他當然知道這些年魚蕙蘭變得多厲害,蜀山第三代弟子們,都得白給。


    “宗主,說起來魚蕙蘭的師父和宗主們是一個輩分,我才是她的同輩,這件事各位宗主出手,是以大壓小,有失身份。就讓弟子做主,以蜀武盟之力將其解決吧。”雷長夜淡定地說。


    “你們解決得了嗎?”薛青衣忍不住問。這個魚蕙蘭十八歲就能夜犯八門,比她當年更勝一籌,這讓她不禁擔心雷長夜的本事。當年的薛青衣也是江湖上數一數二的躡蹤高手,沒幾個人能摸到她的邊兒。


    “若是弟子解決不了,再請宗主出手不遲。”雷長夜說。


    “你還真是自信啊。”薛青衣看了一眼身邊的鹿上清、洛修賢和黃功道。他們感受到她的目光,都把眼睛挪開。


    現在他們的身份是宗主,對付魚蕙蘭,贏了沒麵子,輸了丟麵子,穩賠不賺,既然雷長夜不用他們幫忙,他們才懶得搭理。


    “蜀山如此模樣,談何濟世啊。”薛青衣長歎一聲。


    時間飛逝如電,很快的,半個時辰過去,宣錦、紫馨、東方朔、汪芒和畢一珂陸續衝進三腳金蟾樓。


    “雷兄,符卡都齊了嗎?”宣錦上氣不接下氣地問。


    “嗯?沒看到啊。”雷長夜一愣。


    “那我們的符卡呢?”紫馨急切地問。


    “你們的符卡收拾好了嗎?”雷長夜納悶地問。


    “收拾好了,都裝在蜀來寶裏!”


    “我特意讓最強的小五品陰將拿著跑迴三腳金蟾樓,生怕過點兒。”


    “對,我也是!”紫馨等人紛紛說。


    “但是我一個蜀來寶沒看到啊。”雷長夜摸了摸自己的光頭。


    “糟了!”東方朔猛然一拍巴掌,“我們找的小五品陰將莫不是假的吧?”


    “啊?”紫馨、宣錦、汪芒立刻尋思起來。


    “不好,我托付那個小五品陰將果然相貌有異,我當時隻顧著收集所有符卡,並沒有細想。”宣錦想了片刻,急得狠狠以拳擊掌,“那個陰將眼神閃爍,形跡可疑!”


    “小師妹,你的蜀來寶也給了陰將?”雷長夜忙問。


    “沒有,陰將就算是小五品,輕功上,我可不服任何人,我自己跑迴來的。”畢一珂得意地舉起手中的蜀來寶,遞給雷長夜。


    雷長夜拿過來一看袋子,歎了口氣:“小師妹,你這袋子已經被人掉包了。”


    “啊?”畢一珂搶迴袋子,用力抖了抖,裏麵掉出來的都是小石子兒。


    “長夜兄,多謝你專門備好符卡,想來兄也有意將兄之傑作相贈於我,妹,卻之不恭也。”


    優雅動聽的空靈嗓音突然傳入樓內,三腳金蟾樓內的眾人紛紛衝出樓外。


    隻見在閃金鎮燈火照亮的夜空中,一道杏黃色的身影劃空而過,宛若一道美麗的流星消失在遠方的地平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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