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峰之上,飛來那道人影,挾著疾勁那風聲,宛如一道灰線,直射海女而來!海女右手微微-抬,那道人影,便被勁風撞得暴退七八步,落地之後,口中發出怪嘯之聲,作勢又欲撲上來。


    海女定睛一看,原來是個身著灰衣,身材高大,虎背熊腰,豹頭環眼,-臉煞氣的帶發頭陀。


    惡頭陀,手橫厚背大戒刀,寒光閃爍,一雙環眼,直盯著海女,口中大喝道:“女娃兒,你要上絕峰找死麽?”


    喝聲之中,疾舞手中大戒刀,寒光閃閃,挾著一陣勁風,直奔海女撲來!


    海女一聲嬌叱:“惡賊找死。嬌叱聲中,翻腕撤劍,嗆啷一聲,光華大盛,一抖手中長劍,宛如一示白練,直點惡頭陀的胸前。


    惡頭陀一陣怪笑,刀式一變,舞起一片瑞雪寒光,直罩海女的全身,聲勢淩曆,勇猛至極!


    夏江站在一旁暗暗吃驚,忖道:“無極島的人,個個武功不弱,看來守護這“黑池”,必都是些第一流高手,我們要想闖進去,勢必大費手腳………”


    心忖未畢,海女一聲冷哼,劍化萬點銀星,漫空灑下!


    惡頭陀,飛午戒刀,勇猛如虎………海女人比花嬌,劍如驚虹………片刻過去了………


    海女突然暴喝一聲,長劍在手中加了幾成真力,光華直衝雲霄,緊接著,一聲悶哼,惡頭陀身子忙向後暴退,手中戒刀被震得脫手而飛出……


    惡頭陀此刻的肩頭已經被劈了下來,噴出來的鮮血,飛濺四射,漫空滿地,盡是一片血雨!


    海女飛起一腳,便把惡頭陀身子踢下穀中,迴頭對夏江道:“快走,我們迅速飛上絕峰去吧”!言訖,展開淩雲虛渡身法,往峰上奔去。


    海女飛奔至半山間,仰首一看,隻見孤峰之上,坐著三條黑色的龐然大物,遠遠望去,好似三隻猛虎。


    海女怔了一怔,忙運氣準備出手,過了片刻,那三條黑色的東西,仍然在原地未動。海女迴頭對夏江和無名氏道:“峰上坐著那三條黑影,可能是三隻老虎,我們三人各對準一隻,用掌力把它擊死”。


    三人停步舉掌遙遙向那三條黑影擊去。掌風起處,帶起唿嘯之聲,宛如驚濤拍岸,巨浪排空,山嶽為之動搖……


    一陣巨響之聲過去,夏江凝目望去,隻見那三條黑影,仍然屹立原地未動。夏江哂然道:“大概是三尊巨石,我們走過去瞧個明白。”


    海女身形一晃,便已登上了絕峰,仔細一瞧,隻見那三條黑影,果然是三隻石虎,遠遠望去,卻栩栩如生。


    夏江向那三隻石虎瞧去,隻見中間那隻石虎身上寫了兩個龍飛鳳舞的大字:“黑池”!


    左右兩邊石虎身上寫了兩行狂草道:“擅入一步,永淪絕穀!”夏江冷哼一聲,自言自語道:“小爺偏要過去,看你們怎樣奈何我!”說著,正欲舉步前進時,突然……


    一聲嬌喝道:“且慢輕進!”


    海女叱喝之聲未落,驀見三隻石虎後麵飛出來一道黑影,海女迎麵就是一掌,那黑影經海女一掌掃去,便退了幾步,立即施出招式來。


    夏江凝目一看,原來是一個人身獸麵的怪物,那怪物不但招式狠辣,而且動作靈敏,海女與他拚鬥五招,突然怪嘯一聲,飛身而起,騰空約五丈多高,在空中轉了幾轉,久久不落海女正想仰首一看,忽見那怪物長臂一探,向她麵上抓來!海女忙向一側閃避,可是動作慢了一步,那怪物長臂巨掌,已經抓到。


    海女暗叫一聲“糟糕”!驀在此刻,一股巨大的勁風掃到,那怪物長嘯一聲,便向東逸去。顯然,那怪物受傷不輕。


    海女轉身一望,隻見夏江威風凜凜地站在五尺開外,形色肅然!海女嫵媚一笑,眉宇之間,風情萬種………


    夏江笑道:“受驚了吧。”海女哈哈大笑,道:“為了救父,也為了你,埋骨於此,又有何撼!”她這種置生死於度外不讓須眉之豪氣,使夏江心中肅然起敬。


    他們邊走邊談,不知不覺間,已走到那座孤峰之下。


    他們俯首一望,隻見那座孤蜂陡削,高入雲霄,向下形成一座天然之池,池中霧氣繚繞,無法看清,驀然,聽到一聲淒厲的長嘯,從池邊飛上一條黑色的巨影,領刻之間,便向他們飛來。


    夏江不由自主地向後退了幾步,身上打了兩個寒顫。


    在月光下,他仔細向飛來的那條黑色巨影看去,隻見是一隻大海狗但身體卻是人身,麵貌卻是海狗。


    海女見多識廣,突然高聲叫道:“海狗魔!海狗魔!”


