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迎光臨——”


    店員們都有點被這個突然衝進來的女人嚇到,但是依然禮貌的彎身打招唿,絲毫不敢怠慢。


    喬薇如邊平複著唿吸邊尋視著店內,卻沒有看到自己要找的人。


    剛剛還笑得合不攏嘴的經理看到來人的打扮,也不敢怠慢,連忙上前關心道:“這位小姐,請問我們有什麽可以幫您的嗎?”


    “剛剛在這店裏是不是有一男一女?”喬薇如瞪著經理,語氣傲慢神色極其不耐煩媲。


    反應了一秒,經理大概知道身前這女人問的是誰,點頭:“剛才是有兩位顧客光臨了本店。”


    “人呢?丫”


    “購買完商品後,已經走了。”


    現在這經理大概能猜到喬薇如衝來店裏的原因了,一定是跟溫祁有關。


    又狠狠吸了一口氣,喬薇如接到消息已經是以最快速度趕到,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讓他們給走了!


    抱著手臂沒好氣地看向經理:“他們買了什麽?我看看。”


    “不好意思,剛才那兩位購買的是我們品牌推出的限量收藏款腕表,全球僅有30對,我們店也隻榮幸獲得了其中一對的銷售權,剛才已經售出。”


    還是情侶腕表?!


    喬薇如咬著牙,閉上眼睛再次深唿吸,她都沒有過的為什麽顏依就會有,還是全球限量款?溫祁到底是有多看重那個女人!


    現下人已經走了,剛才急急忙忙趕來的一切突然全都變得沒有了任何意義,像是個笑話,這讓喬薇如相當窩火,抬頭看到角落有個店員正盯著自己看,憋了一腔的火氣像找到了個發泄對象都撒到那個店員身上,惡狠狠地瞪著那店員厲聲罵道:“看什麽看!”


    在眾店員眼中,喬薇如此刻就像個突然出現還蠻橫撒潑的女人,既然要找的人已經不在,她也懶得再多做停留,捏著手包轉身就要走出店門外,突然又頓住腳步轉迴身對著店裏的眾人嚷了一句:“我以後絕對不會再買你們家任何東西!”


    說完,又踩著超高的細高跟鞋徑直大步地走出了店外。


    從shopping·mall出來,一路往自己停車的方向走,喬薇如緊捏著自己的手包,指節都泛白,臉上交織著憤恨跟怒氣,拉開駕駛座的車門把手包一把扔進副駕駛座,坐進車裏之後她看著車前擋風玻璃,眼睛無焦距地死死盯著車前一處,心中依然憤意難平。


    拿過身邊座位上的手包,打開拿出自己的手機,翻出一個號碼撥過去,緊握手機的手指指尖上是修飾精致的鑲鑽水晶甲。


    電話響了兩聲之後接通,沒等那邊的人開口,喬薇如就對著電話自顧惡狠狠地說道:“再給你一次機會,要不然我也救不了你,該怎麽做你自己看著辦!”


    隻說完這句,喬薇如就按掛了電話,捏著手機,精致的指甲用力摳上手機背麵貼著的彩鑽。


    不是說已經分開了嗎,不是說以後再沒有瓜葛關係了嗎,那天顏依跟她說的那些都是耍她嗎,真是個不簡單的女人,人前一套背後一套,這才多久又重新跟溫祁勾搭上了?裝得一副楚楚可人的樣子專門做勾·引別人老公的事情,真是讓人惡心!


    她絕對不會就這麽輕易罷休,溫祁是她的,永遠隻能是她的!不管是誰要跟她搶,那都盡管試試,她會讓那人付出慘重的代價。


    心情煩躁地一甩手,又將手機扔迴副駕駛座上,喬薇如帶著怒氣啟動車子,終於是離開了。


    *


    躺在沙發裏,顏依手裏握著那隻腕表翻來覆去地看,剛剛趁溫祁去洗澡的時候,她偷偷用他的手提電腦上網查了一下這款腕表的價格,結果果然令她瞠目結舌,現在她就在反複地研究,怎麽這樣的一對腕表就快要價值百萬了呢?


    “喜歡嗎?”


