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孟上車了,這麽巧嗎。”


    周辰十分意外,本來抓到了女人販子劉桂英,他就在考慮要怎麽通知老瞎子孟青山。


    劇情中雖然說明了老瞎子的女兒不是被劉桂英給賣掉,而是丟在了車站丟失的,但具體情況如何,還能不能找到,了解情況更多的老瞎子,或許能從劉桂英的口中多得到一點線索。


    老瞎子的女兒是兩歲的時候丟的,現在是78年,丟了十幾年,即便是找迴來的可能性極低,但總歸還是要抱有一點希望,最起碼是給老瞎子一點期望。


    “正好,我去帶他,順便讓他認一認,是不是這個劉桂英拐走他女兒的。”


    周辰剛走出沒多遠,老瞎子就在於興國的攙扶下,晃晃悠悠,神情急切的走了過來。


    來到周辰麵前,他用力的嗅了嗅鼻子,隨即露出了激動之色。


    “小周,小周,是你吧,他們說你抓到了人販子,還是個女的,是不是,是不是?”


    雙手死死的抓住周辰的胳膊,情緒激動的他使出了全部的力氣,顯示出他現在是多麽的緊張和激動。


    周辰抓住他的手,輕聲安問道:“是,我們抓到了一個女人販子,但是不是你要找的那個,還需要你親自去確認。”


    “去,俺現在就去,人在哪,俺現在就去。”


    “跟我來吧。”


    周辰帶著老瞎子走進了餐車車廂,女人販子就被關在這裏,手用手銬拷了起來,讓她沒有機會逃脫。


    老瞎子微微顫顫的跟在周辰身後,臉上充滿了各種複雜的情緒。


    將老瞎子帶到了女人販子劉桂英的麵前,不用周辰說話,老瞎子就一個勁的用鼻子開始嗅,他的眼睛已經瞎了很多年,鼻子早就已經練出來了。


    當他嗅到劉桂英身上的氣味,表情驟變,靠近之後更加用力的抽動鼻子,就這樣聞了一會,忽然整個人如受重擊,隨即像發瘋似的抓向了劉桂英。


    “我女兒,我女兒呢?一九六三年秋天,寧陽火車站站台上,俺閨女兩歲,梳個小馬尾辮,紮個紅頭繩,穿著小粉裙子,你還記得嗎?”


    周辰扶著老瞎子,生怕他一個激動傷了身體,看到他這個樣子,馬魁汪新等人都是麵露不忍。


    汪新更是憤怒的衝著劉桂英喝問:“問你話呢,你把人拐哪裏去了?”


    馬魁也是厲聲大喝:“問你呢,說話呀。”


    “你說話呀,快點說,把我女兒拐到哪去了?”


    劉桂英用力的想要甩開老瞎子,可老瞎子死死的抓住她,根本甩不開。


    “放開我,你別抓我,放開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我不是人販子……”


    馬魁猛地一拍桌子:“劉桂英,你還不老實是吧,你還有臉說自己不是人販子,人證物證俱在,你沒得狡辯,快點說。”


    劉桂英依舊梗著脖子,死活不說話,氣的老瞎子就要動手打她。


    “幹什麽,你們想幹什麽,警察同誌,你們難道就不管嗎,他要打我,他打我……”


    汪新被劉桂英這個表現氣的想要破口大罵,但想到自己的身份,還是強行忍住了。


    周辰目光冰冷,冷聲道:“劉桂英,你是不是覺得自己不說,我們就拿你沒辦法?”


    劉桂英還是那套說辭:“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我不是人販子,我不知道那個袋子裏是個孩子,那個袋子也不是我的。”


    “冥頑不靈。”


    馬魁冷哼一聲,雖然他已經確定劉桂英就是人販子,而且也不是作案一兩次,但作為乘警,他沒法刑訊逼供,就算有火氣,也隻能強忍著。


    當著馬魁他們的麵,周辰也不好用什麽手段,於是他對馬魁說道:“馬叔,要不你跟汪新去車廂巡視巡視,我再審一下?”


    馬魁卻眼神一變,麵色嚴肅的看向周辰。


    “你想做什麽?我們是警察,可不能犯錯誤啊,她雖然是人販子,但我們也不能動用私刑。”


    周辰笑嗬嗬的說道:“馬叔,你看我像是那種人嗎?我是警察,怎麽可能隨便打人,你多慮了。”


    馬魁這才點了點頭,然後對汪新說道:“車裏不能沒人巡視,汪新,你跟我去看看。”


    “好的,師父。”


    汪新雖然更想再審劉桂英,但既然師父都這麽說了,他也隻能聽從。


    馬魁領著汪新走了,隻留下了周辰和於興國。


    周辰扶著老瞎子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勸說了幾句,讓他的情緒稍稍平複了一下。


    “於哥,我要審一下劉桂英,麻煩你幫忙去門口那邊守著點。”


    於興國立刻明白了周辰的意思,二話沒說,就走到了餐車車廂的外麵,守住了門口。


    周辰重新看向劉桂英,冷冷的說道:“我跟剛剛的那位警官不太一樣,所以你最好老實交代,否則別怪我。”


    劉桂英見周辰麵容稚嫩,表情不屑的扭過頭,完全沒有開口的意思。


    周辰冷笑道:“很好,硬骨頭啊,我喜歡硬骨頭。”


    說完,他猛然站了起來,伸出手,一把抓住劉桂英的頭發,將她的臉狠狠的砸在了餐桌之上。


    “砰!”


