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周辰真的沒有責怪和離開的意思,肖國慶和孫趕超都是鬆了口氣。


    不是他們想要巴結周辰,而是真的不願意跟周辰有什麽間隙,畢竟他們可是那麽多年的發小兄弟,都很珍惜這份情誼。


    三人迴到屋裏,此時吳倩三人已經把飯菜弄得差不多了,酒也擺放在了桌上。


    看到周辰他們進來,吳倩立刻笑嗬嗬的招唿:“秉昆,你來啦。”


    周辰客氣的迴道:“吳倩,今天真是打擾了。”


    吳倩:“打擾啥啊,用你們家的房子招待你們,該說感謝的是我們才對。”


    她為人是很潑辣,有時候也自私無情,但在這件事情上,她還是很感謝周辰的,若不是周辰把房子給他們住,他們就要跟公公婆婆一群人擠在一張炕上,那才是憋屈呢。


    於虹是個比較靦腆的女人,她隻是衝著周辰點了點頭,並沒有說話。


    相比較吳倩,她對周辰沒什麽交情,甚至在澡堂工作的時候,沒少聽喬春燕抱怨過周辰。


    如果不是自家男人說周辰仗義,她還真以為周辰是個翻臉不認人的小人呢。


    幾人說話間,忽然有人敲響了房門,肖國慶立刻笑著說道:“肯定是喬春燕和曹德寶他們來了,我去開門。”


    門一開,的確是喬春燕,但卻沒見到曹德寶的影子。


    “春燕,怎麽就你一個人來了?”肖國慶詫異的問道。


    喬春燕滿麵笑容的迴答:“德寶他家裏今天有事,所以就我一個人過來了。”


    走進屋裏,她看著眾人,招唿道:“趕超,吳倩,於虹,還有哥,娟兒,你們都來啦,人還挺齊啊。”


    吳倩趕緊拉過喬春燕,道:“來,春燕,快來坐下。”


    孫趕超打趣道:“春燕,今天德寶沒來,那你可得代他多喝幾杯啊,不然我們可不放你走。”


    喬春燕豪爽的說道:“那是當然,喝就喝,誰怕誰啊,別看你是個男的,可你不一定能喝的過我呢。”


    “哈哈,趕超,你被小看了啊。”肖國慶哈哈笑道。


    曹德寶沒來也好,這樣大家反而是放的更開,畢竟除了三個外來媳婦,喬春燕和周辰他們三個都是從小認識的。


    在喬春燕來後,周辰就沒再說話,也沒有去看喬春燕,更沒有參與他們的聊天,就跟鄭娟坐著。


    鄭娟是最了解周辰的,她輕輕的握了握周辰的手,讓周辰不要生氣。


    飯菜很快就全上桌了,肖國慶拿起酒瓶給眾人倒酒。


    “今天高興,大家都喝點。”


    倒到鄭娟的時候,周辰和鄭娟都是伸手阻攔。


    “鄭娟不能喝。”


    吳倩笑道:“咋了,心疼娟兒了?大過年的,喝一杯沒事的。”


    周辰道:“她跟你一樣,現在不能喝酒。”


    吳倩瞬間瞪大了眼睛,驚道:“娟兒,你又懷著了?”


    這時,其他人才明白周辰為什麽不讓鄭娟喝酒。


    鄭娟大方的點點頭,道:“嗯,剛知道不久。”


    “恭喜啊,鄭娟,咱們幾個女人當中,你可是第一個有二胎的。”


    幾個女人都是對鄭娟祝福恭喜起來。


    喬春燕更是驚歎:“是啊,恭喜你,鄭娟,換做是我,肯定是不敢生二胎的,因為肯定養不起啊,還是我哥有本事,敢養二胎,我們家德寶要是有我哥一半的本事,我都敢養二胎三胎。”


    趁著恭喜,她又看向了周辰,滿臉歉意。


    “哥,你咋不說句話呢,是不是還在怪我跟德寶啊,哥,你大人有大量,別跟我們計較,德寶我已經教育過他了,我們也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了,你怎麽才能原諒我們?”


    這話一說出口,屋裏的氛圍頓時就變得嚴肅起來,幾人都是不說話了,目光看著周辰。


    麵對喬春燕那‘誠意滿滿’的眼神,周辰心裏一點波動都沒有,喬春燕是什麽人,他早就已經看的一清二楚。


    此刻她看似真誠的道歉,但周辰對此卻嗤之以鼻。


    如果你真的認識到了錯誤,想要道歉的話,完全可以跟曹德寶兩個人,親自登門道歉,那樣還顯得更有誠意。


    可事實呢,喬春燕卻在這個時間,這個地點,大家聚在一起吃飯的時候,冷不丁的來了句道歉。


    這是想幹什麽?道德綁架似的道歉嗎?