    夏江聽了海女的叫聲,一時不禁大吃一驚!原來,他早巳聽說過,在海上,有一種“海狗魔”,橫行沿海一帶,罕逢敵手。


    那海狗魔陰惻惻地幾聲怪嘯。笑聲如破銅羅,空穀迴音,久久不絕!由那笑聲中,可以測知那海狗魔的內力,有著無比的雄厚。海女冷笑-聲,道:“你到底是人還是妖怪?”


    海狗魔叫了幾聲,口中咕嚕了一陣,但字音聽不清楚,夏江更加驚奇,忖道:“狗麵人身,而且又會說話,到底是怎麽一迴事?非揭穿他的真麵目不可………”心念一動,便欺身而出,向海狗魔麵上抓去!


    海狗魔身形幾轉,便避開對方抓來的招式,口中咆哮道:“島主諭示:凡接近“黑池”必定處以極刑,你們是想來找死麽?”


    無名氏嘿嘿兩聲,接道:“那倒未必,我已看登古稀,腦袋已經起了特別作用,留下來何用?”


    夏江豪情突發,雙目射出兩道駭人光芒,厲聲道:“這就是你們島主的規矩麽?”海狗魔冷笑道:“娃兒所猜不錯!”


    夏江仰麵大笑,接道:“如果不遵守規矩,你們又把我怎麽樣?”海狗魔道:“五步之內,血濺此峰!”


    夏江怒火大熾,又欺身而上,向海狗魔麵上抓去,並怒叱道:“到底要看看你的廬山真麵目,是什麽東西!”叱聲未了,掌風已經遞到,宛如排山倒海,威猛無比。


    他剛才出手巳知海狗魔的武功不凡,所以一出手,便是狠辣的招式。海狗魔似未料到眼前這娃兒,有如此豪氣,而且一出手,便是狠辣的招式。


    海狗魔忙向後退了兩步閃避夏江抓來的招式,他正想出手,夏江第二招又攻到,這一招“滿天鬼影”威力銳不可擋。


    海狗魔隻見掌風,向他周身十二要穴罩下,他那敢硬接,忙想向後躲開夏江的掌風,可是晚了一步,一聲悶哼,向後暴退了七八步才穩住了馬樁。


    夏江見擊得海狗魔退了好幾步,於是更增加他的豪氣。他冷喝一聲,道:“五步之內,血濺此峰,牛皮吹破了吧!”


    海狗魔麵帶羞愧之色,心中忖道:“這娃兒小小年紀,就算他從娘胎中學武算起,也不能學到如此雄厚的功力,我如果再打下去,一定會傷在他的手裏。”


    其實,他那知夏江連番奇通,造成一身違背常規的武功。海狗魔一生自視甚高,自許在海洋上為第一高手,他如果不是被“無極島主”控製,恐怕早巳離開無極島去為害人類了。


    原來,海狗魔早在三十年前,便在無極島被老島主遊目真夫,用法控製了他,使他在這裏擔任守“黑池”的工作,海狗魔幾次想逃,都被無極島高手抓了迴來,因此,他在黑池已渡過三十年寂寞的歲月。


    夏江見海狗魔默不作聲,也不發招,心中頓起了疑雲,海狗魔見夏江也停止不攻,心中突然起了一個念頭,道:“小娃兒功力雖然不凡,不過任你有登峰造極的武功,也難得進入“黑池”一步。”


    夏江道:“那倒未必見得。”


    海狗魔仰麵大笑,道:“池內步步殺機,處處陷井,萬種毒物雲集,莫說你是一個血肉之體,就是金鋼之身,也受不了那些毒物的侵害。”


    夏江冷笑道:“任它是龍潭虎穴,我也要去闖一闖!”


    海狗魔接道:“小娃兒年少氣盛,你那裏知道那“黑池”裏,比起龍潭虎穴,還要兇險幾十倍呢?”


