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嫣是在為赳赳開智的過程中,發現不對勁的。


    他的靈力耗損的太過厲害,以至於身體為了自我保護,直接轉變成更有力量的……


    男兒身。


    段師弟就那麽沒有絲毫預兆的出現了。


    雖然察覺到,靈力損耗與預估的不一樣。


    段嫣也沒有停止的對赳赳的開智。


    因為七七四十九天,已經到了一個關鍵的階段。


    若中途退縮,赳赳也許永遠都不可能開智,就像一隻普通的海龜一樣,了此一生。


    這是赳赳不願意的,也是段嫣不想看到的。


    他還希望,赳赳能陪他繼續走下去呢。


    段嫣覺得,自己還是缺乏一些想象力。


    要不然,他怎麽會想不到,自己體內的陰氣,還可以化形,甚至佯裝成他的分身,離開他的身體,甚至打算取而代之。


    是的,他從頭到尾,都沒有察覺到,自己的身體,少了一股強大的陰氣。


    她以為,自己感覺到的那股缺失感,是分身術的後遺症。


    直到赳赳開智成功後,段嫣的身體裏,不經過他容許的,再一次分裂出一個男人。


    段嫣才意識到,有什麽不對。


    他看著麵前,與男兒身的自己,麵容別無二致,氣質卻更加出塵,周圍佛光彌漫的男人,忍不住問道:“你是誰?”


    “我就是你,你的過去,現在,未來……”


    【晁鷹:怎麽覺得這話有點耳熟。】


    段嫣畢竟是在青雲台,看了許多書的人。


    第一個“分身”,他沒有察覺到不同,這又出來一個,很難不讓他多想。


    他看著此人周身濃鬱的佛光,還有自己體內那種空落落的感覺。


    以及……不斷消耗的靈力。


    終於意識到,有什麽不對。


    “你,你是《羅漢心經》?不對,你是我體內的陽氣!”


    段嫣不可思議地瞪大眼。


    媽呀,勞資的分身術,居然將體內的陽氣,化成了實體!


    他不僅是實體的,還有自我意識!!!!


    自己體內的陽氣能化形,陰氣沒道理不行。


    這一刻,段嫣終於意識到,有什麽不對,他幾乎驚恐地的說道,“陰氣去哪裏了?”


    那個男人憐憫地看著他,似乎在嘲笑,本體是個傻子。


    那一眼,段嫣什麽都明白了。


    陰氣比陽氣更早更早地離開了段嫣的體內,甚至在外麵遊蕩了四十九天!


    她不僅有了獨立的意識,還承擔起段嫣的教學大任。


    “臥槽!”


    段嫣沒忍住,爆粗口了!


    人世間居然還有這麽操蛋的事情,自己的陰氣在他毫無察覺的時候,化身為身形,離開了他的體內,而他因為一時疏忽,居然毫無察覺!


    麻蛋,自己是智障本障嗎?!


    就在段嫣和化為人形的陽氣,大眼瞪小眼的時候。


    段嫣的靈力,消耗的更加厲害了。


    這一次,不僅僅是消耗,還帶著一種難以言說的痛感。


    段嫣臉色蒼白,這種感覺實在是太熟悉了。


    他每一次和別人動手,體內陰陽之氣翻騰,就是這種感覺。


    “合歡老祖!”


    段嫣忍不住呻吟,“她居然和人動手了!”


    話落,段嫣感覺到了不對。


    動手也就罷了,為什麽對方動手的對象,氣息是如此熟悉。


    段嫣釋放神識,一瞬間,那令他無比熟悉的氣息,讓段嫣頓時叫出對方的名字!


    “是鷹哥!”


    段嫣忍不住大吼。


    “居然是鷹哥!”


    他“噌”地一下站了起來。


    可他體內的靈力損耗的太厲害了,又加上給赳赳開智,靈源都枯竭了,這一站居然搖搖晃晃,差一點點摔倒在地上。


    要不是她手腕中的雷雲藤小綠,即使化作一株綠藤,死死地抓住地麵,讓段嫣扶住藤條站起來,段嫣大概就昏過去了。


    段嫣體內的陽氣,有著比段嫣本體更加明顯的悲天憫人,他看到搖搖晃晃的本體,長歎一口氣,“此事也算因我而起,我去看看吧。”


    說著,化作一道金光,消失在段嫣麵前。


    段嫣看著陽氣化成的男段嫣,消失的地方,忍不住苦笑。


    這都是什麽事兒啊。


    感受源源不斷地靈氣,隨著陰陽二氣的出走,而變得枯竭。


    段嫣深深地歎息,他任命的拿出一顆固元丹,讓自己服下。


    補充了一些體力。


    然後對赳赳和瑤光說,“你們幫我去看看,我稍後就去。”


    瑤光點點頭,縱身一躍,跳到了赳赳的龜殼上。


    下一秒,赳赳化為一道光,迅速消失在段嫣麵前。


    段嫣覺得,自己幫赳赳開智的手法,興許有問題,如若不然,為什麽赳赳並沒有因此變得更聰明。


    隻是速度更快了呢。


    一隻的閃電一般,迅速飛馳地海龜。


    他是給自己升級了一個坐騎嗎?


    。


    自己體內的陰陽二氣化為人形,頂著自己的臉,在結界中鬥得不可開交。


    而段嫣這個本體,不僅要為陰陽二氣輸送靈力,還要承受二氣爭鬥時產生的作用力和反作用力。


    眼看著二氣越鬥越爽,段嫣這個本體,也愈發難過起來。


    他的臉色蒼白的宛如一張紙,整個人汗津津的,就像從水裏剛撈出來。


    晁鷹擔憂地看著段嫣,結界中的打鬥非常精彩。


    可他還是更擔心坐在自己身邊的段叔叔。


    “段叔叔,你沒事兒吧。”


    雖然知道,段叔叔和大師姐是一個人,但在麵對女兒身的大師姐時,晁鷹難免會有一丟丟的羞澀。


    麵對段叔叔的時候,就沒那種拘束感了。


    這大概就是性別造成的差異。


    段嫣擺擺手,“不礙事的,這陰陽二氣之前沒有化作人形的時候,也是在我體內鬥來鬥去。”


    “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如此,這幾十年來反反複複,我也已經習慣了,陰氣從來都鬥不過陽氣,我看這一次也是同樣,你注意看陽氣的動作,就連我麵對陰氣凝結的實體,也不可能比他做的更好了。”


    晁鷹看著段嫣,縱然段嫣臉色越來越蒼白,可他的眼睛,一如既往的溫和。


    似乎那些痛苦,不過是無關緊要的風景。


    晁鷹知道,那種滋味絕沒有段叔叔說得那麽雲淡風輕。


    可他不能說出來,因為段叔叔並不想讓自己同情他。


    晁鷹忍著難過,再一次將視線轉移到結界中的對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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