    溫祁不知道什麽時候來到了她身後,隔著沙發靠背俯身吻了一下她的額頭,然後繞到沙發前,緊挨著她身邊坐下,伸手攬過她的肩擁在懷裏,看向她手裏握著的腕表。


    “喜歡是喜歡,就是,太貴了。”


    顏依皺著眉看向身邊的男人,同樣是剛洗過澡,為什麽她就覺得溫祁身上的味道特別好聞?


    “一點不貴,隻要你想要,我願意給你任何東西。”溫祁撫上她柔軟的發,眸中愛意濃濃。


    被他的話感動到了,顏依發覺近來溫祁愈發會說甜言蜜語,總是讓她無力招架。


    腕表既然已經買了迴來,她也不想再糾結太多,伸手拿過茶幾上放著的另一隻男款的,跟原本手上握著的女款湊成一對,靠在溫祁的懷裏對他說:“你看,表麵上繪的是一艘揚帆起航的大帆船,聽說是為了紀念某一艘特別有名的戰無不勝的皇家海軍戰艦。”


    顏依頓了一下,從他懷裏出來,坐直了抬起頭來看著溫祁:“我覺得,這對表現在象征的就是我們,我們的愛情,正式揚帆起航,而且,也會跟它一樣,乘風破浪,戰無不勝——”說著又指著表麵上十二個時間點處鑲嵌的鑽石:“這些閃亮的鑽石,就等同於夜空中指明方向的明星,這,也是我們的方向,不會迷路的。”


    溫祁深深望著她,聽著她的比喻,眸中星光湧動,她這樣的告白和決心,是自己期盼已久的吧,抬手,手指撫摩著她握著的腕表表麵,竟是發現自己感動得說不出任何話來。


    溫祁不會明白,其實正是因為他,才讓顏依如此堅定了想要愛下去的決心,也許跟這樣一個女人都夢寐以求的優秀男人相愛,注定路途要比平常人坎坷得多,但是她不在乎,有溫祁的愛,有溫祁堅實溫暖的懷抱,她覺得自己可以麵對任何的困難。


    “知道嗎,隻要有你的信任,再大的難題,就都不是難題。”


    良久,他才說得出這句話,隻要她肯把自己交給他,隻要兩人能好好在一起,他就有信心去解決任何難題。


    “呐,這手表平時你可以不戴,但是以後你要到國外出差什麽的一定要帶在身邊,而我呢,我就把我的這隻調成跟你所在的國家同步的時間,這樣,即使我們短暫分開也能感受到對方,你說,好不好?”


    顏依自己覺得這個主意不錯,這樣她就能很清楚知道什麽時間他在休息,什麽時間他在工作,避免自己打擾到他。


    “好。”


    溫祁喉間發哽,低沉地應了一聲,把她攬入懷中緊緊擁著,胸膛中滿滿地能感受到顏依對他的愛,覺得這對表是自己買過雖不是最貴卻是最值的東西。


    顏依卻以為他是生病還沒好嗓子不舒服,想起一日三次的藥晚上的量他還沒吃,不舍地離開他的懷抱,手覆上他的額頭,已經不燙了,但還是起身去給他拿藥跟開水。


    溫祁十分配合地服下藥粒,微蹙了眉對她道:“好苦。”


    苦?顏依記得這些藥粒都是糖衣片啊,怎麽還會苦?看了看溫祁,她接過他的杯子放在茶幾上,轉迴身雙膝跪在沙發上他的雙·腿間,伸手捧著他的頭吻上他的唇,隻是唇對唇地靜靜吻了好一會,退開,眼睛對著他的眼睛:“不苦了吧?”


    溫祁目光凝在她的臉上,眼神炙熱:“還有一點。”


    說著,他起身一把將她穩穩抱起,大步往臥室的方向走:“我想,剩下的,我們可以在床上繼續。”


    “你……你還在生病……”她在他懷裏紅了臉。


    “那就是最快最好的治病良藥。”


    “……”


    *


    燈光流轉的酒吧,吧台前一個妝容精致的女人獨自坐在高腳椅上,端著一杯bloody·mary。


    一個男人穿過人潮擁擠的舞池,來到吧台邊,在她身邊坐下,向調酒師點了一杯酒,轉身看了看身旁女人手裏顏色猩紅的酒,挑了眉:“這酒真的好喝?”


