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望向窗外的方鳴抬手吸了口煙,無意中轉迴頭,也看到了站在樓道中的顏依,夾著煙的手指輕抖了一下。


    顏依快步跑到他身邊,蹙著眉問:“小琪呢?”


    方鳴沉默著,不迴話。


    “我問你,小琪呢?”顏依急了,方鳴此刻自己一人站在這裏,讓她對不見人影的小琪更擔心丫。


    方鳴還是沉默,他的臉色少有的顯出些憔悴,明顯昨夜沒有休息好,唇上也冒出層薄薄的青色胡渣,完全不似平日所見那般陽光自信的模樣。


    顏依歎了口氣直接轉身自己去尋找醫生的辦公室,方鳴的沉默已經印證了她所猜測的。


    腳步加快地尋望了好幾個敞開門的辦公室,都沒有看到醫生,顏依看到一個護士推著放置藥品的小車往一扇門裏去,抬頭,看到那扇門上寫的是手術室。


    那護士剛推著車往裏麵進,還沒來得及轉身關上門,顏依就跟著闖了進去媲。


    “哎,這裏是手術室,外人不能入內請出去!”裏麵站著別的醫生,對突然闖入的顏依道。


    顏依完全不理會,看到麵前是一張拉上的隔簾,直接就抬步轉到簾後,果真看到手術床上躺著的人是小琪。


    “小琪!”


    這一聲叫喚讓原本緊閉雙眼的小琪驀地睜開眼,尋望聲音的來源,“依依姐?”


    謝天謝地,看樣子現在醫生還隻是在做準備工作,顏依來到床邊一把將小琪扶起來急忙道:“小琪,你不能這麽做。”


    然後她轉看手術室內不明所以的幾位醫生:“醫生,對不起,我妹妹她不懂事,這個手術沒經過家人同意,我們不做了!”


    幾個醫生聞言都疑惑地麵麵相覷,小琪急忙對顏依說:“依依姐,你出去吧,這是我自己決定的,我不後悔,真的,你別妨礙了醫生動手術。”


    小琪的臉上都是淚,明顯在顏依到來之前也是哭著的,顏依說:“這一定不是你本意對不對,是方鳴讓你來的?你怎麽能聽他的,你不能做,絕對不能把孩子打掉,他/她是一個生命!”


    “這到底是怎麽迴事?我看你們還是出去好好商量好了再確定到底要不要做手術吧,我們時間也寶貴,待會還有別的手術安排。”


    一個醫生看到這樣突發的意外情況開口建議道,顏依立馬點頭,拉著小琪下床,“小琪,你先跟我出去,有什麽我們好好商量,我一定幫你跟方鳴說!”


    隻要先保住孩子,其他都是可以商量解決的。


    小琪無法,現在醫生也不給她動手術了,她隻能跟著顏依出了手術室。


    方鳴已經來到手術室外,一個人站著,看到小琪無甚異樣的跟著顏依出來,眉頭蹙著,卻沒說話。


    顏依拉著小琪走到方鳴跟前,失望地看著他:“她懷的是你的孩子,你怎麽忍心把一個小生命就這樣打掉?”


    “依依姐,是我自己願意的,我不想成為少爺的負擔了,你別怪少爺——”小琪哭著拉顏依的手替方鳴說話。


    方鳴望著顏依,神色亦是痛苦,他的恐懼又有誰懂!


    他啞著嗓子:“本來一切就是一個錯誤,這個孩子更不該出生。”


    顏依不能接受他的理由:“不管該不該,他/她都已經存在了,你不能否認,孩子是無辜的!”


    她想到自己失去的那個孩子,如果當初可以,她願意用一切去換迴那個孩子的平安,所以真的見不得此刻方鳴生生要把屬於自己的孩子打掉。


    “小琪一定不願意的,你別逼她,她是孩子的母親,她也有權利選擇要不要孩子,當初她還跟我說過就算沒有父親她也會自己把孩子撫養長大,你怎麽能那麽殘忍逼著她去把自己的孩子打掉?!”