    如果他不接受的話,會不會讓其他人心裏產生想法,覺得他不近人情。


    所以喬春燕這種所謂的道歉,除了讓他更反感之外,感受不到半點的誠意。


    鄭娟放在桌下的手,又輕輕的拉了拉周辰。


    周辰明白鄭娟的意思,但他會在乎嗎?


    “春燕,你不必道歉,你和曹德寶都沒有做錯事情,沒必要向我道歉。”


    喬春燕頓時一臉的委屈巴巴的問:“哥,我知道是我們太過分了,可你大人有大量,就原諒我們這一次吧,我們知錯了,真的知錯了。”


    周辰語氣生硬的說道:“我說了,你們沒做錯什麽,不用道歉,今天是我們幾個發小聚會的日子,一年到頭也沒幾次能人這麽齊,就不要打擾了大家的雅興,國慶,趕超,來,我們走一個。”


    周辰的態度,讓飯桌上的氛圍變得更加怪異。


    肖國慶和孫趕超對視一眼,同時端起了酒杯,笑嗬嗬的應道:“好,走一個。”


    比起喬春燕,他們兩人肯定更親近周辰,同時他們也看出來了,喬春燕的道歉真的是毫無誠意。


    喬春燕的臉色一下子變得特別難看,來之前她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本來她是想要讓曹德寶跟著一起來的,可曹德寶死活不來,最後就隻能一個人過來。


    雖然有了心理準備,可當她看到周辰這麽冷淡的態度,心裏還是拔涼拔涼的。


    實際上她之所以道歉,並不是真的認為自己有錯,更多的是為那天在馬守常家裏,曹德寶的那些話道歉。


    至於之前的事情,她覺得他們並沒有多大錯,是她高估了自己跟周辰的關係,也是周辰太過於無情。


    之所以道歉,隻是想要修複跟周辰之間的關係,畢竟周辰現在越來越有本事,指不定他們以後就有用得著周辰的地方,所以她想要跟周辰修複關係,為以後做準備。


    秉著這樣的心態,她的道歉又能有幾分誠意呢?她自己覺得是低頭了,可實際上呢,還是端著個架子,沒有一點誠意。


    活了那麽多年的周辰,又豈會看不透喬春燕的小心思。


    吳倩和於虹雖然有心想要緩和氣氛,可見到周辰的態度,也都不敢吱聲了。


    這頓飯雖然吃到底了,但氛圍實在是尷尬,周辰和喬春燕全程都沒有什麽交流,最後喬春燕也是受不了了,早早的就離開了。


    周辰和鄭娟也是待了一會,就告辭迴家了。


    肖國慶看著滿桌沒吃多少的飯菜,重重的歎了口氣。


    “吳倩,下次我們跟昆兒一起吃飯,就別喊春燕了,你看著弄得,多尷尬啊。”


    吳倩還不滿呢。


    “我哪知道會是這個樣子,看來秉昆是真生氣了,一點麵子都不給春燕。”


    肖國慶罵道:“這能怪昆兒生氣嗎?你看看春燕他們兩口子幹的那叫啥事,人家昆兒都把房子借給他們住了半年,可他們卻死活賴著不走,一點臉都不要了,能怪人家昆兒?”


    吳倩道:“是這樣,但秉昆他也太狠了吧,畢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那麽多年的鄰居,春燕都道歉了。”


    “你懂個屁。”


    肖國慶大罵:“喬春燕那模樣像是在道歉?別說是昆兒,就算換做是我,也不會原諒她,什麽人啊這是,你可不要跟喬春燕學。”


    “我沒事跟她學什麽。”


    吳倩心有餘悸,她以前也確實想過要賴在這裏不走,幸好肖國慶沒有同意,不然的話,他們和周辰的關係,很有可能就會變成跟現在的喬春燕和曹德寶一樣。


    迴家的路上,鄭娟對周辰問道:“秉昆,你還在生春燕的氣嗎?”