    喬薇如看了眼來人,慵懶的聲音緩緩開口:“它的烈度,它的顏色名字和故事,我都喜歡。”


    這麽一說,方鳴也想起自己曾聽過的關於bloody·mary的故事,是一個有關女人,還有嗜血的傳說,就連這bloody·mary的英文,也帶著鬼魂的意思。


    調酒師把一杯whisky放在方鳴麵前,方鳴端起啜了一口,轉動高腳旋轉椅麵對舞池的方向,那裏的男男女女,正極力扭動著身姿取悅著身前認識的不認識的異性,在流轉的燈光下臉色既曖昧又熱情,眼中的熾熱像是要將與之對視的人融化。


    看著那些濃妝豔抹的妖嬈女人,方鳴腦海中突然就浮現出顏依的樣子來,她身上的一切都是那麽清清淡淡,連眼神也是,卻比這些性感的女人更能抓住自己的視線。


    “怎麽一個人來喝酒,報紙上不是說溫喬兩家好事已近,怎麽,你的未婚夫呢?”


    方鳴問這句的時候沒看向喬薇如,眼睛還是望著舞池的方向,卻並沒有聚點。


    喬薇如聞言,剛要抬手喝酒的手一頓,鼻間輕嗤一聲,這就像是戳到了她的痛處,但是高傲如她,怎麽可能在別人麵前自揭傷疤。


    “你應該知道,身為溫氏集團總裁的他很忙。”


    方鳴聽了卻是低笑了一聲,緩緩搖搖頭,轉過來看著喬薇如:“嗯,是很忙,出差才下飛機就忙著親自到音樂節上接別的女人——”


    喬薇如聞言一怔,終於正眼看方鳴了:“你怎麽知道?”想盡量不顯露自己的情緒,手指卻是把酒杯握得死緊。


    “那天我也在場,話說,溫大總裁還真是豔福不淺,已經有了個貌美如花的未婚妻,身邊還能摟著一個清新可人的女學生——”


    方鳴慢悠悠地說著,又喝了一口whisky。


    緊緊咬著下唇,喬薇如像是想要就這樣將酒杯捏碎,全世界的人都看到溫祁跟顏依在一起,溫祁到底把自己這個未婚妻擺在什麽位置!


    方鳴看到她完全變了臉色,又好像很是替她不平地說道:“難道你愛了他那麽多年,現在就要這樣把他讓給別人?”


    “當然不——”


    喬薇如急急嚷出這一句,才發現自己有些失態,穩了穩氣息,繼續道:“我不會讓任何人搶走他,誰都不行,更不用說那個完全不能跟我比的顏依!”


    說完突然反應到些什麽,她狐疑地看著方鳴:“怎麽,突然關心起我跟溫祁的事來了?”以前他從來不提溫祁也從來不過問。


    方鳴笑著搖搖頭,“你還是那麽多疑,不過,我現在確實有些關心——”他說著慢慢傾身湊近了喬薇如,望著她。這讓喬薇如莫名地有些不自在,心裏突然升起一個念頭——難道,方鳴對自己……


    方鳴嘴角扯出一抹笑,突然又退開在高腳椅上坐直,毫不隱瞞地對她道:“因為,我喜歡那個小妞。”


    喬薇如反應了兩秒,才明白過來方鳴所指的是誰,嗤哼一聲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身前的人:“看來那女人還真有點本事,不止溫祁被迷了眼,你也一樣,她到底有哪裏好——”


    看來男人都很容易被這種假裝的楚楚動人給蒙騙了眼睛!


    “這些你別管,我跟你說著些,就是想你知道,若是你還愛你的未婚夫在乎你的未婚夫,就把他看緊點,這樣,對你,對我,都好。”


    “這還用你來教我——”


    “嘖嘖,別那麽急躁,你看,你就是得學著溫柔一點,或許溫祁就不會在外麵沾花惹草了。”


    喬薇如忍著不發作,不屑一顧地將臉撇向一邊,她在溫祁麵前還不夠溫柔體貼嗎,但是溫祁又何嚐看過她一眼,約了他那麽多次,不是說沒時間就是太累要休息,一轉身卻可以跟著別的女人一起在外拋頭露麵。


    喬薇如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方鳴放下酒杯起身:“老同學,難得迴國,今晚的酒水算在我賬上。”抬步前又加了一句:“如果有什麽需要,你可以打給我。”


    方鳴離開後喬薇如還是一個人坐在吧台,又要了一杯bloody·mary,她不覺得自己有什麽需要方鳴幫忙的,隻要有錢,她要做的事,就沒有辦不成的!


