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之間又陷入了沉默,沒辦離婚之前,他們就已經沒有了多少共同語言,在發生了謝美藍母親生病的事情後,關係更是達到了冰點,平時在家都沒什麽話說。


    現在就要離婚了,再次坐在一起,同樣是沒有什麽共同話題。


    還是沈磊再次開口問:“你現在過得還好吧?”


    “我啊,挺好的,很好。”


    謝美藍言不由衷的迴答,跟路傑在一起,物質生活是得到了滿足,但精神生活就沒那麽美好了。


    雖然謝美藍穿的是光鮮亮麗,開的是豪車,但知道了謝美藍被路傑前妻找過,沈磊就知道謝美藍並不像她展現出來的這麽好,不過他並沒有揭穿,互相保留點顏麵也挺好的。


    飯菜上來後,兩人默默的吃完飯,一起走出了餐廳。


    站在餐廳外,謝美藍表情複雜的說:“沈磊,我倆變成現在這樣……”


    話沒說完,沈磊就打斷了她。


    “你沒做錯,我也沒錯,我們也都沒變,隻不過彼此追求不同而已,路還長著呢,朝前看吧。”


    看著麵前灑脫的沈磊,謝美藍心裏不太好受,沈磊看來已經走出來了,可她卻反而是有些懷念以往,隻不過她對物質的追求超越了一切,所以即便是懷念,但也不會後悔。


    但沈磊成全了她,她還是由衷的感激:“謝謝你啊,沈磊,也祝你以後一切順利。”


    沈磊點點頭:“那一個月之後,我還繼續等你的攻略。”


    “好,再見。”


    “再見。”


    最終,曾經的戀人,夫妻,互相告別後,各自離開。


    謝美藍剛上車,準備發動車離開,就又接到了路傑的電話,她無奈的接通電話。


    “好,我知道了,現在就迴去。”


    為了今天的辦事,她特意請了一天假,可沒想到路傑左一個電話,右一個電話,最後中午更是迴到了家,催促她趕緊迴去。


    謝美藍剛開門進屋,就看到了坐在沙發上,麵色陰沉的路傑。


    “你怎麽沒去上班?”


    “上班?”


    路傑語氣泛冷:“我去上班,你去跟前夫共進午餐是吧?”


    謝美藍頓時臉色變了:“你什麽意思,是,我是跟沈磊一起吃的午飯,但這是我跟他最後一頓飯,好聚好散,有什麽問題嗎?”


    “就隻是吃午飯嗎?那為什麽我給你打了那麽多電話,你一個都沒接,如果你不是有問題,為什麽不敢接電話?”路傑大聲喝問。


    跟路傑在一起這麽久了,謝美藍自然也知道路傑是個什麽樣的人。


    “我不想多解釋什麽,就隻是吃了頓簡單的午飯,信不信隨你吧。”


    路傑麵目陰沉的看著她,過了一小會兒,才問:“手續辦完了?”


    “辦完了,一個月後再去。”


    路傑鬆了口氣,臉色慢慢的恢複了正常,並且露出了笑容,在謝美藍身邊坐下,想要摟她,卻被謝美藍晃開。


    “美藍,對不起,我不該懷疑你,可我太在意你了,所以才會這樣,你別怪我。”


    “馬上就過年了,今天我哪兒也不去,就陪著你一起過年,我們去吃……”


    謝美藍也習慣了他這種大棒加甜棗的手段,在他軟磨硬泡的甜言蜜語下,最終還是沒說什麽,和好如初。


    農曆年春節,是國內自古以來的傳統過年。


    今年的春節,就是在京城過,那偉一家和那母,大年三十的中午就來到了周辰家裏,今年就是要在紫禦華府這裏過春節。


    那偉和沈琳都是帶上了住宿用品,晚上就不準備離開,一家人都住在周辰這裏,幾個房間完全住得下。


    除夕夜,一家人一起,收拾出了一大桌子飯菜,有魚有肉,餃子湯圓也都備了,這些東西全都是周辰和李曉悅用了幾天時間買來的。


    “新年快樂!”


