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風有些濕濕的味道,淩裂的刮起,帶著陣陣的花香。


    葉阡洛著一身黑色夜行裝,頭發簡單挽起,眼神謹慎的盯著院落動靜,見四下無人,便快步走出了等閑閣,她並不知道這王府有多大,自己地處何處,所以才決定在晚上打探情況,以為日後潛逃做些準備。


    她才不想去什麽狗屁皇宮,本就是亡國女,對於這些高高在上的王者來說命如草芥,但對她來說可是十足珍貴。


    這具身體,本來隻有十四歲,再加上小小年紀就已初見絕色,身材嬌小玲瓏,定是會被那皇帝往死裏玩。莫說現在,就算在之前,她也是守了22年的處女身,隻為了找一個真心相愛的男子,把自己的一切交給他,隻是現下到了這個年代,雖然女子命薄,但是我命由我不由天,就不信這裝了中國上下五千年文化的腦袋,救不了自己出這龍潭虎穴。


    葉阡洛一路出了琉璃院,邊暗中觀察,邊用心記著道路走向。穿過九曲迴廊,也無心觀看庭院雕廊畫棟,直走到前院,腳步方才停住。


    沒想到後院假山流水,院落精巧雅致,前院卻是大氣龐博,頗有北方院落的大氣。越過一精心雕刻的圓形拱門,便走到了墨玉軒的院落。


    不用猜也知道這是哪位大人的地盤。


    “就知道你會來找我的,婉兒。”


    心下正想著,突然有帶有磁性的聲音從高處傳來,葉阡洛連忙緊張抬頭尋找聲源。


    語音剛落,秦墨一身飄渺白衣,從院落參天古樹上翩然而落。


    葉阡洛看到秦墨不覺得一驚!古代竟然真有輕功?


    秦墨竟然知道自己會夜晚偷跑出來?怪不得自己一路過來,竟不見一個守衛,想必都是聽了秦墨的吩咐,躲在樹上對自己視而不見了……


    “額,世子殿下,莫非您忘了,今日您還賜名喚我馨兒的,怎麽此刻變成了婉兒?”


    秦墨好看的眉毛皺起,手裏緊緊握住那隻玉笛,一雙黑曜石的眼睛在月光下襯的更是靈動閃爍,那眼神分明是在說,你準備裝到什麽時候?


    秦墨腳下輕挪,悠的閃到葉阡洛身前,還沒搞明白他是怎麽過來的,便被秦墨單手托起下巴。一雙美瞳閃爍,定定的看著她,那眼神,帶著一絲溫柔,一絲多情,一絲懷疑,一絲困惑,一絲思念,竟還有一絲歉意,葉阡洛不知道秦墨和這身體的主人有何關係,隻覺得他的眼神穿過她的眼睛直射心底,仿佛能看透人心般。


    “世子殿下,馨兒雖是亡國藝女,但也是要送給陛下的人,還請世子殿下不要如此。”


    葉阡洛輕輕拂去秦墨的雙手,眼睛有些不滿的看著這秦大美男。


    “婉兒,你可是恨我?恨我沒有救你?恨我國鐵騎塌破你們國土?”


    “殿下,馨兒,不知您說的是什麽……”


    “你不知?餘詩婉,你真的以為我什麽都不知道嗎?”。


    “餘詩婉是何人,馨兒真的不知。”


    我怎麽知道什麽餘詩婉,我怎麽知道你是不是知道我不知道我自己的餘詩婉啊?我是葉阡洛啊,葉阡洛!