    巨大的碰撞聲在餐車裏響起,劉桂英發出了淒厲的慘叫,掙紮著想要站起來,但腦袋被周辰死死的按住,貼在餐桌之上,怎麽都抬不起頭。


    旁邊的老瞎子顯然是知道發生了什麽,可他卻露出了一臉的痛快。


    “我這個人不太喜歡打人,也不喜歡打女人,但在我眼裏,你特麽的已經不算人了,所以……”


    說著,他抓住劉桂英的頭,抬起,再狠狠地將她的右臉砸在餐桌上,又是一聲巨響,劉桂英淒厲的慘叫聲更大了。


    餐車廚房裏的老洪走了出來,看到這一幕,大聲道:“小周,你動靜小點,剛睡著就被你吵醒了。”


    周辰扭動道:“不好意思啊,洪叔,這女人販子嘴有點硬,我幫她鬆鬆。”


    “聲音大了點,把她嘴堵上。”


    “明白了。”


    周辰拿過旁邊的餐布,揉了揉,捏住劉桂英的嘴,塞了進去。


    餐桌上,餐布上都已經被染紅,劉桂英更是滿臉是血,看起來十分淒慘可怖。


    老洪搖了搖頭,嘴裏嘟囔著,走迴了廚房裏繼續睡覺。


    “照我看,人販子直接判死刑算了。”


    作為車上的老人,對於周辰這樣的執法手段,他是一點都不覺得有問題,罪犯就是罪犯,該打就得打,尤其是這種人販子,隻要不打死了,就往死裏打。


    “嗚,嗚……”


    劉桂英極力的掙紮,可她那點力氣在周辰麵前,真的是翻不起一丁點浪花。


    周辰麵色冷靜,絲毫不顧劉桂英的掙紮和痛苦,更沒有讓她說話的意思,就這麽按住她。


    “所有罪犯之中,我最討厭的有幾種,人販子,毒,強暴……,恰恰你這種拐賣婦女的人販子是我最厭惡,最惡心的,你這種人就算是槍斃十次都不夠,就應該像古代的刑罰那樣千刀萬剮,淩遲處死。”


    說到來氣,他又拽起來砸了兩下,將劉桂琴臉都砸扁了。


    不過他自然不會真的用全力,就劉桂琴這樣,可經不住他幾下打的,他手上是有分寸的,能讓劉桂琴疼得要死,卻又不會真的要她的命。


    “我現在鬆開你,接下來我問你什麽,你就說什麽,若是不同意,我還有手段等著你。”


    劉桂英腦袋動了兩下,周辰這才鬆開手,劉桂英急忙抬起頭,掙紮著想要遠離周辰,但是她的手被拷在餐桌旁,根本跑不掉。


    隻見她滿臉是血,衣服上也都被染紅,她用手拿掉了嘴裏的餐布,不等周辰發問,她就大聲尖叫。


    “打人辣,金查打人辣……”


    “啪!”


    周辰反手一巴掌,把劉桂琴打的撞在了旁邊的餐桌上,隨後又把餐布塞進了她的嘴裏。


    “就知道你會是這種反應,正好我也還沒過癮,那我們就再玩玩吧。”


    周辰露出了一抹殘忍的笑容,對人販子殘忍,那是一點都不殘忍。


    用鑰匙打開了手銬,然後按住了劉桂琴的手。


    “接下來,我問什麽,你就說什麽,不說也很好辦,那就開始吧……”


    “嗚嗚……”


    “…………”


    陸紅星抱著個保溫杯來到餐車,枸杞喝完了,準備再拿點泡泡。


    看到守在門口的於興國,驚訝的問:“老於,你站這幹嘛?”


    “阿辰在審訊,我幫他守著門。”


    “審訊就審訊,還守什麽門。”


    說著,他就開門走進了餐車,於興國也沒有阻攔。


    隻是當陸紅星走進餐車後,頓時被裏麵的場景嚇了一跳。


    “哎呀媽呀,小周,你這是啥情況呀?”


    隻見之前的那個女人販子倒在了地上,嘴裏無意識的發出了嗚咽聲,再仔細一看。


    周辰正在用餐布擦手,白色的布被他擦的變成了紅色。


    “陸叔啊,沒啥事,就是這人販子竟然想要逃跑,還襲警,我動手抓住了她,小小的懲戒了一番。”


    陸紅星嘴角抽搐,這叫小小的懲戒了一番?感覺都快沒氣了吧?


    雖然他作為列車長,也是見過世麵的,但像周辰這樣對疑犯這麽狠的,還真的是沒怎麽見過,這已經不是簡單的暴力了吧?


