蟲兒艱難呸了一聲。


    傲狠才不生氣,用空餘的閑手故意觸摸蟲兒額角的新傷,蘸點血珠後將指尖吮入自己的嘴唇,有些咂咂生味道“可是我的繁殖計劃,還得照常進行。”


    什麽?


    蟲兒瞳孔驟縮,揮起拳頭腿腳,一齊拚命地朝傲狠搗去。


    傲狠由她發瘋,反正自己痛也不痛。


    隻等蟲兒盛極而衰,整張臉因為極度缺氧而蒼白失色,奄奄一息時。


    傲狠才湊上臉來,半是揶揄,半是挑釁道“叫你餓了幾天,以為你會明白,反抗我的代價,便是被我更兇殘的蹂.躪。”


    “看來你很喜歡我以暴製暴的方式,尤其被我這樣!”話未盡,傲狠伸舌舔.吻蟲兒花瓣一樣嬌嫩嫣紅的唇,霸道的將自己粗礪的舌頭,捅到深處去。


    蟲兒唔唔嘶吼時,自己的衣服已經隨著牆沿件件落盡,傲狠將濕漉漉的胸口緊緊的碾壓而來,幾乎將蟲兒嵌入自己體內。


    他的大手一路遊走,直撫弄到蟲兒雪白的脖頸,粗澀的食指撥弄她脖子間留下的傷口時,突然停止野蠻的熱吻,嘴裏嘟噥道“咬得還不夠深……”


    旋即將頭深埋入蟲兒肩窩,在舊咬的傷口處,重複又咬下去。


    痛!


    蟲兒覺得仿佛一盆熱油自頭頂潑下,極端的痛苦令她生不如死,再堅強的眼淚也忍不住如雨傾倒。


    “哭什麽?獨孤斬月假結婚那日,你也把我咬的好痛!”傲狠粗喘低語,摸索著蟲兒的小手,將她的手牽引至自己的衣領深處。


    傲狠的脖頸處,隱約有兩排碎牙囁咬下的疤痕。


    蟲兒那時為了護著獨孤斬月,是恨不得咬掉他一塊肉的。


    她痛苦地將注意力轉移至地麵,傲狠的大腳不再踩著地下的墨黑匣子,而是專心分開蟲兒緊緊夾合的細腿。


    那匣子倒在地上時完好無缺,或是被傲狠一腳踩爛,從裏麵滾出來個新鮮的人頭。


    人頭皮發間散溢了保鮮的石灰粉,叫那人原本就白花花的臉盤,如今看起來更像是一朵綻放的喇叭花。


    縱然極度羞恥和淩.虐感叫她的精神一度崩潰,可是在神魂劇烈顫抖之下,她還是認出了這顆人頭。


    端木雲!


    那個曾要玷汙自己的登徒子!


    傲狠竟專門去殺他?!


    蟲兒不再流淚,轉而怨恨地注視傲狠在自己的肩頭為非作歹,他的一切早已準備就緒,隻等待自己的濕潤。


    這是命運之輪的詛咒嗎?


    一個曾經險些欺負登徒子,被另一個正在欺負自己的禽獸砍去頭顱?


    蟲兒突然嘖嘖陰笑不止,嘴裏似是而非道“如果你當真在乎端木雲的事,何苦在九層香障裏,把手無寸鐵又奄奄一息的我,白白送給他……”


    “誰說我把你送他!”傲狠聞言渾身一顫,停止了一切冒犯的行為,他每次動殺念的時候,眼睛總會格外黑亮無暇。


    如今,他的眼睛裏簡直亮如白晝,看著蟲兒攻擊性的眼神時,更是閃爍得絢爛。


    “他臨死前,對天保證根本沒有占你分毫便宜,你的初.夜分明是給了別人!”


    “是獨孤斬月?獨孤斬月,我可祝你心願已了,真得可以安心下地府!”


    傲狠麵色微瀾,捏著蟲兒喉嚨的手指故意滑向新咬的傷口,在傷口的淤青裏使勁一扣。


    呃……


    蟲兒痛到五官扭縮成一團,“你胡說!藥奴分明用冰針封死了端木雲的全部穴道,將他變成活死人,端木雲怎麽可能活著告訴你這些!”


    “是嗎?”傲狠惡意將手指甲在傷口間剮蹭。


    蟲兒渾身冒出細薄的冷汗,與傲狠錦服裏的水漬,交融難分。


    “我殺他的時候,他還正在勾欄裏狎.妓呢!”


    三天時間,他僅用三天時間從流曌城往返龍靈帝都。


    不知道為什麽就是想殺掉端木雲,不管千山萬水。


    “你騙我!”蟲兒堅決不再相信他的任何一句話。


    “怎麽?你是舍不得他死?還是你的初.夜是給了那個姓藥的?”傲狠萬年不變的容顏裏,變了一絲莫名的味道。


    “去他的,你在我手裏,我就有優先使用權,他們排後!”


    也不知自己說了什麽,傲狠將蟲兒野蠻抗在肩頭,大步流星邁在床前,直顛得蟲兒胃部翻江倒海,忍不住吐他一身。


    這是個機會,蟲兒拚命往他身上吐著酸水,叫他知難而退。


    “你!”傲狠原本性致勃勃,結果被蟲兒吐得頓時失去樂趣,將蟲兒高舉過頂,準備重摔下去,以泄私恨。


    蟲兒早已做好缺胳膊少腿的萬全準備,誰知傲狠高高舉起,半晌又緩緩將蟲兒虛弱的身體卷入懷裏。


    “女人真是煩,嬌嬌滴滴得一點風浪都禁不得……難得我盡快迴來……”傲狠自言自語,碎碎念著,根本不像平素裏雷厲風行,手段毒辣的人,想起什麽似得突然又問


    “我問你,這三天你真愚蠢到沒吃飯?”


    ……


    傲狠竟沒再強迫她,叫她吃得飽飽,蟲兒可不覺得是什麽妙事,自己如今真被他像狗一樣圈養起來,受他擺弄。


    蟲兒對此深有厭惡,但是不該來的總會再來為難自己,她與傲狠都在忍耐,隻不過蟲兒忍耐得卻是自己的決心和尊嚴。


    傲狠不能上床,靜靜鋪展開素白的宣紙,用鎮尺將兩端壓細,取出上品麝毫在紙上揮毫濡墨,寫就二十大字,字字攜力,洇透九層紙頁。


    “讓人非我弱,守己任他強。


    待看騰雲日,直搗黃龍時。”


    傲狠直言不再將任何人置入房間,也就意味著蟲兒是這間房裏的奴隸。


    蟲兒親自將端木雲的人頭塞迴墨匣後,一直躲在離傲狠遠遠的角落。


    傲狠寫字完畢後,將宣紙抬起來輕送一口涼氣,將濃稠的墨汁吹幹。


    蟲兒將紙麵上倒印的每個字都牢記於心,就跟她自己的恨一樣,不動聲色地滲透進心裏。


    傲狠問“知道是什麽意思嗎?”


    蟲兒搖搖頭,“小時候家裏太富,沒學過這些。”


    “胡扯八道,獨孤斬月把你藏得那般細致入微,怎麽可能隻給你吃穿,剩下的什麽生存技能都不教你?”


    這……


    她從未想過這些問題,是啊,那個時候隻要吃得飽,穿得暖,有血可供就好了,什麽琴棋書畫,什麽生活技能……


    她一個隨時可以去死血牛,要學那些能做什麽呢?


    她的人生從一開始,就被設定在狹窄的空間裏圈養,受人愚弄。


    就和現在!一模一樣!


    能生孩子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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