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午後,三人已來到武當。三人策馬徐行,武當山山道兩旁的鬆林,高可參天,三人入山不遠,兩個青衣道童自林中轉出,向三人一稽首道:“施主入山不知有何事?”


    白劍翎向二人一拱手說道:“在下白劍翎,奉貴派掌門人遺命,特來拜見貴派蒼梧子前輩。”


    那兩個道童驚駭的互相看一眼,向白劍翎一拱手道:“白施主稍等,我倆立刻去通報!”說著返身急行!


    不一會,一個中年人領著十幾個道人急行而至,為首那中年道人向白劍翎稽首道:“貧道一清,是蒼鬆子之徒,特來迎接白施主。”


    白劍翎忙還禮向一清道:“道兄不用客氣,不知令師叔蒼梧子前輩可在?”


    一清一抬眼,眼中露出不高興的樣子向白劍翎道:“貧道乃掌門人之大弟子,白施主有話告訴我即可!”


    石英在旁見了道:“令師遺命要白少俠去見你師叔的。”


    一清無可奈何道:“既然如此,請三位入三清殿稍待,貧道立刻派人去請家師叔。”


    白劍翎遲疑了一下,一清見他好似不願意去,忙道:“家師叔住在元虛殿,最快亦須一個時辰才能來!”


    白劍翎無可奈何,隻好點了點頭。


    四人入三清殿,分賓主落座,一清向白劍翎問道:“家師是如何去世的?”


    白劍翎道:“令師因入銀城而受傷至死!”


    一清點了點頭,又問道:“家師臨死時是否要白施主將玉劍交給貧道掌管?”


    石英皺了皺眉,心想這一清是出家人,想不到名利之心仍是如此重。


    白劍翎微微一笑道:“令師的意思是要我將玉劍交給令師叔!”


    一清麵色微變,又向白劍翎道:“我聽家師臨行時對家師叔說去銀城為了一本奇正秘笈,不知家師是否和白施主提到過,那奇正秘笈現在何處?”


    白劍翎道:“令師去世前曾將這本奇正秘笈送給在下,現在在我身上。”


    一清麵色倏變,起身向白劍翎喝道:“好小子,乳臭未幹就跑到武當山上來撒謊了,我是掌門大弟子,玉劍隻有交給我掌管才對,焉有給我師叔之理,奇正秘笈天下至寶,我師父焉能將它給你?”


    石英站起身來寒著臉向一清道:“你認得我南陵劍客嗎?”


    一清一驚,南陵劍客他早已聞名,剛才心急玉劍之事,沒請教他的姓名,想不到他是南陵劍客。


    一清腦中一轉,心想反正豁出去了,成敗就在此一舉,想著他哼了一聲冷冷道:“南陵劍客又怎麽樣!”


    石英心中怒極,怒喝道:“我命你立刻去把你師叔找出來,否則你也知道我南陵劍客的為人!”


    一清身形走下殿,指著石英,好似要說話的模樣,石英也正準備聽他怎麽說,說不對就動手先將他扣住再說!


    突然一清一轉身,手一揮,和其餘的道人一齊向殿外奔去。


    石英等人發覺立刻起身追去,才至門口,殿門砰的一聲緊緊關閉,石英用手一拍,殿門紋風不動,殿門是用又厚又重的檀木做的!


    白劍翎想不到竟會如此,他身形閃動,向窗口撲去,但見四周的窗子都裝有兒臂粗細的鐵棒。


    一清隔著門向內道:“白劍翎,你今天把玉劍、劍訣丟出來便罷,否則我會放火燒,燒完了在你的屍體上自然可以搜出玉劍來,我給你半個時辰考慮,過時我就要放火了。”


    石小青雙眼望著白劍翎看他如何答覆。


    石英向石小青微微一笑,沒有說話。


    白劍翎憂慮的望了二人一眼道:“想不到一清居心如此,可是連累二位了。”


    石小青道:“我可不信這鬼房子真能困住我們。”說著拔出腰間長劍,身形一起,向那高約三丈殿頂刺去,殿頂竟應手而開,裂了一個口。


    石小青正在高興,一清的笑聲又在屋頂響起,自裂口中滾落無數石灰。


    白劍翎大吃一驚,連忙身形一起,攔腰將石小青抱下。


    石小青本來可以閃躲,一見是白劍翎,不由任他將自己抱下。


    石英大笑道:“好一個英雄救美人!”


    白劍翎臉一紅,心中不由覺得自己實在太魯莽,以石小青的功力來說,這哪裏用得著自己去救。


    石小青望著白劍翎一笑,向石英道:“自己妹妹有了危險不去救,還要來說笑別人!”


    石英微微一笑,抬頭一看,心中大吃一驚,原來殿頂石灰飄落的愈來愈多,再下去恐怕要危險了。


    他忙向白劍翎道:“白兄,玉劍拿給我!”


    白劍翎不知他要去幹什麽,連忙自懷中取出來,遞給石英!


    石英大喝道:“一清,你居然敢蔑視玉劍,我現在手持玉劍,命令你立刻停止拋石灰!”


    一清一驚,不知怎樣是好,聽吧!自己平白失去了一個必勝的機會,不聽吧!自己既然可以不聽以玉劍為名發出的命令,以後自然別人也可不聽,那自己得到玉劍有什麽用呢?


    遲疑了半晌,隻好停止向下拋石灰,心想你們隻要出不了三清殿,這玉劍遲早還不是歸我的。


    石英等了一會,見石灰果然不再投下,不由鬆了一口氣。


    石小青心疑道:“大哥,那你幹脆命令他開門放我們出去就是,何必這麽麻煩。”


    石英笑道:“他有這麽傻嗎?他這樣做不過讓別人看看罷了,你要他放我們出去那不是做夢?”