    周辰道:“倒不是生氣,隻是很煩她的自作聰明,以前她雖然有些咋咋唿唿,但也並不算討厭,可現在,真的是變了很多,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曹德寶帶的。”


    鄭娟輕輕的拍了拍周辰的後輩,柔聲道:“春燕她畢竟跟你認識了那麽多年,而且她媽媽跟咱媽關係又那麽好,我覺得沒必要把關係弄得那麽僵。”


    周辰:“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麽簡單,人心難測,我知道你是好意,但有的人未必是帶著善意來的,算了,你也別想這些,交給我就行了。”


    鄭娟小聲的嘀咕:“我又不是小孩子,我知道你在想什麽,但我覺得,有些事情不需要計較太多,有時候吃虧是福。”


    周辰灑然一笑,一看就知道是社會經驗不多,吃虧是福,也就騙騙心思單純的人,社會上又有誰願意吃虧?


    喬春燕迴到家後,把事情跟曹德寶一說,兩人沒說幾句呢,就吵了起來。


    喬春燕受了氣,看到沒出息的曹德寶,心中更怒,自然不會客氣,罵的也很難聽。


    曹德寶也不是個好脾氣,平時能忍讓,但今天喬春燕罵的太難聽了,他也不忍了,直接跟喬春燕幹了起來。


    好好的新年,被他們兩人一吵鬧,新年的喜慶,直接就沒了。


    周辰迴到家,發現家裏就隻有鄭光明一人,其餘人都不在家,問了光明才知道,周誌剛他們帶著周睿出去玩了。


    周辰也沒有去找,幫著鄭娟收拾房間。


    正忙著,鄭光明忽然走了進來,表情猶豫,好像有什麽話要說。


    周辰看到後,疑惑的問:“光明,你是不是有什麽話要跟我們說?”


    聽到周辰的話,鄭娟也停止了動作,轉過頭,不解的看向鄭光明。


    鄭光明猶猶豫豫了半天,鄭娟更疑惑了。


    “光明,你怎麽了,有什麽話就直說,你跟姐姐還有什麽不能說的話嗎?”


    鄭光明一咬牙,說道:“姐姐,我想去北陀寺出家。”


    “什麽?”


    鄭娟驚的聲音都拔高了好幾分,難以置信的問道:“你說你要去北陀寺出家?”


    鄭光明點頭,表情認真的說道:“姐,我已經考慮了很久,雖然你和姐夫都對我很好,也很照顧我,可你們有你們的生活,我也應該有我的生活,我覺得去北陀寺出家,是我最好的出路。”


    “胡說八道。”


    鄭娟憤怒的大吼:“光明,你的腦子裏到底在想些什麽?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訴你,不行,我絕對不會同意的。”


    鄭光明見鄭娟態度堅決,隻能轉向了周辰:“姐夫,我……”


    “別看我,我跟你姐的意見是一致的,不可能同意你出家。”


    周辰毫不猶豫的拒絕了鄭光明的這個提議,隨後略帶心疼的說道:“光明,我知道你在想什麽,你覺得你會拖累我們,怕我和你姐,因為你的存在產生矛盾,但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訴你,你的擔心是多餘的,你是鄭娟的弟弟,也是我的弟弟,是我的親人,我怎麽可能會嫌棄自己的親人?”


    他知道鄭光明因為自己的眼睛,心理很敏感,尤其是這一次過年,看到了周家人的齊聚,讓他覺得自己像個局外人。


    但他考慮更多的,還是自己的姐姐,他不希望因為自己,拖累了鄭娟,隻能說,他真的是太善良,太懂事了。


    “還記得姐夫跟你說過的話嗎?姐夫說過,會治好你的眼睛,等你的眼睛治好了,你就可以像個正常人一樣生活,你要記住,你不是累贅,從來都不是。”


    周辰的話讓鄭光明很是感動,他更咽道:“可是,姐夫,可是我覺得自己真的一點用都沒有。”


    周辰安慰道:“說什麽呢,你怎麽會沒用呢,你帶睿睿的時間比我都多,你看睿睿多喜歡你,你要是突然離開了,睿睿肯定會傷心的;而且你姐姐又懷孕了,很快就要又有小寶寶,到時候也肯定需要你這個舅舅幫忙帶,你想要這個時候離開出家,是不是就想要偷懶,不幫我們帶孩子?”


