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朕還以為是多麽美麗的佳人,不過一群庸脂俗粉。虧得東餘還自稱是盛產美女,朕的皇宮,隨便拉出來一位宮女,都比這些人強上十倍百倍。罷了罷了,都退下吧。”


    燕帝目光威嚴,言語間極為鄙夷憤怒,眾舞姬皆磕頭磕頭請罪,卻無一人敢真的退下。在座無不是幸災樂禍的表情,一個接一個的附和著說忘餘不過無恥小國,自己物質天高地厚,哪能和我們大燕相比之類的話,哄的燕帝又是龍顏大悅。


    葉阡洛一張小臉卻是慘白,小手緊緊的握著拳頭,若不是秦墨的緣故,今日被當眾恥笑的就是自己了。這北燕皇帝竟是如此不通情達理,竟然當眾辱罵這些舞姬,這是在給東餘百姓一個下馬威?還是暗示秦王辦事不利觸犯君威?亦或是,找一個模棱兩可的緣頭,治秦王一個敷衍了事的罪過,然後借機鏟除?想是秦屬封地,緊靠東餘,百姓皆是富裕安康,秦王愛護子民賢明廣布,恐是功高震主了……


    正暗自揣測著,誰知對麵竟有眾人驚唿出聲,葉阡洛忙側頭望去,隻見跪在地上的一舞姬突然起身,伸手拔下頭上玉釵,暗自發力,嗖的一聲便往燕帝所在的方向射去。


    燕帝身旁的皇後立刻大唿:“有刺客,快保護陛下!”


    說時遲那時快,秦墨和燕辰逸同時投出桌上玉杯,飛速的往玉釵飛去,隻聽叮的一聲,兩隻玉杯竟把玉釵從一點從中折碎,玉杯相碰,竟化為玉沫。


    眾人無不目瞪口呆,張口結舌。葉阡洛也暗自驚訝,說不話來,這是何等眼裏,反應能力,準確度,內功深度竟是不相上下。慢了玉釵一步,卻也不偏不倚的剛好擲向一點!武功深厚,可見一斑。


    “大膽賤婦,竟敢公然行刺陛下,亡國奴婢也敢在陛下麵前造次,來人啊,把這十名舞姬拉下去淩遲處死,以儆效尤。”皇後上官雨鳳威大怒,拍案而起,牡丹髻上鎏金串珠金步搖猛烈的晃動著。


    殿外神出鬼沒的黃金兵衛聞言突然現身,一把抓住眾舞姬便要推出殿去。


    葉阡洛卻是突然上前一步,嬌叱一聲:“好!”


    眾人聞言皆是大驚,目光紛紛從那刺客身上掃過來。皇後鳳目一掃,緊盯葉阡洛。


    “大膽奴婢,陛下禦前哪有你說話的份?竟敢公然誇讚這些賤婦,說,是不是秦墨教唆的你敢如此放肆?來人,一並拉下去處死!”


    秦墨緊蹙眉頭,忙想起身請罪,燕辰逸和燕辰羽卻暗自著急,紛紛緊張的看著葉阡洛。


    燕辰逸剛欲求情:“父皇……”不料葉阡洛卻是上前幾步,跪在燕帝燕後座前,行了個叩拜大禮。


    “奴婢禦前失儀,還請陛下皇後恕罪。此時並不敢世子之事,世子殿下也並沒有派這些舞姬行刺陛下。一切隻是個誤會罷了。”


    葉阡洛不卑不亢的抬頭,目光稍有的淩厲堅韌,緊緊的盯著上座兩人。


    一直沉默的燕帝燕黃浦聞言卻是淡淡說道:“哦?你倒是說說,這是怎麽個誤會?”