    顏依的聲聲質問全都擊在方鳴的心上,他失控地大喊:“那我跟你之間呢,要是留下孩子,我跟你之間怎麽辦?依依,我有多愛你,我有多不能失去你,你明不明白,你要我怎麽做?你告訴我我該怎麽做!”


    這是他最根源的恐懼,留下孩子,他跟她還有以後嗎?他好不容易得到了她,跟她走到今天這地步,怎麽能因為一個意外的孩子,就毀了所有好不容易擁有到的一切!


    一句話讓顏依怔愣,原來他是擔心這些,深吸口氣,心裏亂的很但她還是迴答:“若是你真的就此讓她把孩子打掉,你覺得我又還會能跟你在一起嗎?我絕對無法接受自己身邊的人是個這麽冷漠無情的人……”


    方鳴因她的這句話臉色煞白。


    樓道裏有人經過,顏依不想再在這裏起爭執讓別人看著,“先迴家吧,一切都迴家再說。”


    說著就拉起一旁的小琪先往外走,方鳴無奈看著她,他真是拿她半點沒辦法,站在原地良久,最終仍是不得不抬步跟往外。


    迴到方家,李嫂已經把午飯的飯菜擺好在飯廳裏,可是誰都沒動,李嫂也不敢這時候添亂,索性避開說外出去采買些用品,顏依也把小琪送迴小樓的房間。“依依姐,你真的別怪少爺了,是我自己同意的,我,我能理解他,我跟孩子都是他的負擔,我不想成為他的負擔,這件事本來就是我咎由自取,我不想看著他難過痛苦——”


    顏依知道小琪心裏一定也是不願意的,但她還是幫著方鳴說話,讓顏依心裏也跟著難受,小琪千錯萬錯,孩子也沒有任何錯,安慰了好一會,開導她不可以再想著把孩子打掉的事,讓她先好好休息。


    迴到主宅,顏依去敲方鳴房間的門,看裏麵沒反應,自己推門進去,看到方鳴獨自坐在沙發上沉默,她把手裏端著的飯菜放到他麵前的茶幾上。


    “先吃午飯吧——”


    方鳴抬眼看顏依,原本清澈好看的眼睛裏包含了太多複雜的,痛苦的情緒,他深深看著麵前的她,突然起身往前一把將她摟抱在懷裏,異乎尋常地緊。


    “依依,我害怕你會因此離開我,真地好害怕——”


    他的聲音中都是壓抑的痛苦,顏依能感受得到,卻什麽都不能迴應他,她自己現在也很亂。


    “你先冷靜冷靜,除了不把孩子打掉,其他的我們都可以商量?”


    人命是第一位。


    “……那好,我給她一筆錢,給她安排一個優渥的生活,隻要她離開這裏……孩子……生下來之後所需的一切我也可以負責,別的,我都無法承諾,因為她不是我愛的人。”


    他能想到的最好辦法隻能是如此了。


    顏依思量他的話,這也算是一個讓步,雖然覺得仍有不妥,卻也不想繼續逼他,點點頭:“好,我們再從長計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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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歡迎光臨——”


    店員看到有客人入內,第一反應就是先鞠身行禮恭敬打招唿,抬頭,看到進來之人並不算得十分高檔的衣著,將她打量了一番。


    “這位小姐,請問有什麽可以幫忙的嗎?”其中一個店員禮貌地開口詢問。


    跨入店中的顏依因為勢利的店員的目光而有些不自在,但還是盡量撐起自己的氣場,點頭道:“是這樣,我之前在你們這買了一塊表,現在出了些問題,所以想拿來給你們幫忙看看。”


    顏依說著從包裏內層取出裝著那塊深藍色鎏金琺琅彩繪手表的盒子。


    原本坐在最裏邊不說話喝著茶的經理聽到了,抬頭起來看,當初那對手表是經他的手親自售出的,經理對顏依還是有印象,連忙起身。


    “小姐,感謝您再次光臨,手表出了什麽問題,讓我來看看好嗎?”經理臉上堆著笑,幾步走過來問。


    原本正驚訝顏依竟然能拿出他們店內價值不菲的一款手表的店員看到自家經理主動上來服務,心想這個女孩子也一定有來頭,慶幸自己剛才並沒有說出什麽不客氣的話,趕緊閉嘴退到一旁。