    白劍翎聽了不由佩服石英做事老練。


    白劍翎向屋壁看去,但屋壁也是用鐵板釘成的,他抬頭看著屋頂,心中思索著是否可以破開屋頂直接穿出去,但屋頂上究竟有什麽,是不是屋頂上全是石灰,如果是屋頂一破石灰塌入,隻有更危險。


    沉思了半晌,白劍翎抓起一張椅子向屋頂拋去,砰的一聲,椅子破頂而出,石灰瀉下,屋外一陣嘩然。


    白劍翎向石英打了一個手勢,雙腳一蹬地,身如脫弦之矢,直衝而出,衝至頂口,雙手翻起,一招“雷神震天”,石灰飛散,白劍翎趁勢衝出。


    一清站在洞旁,一見白劍翎衝身而出,不由大吃一驚,右手長劍立即一封,想將白劍翎逼迴去。


    白劍翎哪肯如此又被一清逼下去,隻聽他長嘯一聲,身形微微一動,施出“乾龍禦天”的身法,身在半空中微微一繞,先行躲過了一清的長劍,飛繞至他身後食中二指一並,向一清的腦後點去。


    一清想不到白劍翎身法竟如此奇妙,不但能在空中盤旋,身形還如此美妙,白劍翎雙指已到,一清急忙低身閃過,跟著迴身出劍向白劍翎削去。


    此時他背後衝來一股勁風,直擊他背心,他嚇得麵容有些變色了,心知是石英兄妹,不敢迴頭,側身向殿下躍去。


    石英一把抓住他背心,一清用力一掙,嗤的一聲,道袍撕掉了一塊,他跟著反手出劍,直逼石英。


    石英不想要他的命,反手點上了一清的麻穴。


    石小青和白劍翎雙雙躍下。


    石英奪下一清的長劍,指著地,解開了他的穴道向他問道:“你師叔在哪裏?”


    一清沉默了一會道:“在元虛殿中。”


    石英道:“好,你立刻帶我們去,別再施花樣。”


    一清心中早有主意,立刻點頭應允。


    石英哼了一聲道:“不用你帶了,你說出怎麽走,叫白兄弟去一趟,如果他一個時辰不迴來,你就別想要命了。”


    一清隻是暗罵不已,但性命在石英手中,不得不點頭答應,隻好老老實實的說了出來路線了。


    石英聽了將玉劍丟給白劍翎道:“白兄速去速來,如有不對立刻迴頭。”


    白劍翎接過玉劍向石英道:“謝謝石兄了。”說著轉身向山上奔去。


    快到山頂,果然看見了元虛殿,他奔到殿前,門口站立了一個眉清目秀的小道童。見白劍翎奔至,向他稽首道:“施主至此有何要事?”


    白劍翎躬身道:“請道兄通報蒼梧子前輩,說晚輩白劍翎奉貴派掌門人蒼鬆子遺命特來拜見!”


    那小道童忙道:“白施主請等一會!”說著向殿內走去。


    不一會小道童迴來向白劍翎道:“白施主請進!”


    白劍翎隨那道童進入殿中,那小道童請白劍翎坐下後向白劍翎道:“家師有事外出,少待即來!”


    白劍翎皺了皺眉,沒有說話。


    不一會,那道童又進入內室,一會兒,和一個老道走出,那老道容顏比蒼鬆子稍為年輕,但眉頭深鎖,好似憂慮重重。


    白劍翎立刻起身,那老道向白劍翎稽首道:“貧道蒼梧子,因有要事,遲來一步,白施主請勿見怪!”


    白劍翎忙道:“前輩請不要客氣!”


    說著二人坐下,白劍翎將遇到蒼鬆子的經過說了出來,說完了將玉劍及奇正劍訣取出來交蒼梧子道:“這兩樣是蒼鬆子前輩的遺物,現在請前輩收迴!”


    蒼梧子沉吟了半晌道:“玉劍貧道收迴,但奇正劍訣既是敝師兄送給白施主了,貧道不能收迴,還請白施主收著。”


    白劍翎笑道:“奇正劍訣再下已經看過,如此已經非常感謝蒼鬆子前輩了,前輩還是請收迴!”


    蒼梧於又沉思了一會道:“那麽我就謝謝白施主了,敝師兄要這劍訣不但為了武林劫運,而且敝派目前也非常需要它去應付一次劫運!”說完了低低歎了口氣。


    白劍翎不知武當派有什麽劫運,他將玉劍及劍訣交給蒼梧子後又道:“這劍訣必須要在紅光下才看得見!”


    蒼梧子謝過了白劍翎,沉吟子一下道:“貧道還有一件事想請白施主幫助的,不知白施主是否俯允。”


    白劍翎忙道:“道長有什麽事盡管說,若是我白劍翎力所能及,我決不推辭。”


    蒼梧子雙眉深鎖道:“此事關係敝派命運,白施主若有空,重陽日出之時請至元虛殿一晤,貧道有要事相商。”


    白劍翎不知究竟是什麽事,算了算日子,今日才是五月中旬,九月九日至武當一行絕沒有問題,就答應了下來。


    跟著兩人起身向山下奔去,到三清殿,見石英還用劍逼著一清,一見白劍翎到來,這才收下劍。


    石小青急忙跑向白劍翎向他問道:“白哥哥,你沒事罷!”