    “沒有,我沒有。”


    鄭光明連忙擺手:“我也很喜歡睿睿,姐姐的孩子我都喜歡。”


    鄭娟感動的摟著鄭光明,抽泣道:“光明,你要相信你姐夫,他說你眼睛能治好,就一定能治好,你隻要安心的待在我們身邊就行,光明,你是我娘家唯一的親人了,姐姐不能沒有你。”


    “姐。”


    鄭光明緊緊的抱著鄭娟,他也不想離開,隻是他覺得自己的離開,對姐姐更好。


    可現在見到姐姐難過,他又舍不得離開了,還有就是他心裏隱隱的期盼著,自己真的會有恢複光明的那一天。


    安撫好了鄭光明,周辰跟鄭娟小聲的說道:“娟兒,光明最近的情緒不太好,你要多注意,多關心,這孩子心思多,也敏感,你是他姐姐,他肯定會聽你的。”


    鄭娟應道:“我知道了,光明確實比較敏感,我之前對他的關心不夠,以後會注意的。”


    “秉昆,光明的眼睛真的能治好嗎?我很害怕,給了他希望,若是又失望的話,我怕他抗不住。”


    周辰肯定的說道:“娟兒,你相信我,我說有辦法,就一定有辦法,現在的條件不允許,再等等,我會讓光明恢複光明的。”


    最好最快的方法,自然就是帶鄭光明去國外治療,隻不過現在這種國情,他根本不可能出得去。


    “我相信你。”


    鄭娟當然相信周辰,她覺得自己這一輩子,除了周辰之外,就找不到第二個能讓她付出一切的人。


    有了周辰和鄭娟的安危,鄭光明的情緒算是穩定了,他也是相信姐姐和姐夫,因為他們是他唯一的親人。


    晚上吃飯的時候,周誌剛的情緒明顯很低落,大家也都知道是什麽原因。


    “看來小蓉是真的有事耽擱了,就是不知道是什麽事,也不知道他們什麽時候才能迴來。”


    李素華也很失望,畢竟盼了那麽多年,眼看著就能見麵了,可是卻又橫生枝節。


    周秉義安慰道:“爸,媽,你們也別擔心了,周蓉她也是成年人了,就是耽擱了,我相信他們還是會平安迴來的。”


    隻是他的勸慰,對周誌剛來說,並不怎麽管用。


    看著周誌剛耷拉著臉,周辰也是沒有食欲,他把周睿抱了過來,在周睿耳邊說了幾句話。


    隨後周睿就蹬蹬蹬的跑向了周誌剛,在他耳邊小聲的說這話,沒一會,就把周誌剛逗得哈哈大笑,不複之前的惆悵。


    吃過晚飯,周誌剛帶著周睿和光明去屋裏玩耍,李素華讓郝冬梅和鄭娟都待在客廳,她走進了自己的屋裏,過了一會,抱著個木盒子走了出來。


    “秉義,秉昆,你們兩個應該都知道,咱們家的祖籍並不在吉春,而是在魯省,當初我跟你爸是從魯省來到東北參加工作,後來也就留在了這裏。”


    “你們的爸啊,是個獨苗,孝子,當時我們就想啊,一旦能在這裏安頓下來,就蓋上兩間房,把你們的爺爺和奶奶都從魯省老家接過來,進床前之孝。”


    “當初我跟你爸沒錢,為了蓋光字片的那兩間房,就想著去借,於是我們就去借了高利貸,你們是不知道,咱家光字片的那兩間房可是打了地基的,在光字片的所有房子,能打地基的就沒有幾家。”


    “等我們蓋好了房子,就把你們的爺爺奶奶接來了,來了之後,你奶奶就把這東西拿給了我們。”


    李素華將木盒子放在了茶幾上,這盒子一看就知道是個老物件,即便是周辰也是感到很好奇,更別說周秉義郝冬梅他們了。


    李素華見到他們都來了興趣,於是笑嗬嗬的說道:“你奶奶說了,這可是傳家的老物件,值點錢,讓我們把它當了,把高利貸還了;那年月,借高利貸是真的很危險,弄不好就要出人命的,後來你爸就拿去讓人看了一下,人家說,真的是個好東西。”


    “當時正想著要當掉,可誰知道東北就光複了,那放高利貸的,全都讓人給抓起來了,高利貸都不用還了,所以咱家這傳家寶就保存了下來。”


    即便是性格比較沉穩的周秉義,此刻也是有點急不可耐。


    “媽,到底是啥傳家寶啊,您從來沒給我們看過。”


    李素華嗬嗬笑道:“本來就是準備給你們的,你們看好了。”


    說著,她就打開了木盒,頓時周辰幾人都感覺到盒子裏出現了綠光,在電燈泡的光芒下,顯得異常不同。


    “這是,手鐲?”


