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你長得最好看!”


    令狐白無比滿足地說道。


    “……”


    不等段嫣驚訝,自己被一個小男孩看重了臉蛋子,令狐白下一句話吸引了段嫣的注意。


    “而且,我可全都聽到了,你在掌門師兄那裏替我說好話,你一定特別喜歡我,對不對?”


    令狐白並不存在的狐狸尾巴快搖到天上去了。


    這倒是讓段嫣有些驚訝。


    “你當時在裝睡?”


    令狐白不過一個煉氣一層,他這個年紀,這個修為,頂多比同齡孩子皮實一點,竟然可以瞞過自己和南師兄的五感裝睡,這可不是一般人開始做到的。


    “是啊!”令狐白得意洋洋地說道。


    他並不認為這是一項十分了不起的本事,隻是為自己能在掌門師兄眼皮子底下裝睡感到驕傲。


    “很厲害對吧,哈哈哈哈,這可是我花了好久練出來的,他們以為我睡著了,聽不見,肆無忌憚地說我壞話,其實我都知道呢,哼哼哼!”


    令狐白秀氣的小鼻子哼哼唧唧的,顯然對同門說壞話的行為極為不屑。


    竟然是這樣?


    “因為你想知道別人在你睡著後會說些什麽,所以你就開始練習裝睡?”


    段嫣彎下腰,摸著令狐白鬆軟的頭發,大概因為有狐族的血統,令狐白的頭發非常柔軟,比段嫣自己的頭發手感還要好,段嫣第一次摸的時候就感覺愛不釋手,但擔心自己手勁太大,把這孩子摸禿了,一直都在克製。


    如今總算有個像樣的理由,大力虎摸。


    令狐白一點都不介意別人摸他的腦袋,尤其是段嫣,因為段嫣摸的真的特別舒服。


    他的身體再次不能抑製的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


    “好舒適,再摸摸~”


    令狐白哼哼唧唧地說道。


    段嫣輕輕拍了一下他的小屁股,“不好好上課,到處亂晃悠,年紀不大,要求不少!”


    “嘿嘿嘿——”令狐白臉上露出討好的笑容,他三步並作兩步,抱上段嫣的大腿,模樣頗為狗腿,“段師兄,你本事大,你教我唄。”


    段嫣並不答話,心裏其實已經有些意動。


    這倒不是他多麽好為人師,而是令狐白實在是過分可愛,激起了段嫣內心深處的一點母性,更重要的是,這孩子是掌門師伯的關門弟子。


    段嫣也不希望看到,這孩子真的浪費天賦,長成一個平庸的孩子。


    不過……


    “教頭都教不了你,我如何可以?”


    段嫣摸摸令狐白的腦袋,“而且你三天打魚兩天曬網,我怎麽知道,你是心血來潮還是真的想讓我教你,更何況,我也有自己的事情做,你讓我教你,你總要拿出一點誠意讓我看看。”


    令狐白傻了眼。


    其實他剛到落霞山的時候,口齒並沒有那麽清晰。


    段嫣還記得剛入門的時候,令狐白話還說不利索呢,如今都會“抱大腿”了,可見他在合歡的日子裏,也不是一無所獲。


    “那,那,那我要怎麽做?”令狐白結結巴巴地說道,“你要讓我做什麽?”


    段嫣彎下腰,溫和地說道,“不是我要讓你怎麽做,而是你想要怎麽做?”


    “你必須讓我看到你的誠意,證明你不是一個三心二意的孩子,讓我教你也可以,在我這裏,你可以學不會,但不能不認真,我想要教一個認真的孩子,你要如何向我證明,你是個認真的孩子呢?”


    令狐白完全懵逼了,情不自禁咬住了手指,他要怎麽做呢?


    “去外峰學堂,給教頭道歉,好好聽課,端正你的態度,不許上課睡覺,我會向教頭詢問你在課堂上的表現的,你表現的好,我自然會教導你。”


    段嫣微笑著說道。


    這是答應了?


    令狐白歡天喜地。


    “那我現在就去外峰,段師兄,你等等我,我一定會在教頭那好好表現給你看的!”


    “不是給我看!”


    “哦,我會好好表現給我自己看的!”令狐白從善如流地說道。


    段嫣頷首點頭。


    小男孩高高興興地衝向外峰,絲毫沒有意識到,這麽一會兒的功夫,他就被段嫣忽悠著主動去了他壓根不願意去的學堂。


    待男孩走後,段嫣直起身體,笑容不變,微笑地看向屋外,“張師兄,你來了?”


    隻見門外,原本空蕩蕩的院落,此時憑空多了一個人。


    不是別人,正是仙人峰的執事弟子張文山。


    他肩上扛著一把鋤頭,手裏還提著一個竹筐。


    表情含笑,絲毫沒有被段嫣識破障眼法的窘迫。


    “不愧是段師弟,什麽都瞞不過你,我竟不知自己什麽時候露餡的?”


    張文山自認為隱身術還是不錯的,他剛才來的時候,段師弟正在和掌門的關門小師弟說話,如何會注意到自己,他隱匿了氣息,又隱藏了身形,本來是想看看段師弟什麽時候會發現自己來了,沒想到令狐白前腳走,後腳自己就被點名了。


    他驚訝地看著段嫣,絲毫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個地方露出的破綻。


    段嫣聽言,也不藏私,而是大大方方說出來,“張師兄的隱身術卻是卓著,嫣多有不及。”


    段嫣說自己比不上張文山,肯定了張文山隱身術的技法高超。


    “不過……”


    說到此處,他話鋒一轉,“張師兄問我如何發現的,事實上,正是張師兄自己告訴我的,”見張文山疑惑不解,段嫣笑著說道,“大概師兄自己都沒有注意到,你身上有一股淺淺的百草香,那是常年沉迷草木種植沾染上的氣味,與合歡任何一位弟子身上的熏香都不同,非常有特點,所到之處,皆有百草芳香,合歡派任何一位弟子,也不會有張師兄這樣明顯的味道了。”


    張文山驚訝地張嘴,“竟然是氣味,我還道是自己的隱身術不夠高超,原來是氣味暴露了自己。”


    “就算張師兄遮擋了自己的氣味,在下一樣也能發現。”段嫣篤定地說道。


    這……


    張文山可是有些不服氣了,“願聞其詳。”


    “直覺。”


    段嫣吐出了一個玄而又玄的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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