    白劍翎笑著搖了搖頭。


    蒼梧子上前向石英稽首道:“這位想必是南陵劍客了,敝師侄剛剛多多得罪之處,請勿見怪!”


    說著又向一清道:“一清,白施主等人是奉了你師父的命令來的,你怎麽能對他們如此無禮!”


    一清不滿道:“師叔焉能知道他們是真是假?”


    蒼梧子哼了一聲道:“一清,這可是你能放肆的地方?”


    一清吃了一驚,不敢再頂撞。


    蒼梧子轉麵向白劍翎道:“一清對三位無禮,在下決將他嚴辦,請三位不要見怪!”


    說著又轉臉,抽出玉劍,雙手高舉過頂,場中道人一齊躬身,蒼梧子道:“蒼梧子受武當派第三十三代掌門人蒼鬆子之遺命,承管玉劍,為武當派第三十四代掌門人。”


    接著雙眼盯視著一清,一清不由感到一陣寒意。


    蒼梧子沉聲道:“一清不敬玉劍,玩忽師命,暫先拘禁,容後再議處!”


    他一說完立刻有兩個道人上前執住一清雙臂,押了下去。


    白劍翎向蒼梧子躬身道:“在下三人尚有要事待辦,不再多留了!”


    蒼梧子沉吟了一下道:“白施主有要事貧道自然不敢再留,但容貧道一送!”說著親率武當門人,將三人一齊送到山下才分別。


    三人上馬,離了武當山,緩緩的向前行。


    才離武當山不遠,路旁轉出一人,對著三人冷冷一笑道:“三位害我找得好苦。”


    白劍翎和石英兄妹一見,大吃一驚,來人竟是沙冷,想不到竟被他追上,自己三人恐怕沒有一人是他的對手,一時三人竟呆在那裏。


    沙冷冷笑道:“其餘二人我不管,白劍翎跟我走!”


    石英見他口氣如此大,不由怒火上升,哼了一聲道:“你少狂!隻怕你讓我走我還不讓你走呢?”


    沙冷嘿嘿一笑道:“我沙冷還想不到竟然我放人,那人還不逃的!”


    石英一手抽出長劍,翻身下馬冷冷道:“今天你該想到了。”


    沙冷怒極長笑,石英一咬牙,長劍挑起,一招“波光搖展”向沙冷逼去。


    沙冷右手揮出,空手向石英劍身抓去。


    石英急忙抽劍,反手又一招“畫棟飛雲”向沙冷雙眼點去。


    石小青知石英一定敵不過沙冷,她雙腳一蹬馬蹬,身形騰起,右手抽出長劍同時向沙冷頸間劃去。


    沙冷哼了一聲,右手二指閃電似的撈住石小青右手長劍,隨手一彈,彈向石英刺來長劍,兩人長劍互交,叮的一聲,二人同被震退一步。


    石英麵色微變,右手長劍微舉,石小青身形一動,長劍向沙冷右肋刺去。


    沙冷一動也不動,眼中兇光四射,一聲不響,突然轉身雙掌向石小青拍去。


    石英右手長劍疾出,向沙冷耳根“藏血穴”點去。


    沙冷哼了一聲,身形一低,但雙掌並不動,還是直拍石小青。


    白劍翎見石小青危險,心中大急,急忙高聲喝道:“不要動!”


    沙冷一聽,雙掌不由一滯,石小青原想不到沙冷身形如此快,幾乎在一疏忽間被沙冷雙掌拍中,這下沙冷一滯,她跟著身形轉開躲過了一掌。


    沙冷哼了一聲,轉身向白劍翎看去。


    白劍翎抽劍下馬,走至沙冷身前向他道:“你敢和我單打獨鬥嗎?”


    沙冷嘿嘿一笑,心想你這真是自找死路,他冷冷道:“好膽量,但你夠資格嗎?”說著稍停急忙又道:“好!我倒要試試你憑的是什麽?”


    沙冷一手抽出長劍,心想這樣也好,自己也省點事,他一人自己哪怕不手到擒來。


    石英心中雖然覺得白劍翎太過於托大,但也希望白劍翎再施奇正十三劍,擊敗沙冷。


    石小青左手緊緊握住石英之手,心中實在擔心白劍翎如何能和沙冷單打獨鬥,她右手還是緊握著長劍,以備白劍翎危險時去救。


    白劍翎和沙冷兩人麵對麵站著,白劍翎固然不敢先出招,而沙冷不知白劍翎虛實如何,也不敢搶先動手。


    半晌,沙冷暗笑自己怎麽會怕如此一個黃毛小兒,於是,他右手一動,長劍向白劍翎眉心點去。


    白劍翎右手翻起,展出奇正十三劍中第一招“乾旋坤轉,倏陰忽陽”,身形急轉微錯間閃身至沙冷身後,長劍向沙冷背心“靈台穴”刺去。


    沙冷想不到白劍翎身法竟如此奇妙,他身形急縮,左腳一起,身形閃電般以右腳為軸,轉身出劍,向白劍翎小腹刺去。


    白劍翎長劍一垂,接著施出第二招“玉立依枝,星飛繞樹”,身形一動,手中紫劍和沙冷長劍微交之際,身形閃電似的繞著沙冷轉了一圈,右手長劍一連刺出三劍閃電般,向沙冷耳根腦後刺去。