    他說這裏:幽幽一歎,又道:“你如果先殺島主,入池自然易如反掌”。顯然,他心中有著無限的優傷……


    夏江道:“你既是島主養的守池狗,為什麽不忠於島主,在小爺麵前耍什麽花槍”。海狗魔又歎了一口氣道:“老島主在世時,對我還很好,自從去年老島主去世後,少島主殘暴兇狠,對我們越來越苛刻,我們一般高手,無時無刻不想離開無極島……”。


    海女道:“隻要你能帶我們入黑地救人,我們一定設法把你救出去”。海狗魔笑道:“姑娘一番盛情,在下隻有心領,不過……”


    海女鳳目翻了一翻道:“不過什麽?你怕我們出不了無極島,反而將你也連累了,是也不是”?海狗魔喟然道:“無極島上,高手如雲,而且島主有一種迷魂彈,任何武功高的人,隻要嗅到那迷魂彈氣味,便要立刻失去知覺,所以……”


    夏江道:“這些我們都知道,我們有萬全的對策,你用不著擔心,現在隻要你把我們三人帶進黑地,其他一切後果,你盡管放心,由我們來負”。


    海狗魔笑道:“好吧!老夫帶你們進去,不過要依老夫幾個條件”。夏江道:“好吧,那幾個條件”?海狗魔道:“第一個條件,就是救老夫出無極島,第二個條件,老夫出無極島之後,所作所為,你們不能幹涉,第三個條件…”海狗魔還沒有說完。


    突然,嘯聲響起,池內飛出來許多人影。


    海狗魔忙將身子伏在地上不動,悄悄地對夏江三人道:“你們快隱藏起來呀!”夏江奇道:“為什麽?”海狗魔手指著池道:“你們看,那些影子,不是從黑池裏出來的嗎?他們大概是趕到無極宮去的。”


    過了片刻,那許多人影,均巳消失在夜色之中。夏江突然躍身而起,一把扣住海狗魔的右手腕道:“就按照老魔頭的條件,帶路吧!”


    海狗魔在前,夏江海女無名氏跟在後麵,他三人施展輕功,便往峰下飛去。那黑池的景色,在月光照耀下,依稀可以看出來。


    夏江見群山盡在腳下,秋風徐來,一時心神爽朗,喟然歎道:“倘異日能把武林敗類掃清,願來此山,與明月為伍,叢樹為鄰,以終餘年,吾願足矣!”


    海狗魔笑道:“聞閣下馳名中原武林,行俠好義,一生淡於名利,難道心中也還有什麽隱憂不成麽?”夏江道:“在下大仇未報,知己慘死,何來沒有憂慮。”


    海狗魔嘿嘿幾聲接道:“但願你們這一次能消滅無極島主,老夫也可沾點光。”


    他們片刻之間,已走到黑池附近。夏江突然把扣住海狗魔的腕脈之力,加緊了二成,厲聲道:“如果不聽我的話的立刻叫你慘死當場!”


    海狗魔被夏江扣住他的腕脈,勁力增加後,隻覺右臂一陣麻木,全身勁力立刻消失。他忙點頭表示願意。


    夏江順手點了狗魔的軟麻穴喝道:“黑池之中兇險萬分,老魔頭既然在此地住了三十多年,一切布置,機關所在之地,都非常明了,現在立刻在前麵帶路,進池以後,要避開一切暗椿機關,將人救出,不然,你的老命休想活了。”


    海狗魔既受人製住,無可奈何,隻好硬住頭皮,帶了他們向黑池裏走去。黑池四周,怪石如林,有的伏虎,如臥獅、睡豹、如劍戟,在夜色茫茫中,栩栩如生,使人看去,驚心動魄。


    海狗魔帶著夏江三人從左側潛入潭邊,避開了監視,不久便抵達黑池的進口。它的麵積,約有十多丈方圓,夏江原來以為池內溢滿著池水,可是走近一看,池內幹涸,黑黝黝的,深不見底。


    夏江道:“是不是帶錯了地方?為河沒有水?”海狗魔笑道:“四麵山峰環繞之下,隻有此一池,請你們相信不致有錯。”


    海狗魔在黑池邊一塊怪石上按了一下,立刻便聽到轟隆之聲,約過了片刻,黑池中便出觀一道階梯來。海狗魔帶著他三人,從階梯走下池內。


    三人越走越黑,走了約一盞熱茶工夫之久,海狗魔在池內壁間扭動一塊黑色的東西,忙向一側閃開。


    夏江和海女細心,他們三人見海狗魔迅速閃開,他們也跟著閃避。他們三人剛剛閃開,突然聽到一聲巨響,白光閃閃,有許多小劍,從裂開的缺口中射出來,盡射入黑池牆壁上。


    夏江和海女不約而同的籲了一口涼氣。海狗魔俟停止施放之後,縱身從那裂開的缺口中躍入,夏江三人亦緊隨而入,沒有走好遠,眼前景色大為開朗起來。夏江微微點頭。


    驀在此刻,一聲怪吼,一頭巨大的黑猩猩,不知從走郎什麽地方鑽出來的,兇險異常,向他們三人撲來。海狗魔忙從懷裏取出一枝小口笛,吹了三聲,那兇猛的黑猩猩,便伏在地上,如馴服的小貓,搖頭擺尾,表示歡愉之狀。