    隨後他又看到了旁邊的餐桌上被染紅的桌布,更加無語。


    不過他也沒覺得劉桂英可憐,這種人販子不值得可憐。


    “你這也忒狠了點吧,別弄出人命啊?”


    “放心吧,陸叔,我手上有分寸,她也就是看著淒慘了點,實際上沒什麽大礙,待會讓衛生員給她打兩針治療一下就行了。”


    這特麽叫沒什麽大礙?


    陸紅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


    他是第一次見到周辰這麽暴戾兇狠,跟之前那個溫潤柔和的周辰完全是兩幅麵孔。


    就在這時,馬魁和汪新巡視完,也迴來了,他們看到地上的劉桂英,也是嚇了一跳。


    “什麽情況?這是咋了?”汪新驚叫道。


    “逃跑,襲警,反抗。”


    周辰表情淡然。


    汪新用一副‘當我是傻瓜’的表情看著周辰:“你打的?”


    馬魁皺眉道:“你這下手有點太狠了。”


    離開前,他就知道周辰要對劉桂英動手,他以前在刑警隊待過,這種情況沒少經曆,所以剛剛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離開了。


    隻是他沒想到周辰居然這麽狠,把人打的這麽慘,著實有點過了。


    周辰淡淡的說道:“非常人用非常手段,諾,這是她招的口供。”


    說著,他將旁邊的記好的筆錄遞給了馬魁。


    馬魁接過來,越看,他的臉色就越陰沉,看到最後,他的手都有點顫抖。


    “這,這,都是真的?”


    “根據我的判斷,都是真的,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我看看。”


    汪新搶過筆錄,很快,他臉上就滿是怒火,眼睛仿佛要噴火似的,身體都止不住顫抖。


    “畜生,人渣,敗類……”


    一連串的怒罵從他的口中噴出,奈何罵人的詞比較匱乏,來迴就是那麽幾個,展現不出他心中的憤怒。


    “這些還隻是她能記起來的全部,或許還有一些她自己可能都記不清了,現在還覺得我下手狠嗎?”


    汪新和馬魁都不說話了,沒法說啊,劉桂英是被周辰打的很慘,但想到筆錄上的那些人,她真的罪該萬死。


    根據劉桂英的交代,她從二十年前就開始從事拐賣人口的生意,二十年間一共作案四十多次,主要就是拐賣婦女兒童。


    最令人憤怒的是,根據她的交代,她也不是次次都順利,也出過幾次差錯,可一旦出了錯,就會狠下殺手。


    死在她手裏的孩童就有三人,女人四人。


    也就是說,她不僅僅拐賣婦女兒童,手上還有七條人命。


    這已經不是簡單的拐賣人口案,而是真正的驚天大案,是能轟動全國的重大案件。


    一般人或許很難記得住很多年前發生的事,但是對於很多犯罪分子來說,他們自己做過的案件,很難忘記。


    更何況劉桂英還被周辰施展了大記憶恢複術,所以劉桂英才能交代出自己的犯罪事實。


    憤怒歸憤怒,馬魁還是讓汪新去叫車上的衛生員過來,把劉桂英帶走治療。


    “我真覺得你不應該當乘警,你應該去刑警隊,專門做審訊工作,我想你應該能做的很好。”


    汪新看筆錄隻是看內容,但她不一樣,周辰能審訊出這麽詳細,可不是真的靠打就能打出來的,很顯然周辰是有厲害的審訊功夫在身。


    他以前也是在鐵路刑警隊幹過,就算是以前在刑警隊,他也沒見過周辰這樣效率高的。


    周辰道:“刑警隊是不錯,不過等我幹滿了五年乘警再說吧。”


    馬魁不太明白周辰為什麽非要幹滿五年乘警,正常人有機會調到刑警隊,肯定都會願意第一時間去的,周辰真的是與眾不同。


    “劉桂英沒生命危險吧?”


    “沒有,她這種人,怎麽可能就這麽便宜她,讓她就這麽死了?”


    馬魁點點頭,道:“把她交給法律製裁是對的,我看筆錄上雖然有不少被拐賣的人被賣的地址,但也有很多沒記錄,所以她現在還不能死。”


    “嗯,馬叔放心,我下手有分寸的,她是很慘,但沒性命之危,也不耽誤她交代,接下來我們到了寧陽,把一切交給刑警隊就可以了。”


    “就按你說的做。”


    馬魁也讚同周辰的決定,他們畢竟是乘警,後續的事情交給刑警隊是對的。


    忽然,他目光掃向了蜷縮在角落的老瞎子。


    “孟老哥這是怎麽了?”


    周辰歎了口氣,說道:“從劉桂英口中知道了女兒的情況,他女兒確實是被劉桂英拐走的,隻是當時遇到了執勤的人,慌張之下把孩子丟下了,後來也不知道被誰給抱走了。”


    “這樣嗎。”


    馬魁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了,好不容易看到了希望,結果卻是這樣,怎麽可能不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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