    周秉義瞪大了雙眼,隻見盒子裏放著的是一對玉手鐲,綠意盎然的光芒讓人挪不開目光。


    周辰也是心中一震,他在很多世界都當過頂級富豪,佩戴過無數珍貴的飾品,雖然研究不深,但看到這通體綠色泛藍的一對玉手鐲,也是感到很吃驚。


    “這是,帝王綠?”


    沒有上手,他無法確定,但即便不是最頂級的帝王綠,也絕對是珍品中的珍品。


    李素華高興的問道:“是好東西吧,反正你媽我啊,是從來沒有見過這麽好的東西,你奶奶傳給我後,我可是一天都沒敢戴過,生怕給碰壞了。”


    “冬梅,娟兒,你們拿著看看。”


    郝冬梅和鄭娟雖然都是被這對手鐲給吸引住了,可她們根本不敢伸手。


    “媽,太珍貴了,我可不敢拿。”


    “我也不敢。”


    李素華笑嗬嗬的拿起手鐲,一手一個塞給了郝冬梅和鄭娟。


    “這是你們奶奶傳到我手裏的,是老周家的傳家寶,既然是傳家寶,自然是要傳承下去的,我已經老了,就兩個兒子,很公平,你們兩兒媳婦,一人一個。”


    鄭娟隻覺得燙手,緊張的想要還給李素華:“媽,這真的太珍貴了,您還是趕緊收起來吧。”


    郝冬梅也是讚同道:“媽,娟兒說得對,這是傳家寶,由您老人家拿著才最合適。”


    “合適什麽啊,傳家寶傳家寶,那肯定是要傳下去的,不傳給你們兩個,難不成還能給小蓉啊,那你爸不得把我罵死。”


    即便是他們兩口子都偏心女兒,可在這種傳家寶的大事上,他們想都沒想過女兒。


    看著老太太硬塞過來,郝冬梅和鄭娟都是很為難,全都看向了自己的男人。


    周辰說道:“媽,這東西太珍貴了,鄭娟膽子小,肯定不敢帶,也不知道藏哪,還是你收著吧。”


    周秉義也是跟著說道:“我也是這麽想的,媽,你看我們馬上就要迴去了,冬梅到時候就要去農村幹活,她帶著這手鐲,哪還能幹活啊,而且這麽寶貝的東西,帶過去,根本沒地方藏,萬一磕著碰著了,那就後悔死了。”


    郝冬梅連連點頭:“媽,秉義說得對,這手鐲還是您收著吧。”


    “都不要?”


    李素華很是驚訝,當初婆婆給她的時候,她可是歡喜的不得了,可現在倒好,兩個兒媳婦,為了公平起見,她特意挑了這個時候,一人一個發下去。


    可誰想到,這兩兒媳婦居然都不要。


    周辰笑著說道:“媽,大哥他們不方便,我們是沒這個需求,您還是先保管著,等哪天我們日子過不下去了,你再拿出來支援支援我們。”


    李素華頓時白了周辰一眼:“你這臭小子,就知道瞎說八道,這可是傳家寶,如果不是真的有過不去的坎,不能賣掉的。”


    見兩個兒媳實在不願意收,李素華沒辦法,隻能把手鐲放迴盒子裏,小心翼翼的珍藏起來。


    周秉義看到這一幕,笑著說道:“我一直都以為咱們家很窮呢,沒想到竟然還有這種好寶貝。”


    李素華哼道:“這可是傳家的寶貝,怎麽可能隨便拿出來,現在你們都長大了,我才會告訴你們。”


    傳家寶沒傳下去,她也沒有著急,反正以後有的是時間。


    初四一早,周辰就獨自一人前往了省大院,拜訪了馬守常和曲秀貞,陪著他們吃了頓中飯才離開。


    他知道曹德寶和呂川他們會在初五拜訪曲秀貞,所以就初四去拜訪,就是不想跟他們碰麵。


    初五剛過完,周秉義和郝冬梅就收拾東西準備離開。


    他們所在的兵團和村子雖然距離吉春最近,但他們的假期也是最少的,所以他們沒有等到周蓉一家,就要迴去了。


    周秉義他們走後的第二天,周誌剛也要離開了,他這些天一直都在期待著女兒的歸來。


    但很可惜,這個願望並沒有達成,即便是要離開了,也沒有得到女兒的消息,他隻能帶著遺憾離開家鄉,迴歸山城。


    熱鬧的新年,一晃就結束了,熱鬧的周家,也是冷清了一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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