    他們三人緩緩地從黑猩猩旁邊走過,沒有走多遠,突然唿嘯一聲,勁風掃過後,一隻大雄獅子,向夏江猛撲而來!夏江忙向一側閃避,雄獅的前腿,剛好伸在夏江麵前不遠,夏江伸手一掌掃去,一股勁風,快如電光石火,已經掃中雄獅的一隻前腳。


    雄獅受傷後發出一聲悲吼的嘯聲,身子向地上一滾,便向夏江掀了過來,夏江忙又向一側閃躲,雄獅一掀沒有掀到夏江,夏江驚得冷汗直流,他飛起一腳,向獅的腰間踢去。


    他的動作奇快絕倫,一腳已踢中雄獅的腰際,雄獅大吼一聲,向上躍起,顯然,雄獅受傷不輕。


    當雄獅躍起時,轉過身子豎起象鐵條似的尾巴,向夏江剪來。夏江一招泰山壓頂拍了過去,他這一掌用了十成功.力,想一掌把雄獅擊斃。


    那隻大雄獅已經通靈,當夏江掌風快掃到時,它暴嘯一聲,扭身子,便向走廊飛奔而去。海狗魔站在一旁,微微發笑,始終未見他有任何動作,顯然,他有意看見夏江傷在雄獅之下。


    無名氏哈哈大笑,道:“猩猩,雄獅!看這口鬼池裏,還有什麽蝦兵蟹將,快遣出來,好叫老夫見識見識”。


    話猶未了,突然,眼前出現了兩隻大娛蚣,那兩隻巨大的蜈蚣,前身豎起,向夏江和海女二人撲來。夏江從來沒有看見過這樣大的娛蚣,他心中怔了怔,忙一招分花拂柳掃了過去。


    兩隻巨大的娛蚣,連一點感覺都沒有,便越過他拍去的勁風,直向他麵部猛撲而來,夏江在來入池以前,便聽到海狗魔談過,池內蜈蚣的厲害,此刻,他那敢怠慢,忙拍出一招絕學滿天鬼影。


    夏江絕學剛一使出,走廊內立刻掀起巨風,象中波濤似的,一波一波地向兩隻巨大的娛蚣卷去。那兩隻巨大的娛蚣,在巨風中搖擺著,兩目發出兩道綠光,身子一陣搖動,無法前進一步。


    滿天鬼影的掌風漸漸地消失,那兩隻大娛蚣並沒死,也沒有受什麽傷害。略停了一下,兩隻娛蚣又開始向夏江撲來。夏江大驚失色,忖道:“放目今日武林之中,能接得起滿天鬼影的人,為數已經不多,這兩隻娛蚣竟能受得起滿天鬼影一招而不受傷,可見它的修為之高了”。


    他正在忖思中,精神一分,那兩隻巨大的娛蚣,同時已經撲向夏江。


    夏江大吃一驚,忙雙手一掄,突然地,一聲地裂山崩似的巨聲響,兩隻大娛蚣被掃到兩丈開外,跌在走廊上,肚皮中鮮血不斷地流出來。夏江不禁愕然,站在原地出神。


    海狗魔麵上大驚失色,口中發出驚惶的叫聲。無名氏突然哈哈大笑,道:“好一招龍騰虎躍,老夫今夜算是大開眼界了,哈哈哈哈。”


    原來,夏江見滿天鬼影仍然不能擊斃那兩隻娛蚣,心中一急之下,便施出龍騰虎躍這招絕學來。


    這招曠古絕學,一旦施展出來,天愁地慘,風雲變色,放目今日武林之中,誰又能接得起這一招呢?夏江見兩隻蜈蚣已死便問道:“黑池還有多深,怎麽不見一條人影?難道我要救的人,不在這池中嗎?”