    “經理,我這手表不走了,我不知道是怎麽一迴事。”顏依對經理笑,把手表給他遞過去。


    與此同時,門外正有一對男女路過,聽到店內的說話聲男人的腳步頓了一頓,才又繼續與懷中女生往別處行去。


    經理先把顏依引到貴賓區休息,“小姐請先到這邊坐,我讓人給您看看到底是出了什麽問題。”


    顏依點頭在軟椅上坐下,經理找了個看起來像是技術人員的小夥子過來。


    “小姐,這手表之前有沒有遭到過什麽摔落或是撞擊?”


    “那些倒是沒有,就是前不久住處發生了火災,手表放在家裏,滅了火迴去尋找的時候發現表是完好無損的,就是時間已經不走動了。”


    大概了解了一下情況,那技術人員點點頭,望著墊在絨布上的手表思索問題所在。


    女店員給顏依倒來一杯茶,顏依輕抿了一口,看著技術人員的臉色,又看看自己的手表,希望是可以修複的小問題而已。


    那天晚上大火她昏迷,因為身體無大礙隻在醫院住了兩天就出院了,第一件事就是迴到沁苑的被燒的房子想尋迴自己沒有被燒壞的物品。


    火苗竄到樓上但是並不算猛烈,除了一些書籍布料類的易燃物品被燒壞,其他的東西都還算外觀完好,顏依本身的行李也不多,其他什麽都可以重新買,隻有這一隻手表,算是她最重要的東西。


    顏依是下了課過來的,夏天晚飯沒吃也不是覺得很餓,一心就希望這次來能把手表給重新修好。


    技術人員在對手表進行檢測,顏依就坐在椅子上翻看桌上備有的時尚雜誌耐心等待,偶爾店內會有客人進來,事不關己,她就一直專心看雜誌,這本時尚雜誌上有顏依很喜歡的一位女作家的專訪,所以她看得很認真。


    “小姐,需要我給您再添點茶嗎?”女店員過來輕聲客氣問,顏依看看自己的杯子,遞給她:“好的,謝謝。”


    夏天可以少吃東西,卻不能不多喝水,不管是在烈日下,還是在空調房之中。


    “歡迎光臨——”


    門邊又是整齊的一陣聲音,經理再次上前招唿,顏依沒理會,繼續低頭看雜誌,


    “看看有什麽喜歡的?”


    “你送人家什麽,人家就喜歡什麽——”


    是剛入店內的客人的對話,一道磁性低沉,一道嬌柔嗲氣。


    顏依聞言一怔,因為那道聲音。


    女店員把倒好的茶端到顏依麵前,顏依接過,後背僵著不敢迴頭,覺得說不定是自己聽錯了。


    “你先慢慢選,我到那邊等你。”像是偏要印證顏依的判斷,那道磁性低沉的聲音再次響起,更有腳步聲正往她這邊而來。


    休息區有沙發還有圍著圓茶幾而設的軟椅,那人沒有選別處,偏偏就坐到茶幾的另一側軟椅上,顏依的正對麵。


    顏依低著頭垂著眼,手指捏著雜誌的頁麵保持鎮定,然後她看到對麵一隻手擱在茶幾上,骨節分明修長好看的手指在潔淨的桌麵隨意地輕敲起來。


    那一陣亂有節奏的輕敲聲響,像是敲進了顏依的心裏,她強裝鎮定暗暗平穩氣息就是不抬頭,佯裝認真看雜誌完全不受幹擾的樣子。


    店員同樣給對麵之人倒來一杯茶,隻是不知怎地,茶才放到桌麵的時候那手一碰杯子就倒了,滿滿的茶水瞬間都往顏依這邊流淌過來。


    驚唿著拿起擱在桌上差點被弄濕的雜誌,顏依下意識就抬頭了,忘了之前所有強裝的不在意。


    一抬頭就對上對麵之人猶如幽黑深潭一般的深邃眼眸,他唇邊勾起一絲淺到近無的笑意,挑眉看身前的她,“不好意思。”


    店員立刻拿來一盒紙巾擦拭桌上的水漬,連連說對不起,那茶水就快要淌到顏依腿上了,她不得不起身,對於麵前之人那句不好意思也不想迴應。


    獨自一人在挑選著表的女人走過來,拉著溫祁的手,撒嬌道:“溫總,人家看上了一款手表,你去幫人家參考參考好不好?”


