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對了!”諸葛辯璣突然想起道“今日獨孤斬月大婚,你們倆兄弟難道就沒有察覺到不妥的地方嗎?”


    “這個……我知道!”


    一直沒被表揚的昆滄急切舉手迴答道“今日婚禮中屬下還一直納悶,獨孤斬月那個影子一般的隨從,叫墨軒的家夥似乎一直未曾露麵。”


    諸葛辯璣讚賞笑道“昆滄也有動腦子的時候。”


    雲滄不甘示弱道“主人以為那墨軒會去何處?”


    諸葛辯璣展開紙扇,執起慢搖道“我故計那墨軒應該得了獨孤斬月的意思,帶著眾家奴在紫竹山四周布下恢恢天網,等著我們自投羅網。”


    “那……”昆滄這迴謹聽主子的示意。


    “沒有關係,腳底的暗格極其隱蔽,隻是隔音性能較差,雲滄你取幾根蠍形針封死她的穴道,叫她死人一般動彈不得。”


    “如果還不保險,你就剜割下她的舌頭,防止她出一點聲音。”


    啊呀!蟲兒絕望一叫,這是剛出虎穴又入狼窩的節奏,怎麽走到哪裏都有人要迫害自己。


    轉動大腦拚命研究,該是如何應對接下來的局勢。


    “嘩啦”一聲轟響,身上的木板被兩具大山般的壯軀高高抬起。


    眼前突然明朗的有些恐怖。


    諸葛辯璣蹲在這瘮人的光圈裏,笑得格外香甜,仿佛他嘴裏的陰謀詭計被包裹了一層糖汁。


    “美女,你早醒了嗎?”諸葛辯璣笑嘻嘻地搖動扇子,姿態優雅。


    蟲兒憋住抽他祖宗十八代的衝動,撲閃著濃密的睫毛,使勁朝他放了上百擊媚眼。


    諸葛辯璣很是受用,笑著拉開蟲兒嘴上的布條。


    她才不會傻到大唿救命,趕緊裝出浪到不可以的模樣,風情萬種朝他低.吟道“小璣璣,你把人家弄得疼死了……”


    蟲兒的魔鬼聲音山路十八彎,風.騷得兩個抬木板的壯漢險些失手,把她再蓋迴去。


    啊嘔……心裏要吐死了。


    “小……雞.雞?”諸葛辯璣憋住笑意,忍俊不禁道“我和你有上過床那麽……熟嗎?”


    蟲兒扯起臉皮妖嬌一笑道“死鬼,那還不都是你說了算的事情嗎?”


    再眨兩次眼睛。


    諸葛辯璣笑意洋洋,用扇柄勾挑蟲兒的下巴,對頭頂身影說道“雲滄,你是不是出手太重了,好像把這條狐狸精給打出原型了呀!”


    “說吧,你裝成這副騷.亂的模樣,是不想被蠍形針紮骨呢?還是不想被剜掉舌頭?”


    蟲兒頂住他的扇尾,收斂起浪.蕩的表情,正常自若道“姑奶奶哪個都不想選,因為姑奶奶最最怕醜。”


    “真的嗎?”諸葛辯璣故意拿扇尾,戳弄蟲兒臉頰上的劃傷,痛得她趕緊避開。


    “嘖嘖嘖……你這滿臉的傷……”諸葛辯璣意猶未盡道“既然你不想醜,那隻好選擇死了。”


    蟲兒不緊不慢道“你舍得我死嗎?我死了,如何替你吊獨孤斬月上鉤,獨孤斬月不上鉤,你去哪裏找赤炎火蓮……”


    “你全聽見了?”諸葛辯璣略顯吃驚道。


    “一字不落。”蟲兒幹脆道。


    “不過很可惜,你和幽碧談及的那些秘密,對我來說連個屁價值都沒有。”


    “你在行風混了這麽久,獨孤斬月對我是何等的絕情,我想丞相你不是瞎子,應該看得一清二楚,依你的絕頂聰明,覺得那絕情人會來救我嗎?”


    “所以,既然他不愛我,我隻得另謀他主……”蟲兒再朝那張甜蜜蜜的笑臉,投送一擊勾魂的媚眼。


    “嗯……”諸葛辯璣搓搓下巴,似乎感興趣道“那你的籌碼是什麽,我得評估一下,看看值不值得來換你的命。”


    “三天……”蟲兒看時機已然成熟道“你隻要留我三天命,幽碧必然傳出一條爆炸性的消息給你,如果我猜測錯誤,到時再殺再剮,由丞相處置。”


    諸葛辯璣考慮一下點點頭,道“那你的報酬是什麽?”