    “好,那我便來告訴你,餘詩婉,是餘國公主,是正在潛逃的餘國餘孽之一。你父皇定是在戰發之時,偷偷遣送你和你二哥出了皇城,而你被安排到了鶯歌院,姻緣巧合之下又被我父王挑來。而你二哥,此時還下落不明。可憐你父王一心想讓你逃出生天,怎奈你絕色驚人,還是逃不出命運的禁錮。”


    葉阡洛此時表情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我x,有沒有搞錯?她活著容易嗎,好不容易撿了條命,準備重新做人,多做善事,沒公主命便罷了,不料竟進了這麽一個亡國公主的身體裏。心下轉念一想,秦墨既然如此說,葉阡洛斷定他一定不會把自己交出去。


    “那世子殿下想怎樣?把我交出去立功嗎?王爺本就立了大功,此刻再把我這餘孽交出去,必定能被陛下褒獎。”


    “婉兒,你明知道我不會。”


    廢話,我當然知道,我隻是要讓你自己親口說出來。葉阡洛心裏這麽想,嘴上還是很感動。


    “世子既然有心救我,那從此以後就隻有馨兒,沒有餘詩婉了。”


    “你可知,有多少人找你?”


    “自是將軍和王爺派人搜補了。”


    “嗬,你又何必裝作不知呢?你自是知道,七皇子,十三皇子,甚至薑國太子都在尋你,就算是我,也是派線人細心查找。”秦墨仔細的盯著葉阡洛的眼睛,眼睛眯成彎彎的月牙形,深怕自己會漏看了葉阡洛一個眼神。


    葉阡洛當然不知道自己竟會被這麽多人尋找,她更不知道自己之後都會和這些人有所交際。但眼下又不能表現出什麽疑問,更不敢再細細去問秦墨更多消息,他怕秦墨會對自己的身份有所懷疑,更怕他會詢問自己,餘國二皇子的下落。


    她可是真的不知。


    命運的輪盤已經轉起,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中定數。雖說是命中注定,但是有時候,憑借自己的力量,也會發生人定勝天的奇跡。


    葉阡洛心下感慨萬千,當下便是緘默不言。


    秦墨目光灼灼,如波濤洶湧,深不見底的大海,把葉阡洛眼中所流露的一切進收眼底。


    “你放心,我定不會讓父王把你送給陛下,我會保你周全,你寬心便是,切不可再有輕生念頭。原也是我因為一些事情,沒能及時歸府……”


    說罷便突然把葉阡洛擁入懷裏,嘴上喃喃著,“馨兒,我對不起你”


    秦墨今年二十一歲的年紀,正是處於風華正茂,翩翩美男子的年紀。雖隻比葉大七歲,但是竟比她高出一個頭還要多,葉站直了身體,也夠不到他的肩膀。隻能害羞的依偎在男子胸口,聽著他的心跳,一時間不知道手該往哪邊放。


    夜風吹來,把男子身上特有的香氣送入葉鼻息,細細聞來,竟是水仙和淡淡的木葉香氣,清新淡雅,煞是好聞。


    現在北方已是四月中旬,即使北方氣候寒冷,水仙也早已過了花期,怎會有水仙花香呢?


    葉阡洛直覺得他就是那水中的淩波仙子,超然月兌俗,純淨自然,不食人間煙火般。而且多次所見均是一襲白衣,飄渺出塵,從未見過有男子能把一襲白袍穿的如此仙氣淩人。


    自己小女子一個,身處古代本來已經諸多不便,在這吃人不吐骨頭的年代,若要受人尊重的好好活下去,便一定要給自己一個立足之地。本來為了躲避入宮的命數,打算探路逃跑,現下既然秦墨與自己早年相識,言語中又對自己暗露情義,何不將計就計,在這秦王府棲身?待自己羽翼豐滿,再度離去也不遲。更何況,這秦墨還是美男子一個,是個女生就不會不對如此尤物暗投芳心的。


    “世子殿下何苦埋怨自己,本也是馨兒命薄,無緣生在這國富民強的北燕大國便罷了,偏偏又做了亡國之女。但幸得殿下垂憐,肯念著早年的情義,如若得殿下照拂,馨兒將來必報殿下恩情。”


    說罷便輕輕推開秦墨,款款彎腰對秦墨行了一禮。人在屋簷下,怎能不低頭?既然要讓人家關照你,就得入鄉隨俗,該跪就跪,該拜就拜,大不了求爺爺告女乃女乃一番,保命要緊啊!


    秦墨連伸手扶起葉阡洛,“你我之間何須如此?不過六年未見,你竟也變化如此之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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