    沙冷見白劍翎又似魅影般的消失,他心中一寒,手不由不使出弧光劍法,他長劍挑起,弧光自劍尖幻出,擋開了白劍翎這一劍。


    白劍翎一退,兩人又麵麵相對,白劍翎暗思破敵之策,聽說奇正十三劍可以克弧光劍法,但怎麽自己想遍奇正劍訣中所載招式,怎的好似沒有一招為了破弧光劍法而設的。


    沙冷不敢稍動,兩招一對之後,他對白劍翎更是莫測高深,白劍翎是被雲飛暗中收養的,但知道雲飛並不會這種招式,難道說是……他想著,哼了一聲,心想無論如何我今天一定要抓住你。


    他想著一步步向白劍翎逼去。


    白劍翎雙目凝視著沙冷,一動也不動。


    沙冷突然冷笑了一聲,長劍一圈抖起,一圈圈的弧光閃電似的圍住了白劍翎,白劍翎大吃一驚,頓時呆住。


    石小青見了心中認為白劍翎危險極了,她身形一起,右手長劍向弧光斬去,但一劍斬去竟如泥牛入海,毫無結果。


    白劍翎突然一慌,長劍逼近,他突然腦中一震,長嘯一聲,施出奇正十三劍中第四招“雲翻瀚海,鶴脫金籠”,長劍翻覆刺出之間,身形如閃電般的脫出了弧光。


    沙冷暗暗吃驚。


    白劍翎此時額角已微現汗水,心知自己功力太差,施展到愈後麵愈有力不從心之感。


    石小青見白劍翎又脫出弧光,心中大喜,又退了迴來,她想不到白劍翎如此簡單,一招就脫了出來。


    沙冷看著白劍翎,麵上露出陰狠的笑容,心想招式雖奇,但功力太低,隻要如此哪有不手到擒來。


    他想著身形一動,閃電似的向白劍翎逼去,長劍向白劍翎胸前刺去。


    白劍翎身形急閃,剛一閃過,沙冷又追蹤而至。


    白劍翎一咬牙,腳踏奇正,身形急動,右手長劍連刺,每一劍都向沙冷要穴刺去。


    兩人身形愈轉愈快,石英兄妹隻見劍光連閃,人影晃動連誰是誰都不易分清。


    石英見了心中著急,心想白劍翎身法雖然巧妙,但怎能耐久呢?


    果然半盞熱茶的功夫一過,白劍翎額角汗珠沁出,但勢成騎虎,欲脫身也無法了。


    沙冷冷笑一聲,身形愈動愈快,向白劍翎追去。


    白劍翎身形突然加快,跟著身形騰起,轉而成“乾龍禦天,坤馬行地”,右手長劍飛繞,直劃向沙冷頸間。


    沙冷哼了一聲,身形倏翻,長劍鬆手插在地上,雙掌翻起,帶著一股淩厲的勁風向白劍翎襲去。


    白劍翎不敢硬接,隻好身形落下。


    沙冷一手拔起長劍,不讓白劍翎喘息,身形又逼了上去。


    白劍翎滿麵汗水,自知不敵,他長劍挑起,也展出弧光劍法,劍尖幻起一道弧光,迎了上去。


    沙冷眼見劍下無功,哼了一聲,但他對弧光劍法實在也無可奈何,除非功力雙方相差太遠,用……他想著一收長劍,空手攻了上去,白劍翎腳和手都有些不靈活了,他轉頭望了石氏兄妹,心想一定要將他們引開才行。


    沙冷逼來,他緩緩的向白馬退去。


    沙冷以為白劍翎怕了,他冷笑連連,石氏兄妹一齊舉起長劍,準備迎戰。


    白劍翎見狀大急,他輕吹口哨,白馬長嘶一聲,奔至他身旁。


    沙冷見狀大喝一聲,身形一動,雙掌向白劍翎拍去。


    ?“捉t岢の一口氣,奮羕鉤銎嬲十三絭械諼逭小肮饊諭蛘桑絠ㄇЬ”,劍尖幻起4醯淖瞎猓向沙冷掃去?br />


    沙冷雙掌拍出,隻覺白劍翎這一招實有橫掃千軍之勢,雖然劍尖光芒如此微弱,但壓力已夠大,他不得已退了一步。


    白劍翎這一劍掃出,腦中不由稍覺昏暈,心知是費力太過之故。


    他牽著馬邊走邊戰,石氏兄妹不覺的跟著移動腳步,跟著二人。


    白劍翎計算著距離,三丈、五丈、九丈,他心中暗喜再有一丈就差不多了。


    沙冷一步步追去,見白劍翎眼角一斜,他經驗何等老練,身形一動,雙掌以雷霆萬鈞之力向白劍翎擊去。


    白劍翎猝不及防,左手一起,砰的一聲,硬接了沙冷一招,他身體被震撞向馬背,他隻覺喉頭一甜,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


