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村明明是沈琳和沈磊的老家,結果那偉一來,搞得這裏跟他的老家一樣。


    一個村子的,前來赴宴的,就沒有他不認識的,逢人就散煙,那嘴皮子溜的跟什麽似的。


    李曉悅策劃的這場宴席活動,聲勢還挺大的,甚至還有舞獅表演,那鞭炮更是震天響,場麵甚大。


    這種場麵要是放在京城,沒個十幾萬絕對搞不定,但是在這農村,那就不一樣了,無論是人力物力飯店檔次等等,都是物美價廉,十分可控。


    那偉和沈琳兩口子,抱著孩子在門口迎賓,跟他們一起的還有沈磊和謝美藍。


    隻不過沈磊和謝美藍都是沉默寡言的人,最多也就是招唿一聲,點頭微笑,而那偉就不一樣了,像個真正的主人,跟誰都能說好一會話,熱情的不得了。


    李曉悅今天穿了一身喜慶的漢服,化著淡妝,因為她待會還要上台表演。


    此時宴席還沒有正式開始,她跟周辰站在一塊,抵了抵周辰。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大哥這副模樣,之前隻是知道大哥人緣好,跟誰都能玩得開,現在一看,還真的是欸,如果不是知道,我還真以為這裏是你們老家呢,你看大哥那高興的笑容。”


    周辰低聲道:“他這人就是好麵子,平時在公司裏,要跟他們老板到處應付酒席,說難聽的,真的是低頭哈腰多了,為了生活,那時候的笑容都是裝出來的,但是今天他這個笑容,是發自內心的。”


    他知道那偉的工作性質,說是負責營銷的副總,但做的事,跟公關經理似的,一個月有一半要跟王睿智出去喝酒,替王睿智擋酒。


    那偉明明就比沈琳大一歲,可兩人站一塊,就跟大了一輪似的,隻能說職場不容易,酒場更不容易,生活最是催人老。


    “笑都不能發自內心的笑,那大哥確實是不容易。”


    李曉悅感慨了一句,然後就去忙了,隨著人員來的差不多了,她準備的宴席活動也即將開始,需要她這個策劃人統籌指揮。


    宴席終於開始了,周辰作為那偉的親弟弟,自然也是被安排在了主桌上,看著在台上跳舞表演的李曉悅,噙著笑容。


    穿著漢服的李曉悅,盡情隨意的舞動著,舞蹈都是充滿了喜慶和歡樂,讓人連連叫好。


    舞蹈結束後,她也沒有入席,而是繼續指揮著下一個環節。


    很快就到了沈家一家老小上台說話的環節,沈父怎麽都不願意說話,沈磊也不開口,最後還是那偉主動接過話筒,站在舞台上開始發言。


    那偉確實是個能說的人,也看得出他準備了許久,一開口就是各種感謝祝福,慷慨激昂,中間毫不停頓,各種誇獎讚美之詞,信手拈來。


    最後發言結束,引得眾人掌聲震天。


    終於可以開席了,能不激動,能不鼓掌嗎。


    別的不說,農村的席麵那絕對是真的大魚大肉又份量大,看著沒有城市裏大飯店的好看養眼,但隻要你沒潔癖,不嫌棄,的確是實實在在能吃飽的,不像很多大飯店裏的菜,也就是看著漂亮,一頓吃下來,愣是吃不了幾口,更別談吃飽了。


    周辰就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幹飯,過了一會,李曉悅也終於有時間吃飯了,跑了過來,於是幹飯人就從一個變成了兩個,直到那偉他們一輪酒敬的差不多了,開始了抓周儀式,李曉悅才停止了幹飯,過去幫忙了。