    大家圍坐在一張桌上,舉杯同慶,越越是最活躍的一個,杯子裏倒了飲料,一會跟周辰喝,一會跟李曉悅喝,像個小蝴蝶似的,翩翩起舞。


    今夜,那偉喝的是伶仃大醉,沈琳也是喝了不少,就連那母也是喝了兩杯白酒,越越則是帶著已經能走的那子軒在屋裏到處跑,地方足夠大,也是讓他們玩的非常開心。


    那偉他們一家四口,大年三十和初一都是在周辰這裏過的,不過在大年初二的時候,他們一家四口踏上了迴娘家之路,去沈琳的老家沈家村去了,就隻有那母一個人留了下來。


    李曉悅活潑的很,她也不用周辰,自己就開車帶著那母出去逛街了,婆媳倆相處的倒是非常愉快。


    周辰則是樂的輕鬆,過年的次數經曆的太多,現在真的是再也無法找到小時候那種過年的激動了。


    對於大人來說,現在的過年過節就相當於是親人朋友聚一聚,然後就是燒錢,過年放假的這些天,花錢的速度那真的是如流水,若是再遇上一些喜歡打牌的朋友,那錢是真的不夠花的。


    可能是在老家,玩的人比較多,那偉和沈琳他們一直在沈家村住到了初六才迴京,準備上班。


    年後不久,周辰也是行動了起來,他跟興聯投行的姚總可是說好了,年後就要開始商談合作的事情,這方麵的想法他早就已經做了計劃,幫姚總接觸國際市場並不算多難,最多也就是讓出一點他的資源罷了。


    他現在不缺錢,最不在乎的就是錢,所以就算讓一點給姚總也沒什麽,更何況他們的合作,也並不是他單方麵付出,姚總也會幫他打開國內市場,雖然有沒有都無所謂,但有肯定比沒有強,算是合作共贏吧。


    當然,他最主要的目的自然還是路傑,為了完成任務,那是必須要搞定這家夥,不能再讓他糟踐霸總圈了。


    飯店包廂內,姚總滿臉通紅的跟周辰碰杯。


    “那總,這樣的話,我們可就說好了,我們共同出資,一起合作開發。”


    周辰微微一笑,道:“我這個人說話一向算話,就按照我們剛剛說好的方案辦。”


    原來他在前兩年打開了東南亞的市場,雖然前期花了很多錢,但賺迴來的也不少,本來那邊的生意就不是太好做,風險比較大,既然姚總願意上車分擔風險,他也就順水推舟,答應了他,並且再借他之手解決路傑,一舉兩得。


    至於東南亞那邊的市場,他也不擔心姚總離了他能搞好,那邊的情況複雜的很,可不是有錢就能搞定的,他也是利用香江和澳島那邊的人脈勢力才進入的東南亞市場,姚總離了他,絕對在那邊玩不轉。


    因為這次合作方向是跨境電商和旅遊行業,所以投資還是比較大的,但相對的,隻要做得好了,迴報也是非常豐厚。


    姚總也是看中了這一點,所以在跟周辰聊了幾次之後,就迫不及待的想要拿錢一起幹,國內的資本實在是太多了,競爭太激烈,他現在就想擴展境外業務,周辰就是他最好的機會,他當然不會放過。


    “具體的合作方案,我在香江那邊的總公司會派人過來京城建立分公司,到時候談起來就能方便些了。”


    姚總神情振奮:“好,那就等那總的好消息了,我這邊也是安排人開始估算,到時候我會讓路總負責這件事。”


    “路總,路傑?”周辰故作驚訝。


    “對,路傑雖然私生活上不太節點,但能力還是毋庸置疑的,我們公司很多賺錢的項目都是經他之手。”


    “換一個吧,我相信姚總手下肯定還有更優秀的人才。”


    姚總眉頭一蹙,他雖然對路傑的一些事情不是很滿意,但路傑確實是有能力的,能為他賺錢,正常情況下,他肯定會選能力出眾的路傑。


    可這一次跟周辰合作的項目,對公司意義重大,而周辰就是這個項目能否開始的最關鍵的人,若是讓周辰不滿意,項目可能要橫生波瀾,路傑雖然能力不錯,但跟公司的未來發展相比,孰輕孰重,他自然是心中有了判斷。


    “好,我會跟公司的股東開會,選出一個合適的人選,跟那總的人交接。”


    周辰舉起酒杯,跟姚總碰了一下。


    “那就祝我們,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姚總跟周辰分開後,喃喃自語:“看來這個那總也是個記仇的人,以後還得順著他點。”


    周辰雖然沒明說,但他知道,周辰上次說跟謝美藍沒什麽關係,可實際上心裏還是介意的,這不,今天就當著他的麵,開始對路傑下手了。


    如今他是有求於人,周辰隻是要求換個人,他知道自己要是不答應的話,之前談好的合作恐怕就很難進行下去了。


    為了一個路傑,得罪周辰這樣重要的合作夥伴,肯定不值啊,路傑能有很多個,但周辰隻有一個。


    眼中閃爍著厲芒,要麽不做,要麽就做絕,為了以後能跟周辰合作愉快,姚總心中已經給路傑判了死刑。


    死道友不死貧道,商業戰場上,就是這麽殘酷。


    幾天後,興聯投行,總經理辦公室。


    路傑敲了敲門,走了進來。


    “姚總,您找我?”