    *


    新年過後,a市迎來了今冬的第一場雪。


    下午下課的時候,雪已經停了,樹上教學樓頂上到處掛著落雪。顏依跟宋佳劉雨三人一起要迴公寓城,結果走到學校大門外看到溫樂,倚靠在他的白色座駕前,跟以往一樣瀟灑的等待姿勢。


    看到顏依出來,他跨步向她走來。


    宋佳跟劉雨不知道溫樂的身份,但隻需看一眼就能知道這個正往她們這邊方向走來的男人絕不一般,不止車帥,人更帥。


    宋佳用胳膊碰了碰顏依,低聲問:“顏依,你男朋友?”


    劉雨也在旁邊低聲讚歎:“好帥的男人!”


    顏依還沒解釋,溫樂已經走到了她們三人跟前,露出他那溫二少爺招牌式的迷人笑容,十分客氣地打招唿:“兩位是顏依的同學吧,你們好。”


    “你好。”


    宋佳跟劉雨同時迴答的時候,已經都紅了臉。


    “找我?有什麽事嗎?”宋佳跟劉雨平日就常一起花癡帥哥,顏依已是見怪不怪,所以直接問溫樂重點。


    “跟我去一個地方。”


    溫樂說著上來一把拉過顏依往前走,轉身前還不忘跟宋佳劉雨道別:“很高興認識你們,下次再見。”


    那一個笑顏簡直是秒殺了還站在原地的兩人,隻能呆呆望著顏依被溫樂拉到車邊塞進車裏,然後白色的蘭博基尼頃刻就消失在鋪著薄雪的馬路盡頭。


    車子在一個大門前停下,顏依抬頭一看,竟然是遊樂場。


    “為什麽帶我來這裏?”


    “等會你就知道,現在先下車。”


    疑惑地下了車,由著溫樂把她拉進遊樂場內,場內麵積很大,顏依在c市的時候是去過遊樂園,但是來了a市之後卻沒有到過a市的遊樂場,此刻看到那些卡通造型生動的遊樂設施她不禁睜大了眼,在剛下過雪之後此刻這裏有種別樣的美,更像是故事書中的童話世界。


    場內四處有不少家長帶著小孩在遊玩,其中當然也不乏一些小情侶,顏依忍不住走上前模了模就在跟前的旋轉木馬。


    “你在這裏等一會,我馬上就迴來。”


    溫樂說完這句,轉身往一處走。顏依順著他走的那個方向往遠處看,好像是一個休息服務區,心想大概溫樂是去買煙或是什麽的。


    旋轉木馬上隻有一對父子在玩,顏依心動地也坐上去,感受了一迴兒時的樂趣。


    坐著慢慢轉了幾圈,突然聽到一聲稚女敕的童聲:“爸爸,你看,維尼熊——”


    是身後也在玩旋轉木馬的那對父子裏小孩的聲音,顏依聞言也轉頭看向前方,果真有一個維尼熊打扮的布偶正一步步往這邊走來。


    這維尼熊是真人穿上寬大的卡通道具服戴上卡通頭套假扮,因此走路有些笨重,但是正因如此更顯出維尼熊的憨態可掬。


    身後那個小孩子在父親的幫助下下了旋轉木馬,往正走來的維尼熊跑著撲過去,四五歲的孩子才那麽點高,抱著維尼熊的腿樂得咯咯直笑。


    顏依被那小孩純真快樂的模樣逗樂了,也下了旋轉木馬看著孩子跟維尼熊,這才注意到高大的維尼熊手裏竟然捧了一大束玫瑰花,正步伐笨重地朝她走過來。


    小孩子的父親像是看出了些什麽,過去一把抱起孩子退到一旁玩耍。


    顏依錯愕地看著憨態可掬的維尼熊一步步走到自己跟前,將手裏的玫瑰花塞進她懷裏,然後又像變戲法一樣手伸進維尼熊道具服胸前的大口袋掏出來一疊寫著字的白板,舉在胸前給顏依看。


    第一張上麵是——溫樂喜歡顏依


    第二張寫著——好喜歡


    第三張——可以答應我嗎


    顏依懷裏抱著那一大束玫瑰花,捂著嘴驚訝地望著前麵的維尼熊舉著白板一張張翻過,胸口湧上陣陣感動。


    維尼熊將白板停留在最後一句,笨拙地站在她麵前靜靜等待著。


    將玫瑰在腳邊放下,顏依上前兩步伸手取下維尼熊的大頭套,溫樂的臉出現在她麵前。


    頭發因為頭套的關係有些亂,溫樂卻一臉認真望著身前的顏依,他在等她的答案。


    “顏依,可以答應我嗎?”