    海狗魔道:“你不要急呀,黑池深得很,再往深處去,便可以看見你要救的人了。”


    夏江同海女、無名氏等人隨著海狗魔向黑池深處一直走去。這時池中發出來的黑色霧氣,越來越濃,海狗魔迴頭對夏江道:“黑色霧氣之中,含有劇毒,你們如果沒有解藥,便不能再前進,萬一中毒,三日之內,必定死亡。”


    海女忙道:“我身上帶有解毒之藥”。夏江笑道:“你能預知黑池中有毒,所以帶來解藥,真是未卜先知。”海女微笑道:“是上次絕塵老叟送我五十顆解毒之藥,他說:“天下任何劇毒,隻要服下一顆,便可以完全化解。並不是我未卜先知。”


    她送給夏江,無名氏各服一顆,於是眾人繼續前進。他們走過一條長長的甬道,光線非常陰暗,加以黑霧繚繞,對眼前景色,很難辨別。


    眾人走出甬道之後,眼前景色,頓時又是一變!原來,他們已走走到一間石室外,隻見石室門緊閉,門外掛了一塊黑色匾額,上麵有四個鬥大黑字:“萬毒之室”!


    觸目心驚:海女轉身向海狗魔道:“他們大概關在這石室裏吧?”海狗魔接道:“不錯,他們可能在這口石室之中,受各種毒蟲蝕而死,老夫雖然沒有親眼見過,但聽無極宮中之人說,送進萬毒之室的人,必遭受室中各種毒物,緩緩噬蝕而死。


    海女悲憤交集,伸出右手,一掌擊在石門之上!勁風與石室的石門相碰,發出轟隆巨響,石門應聲而倒。


    在場諸人,見海女掌力競如此雄厚,無不驚愕不置!海女一晃身,便躍入石窒之中。室內光線非常暗淡,伸手難見五指,一股腥臭味,立刻撲入海女鼻孔之中,海女忙向後退了幾步,凝目向裏一看,隻見室中,屍體如山,白骨磊磊……


    她凝目搜覓半天,並沒有發現她父親的屍體在內。疑竇之心,使她頓起,夏江、無名氏、海狗魔諸人,都走進石室隻見滿屋都是奇形怪狀的毒物,包括毒蛇、娛蚣、巨大的黑蟻黃蜂,……真是集天下毒物之大成,總計不下百餘種之多。


    那些奇異的毒物,既饑又渴,突見石門大開,湧進幾條人影,它們口中都發出怪聲,一齊向海女撲來。海女怒叱一聲,雙手同時掃出,一股狂飆,宛如排山倒海似的,卷了過去。


    頓時,無數聲怪叫之聲,那些奇異的毒物,紛紛向後暴退……。夏江這時也走進石室之中,他放目四望,隻見室中白骨如林,屍體遍地,奇毒怪物,成群結隊,並沒有看見一個活人。


    他心中更感奇怪,忙向海狗魔道:“我們大概走錯地方了吧?不然怎不見他們,就是死了,也有屍首在……”


    海狗魔笑道:“決對沒有錯,老夫守池巳有三十年,難道還不清楚嗎?不過……”海女厲聲笑道:“不過什麽快說!”海狗魔接道:“我們剛才下峰時,便見有許多人影,從黑池中出去,他們也可能把你們要找的人,帶到無極宮去了。”


    夏江點點頭道:“他的話有道理,我們先去無極島,把島主收拾了再找他們……”。夏江話聲未落。


    突然,石室之中,響起-陣陰慘慘的長笑……,眾人微微一怔,夏江略定神,向石室中望去,突見室中緩緩踱出一個身材高大,似鬼非鬼的黑衣怪人來。那黑衣怪人雙目碧綠,手如鳥爪,兩頰深陷,而帶黑色,口中吐出一圈圈的黑氣,活似一具僵屍……。


    這黑衣怪人驟然出現,使得眾人都大驚失色。黑衣怪人口中發出陰森的怪笑,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齒,和紅色的牙肉,狀極恐怖。


    他突收笑容,厲聲道:“你們還想去找島主,別作夢了,三十年來,由老夫把守這黑池石室,蓄養各種毒物,食人何止千萬,隻要送到這石室裏來,便沒有一個人能出去的。”


    夏江叱喝一聲道:“惡徒完全廢話,小爺要見的人,為什麽不見在裏麵?”那黑衣怪人狂笑道:“娃兒你要見誰?剛才島主已經提出一批人去受刑,是不是那批人?”無名氏道:“二位要見的人,既然不在池中,我們也快離開這裏”。


    那黑衣怪人又是一陣哈哈狂笑道:“你們想走?哈哈……老夫今夜正需要一個花姑娘過夜,哈……哈哈……”說著,伸出修長的雙臂,向海女抱去。


    海女大怒,右手一抬,一掌向黑衣怪人胸前三大要穴拍去!那黑衣怪人被勁風一撞,向後退了一步,麵色微變,剛才那種狂傲的態度,已經完全斂去,他口中嘿嘿幾聲道:“想不到女娃兒手上還有幾下子,老夫再接一掌試試!”