    石小青驚叫一聲,急忙撲上去。


    白劍翎用力一搖頭,清醒了不少,一見石小青向沙冷衝去,他急忙一翻身上了白馬,向前奔去。


    沙冷大喝一聲,不理石小青,身形一起,施出全部功力向白劍翎追去。


    石英兄妹想不到白劍翎竟上馬而去,迴身想上馬追去,見馬離開二人還有九丈開外,再迴頭沙冷追著白劍翎一人一馬也跑出四五丈。


    二人這才想起白劍翎為什麽這樣做,白劍翎怕二人騎馬追來,沙冷見追不上隻好發泄在二人身上,一方麵感激白劍翎,一方麵也覺得他不夠意思。


    一人一馬已追出半裏,白劍翎見沙冷早已落遠,他怕沙冷就此迴頭,他勒住馬見沙冷迫近又放馬急奔。


    跑出了十餘裏,白劍翎心想夠了,放馬急奔,他這一放心,馬上感到一陣頭暈眼花,倒在馬背上,任白馬向前奔去。


    不知過了多久,他悠悠醒來,隻見自己躺在一塊巨石之上,耳旁聽到流水聲,他側臉看去,他那匹白馬正站在一道清溪旁,飲著水。


    他吸了口氣,竟覺得傷勢已好,他吃了一驚,連忙一抬頭,他頓時呆住了,他麵前站立著一個清臒白須的老僧,身著灰色的僧袍,須眉皆白,正微笑望著他。


    他翻身而起,他隻覺得眼前這僧人非常眼熟,不但好似在哪兒見過麵,而且覺得自己和他非常親切。


    他望著那老僧,他隻覺得眼前這僧人也慈祥的望著他,他不知怎的,淚水自眼中流出。


    那老僧微笑道:“孩子,你太感情用事了。”


    白劍翎突覺自己的雷音神功不正是眼前的這老僧教的嗎?那他就是千智禪師了,也就是雲飛所說自己真正的師父了。


    他翻身跪倒在那老僧身前,叫道:“師父!”


    那老僧微笑道:“孩子!難得你還記得我,你就什麽都不用說了,你的一切我完全都知道了!”


    白劍翎奇怪的望著千智禪師,心中奇道:“千智禪師怎麽會知道的呢?”


    千智禪師好似看透了他的心似的,笑著道:“孩子,這幾天你在找我,我也在到處打聽你的消息!”


    說著頓了一下道:“你起來罷!”


    白劍翎站起身來,千智禪師仔細的打量著他,向他問道:“孩子,我教你的雷音神功你會到第幾式?”


    白劍翎道:“徒兒對第三式‘引氣歸大’勉強還可以用,第四式‘氣透靈霄’就根本不行了!”


    千智禪師微微點了點頭道:“學雷音神功之人不到‘氣透靈霄’這一式很難發出本身功力,但這一式非至十成功力不行,但一旦練成,可以天下無敵。”


    白劍翎聽了驚異的望著千智禪師。


    千智禪師微笑道:“我自己麵壁延長了五年,麵壁十五年,不過僅到九成火候罷了。”說著頓了一頓向白劍翎道:“但今天我要你變出十成功力。”


    白劍翎不解的望著千智禪師。


    千智禪師雙目注視著白劍翎道:“用你我二人之力,我助你衝開天門!”


    白劍翎驚異的問道:“那是可能的嗎?”


    千智禪師笑道:“難道你信不過我嗎?”


    白劍翎赧然的低下頭去,沒有說話。


    千智禪師眼中突然閃過一道奇異的光輝,在他眼中白劍翎似乎是當年的白騏複活了,他看白劍翎一舉一動,聲音態度和當年的白騏一模一樣。


    他向白劍翎問道:“你知道我為什麽這樣做嗎?”


    白劍翎無言的望著千智禪師。


    千智禪師道:“我這樣做隻是求心安罷了!”


    說著他頓了一頓又道:“當年你父親舍命要我保護你母親逃出來,結果你母親又將你交給我,要我帶你逃,結果我帶著你逃了,你父母全死了。”


    白劍翎也沉思著,心想千智禪師救了自己,他並沒有於心不安的地方。


    千智禪師又道:“我是一個出家人,你父母是因為我受了天魔的暗算才陷入危境,當時我原本應該斷後,讓你父母先走才對,我當時雖然說是為了救你,但事後反省,我當時的確有畏怯之心。”


    千智禪師又微微笑了笑道:“而且如果死的是我而不是你父母,由當時到現在江湖武林的局麵不會如此差,天魔也可能就死在你父母手中。”


    說著千智禪師向白劍翎問道:“你知道你父母二十年前入江湖的目的嗎?”


    白劍翎愣了一愣,搖了搖頭。


    “你父母就是為了要殲滅天魔古毒,天魔不但殺了你父母,你祖父母也是他殺的。”


    白劍翎沉默的低下了頭,這些事都是他不知道,而且料所不及的。


    千智禪師又道:“但是晚了,被天魔古毒搶先下手,殺了你父母!”


    白劍翎想起天魔古毒,他腦海中想起了華山那一幕,又幻起他父母當年在絕穀中伏的情形,他眼中不由現出一絲殺氣。


    千智禪師心中暗驚,急忙向白劍翎道:“你覺得你父母怎麽樣?”


    白劍翎挺身道:“先父母是世上最完美的人!”


    千智禪師笑容一收道:“你說得很對,你父母都是成功的,但他們最成功的地方在他們入江湖後劍上沒有沾過血,你是他倆的兒子,你應當效法他們。”


    白劍翎沉默的低下了頭,他紫劍上已經沾過血了。


    千智禪師又道:“日後你再入江湖我要求你非至不得已,不要殺人,知道嗎?”


    白劍翎躬身道:“徒兒遵命!”


    千智禪師莊容地向白劍翎道:“你上石坐著,用第三式‘引氣歸元’,一會我助你衝開天門!”


    白劍翎依言上石,盤膝用功,千智禪師一隻手掌貼住他背上,一股熱力傳入他體內,兩股勁力合而為一,直向天門衝去,勁力衝去,連衝三次,均被彈迴。


    熱力又加,再次上衝,將要突破之際,又被彈迴。


    他體內熱力突減,半盞茶時間一過,突然熱力大增,隻聽千智禪師悶哼一聲,天門頓開,體內濁氣頓時排空,清氣凝聚,體內如火燒一般。


    千智禪師那股勁力仍然停留自己體內不動,白劍翎睜眼迴頭一看,千智禪師麵色蒼白,好似暈死了過去。


    他不由大吃一驚,連忙再閉上眼,用體內氣勁將千智禪師的勁力逼了迴去,半晌才逼了迴去。


    千智禪師一醒,無力的向白劍翎說道:“你快運氣一周!”