    隻是這個抓周還沒開始,那偉臉上的笑容就僵硬了,從發自內心的笑,變成了強顏歡笑。


    周辰一直都注意著呢,所以很清楚的看到了那偉接完電話後的那幅表情變化,就知事情有變,看來王睿智還是跟劇情中一樣,選擇了出家。


    不得不說,這個王睿智確實是個腦子不正常的人,一會出家,一會還俗,跟玩似的。


    他這麽玩,可是把很多人都給坑了,每一天公司算是被他坑到了深淵,跟他一起打天下的那偉,薑山,老林等一眾功臣,全都是沒得到什麽好下場。


    就算是王睿智的老婆秦玲玲,也是人財兩空,劇情中每一天公司最後如何沒有說明,但就秦玲玲和秦峰那兄妹倆掌控公司,那也真的是離破產倒閉不遠了。


    至於王睿智自己,也沒落得什麽好,最後出山還俗了,居然還想要重新創業,說他腦子被驢踢了,也大差不差。


    至於王睿智出家,是不是他自己玩的計謀,為了踢掉秦玲玲,那也說不過去,畢竟這麽來迴一搞,他自己受的損失不比秦玲玲少,所以隻能說明他是腦子被門夾了。


    那偉那麽明顯的變化,別人發現不了,但是跟那偉在一起生活了十幾年的沈琳,不可能發現不了,所以在宴席結束後,她就問了那偉怎麽迴事,得知情況後,她也顧不得在家裏多待,一家人立即又趕迴京城。


    李曉悅把宴席後續的事情安排好之後,也是跟著周辰一起迴了京城,不過這一次他們沒有再帶沈磊和謝美藍。


    迴去的路上,李曉悅對周辰問:“是不是出什麽事了,我看哥和嫂子走的時候,臉色不大好。”


    “嗯,出事了,我剛剛問了一下,他那公司,每一天你知道的,最近正在搞融資上市,結果他們老板王睿智今天突然出家了。”


    “出家了?是我理解的那種出家嗎?當和尚?”李曉悅一臉吃驚。


    “差不多。”


    “怪不得,怪不得之前在台上,大哥接了個電話之後,表情就不對了,我記得大哥前幾天好像剛簽的期權合同吧,他們老板要是在這個時候出家了,融資不得黃啊,那大哥的期權合同也完了?”


    李曉悅雖然一直都是在基層工作,但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也明白對一家即將融資的公司來說,大老板突然出家,意味著什麽。


    周辰道:“肯定啊,所以我哥和嫂子他們才坐不住,趕緊往迴趕,大哥他迴去後,還要去王睿智修行的地方去勸說呢。”


    李曉悅麵露沉思,然後說:“那我們待會去大哥家吧,嫂子肯定很急,我們也能去安慰勸說一下。”


    她現在跟沈琳的關係非常不錯,現在出了這麽個事,她當然記掛著沈琳。


    “沒問題,那等會我們也不迴家了,直接就奔大哥那兒去。”


    “好。”


    …………


    荒郊野外的一處修行別院,那偉正跟著公司的一幫高層待在一塊,他們一起來到了這個地方,就是為了勸說王睿智迴去。


    可王睿智鐵了心不迴去,非要留在這個荒郊野地出家修行,幾人輪番上陣勸說,也是一點用都沒有,哪怕是王睿智的老婆秦玲玲,一哭二鬧三上吊,各種硬招軟招都使了出來,也沒有讓王睿智迴心轉意。


    一群人在寒風中吹了半天,最終秦玲玲還是沒有成功,隻能哭哭啼啼的離開,秦玲玲一走,其他人自然也待不下去了,紛紛離開了這裏。


    那偉心情複雜的自己開車迴家,一路上都情緒不高,想著離開之前,眾人埋怨他的場景。


    因為那個修行社是他找的地,也是他帶王睿智去的,雖然王睿智出家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但就因為是他找的地,使得其他人無能為力之下,都是把怨氣的矛頭指向了他。


    可那偉覺得自己很冤,真的很冤,這跟他真的一毛錢關係都沒有,怎麽搞得最後像是他的錯一樣,隻是他有口也難言啊。


    帶著沉重的心情,那偉迴到了家,剛一進門,就看到了地上不屬於他們家的鞋,伸頭一看,就看到了沙發上正在和越越子軒玩耍的周辰跟李曉悅。


    “你們倆怎麽來了?”


    周辰說道:“聽說你們公司出了點問題,剛好我們今天讓保姆休息,家裏沒飯,就過來蹭頓飯,順便問問你們公司的情況。”


    那偉不以為意的說:“又不是什麽大事,而且跟你們也沒關係,還特意跑一趟,老婆,肚子餓了,能開飯了嗎?”


    “能,開飯了,卷卷,曉悅,你們先坐,我就端上來。”


    今天沈琳實在是沒心情專心做飯,所以就是弄了點涼菜鹵味,加上點稀飯等等,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飯。


    默默吃了兩口飯,心情沉重的那偉才突然想起:“子軒呢?”