    說著,又欺近海女,此時,他口中吐出的黑氣,突然越來越濃,而且他身子四周,也發出黑色氣體,緩緩向石室裏擴大……


    海女突然雙臂作抱月狀,麵色凝重,眼看那黑衣怪人一步步走近。


    突然,她一聲暴喝道:“惡魔!你認得本姑娘這施出的是什麽招式?”那黑衣怪人被她喝聲所懾,微微一怔,停步一看,冷冷道:“這不過是抱月纜星,有什麽大驚小怪的?”


    海女冷冷道:“惡魔既然識得本姑娘這一招,你知道這一招發出來有多大的威力麽?”那黑衣怪人斷眉一皺,接道:“大概可以把這座石室震坍吧?”海女冷哼一聲道:“總算惡魔識貨,本姑娘念你修為不易,趕快逃吧!”


    那黑衣怪人突淒涼地一歎道:“老夫武功,自量敵不過姑娘,不過老夫受島主控製,無法選出無極島……”海女道:“等本姑娘殺了島主以後,再來解決你,現在我們要走了。”


    那黑衣怪人又歎道:“島主身上有一種迷魂彈,凡嗅到那迷魂彈的氣味,便失去知覺,所以我們被他控製,這個島上,像我這樣可憐的人,實在太多了。”


    海女笑道:“島主的迷魂彈,對我失去效用,因為我帶有解毒之藥,你放心吧。”夏江突然仰麵大笑道:“想不到無極島,竟是人間地獄,今夜非將它夷為平地不可!”言訖,首先躍身退出石室,往無極宮急奔而去。


    夏江等人出黑池往無極島而去,暫時不提。


    且說,無極島主自探得夏江等人登陸島上,直往黑池去的消息,便搶先一步,把夏江要見的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他們提帶到無極宮來。這時無極島的高手,都齊集無極宮次廳!


    無極宮鍾聲響了十三次。整個無極島的高手,都緊張起來。他們都知道,無極島中,十三聲鍾響,是不祥的召集。必有一場整肅大殘殺!他們心中戰戰兢兢,人人自危!


    要知道,無極島主不但非常好色,而且嚐殺成性,每年島中總古幾次大整肅,清除異已分子,如果-旦發現有異己分子,立刻處以殘酷的刑法:無極島的刑法,可以集天下殘酷刑法之大成。其中分五昧、五望、十醒、十八層地獄,三十六級天堂萬毒之室等等……。


    真是巧立名目,殘酷已極。片刻時間,無極島所有的高子,都齊集在無極宮大廳之中。他們都麵色凝重,默不作聲。大廳之上,一時鴉雀無聲,窒人的空氣,緊壓著每個高手的心頭……


    突然,大廳外傳來一聲高叫之聲,道:“島主駕到”,那高叫的聲音,拖長約半盞熱茶時間之久!由於那大漢內功雄厚無比,所以洪亮的聲音,傳播到遙遠而又遙遠的地方。


    大廳裏所有的高手,都肅然俯首,大家同時朗聲道:“恭迎島主聖駕!”過了片刻,但見無極島主身著-件黃袍,在八個小童前導之下,緩緩地步入大廳……。


    無極島主,走入大廳之後,一臉不高興之色,一雙冷芒似電的眸子,掃向在場每位高手的臉上!他緩緩地坐在太師椅上,幹咳了幾聲。在場所有的高手,都嚇得麵如土色,冷汗從脊背上如泉水般湧出來!


    因為他們從來沒有見過島主如此冷酷的麵孔。他們每人都擔心自己,會遭到最殘酷的整肅!大廳之中,頓時籠罩著恐怖、緊張、殺機……-


    種懾人的淫威,一種恐怖的陰影,緊包圍著每個人,窒壓每個高手的心靈……。


    突然,冷笑幾聲,厲聲喝道:“你們這些酒囊飯袋,平時吹牛,現在競讓夏江那小子深入無極島,不覺有失職守嗎?”他頓了一頓,冷冷地又道:“現在你們自己說,該受什麽處分?”在場高手齊聲道:“弟子都該死!”


    島主怒氣未消,板起麵孔斥責道:“以後再不為本島盡忠職守,本島主都要你們死無葬身之地!”在場所有的人,齊躬身道:“弟子遵命!”


    島主冷芒射向第二堂主恨海,冷叱一聲,道:“恨堂主,你和第一堂主前去攔截那個女娃兒,竟使天堂主喪命海中,還有何麵目見本島主?”


    第二堂主恨海忙跪下求饒,道:“小人微來之技,隻因來人武功奇高,小人不是他們敵手,雖然盡了最大努力,仍然未能攔截他們,天堂主一時失手,小人罪該萬死,不過請島主念小人對本島敦十年汗馬微功,寬恕小人一次吧!”