    溫家二少爺,從小到大都是被捧在手心寵壞的寶,做事從來不按常理出牌都是隻管自己高興愛做什麽就做什麽,沒有人敢忤逆也沒有人敢招惹,長得帥氣好看身邊花癡女生成堆卻從來沒有正經交過一個女朋友,顏依,是他甘願放下少爺架子扮成這樣笨拙可笑的形象,隻想博她一笑,真正想要追求好好珍惜對待的第一個。


    溫樂的神情再認真不過,連唿吸都變得小心翼翼,仿佛這是一次人生中最重要的求婚。


    顏依濕了眼睛,感動梗在喉間,認真地望著身前的溫樂。鮮花,真心,有哪一個女孩子,被這樣地追求會不感動?即使她注定了隻能辜負他的心意。


    “溫樂……謝謝你,”深唿吸了一口清冷的空氣,她狠下心道:“可我不能接受。”


    清亮眸中的星光因這一句刹時黯淡了下來,溫樂依然深深望著她,努力穩著自己的唿吸:“就,一次機會也不能給嗎?”


    要什麽有什麽的他,這一生,還有哪一次,像此刻這麽卑微過?


    “對不起,我,我跟溫祁,我們已經重新在一起了……”


    顏依相信,這溫氏兩兄弟,不管是誰跟了他們其中一個,都一定會很幸福。


    “他有未婚妻——”溫樂仍然抱著最後的一絲希望。


    顏依點點頭,“我知道,但是,溫祁愛的是我,為了他,也為了我自己,我想要放任自己的心去做決定,與他一起為這份感情努力。”


    溫樂嘴角扯出一絲笑,卻是那麽苦澀,他終究是及不過溫祁。


    從小,溫樂就知道自己不如溫祁,但是兄弟倆感情那麽好,所以他從來沒有想過要跟溫祁爭什麽,甚至是自己老爸對溫祁的偏愛和交給溫祁黑道一把手的位子,他也沒有過一句怨言,可是,直到遇上顏依,發覺自己喜歡上了她,真真正正以很認真的態度喜歡著,他就很想要為了顏依跟溫祁爭一爭。


    隻是,最終,顏依選的不是他。


    狠狠吸了吸鼻子,溫樂努力拿出往日的灑月兌:“既然這是你的決定,我無話可說……那就當今日這一切隻是個玩笑,我開大了的玩笑,我們兩個……都忘掉就好……”


    “溫樂……”


    此刻顏依不知自己還能說什麽。


    溫樂目光掠過地上的那束玫瑰花,這輩子,他隻送過別人兩次花,第一次,是她,第二次,還是她。


    “我去換衣服,你在這等我。”


    溫樂說著轉身,在那一瞬間,顏依似乎看到了他眼中泛起的霧光。


    一個人靜靜站在原地,顏依緩緩低子拾起地上那一束玫瑰花,腦海裏突然想起溫樂在教學樓裏第一次送她玫瑰花的場景,不禁輕笑出聲,卻是心裏難受,濕了眼眶。


    已經寂靜下來的遊樂場,一個人影正從身後悄悄靠近,無聲無息,猛地從後一把捂住了顏依的口鼻,手帕上不知沾染了什麽,讓顏依奮力掙紮了幾下就失去了意識,那一束玫瑰花滑落到腳邊。


    溫樂心情低落,走路都心不在焉,重新返迴原處卻不見了顏依的身影,隻有玫瑰花掉落在地,枝幹散落還有踩踏的痕跡,明顯不是剛才顏依好好放於地麵時的樣子。


    看到前方無人看守大開的側門,心裏湧上不好的預感,他慌忙衝過去,正好看到一輛連車窗都蒙上黑色的車子揚塵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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