    “除了保我的命之外……”


    蟲兒伸出一根手指道“再給姑奶奶搞一瓶,潤膚祛疤的雪花膏。”


    “我真的很怕醜啊!”心疼的摸撫臉蛋,他都不知道她的體質最愛留疤了。


    諸葛辯璣甜笑再搖折扇,鬢角的發絲隨風萬種生姿。


    獨孤斬月果真早防著諸葛辯璣,暗令墨軒帶著武藝高強的家奴,在紫竹山周圍設置層層關卡,守株待兔。


    墨軒嘴上恭送諸葛辯璣一程,實際將諸葛辯璣帶來的二十幾輛馬車查個清楚。


    蟲兒早和諸葛辯璣談妥條件,隻要她像死人一樣躺在間隔裏,他自然保證不會讓自己真死。


    一動不動在間隔裏躺到墨軒離開,其實蟲兒早對他失望,即使墨軒感受得到間隔裏的異常,他也不會將自己救出。


    這世間他是最明目張膽討厭自己的人。


    以前不明白時,以為他是討厭她的個性,現在明白時,知道他是討厭她的身世。


    蟲兒又何嚐不討厭自己。


    她再也不可以擅自靠近獨孤斬月,因為她的價值促使自己成為名副其實的災星。


    世界上最遠的距離,原來叫背景。


    在黑暗裏唯一的好處就是,你流多少眼淚都不會有人看見。


    昆滄和雲滄將蟲兒從間隔放出來時,蟲兒已經擦拭幹淨心頭的血。


    諸葛辯璣似是意味深長地眯著眼,將她看得直發毛。


    “說吧……赤炎火蓮被誰偷走了?”


    “才一天,幽碧的消息傳得這麽快?”蟲兒徑自坐在他的對麵,躺下這麽久,躺得腰都快搖斷了。


    蟲兒頂住三個惡男的探究眼神,自顧自得倒了杯茶,喝了不解乏渴,索性抱起茶壺來喝個痛快。


    “臭娘們,你得寸進尺是吧!主人問你話呢你快說!否則擰斷你的脖子。”昆滄難掩急躁的脾氣,暴怒的眼神宛如發狂的公牛。


    蟲兒終於細細觀察這兩個高頭大漢,兩人似乎是親生兄弟,有著一般高壯的體魄和粗獷的容貌,唯一的區別在於昆滄的眉眼和他急躁的脾氣一樣,鬥眉惡眼,而雲滄的口鼻和他踏實的性格一般,牛鼻厚唇。


    蟲兒忽而訕笑道“臭娘們?你知道自己有口臭嗎?”


    “臭娘們,你說什麽?”昆滄一把拍在桌麵上,震得桌子從他粗硬的手掌間裂開一道縫隙。


    他的手掌拍擊桌麵的刹那,蟲兒早藏袖間的穿心隨之一刺,不偏不倚地插.入他五指間的縫隙內。


    他未曾想及蟲兒的身手如此之快,火山噴發之際。


    蟲兒微挪穿心,言語省略道“小心手……”


    “昆滄,住手。”諸葛辯璣言笑甜甜,昆滄一顫,悶不吭聲地抽迴手掌。


    寶刀穿心依然穿立於桌麵,絕不收迴。


    “沒想到我小瞧了你,說吧,這次你的條件是什麽?”諸葛辯璣笑道。


    “我還沒有想好……”


    昆滄似乎還想妄動,蟲兒伸手指一指桌麵的立刀。


    他迫於主人的顏麵,隻得偃旗息鼓。


    “那個……我要自己單獨的一輛馬車,食物還有衣服,還有……”想想手裏有籌碼的時候,還是先要點實在的東西比較劃算。


    “你居然沒有要求離開?”諸葛辯璣對於蟲兒的答案倒是始料未及。


    “我暫時不想走。”她的迴答乖巧至極。


    其實他根本不可能放自己離開半步,尤其幽碧在她臉頰上拍入追蹤散,而自己根本不知道是什麽成分的情況下,絕對是逃脫不掉的。


    諸葛辯璣似乎想將蟲兒看個透徹,蟲兒勇敢地迎接他的視線,與他的目光激烈交鋒。


    他的眼神濃霧環山,煙靄繚繞,跟獨孤斬月的一樣,總是藏著太多的秘密。


    “好,看你這麽乖的份上,我就給你考慮的時間,反正到嘴的鴨.子飛不了,隻不過,不要叫我等太久。”


    蟲兒一把抽迴穿心,笑顏如花道“不會太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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