    “睡著了。”


    沈琳迴了一句,看著默不作聲吃飯的丈夫,她幾次想要開口,但都不知道該怎麽問,於是隻能給周辰遞了個眼神。


    周辰不動聲色的衝著她點了下頭,然後輕咳一聲,說道:“哥,那個王睿智,真出家了?”


    那偉悶聲道:“嗯,出家了,現在就住在那修行社了,怎麽勸都勸不迴來,看來這次是真的下定決心了,勸不迴來了。”


    周辰又問:“那你接下來有什麽打算?”


    “什麽打算?我有什麽打算啊,當然是繼續上班啊,王睿智是出家了,但公司還在呢,我們這些高管都在呢,公司又不會因為少了一個人就倒閉,明天還是照常上班,還什麽打算呢。”


    那偉的語氣跟平時不太一樣,顯得很急促,又沒底氣,顯然他自己此時心裏還是很慌亂。


    周辰放下筷子,麵色嚴肅的說:“聽說你們公司正在籌劃融資,但是現在創始人出家了,融資肯定是進行不下去了。”


    那偉用無所謂的語氣說:“融資黃了就黃了,大不了公司發展慢一點唄,反正我們這些管理層都沒變化,秦玲玲當初也是跟老王一起創業的,現在老王不在,她應該也還是能頂得住,不會影響到公司正常運轉,最慘的結果就是,期權可能沒多大用了。”


    沈琳終於忍不住說話了。


    “我現在最擔心的不是那個期權的事,而是秦玲玲她之後會怎麽對你,當時是你把王睿智帶到那個修行社去的,她不會不知道吧?”


    那偉道:“她當然知道,那當年也是她允許的,她同意了,這才把王睿智說進山裏頭,我就帶王睿智去過一次,怪不得我,要怪,秦玲玲也應該去怪修行社的人,誰知道那社裏的人跟他說什麽了,他三天兩頭往那兒跑,今天見完王睿智後,秦玲玲也沒說我什麽呀。”


    見那偉還在那自我感覺良好,周辰也不知道該說他是自欺欺人,還是單純到傻了。


    “哥,別怪我說話難聽,現在沒說你什麽,不代表以後不會怎麽樣,你剛剛也說了,現在王睿智進山了,公司還需要你們這些老人穩定,現在她或許不會拿你怎麽樣,但之後呢;這件事就像是根刺一樣,一直卡在她嗓子裏,每當她想起這件事,就會想到是你帶她男人去的修行社,女人往往比男人更記仇,所以你現在不能安於現狀,要防患於未然。”


    李曉悅見氛圍凝重,為了緩解氣氛,瞪了周辰一眼,不滿道:“說什麽呢,我們女人怎麽就記仇了,哥,你別管他,他就是憂慮心重,想得太多,杞人憂天。”


    沈琳卻說道:“我倒是覺得卷卷說的很在理,秦玲玲那人我知道,不是什麽心眼大的人,老公,我們現在不能不想,必須要做好思想準備,卷卷,那你覺得你哥現在應該怎麽做?”


    她想不到好的辦法,所以隻能問周辰意見,自從上次同學聚會見到周辰後,周辰在她心目中的位置就無限拔高,能跟一群大老板坐在一起吃飯,談笑風生,肯定要比他們這些人有眼界,有策略。


    不過那偉卻不耐煩的說:“做什麽做,我,薑山,老汪,老林,我們幾個可都是一路跟大哥創業到現在的,全都是公司元老,現在雖然是秦玲玲管公司,可她再傻,也不可能動我們這些元老的,公司還要我們穩定呢。”


    “好,哥,你說得對,你們是公司元老,可你仔細想想,你們都是公司不可或缺的人嗎?一朝天子一朝臣,就拿你說的這幾個人來說。”


    “薑山是負責銷售,手裏掌握著公司大部分的客戶資料,老汪負責公司代理商的事務,老林負責工廠技術方麵,你呢,你負責的,說好聽的是營銷,但實際上你做的最多的是什麽,是替王睿智擋酒,陪客人喝酒。”


    “你們幾個,你覺得秦玲玲若是要徹底掌權,想要改變,從情感上,從對公司的重要性來說,你們這幾個高層,她會先拿誰開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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