    白劍翎依言運氣一周,自己覺得是自己功力大異於前,精進了不知多少倍!


    他驚喜之際連忙迴身,見千智禪師正在閉目養神。


    半晌才睜開雙眼,見白劍翎神色大異於前,雙眼目光清越,體內濁氣一空,看上去似神仙中人,他眼見自己造出一朵武林奇葩,不由安慰的笑了。


    白劍翎見千智禪師神色大不如前,好似大病初愈般,不由向千智禪師問道:“師父!你怎麽了!”


    千智禪師微微一笑道:“沒有什麽,想不到你天生根骨竟如此好,天門屢衝不開,我傾了全力才勉強衝開,但天門愈難開,成就也愈大!你如果以後能順天道而為,也不枉我以十五年麵壁之功替你衝開天門了!”


    白劍翎吃驚道:“什麽!”說著眼中淚水奪眶欲出。


    千智禪師微笑道:“孩子,我忠告你以後不可太感情用事,武功愈高應自己知道收斂,我現在要走了,十五年後我們此地再見。”說著起身而去。


    白劍翎望著千智禪師的背影消逝在山林之中,淚水不由流下麵頰。


    呆立半晌,他拭去麵上淚水,向四外看了看,四野清靜得隻有水流聲,他走至白馬身旁,抽出紫劍,趁機演練奇正十三劍。


    想不到施展之下平時感到左支右絀的招式現在竟能一氣嗬成,絲毫沒有阻礙,心中更是喜悅。


    連演了兩遍才收劍上馬,起身準備向天山去。


    他剛剛上馬,突然聽到一陣索索聲,遠處林中傳來一陣腳步聲。


    他驚訝的扭過頭去,不知是什麽人會到此地。


    半晌林中走出一人,白劍翎一見那人立刻欣喜的跳下馬來,向他奔去,原來那人竟是玄甲武士。


    玄甲武士一手扶著樹,雙眼望著白劍翎,口中輕聲道:“我想不到還遇得到少主。”


    白劍翎見他身受重傷,忙道:“你不要動,我替你療傷。”


    玄甲武士搖了搖頭,目中含滿淚水,他吃力道:“我三個弟弟全死了,我傷也無藥可救,死前見了少主我心安了。”


    白劍翎不由淚水滿眶,他激動的道:“我剛才遇到千智禪師,你不會死,你要看著我替他們報仇。”


    說著他雙掌一翻,蓬的一掌拍出,一招“春雷乍起”,兩丈開外的一株合抱大樹被他這一掌擊得連根拔起,枝葉紛飛。


    玄甲武士眼中露出驚喜之光芒,他想不到白劍翎功力盡已至天人之際,以這種功力江湖中幾人能敵。


    白劍翎含著淚去扶玄甲武士。


    玄甲武士見白劍翎功力已臻化境,心中不由生機又起,跟著白劍翎向巨石走去。


    到了石上,玄甲武士卸下麵具和盔甲,白劍翎微帶驚訝的望著玄甲武士,想他們四人二十年前就已成名,他又是四武士之首,想不到看上去隻似四十許人。


    白劍翎運功調息,施出雷音神功中第四式“氣透靈霄”,一盞熱茶功夫之後,他收掌站了起來。


    玄甲武士起身驚異的望著白劍翎,他想不到雷音神功竟如此神妙,不知白劍翎如何功力竟能精進如此。


    白劍翎知玄甲武士心中想的是什麽,他微微一笑道:“這是千智禪師十五年麵壁之功,他以十五年的功力助我衝開天門。”


    玄甲武士望著白劍翎,心中驚喜萬分,天門既開,恐怕天下少有能敵。


    他望了白劍翎一會忙躬身道:“甘淩重新拜見少主。”


    白劍翎忙道:“我叫白劍翎,你叫白劍翎就可以了,不必如此!”


    甘淩忙道:“少主不必太謙,在下四兄弟係受令尊令堂之令在銀城侍奉令外祖,乍聞少主的信息才趕來中原,請少主迴銀城一行!”


    白劍翎皺了皺眉沒有說話,沉思了半晌才道:“我不知道銀城在哪裏!”


    甘淩道:“甘淩會帶路,銀城在西南山區之中。”


    白劍翎又問道:“我外祖父找我有急事嗎?”


    甘淩見白劍翎的神態,知他另外也有急事,他笑了笑道:“令外祖並不知你的消息,是我們四人自己入江湖找你的!”


    白劍翎沉思了一會道:“我現在要去救一個人,救了那人立刻返迴銀城。”


    甘淩微微一笑,見白劍翎如此神態想必是為情所困,他望著白劍翎道:“銀城中現在沒有什麽特別之事,甘淩願意陪少主去救人。”