    又是一個沒見過的女人,顏依別過臉,店員已經將水漬都擦幹,她重新坐迴位置上。


    “小姐,您的表我給您好好檢測了一下,不是什麽大問題,就是表內零件因為遇熱而稍有變形壓迫所致,現在已經弄好了。”


    技術員說著遞過來用絲絨墊著的小托盤,裏麵盛著顏依的手表。


    可誰知就在技術員把托盤給顏依遞過來的同時,溫祁正好起身,那女人拉著他轉身的時候不注意地那麽一撞,托盤傾斜手表就滑落摔到了地上。


    那瞬間顏依覺得自己的心好像都跟著落到了地上一樣,睜大了眼。


    “哎呀,真對不起——”那女人嗲氣地說著蹲把手表撿起來,端詳了一會又撇撇嘴:“也沒什麽特別的嘛。”說著隨手把手表放迴托盤裏。


    膚淺的女人,哪裏看得出來這是價值不菲的名表。


    顏依連忙拿過手表來看,剛才手表跌落的時候她分明聽到了手表擦過桌子邊緣時與桌子撞擊到的聲音,果然,原本光滑的表麵上出現了一道很明顯的劃痕,從三點鍾的位置一直劃到五點鍾位置的一道不短的劃痕。


    顏依心疼,瞬間臉色變了,看向麵前的女人道:“小姐,我的手表被你碰劃傷了。”


    她自己都沒舍得讓手表弄掉過一次,總是小心翼翼地,這女人道歉不真誠就算了,撞掉了別人的東西還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說那樣的話,她心裏堵得慌。


    “不就是一塊手表,舊的不去新的不來,要不我替我女朋友賠小姐你一塊新的,你大可在店內隨意挑選。”


    那女人還沒開口之前,溫祁先開了口,聲音淡淡的,沒有任何溫度,像是在對一個完全陌生的人說著,也好像覺得顏依的反應有多大驚小怪。


    “溫總——”溫祁身邊的女人對於他那句女朋友受寵若驚,但是也對溫祁的大方行為吃味兒,怎麽能這樣輕易就說送別的女人一塊新表呢。


    “好啊,如果這店內還有跟我的表一模一樣的款式的話,我願意。”


    當初買的時候經理就說過,這是他們店中僅此一對的琺琅彩繪手表,限量版,顏依看他還能去哪找一樣的!


    溫祁知道她的意思,挑眉:“要是小姐願意,我那倒還有一隻一模一樣的,可以送給小姐?”


    另一隻一模一樣……指的是他的那一隻男款?


    顏依深吸氣,“那倒不必,我沒有興趣接受別人用過的東西。”


    溫祁看著她的目光好似很無奈:“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小姐你這是刻意為難嗎?”


    顏依聞言一口氣堵在胸口,明明是那女人有錯在先,怎麽說著說著變成是她在為難他們,刻意刁鑽了?!


    緊咬著唇不說話,顏依知道他在故意氣她,她不能生氣,絕對不能生氣——


    “這樣把,”溫祁歎了口氣:“我寶貴的時間也浪費不起,按照你這隻表的原價,我給你開張支票——支票,你應該最滿意了吧?”


    那話語中的嘲諷讓顏依抬眼緊緊望著他,狠狠逼下眼睛泛起的那股酸脹,還扯出一抹笑:“當然好,有什麽能比錢更好的呢?”