    島主冷哼一聲,道:“寬恕談何容易,按本島主所訂刑法萬蟲咬心,自己跳進那座毒桶吧,免得別人動手!”恨海在地上叩首泣道:“小人罪該萬死,不過島主念卑職以往汗馬之勞,罰小人成殘,保留一條小命吧!”


    島主冷喝道:“萬蟲咬心已經對你客氣了,你知道本島還有更殘酷的刑法嗎!”他冷酷的麵孔,轉向執法部道:“立刻當眾執行!在場所有高手,都冒著一身冷汗,誰也不敢出來討饒!”


    執法部七個大漢,立刻從外麵抬進來一個大桶。那隻大桶,大約有兩個人高,外麵漆黑,裏麵光滑如鏡,桶裏裝著各種最毒的蛇。


    這些毒蛇,都在桶裏蠕動,當一個人投入桶裏以後,便把外麵的蓋子蓋緊,讓毒蛇慢慢啃齧著,使受刑的人,慢慢嚐盡痛苦而死!


    當那隻大桶抬入大廳裏時,恨海幾聲淒冷的慘叫,便昏過去了。島主笑道:“用冷水澆頭,把他弄醒,沒有那麽便宜的死!”幾瓢冷水在恨海頭上澆,恨海慢慢地蘇醒過來。他睜大血絲布滿的眼睛,恨恨道:“李奇!你這樣窮兇惡極,將來總有一天有人會為我們報仇的!”


    島主李奇不屑冷冷道:“臨死還說夢話,給我丟到桶裏去。”七個彪形大漢,一齊動手,便把恨海投入黑桶裏去。


    頓時便聽到恨海在桶裏哀嚎慘叫。慘叫的聲音,震動了在場每個人的心弦,他們一齊都仰首,長長地吸了一口冷氣!島主李奇仰麵一陣狂笑,道:“好戲還在後麵,各位慢慢瞧吧!”他用目向四周一掃,冷叱一聲,道:“把守海三個壇主押來!”


    不久便押了三個大漢進來。島主李奇冷笑道:“你們為何不盡力攔截那夏江小子,致使那小子進了本島,是何用意?”三個壇主忙辯護道:“我們都沒有發現敵人蹤跡…”。李奇冷冷地笑道:“你們疏於防守,留你們何用?”


    三個壇主道:“島主如果嫌我等無能,從今夜起,我等離開此島就是!”三個壇主倒不失為三條硬漢,他說出的話,還帶有三分骨氣。李奇鼻中冷哼一聲,道:“沒有那麽容易,你們來時有路,去時麽……”。他冷笑幾聲,便忽然住口。


    突然,李奇收斂笑容,以緊快的身手,躍身而起,點了三個壇主的昏穴。忙從懷中取出一顆藥丸,投入三個壇主的口中。他出手點穴,投藥,動作一氣嗬成,快如閃電。


    在場諸高手,沒有一個不驚服李奇動作的奇快絕倫。三個壇主吃了藥丸之後,李奇叫人把三入的穴道解開。三個壇主的穴道解開之後,問道:“李奇,你準備把我們怎麽樣?你要說明白一點……”


    李奇淡淡一笑道:“我要你們失去本性瘋狂而死。”三個壇主感覺一陣茫然。


    片刻之間,三人漸漸地感覺體內有一股情欲,如同烈火般燃燒起來,開始尚能勉強控製。三個壇主同時大怒,一抬屠龍掌中的浪裏翻天,向李奇掃去!


    李奇不閃不避,右手一揮,硬接他們三掌。三個壇主掌風打出去,便大驚失色,原來體內血氣逆騰,掌力銳減,他知道已服了島主的春藥,心中更加憤怒,正欲拍出第二掌時,李奇冷笑道:“如果妄動真火,你們體內的藥性提早發作”。果然如他所言,三個壇主不僅掌力大減,體內的春藥也提前發作。


    這時,三個壇主,真元之氣,漸感不繼,體內欲火如焚,色情衝動得使他們眼紅似火,全身顫抖,漸漸巳失本性……


    李奇哈哈大笑道:“好戲就要上演了!”-陣格格的魅笑,如千斤重的鐵錘,一錘一錘的擊在廳裏每一個高手的心坎上!他們感覺不寒而栗!


    三個壇主此刻漸漸已失本性,發出性饑渴的輕嘯之聲!那聲音淒厲怪誕已極。


    過了片刻,三個壇主的理智完全喪失,他們已不知道我的存在,由於欲火催動得難耐,他們開始向自己身上亂抓起來。他們已經喪失了人性!他們已赤裸裸地……。


    亂嘯!亂抓!亂抓!亂吼!………


    而且互相糾打在一起。此時,李奇見狀,笑得前俯後仰道:“這是本島一種新的刑法,名叫春色無邊,這種動作看起來倒怪舒服的!”