    白劍翎遲疑了一下,點了點頭。


    甘淩收起玄甲,兩人緩緩向前走去,走至鎮上,甘淩選了一匹黑馬,再次穿上玄甲,向天山走去。


    在途中他說起了當年劍弓俠侶和他四人之事。


    四武士少遇異人,那人給他們四套盔甲,傳他們武功,二十才出頭就已成名。


    四人東來,一方麵準備鬥一鬥迷穀三怪,一方麵也為了他們年老垂死的母親尋找藥物。


    四人至中原,恰好遇見了雲飛,甘淩單劍逼雲飛,劍弓俠侶救了雲飛,向甘淩道雲飛在迷穀三怪中算是善心未泯的人,他準備救他。


    甘淩不服,但已敗在白騏手中,四人與劍弓俠侶再訂約比劍。


    當時劍弓俠侶隻望了甘淩一眼,微笑著答應了。


    到了那天,劍弓俠侶聯劍鬥四武士,四武士戰敗,四人羞愧交加,以為是平生奇恥大辱,欲自殺而死。


    白騏出手打落四人長劍,罵四人對垂死老母不顧是不仁不孝,玄甲武士大驚,不知劍弓俠侶怎麽知道他們有垂危的老母。


    劍弓俠侶微笑不言,四人返家才知老母之病已愈,原來劍弓俠侶西行之時曾經寄宿他家,並將他們四人母親的病治好了。


    他母親交待他們要終身侍奉劍弓俠侶,四人本是孝子,當時就答應了,但劍弓俠侶不肯受,最後無法才遣四人與老母至銀城。


    白劍翎聽了才知為何迴武士叫他做少主,當下歎了一口氣,二人緩緩向前走去。


    再說石英兄妹見沙冷追著白劍翎愈走愈遠,兩人急奔迴原處,上馬急追。


    但連他們向哪一方奔去都不知道了,哪裏還追得上。


    兩人繞了幾圈,連人影都找不到,石小青不由著急的向石英問道:“大哥,你看這該怎麽辦?”


    石英看了石小青一眼,他心中也著急,但見石小青如此形於麵上,不禁笑道:“不一定哪天我丟了,你大概也不會如此著急。”


    石小青氣道:“白哥哥被沙冷打中了一掌你也不是不知道!”說著不理石英,獨自騎馬向前走去。


    石英連忙追上去道:“小青,別生氣了,哥哥向你道歉了!”


    石小青眼淚奪眶而出,抽泣著道:“如果白哥哥被他追上了,或是自馬背上跌下來,怎麽辦呢?”


    石英忙道:“你別想得那麽壞,你白哥哥如果不是為了我們兩人,恐怕他早走了,他雖然中了一掌,但他那匹千裏駒跑得又快又穩,哪裏會掉下來,你白哥哥不會有意外的,這個妹夫包在我做哥哥的手裏好了!”


    石小青麵上一紅,沒有說話,她聽石英說得也有道理,心中憂慮不由大減,沉思了一會向石英問道:“那我們怎麽辦呢?”


    石英微微一笑道:“你白哥哥如果沒有意外,他一定會先去天山,我就陪你來個千裏尋夫吧!”


    石小青嬌嗔道:“你怎麽嘴裏老是沒正經的,不怕別人聽了笑!”


    石英道:“這裏哪有別人,就算別人聽見了又怎樣?”


    石小青沉思著,這次去天山是去找太陽之女,白劍翎心中的人是她,如果……一旦……那怎麽辦呢?想著不由悲從中來,眼圈一紅,差點哭了出來。


    石英笑著問道:“小青,你又在想些什麽?”


    石小青望著石英道:“大哥你老是愛取笑我,如果到了天山白哥哥找到了太陽之女,我怎麽辦?”


    石英仰頭大笑,石小青低頭暗暗抽泣著。


    石英一拉馬緩走至石小青身旁摸著她的背笑道:“小青,你心裏怎麽老是想這問題,你老是太愛幻想,我向你保證,到天山以後你就永遠跟著他了!”


    說著他歎了一口氣道:“隻可惜遲了一步,被太陽之女捷足先登,我看白劍翎對她也很癡心,可能要委屈你了!”


    石小青抬頭望著石英,她現在要求也不多了,隻希望白劍翎身旁能有她容身就行了!


    石英望著石小青,心中暗歎她怎麽對白劍翎如此癡心,但如果……他將如何高興,他不由自主的想起了朱翠鳳。


    他也低頭沉思著,馬蹄聲輕響,吃了一驚,雙眼瞪得大大的,朱翠風帶著朱小霞騎著馬急奔而至,身後追著一人,和那日情景相似已極。


    他揉了揉眼,根本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但是朱翠鳳卻愈跑愈近了,她身後追來的竟然是古場。


    石小青咦了一聲,用手推了推石英道:“大哥,你在幹什麽啊!還不去救她!”


    石英哦了一聲,一拉馬韁,衝了過去,橫馬攔著古揚。


    古揚一手抽出長劍,嘴角撇起一絲冷笑,向石英攻去。


    南陵劍客的名頭也不是白得來的,隻見他雙腳一蹬馬蹬,身形倏起,雙腳迅速向古揚門麵掃去。


    古揚不得已,隻有抽身後退。


    石小青大聲道:“大哥,別讓他跑了。”


    古揚心中暗驚,一個石英已夠他窮於應付了,他們要是一擁而上,恐怕今天自己難逃公道了。


    石英微笑著,右手長劍一震,直削古揚頸間。


    古揚哼了一聲,長劍一揮,反削石英手腕。


    石英不知道古揚後麵是否還有別人,如果有,不管是誰,隻要那三人之中來一個自己四人就危險了,他又在華山之峰見過古揚的武功,自己雖然有必勝的把握,但他若立心想逃,一時也不容易擒獲他。


    石英一讓,收迴長劍,向石小青叫道:“小青,你先去攔住他後路,這種人今天放他走真是對不起老天爺了。”


    石小青一手抽出長劍,拍馬向古揚後方奔去。


    古揚額角冷汗直流,大聲叫道:“慢著!”