    姚總不再像往常那樣笑容以對,而是麵色嚴肅的將手中的文件夾往辦公桌上一丟。


    “路總,你自己看看吧,看完後,給我一個解釋。”


    路傑一臉茫然,不明白姚總這是什麽意思,不過他還是伸出手拿起了文件夾,打開看了起來。


    但隻是看了幾眼,他臉色就變了,隨後繼續看,越看臉色越陰沉,足足七八分鍾後他才看完。


    這上麵記載的都是他違反公司規定的行為,其中還有很多‘違法亂紀’的事,是他這些年利用公司為自己謀取私利,作為投資方,跟被投資方之間暗中達成的交易獲利,一條條,一例例,加起來的金額,已經超過了千萬。


    甚至還有一些更見不得光的事。


    路傑臉色難看到了極點,這上麵很多事情他都是做的非常隱秘,甚至很多都是行業內經常發生的,不爆出來,沒有證據,倒也沒什麽,可姚總拿給他看,這意義就不一樣了。


    “姚總,您這是什麽意思?”


    既然已經做出了決定,姚總也就不再跟路傑客氣。


    “路傑,現在給你兩個選擇,第一,自己辭職,轉讓公司的股份,我讓你體麵的離開公司;另一個選擇就是,你若不願意自己辭職,我隻能把這些東西交給公司的法務部起訴你,並且把一些證據遞交給有關部門。”


    路傑握著文件夾的雙手,青筋暴起:“姚總,到底為什麽?我自問對公司盡心盡力,雖然也有些錯誤,但在這個行業,誰敢說自己是幹淨的?”


    “別人幹不幹淨我不知道,但最起碼沒有證據,可你做的這些,證據確鑿,而且你太貪心了,我承認你有能力,但有能力的人不止你一個,看在我們共事多年的份上,我不想鬧得太難看,不過最後怎麽做,還要看你自己的選擇。”


    就像姚總說的,他並不擔心失去一個有能力的副總,這個年頭,有能力的人太多了,隻是很多人都缺少展示自己的舞台,路傑的能力是有,但更多的還是依靠興聯投行這個舞台,他並不是不可或缺的。


    “姚總,有必要做這麽絕嗎?我到底是哪裏得罪了你?”路傑咬牙切齒的問。


    他知道自己現在已經沒有了選擇,可他實在是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哪裏得罪了姚總,以至於新年後沒多久,就要把自己踢了。


    姚總語氣冷淡的說:“你沒有得罪我,但誰讓你管不住自己下半身,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辭職信盡快交給我,我們都互相給對方體麵。”


    路傑腦子飛快的轉動,他知道姚總不會突然這麽對他,肯定是有人想要對付他,很快就想到了一個人。


    “是他,辰星資本的那雋,是不是?”


    姚總沒說話,就這麽平靜的坐在那裏,但路傑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


    “肯定是他,他是不是有毛病啊,謝美藍的事情都已經過去了那麽久,又跟他沒有半點關係,他為什麽要這麽做?”


    看著麵目猙獰,憤怒爆喝的路傑,姚總緩緩的說道:“路傑,給你個忠告,別想著去報複,就憑你,惹不起他的。”


    他仔細調查過周辰,周辰三年半前開始發家,短短三年多的時間,在香江和澳島都發展了很多人脈,國外市場做的如火如荼,已經初步算得上資本大鱷,國內還有唐文博等一眾商業夥伴。


    路傑不過是興聯投行的副總,一旦沒了這個身份,光環就少了大半,這樣的他,怎麽可能鬥得過身為資本的周辰。


    路傑雙拳緊握,心中憤怒到了極點。


    但聰明的他也知道憤怒是沒用的,資本市場,金錢為王,若是周辰公司在國內,有權有勢的話,或許還能給他找麻煩,可周辰的總公司在香江,產業也都是在內地之外,就他認識的那些體製內的朋友,根本拿捏不了周辰,更別談對付了。


    就像當初他勢氣淩人的去威脅警告沈磊那般,可周辰呢,人家都不用露麵,就能讓他丟了副總的職位,踢出工作多年的公司。


    他也知道姚總為什麽放棄他,姚總或許不怕周辰,可公司接下來要跟周辰合作,所以他就成為了那個犧牲品。


    雙方實力都不在一個層麵上,怎麽抗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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