    眾看客忙把一雙雙眼睛投向葉阡洛,時刻準備著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立刻被拉下去處死。


    “迴稟陛下,這是世子殿下和七皇子辰王殿下共同演的一出好戲罷了。”


    葉阡洛嘴角牽笑,自信滿滿的看著燕黃浦。


    皇後上官雨聞言卻是一驚:“大膽奴婢,竟敢誣陷我兒……逸兒怎麽可能會參與這行刺之事。”


    秦墨和燕辰逸聞言卻是一驚,但是都默契的暗自坐定,一言不發,隻是兩雙美目齊齊看向葉阡洛。


    “奴婢並未說辰王參與這行刺之事,更何況此舉根本不是行刺。陛下,秦王父子二人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為打敗東餘立下汗馬功勞,若真有謀刺之心,為何會主動幫助頤將軍共同攻打東餘?陛下方才說這些舞姬皆是庸脂俗粉,在奴婢看來卻也是如此。陛下雄才大略,高瞻遠矚,博古通今,識人無數,想必這些普通女子所表演定是不能入陛下龍目。是以世子殿下才暗中授意這名略曉武功的舞姬,若是陛下不滿意,便跟他合演這出戲。陛下方才所見,此舞姬隻是用一玉釵投擲出去,世子和辰王殿下便立刻投擲玉杯,三方相撞,皆為粉碎。此舉隻是暗示餘國在陛下龍威之下山河破碎,如這玉石分崩離析,餘國但有叛逆之心者皆在陛下英明果斷下化為粉末。即使餘國亡奴垂死掙紮,也成不了大事,上有陛下雄才大略,下有如殿下世子這般武功高深的臣子,陛下他日爭霸鴻途,想必更是指日可待。其他諸國,不過如這玉石,即使再興風作浪,最後也隻得落一個玉石俱焚,國破家亡的下場。”


    葉阡洛聲音清脆幹淨利落,絲毫不顯任何緊張唯唯諾諾之態,侃侃而談,言語間無不誇讚燕帝英明實乃天下。雖是跪在這琉璃大殿漢白玉鋪就的地上,刺骨寒涼,但是也絲毫不表現在臉上,阡背挺得筆直,目光灼灼,滿是自信之色。


    燕辰逸暗地鬆下一口氣,目光露出少有的溫柔,念道婉兒真是時不時的給她驚喜,如此善變,黑的也能說成白的,倒也如此可愛。


    燕辰羽聞言卻是腦子一團漿糊,倒也分不清,剛那舞姬是不是在行刺他父皇了。


    其他世家貴胄權臣都和皇後保持統一表情,麵露懷疑,卻也都閉口不語。


    秦墨袖下緊握的拳頭卻暗暗鬆開,獨自舉杯,一仰而盡。


    燕黃浦卻並沒有表現出任何讓人能抓到蛛絲馬跡的神情,隻是一雙銳眼看著葉阡洛。


    “陛下,適才奴婢卻也不知道七皇子竟和世子同時出手,為陛下共同表演這驚天之術,想是辰王殿下和世子相識多年,光是看這舞姬舉動,便知曉世子的用意。陛下有如此聰明絕頂武功蓋世的皇子殿下,實乃北燕大福。想必陛下更是火眼金睛,早已看出其中端倪,隻是想看著這兩位北燕並蒂蓮能為陛下表演如何絕技。”


    葉阡洛繼續溜須拍馬,其實內心卻是緊張的不得了,她當然知道那女子是行刺燕帝的,但是若是真的放那些黃金兵衛把這些舞姬抓下去,那麽這場夜宴便成了暗殺秦墨的鴻門宴了。項莊舞劍意在沛公,這秦墨也定會成為砧板魚肉,任人宰割。


    “陛下,秦王和世子赤膽忠心,忠貞不渝,多日鑽研這‘碧火蛟龍陣’破解之道,並且身先士卒,以身犯險,就是為了得到天機閣的絕世寶物,獻給陛下。不料天機閣裏隻有餘國太子和皇後躲在那裏,而天機閣的寶物卻被餘國二皇子和公主事先轉移。王爺痛心疾首,日日寢食不安,日思夜想的就是想親自派人抓住這兩個逃亡餘孽,為陛下巡迴寶物,其中心天地可鑒。如若真像皇後所說,此舞姬乃觸犯天顏,欲行刺陛下。那麽秦世子又為何不親自出馬,非要在禦前顯露出這行刺陛下的叛逆之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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