    石英冷笑道:“姓古的,你還有什麽遺言嗎?”


    古揚不敢迴罵,他大聲叫道:“你南陵劍客自命為俠義道中人,難道今天居然想以多取勝嗎?”


    石英大笑道:“你說的就這些嗎?”說著麵容一整道:“對你這種人還要講江湖道義嗎?而且你隻要有種敢不逃,我一定一對一,我單鬥你,你還有什麽話嗎?”


    說著手一揮,石小青帶馬過去。


    古揚麵色鐵青,他有自知之明,現在他決不是石英之對手,石小青一繞至他身後他就完了,但剛才趾高氣揚,怎麽能就返身逃走了呢?


    他側目見石小青己快要至他身後了,他心中解嘲道:“大丈夫能屈能伸,我古揚一時被窘而已。”想著不敢再待下去,連忙轉過馬頭逃開。


    石英大聲道:“古揚,你別逃!”


    古揚聽了策馬急奔。


    石英大笑道:“你以後不要再遇到我,再遇到我非要你的命不可。”說完又大笑。


    朱翠鳳上前向二人拱手道:“謝謝二位救我!”


    石英一見朱翠風就不自然,他不知怎的不敢麵對著朱翠鳳,尷尬的說道:“哪裏!朱姑娘見笑了!”


    石小青掩嘴笑著道:“哥哥,你在說些什麽呀!”


    石英隻覺麵上一熱,迴頭向石小青道:“小青不要胡說!”


    石小青先是一愣,隨即恍然道:“原來大哥……”說著,又看了朱翠鳳一眼,又彎著腰大笑著。


    石英尷尬的向朱翠鳳道:“這是在下妹子石小青,她就是這樣,朱姑娘不見怪吧!”


    朱翠鳳皺眉沒有出聲。


    朱小霞詫異的向石小青問道:“這位姐姐,你笑什麽呀?”


    石小青打量了朱小霞一陣,騎馬上去仔細的看了看朱小霞,抬眼笑著向朱翠鳳道:“這是你妹妹吧,她長的和你一樣美!”


    朱翠鳳不由微微笑了笑,心中暗歎道:“她是這麽可愛,自己看見她心裏都不由喜歡她,難怪白劍翎會喜歡她。”


    朱小霞也睜著眼望著石小青道:“這位姐姐我剛才問你話你還沒有說呢?”


    石小青望了望她,笑道:“小妹妹,你要知道我為什麽笑你問我大哥好了。”


    朱小霞雙眼向石英望去。


    石英窘在當地,見三女在一起不好意思貿然過去,他向三人道:“沙冷和古揚都在這一帶出現不是偶然的,東方瑜也可能在附近,我們快走罷!”


    他才說完附近傳來一聲道:“你們別走了,我已經來了!”


    四人扭頭一看,東方瑜站在五丈開外,緩緩向四人逼近。


    石英右手向三人一揮道:“快跑!”三人策馬向前奔去。


    東方瑜大叫一聲:“哪裏走”!說著身形撲起向四人追去。


    四人策馬急奔,東方瑜在後追著。衣袖飄起,如巨雁般追來愈追愈近。


    急奔了半個時辰,麵前一片平原,四人帶轉馬頭向平原奔去。


    東方瑜暗叫不好,前麵平原一片,自己腳力在平原之上哪能追得過健馬呢?


    健馬仰首急奔,不一會東方瑜已自知趕不上,隻好停下步,望著三匹健馬向前奔去,後悔先前不該太自負,在距離那麽遠就出聲,否則自己或許已追上四人了。


    四人又奔出了一段路才勒住了馬徐徐而行。


    石小青喘了口氣,向朱翠鳳道:“剛才好險被他追上,追上就麻煩了!”


    朱翠風不覺又微微一笑,她奇怪自己為什麽和石小青在一起心中覺得輕鬆了些,石小青如此的嬌美,又如此天真,以致於每一個人見了她都不由喜歡她。


    石英拭去了額角汗水笑著看來翠鳳,他覺得朱翠鳳平時不苟言笑,此時微笑起來,竟然分外的美。


    朱小霞向石英道:“你知道我白哥哥到哪裏去了嗎?”


    石英望了望石小青笑道:“我和我妹妹正準備到天山去找他呢?”


    朱翠鳳不由道:“你們去天山找他?”


    石小青笑道:“我們和白哥哥失散了,本來我們要一起去天山的,現在隻有到天山去等他了。”


    朱翠鳳皺著眉點了點頭。


    石英道:“朱姑娘有事找他嗎?那麽我們一齊去天山找她好了。”


    朱翠鳳無言的望了望石英,她正在考慮著她該怎麽辦,她後悔自己以前不該如此矜傲,白白的失去了大好的機會,現在靜心師太太迴峨嵋去了,隻有小霞跟在她身邊,她心中時時惘如有所迷失,但她一直放在內心,甚至連小霞都不讓她知道。


    石小青笑著向朱翠鳳道:“姐姐你跟我們一齊去罷!”說著摸著朱小霞的麵頰道:“你說可好?”


    朱小霞望了望她姐姐向石小青道:“我是想去找白哥哥,就怕我姐姐不肯!”


    朱翠鳳摸著朱小霞的頭發,心想將小霞帶去托給白劍翎也好,自己要到哪兒都好,想著就點了點頭。


    石英也不由笑著。


    石小青向他擠了擠眼,石英又覺麵上微微發燒,瞪了石小青一眼,石小青不理的迴了一眼了。


    四人就此上道向天山出發。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奇正十三劍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白虹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白虹並收藏奇正十三劍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