    店裏的眾人都感覺得到圍繞在那兩人身上的那種不尋常的緊張氣氛,沒人敢上前來,經理更是疑惑,因為他其實還是記得上次陪顏依來買手表的就是溫祁的,但是現在兩人這仿似互不相識劍拔弩張的樣子,看來內情很複雜,誰都不易攙和——


    溫祁繃緊下頜眯著眼望她,輕嗤一聲,伸手從西裝內袋掏出支票本,快速填寫了金額及名字,撕下遞過來,“要是多了就當精神補償費——”


    顏依微笑著伸手接了,對上麵的數字很滿意的樣子,不再看麵前的人一眼握著自己的手表轉身就離開。


    電梯門在一樓打開的同時,顏依迅速把臉上的淚抹掉,紅著雙眼走到shopping·mall門外,她才終於放鬆下來不斷深深吸氣,看著手裏還捏著的那張五十萬的支票,難受得動手就想要撕了,抬眼看到不遠處一個人群聚集的地方,她大步走過去,將支票狠狠拍到募款箱上:“溫氏企業捐贈五十萬。”


    那是一個為失學兒童籌集募捐的活動現場。


    說完轉身就走,後麵抱著募款箱的男生看著支票呆愣了好一會才想起來要叫住顏依,在車水馬龍的街道上卻已不見她的身影。


    *


    幾番尋找下,顏依又從中介那裏租到了一個新房子,這次是一個單身公寓,同樣在離a大不是很遠的一個小區裏,聽說屋主一直想把房子賣掉,但是因為是單身公寓麵積小,一直賣不出去,於是就先用以出租。


    上一個房客聽說是已經畢業的a大學生,因為住所離現在工作的地點太遠所以搬走,正好由顏依接替入住。


    雖然不能跟沁苑的別墅比,但是房子挺新,設施也齊全,顏依還是挺滿意的。


    因為之前顏依已經暫住在了方家,突然現在又要搬走,方鳴覺得沒必要,覺得她可以一直在方家住著。


    顏依卻不是那麽想,本來她跟方鳴之間就隻算是男女朋友的關係,又不是已經嫁到方家了,這樣一直住在他家裏總覺得不大合適,再加上最近發生了小琪的事,讓她每天迴去麵對那兩人,想起他們之間那糾結的關係,弄得她自己也很糾結,與其三個人都難受,還不如她離開保持點距離,或許會更好。


    當然這些理由顏依都沒有對方鳴說,隻是說自己始終不習慣住在別人家裏,想要有屬於自己的一個小窩。


    早先徐嘉就來跟她一起打掃好了房子,來給她搬行李的是方鳴,這段時間他變得比以前都沉默,在放好行李要出去吃飯的時候,他在門邊把本要去開門的顏依抱得很緊。


    隻是緊緊抱著,卻不說話,顏依能明白他的那種痛苦,卻無法為他排憂,因為事情到底要怎麽處理,還是得取決於他。


    還記得某天她曾經試著問他,就不能試著接受小琪嗎,就算不愛,也是自己孩子的母親,但是當時方鳴聽了那排斥的態度,已經說明了一切。


    這三人關係裏,現在到底是她算是第三者,還是小琪是第三者,已經說不清。


    八卦新聞裏依然經常出現溫祁帶著各色美女出入各種場合的鏡頭或照片,那些女人,有她見過的,也有她沒見過的,小鳥依人地貼在溫祁身邊,笑靨如花。更有媒體評價溫氏總裁的喜好和作風已經日益向自己的弟弟溫樂靠攏,曝光率同樣之高,戲稱溫家兄弟倆這是在爭奪a市換女伴換得最勤的風·流多情公子哥稱號。


    顏依覺得自己這個學期真是發生了太多的事,學習雖然跟得上,但是反倒像是校園生活才是次要的,為了重新找迴正常的生活重心,她開始慢慢清理自己的思想,讓自己把更多精力轉到學習上,而且,也終於做了一個決定——之前不敢想,現在覺得或許也不失為一種好的緩和方式的決定。


    那個決定經過深思熟慮,確定之後,顏依敲響了宋學章辦公室的門,將自己的那份留學申請遞了過去。


    與溫祁之間已經無望,與方鳴之間現在又阻隔了別的東西,況且現在方鳴眼睛已經恢複,她也可以安心,出國,離開,或許是讓大家都好過的唯一方式。


    宋學章對於顏依的這一決定很高興,讓顏依好好準備考核,而他作為導師也會盡力將她推薦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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