    李奇話聲甫落,全廳嘩然!李奇麵色一整,怒叱道:“誰再談話,立刻處以這種新的刑法!”全廳高手懾於李奇淫威,立刻靜肅下來。


    漸漸的,他們的五官四肢,都被自己折斷,滿身都是染著鮮血,成為-個一個血的怪人,慘叫怪嘯之聲,不絕於耳!不久,他們便慘斃在大廳之上。李奇坐在錦椅之上,不時發出得意的淫笑!在場高手,目睹這種驚心動魄慘酷的刑法,不禁心膽皆裂!李奇突然高聲叫道:“把那老煙客押上來!”


    頓時,有人應聲而去,停了片刻,由七條大漢押上來一個蓬頭垢麵,衣衫襤褸,白發肅肅的老頭來!那老頭子不是別人,正是馳名中原武林的大俠五湖煙客!五湖煙客雙手反縛,雙腳鎖上鐵煉,抬入廳裏後,便跌坐在地上。


    李奇向五湖煙客掃了一眼,道:“你這個糟老頭子,為什麽老給本島過不去?”五湖煙客冷冷道:“你行為不端,作惡造孽,當然為武林同道所不齒!”李奇正色道:“糟老頭子!你看看自己現在坐在什麽地方?”五湖煙客冷哼一聲,接道:“坐在無極宮,你能把我怎麽樣?”李奇道:“聽說夏江那娃兒很聽你約話,隻要你以後和夏江不和本島作對,本島主便放了你!”


    五湖煙客冷冷大笑,道:“老夫看不慣的事就要管,至於夏江,我無法勸說!”李奇厲聲道:“糟老頭子,難道你不怕死麽?”五湖煙客縱聲笑道:“老夫一生行事,隻見道義,不講生死?何況我現在已登古稀之年;生死之事,早已淡忘,隨便你如何處置……”


    五湖煙客這幾句凜然正氣的話,說得李奇忽然動容!李奇沉思有頃,突然發出一陣得意的奸笑。那奸笑之聲中,包含著狂傲,恐怖,與殺機……。


    在場之人,都為之心驚魄動!唯有五湖煙客,麵不改色,泰然的坐著,微閉雙目。那奸笑之聲,足足持續約半盞熱茶之久,才緩緩收斂!


    驀地裏!李奇厲聲高叫道:“把穀家玉,彭燕華幾個女子押上來!”少頃八個紅衣少女拖著兩個麵容憔悴的少女。急步進入大廳。眾目齊向那兩個少女身上掃去,但見那兩個少女麵容雖然憔悴,但卻長得美貌似花。


    五湖煙客突然睜大雙目,冷冷地問道:“李奇,你想把她們怎麽樣?”李奇哈哈地笑道:“糟老頭子,你己活了七十多歲了,大概還是童貞未破吧,本島主要叫你享受一次人間豔福……”


    五湖煙客正聲,道:“李奇你千萬不可作損害陰德的事!”李奇道:“老頭子等一會嚐到那甜甜的滋味兒,恐怕要叩頭謝我呢!”他邊說,舉手投足之間,便點了五湖煙客、穀家玉二人的昏穴。忙從懷中取出幾顆紅色藥丸,投入他們的口中。


    過了片刻,李奇拍解了二人的穴道,濃眉一揚,嘻嘻幾聲,道:“糟老頭子,他們都如花似玉,你這老頭兒豔福不淺!”李奇怒不可遏,向兩個大漢揮一揮手,道:“先對這女娃兒下手!”兩個大漢哈哈大笑,正想寬衣解帶,撲向穀家玉時。


    突然,一聲刺耳慷心的淒厲怪嘯,挾著嘩嘩雨響,隆隆雷聲中,破空傳來。這聲如鬼哭,似狼-的淒曆聲,一入廳上眾人的耳鼓,俱都麵色一變,即是武功高絕的島主,也不禁神態愕然。


    這時,廳上眾人,俱都麵色凝重,屏息靜聽暴風中傳來的怪嘯。怪嘯似隱約可聞,如在雲端,如今,卻是嘯聲震耳,似在眼前!嘯聲,愈來愈近了,似乎向宮內飛來!那兩個大漢麵色也變了,他們遲遲不敢向穀家玉走近。


    廳上眾人,心情頓時緊張起來,每人心中,俱有一種不吉祥的預感,廳內空氣,也顯得異常沉悶,不安。


    驀地,一陣噗噗沙沙的怪誕聲音,由遠處風雨中響起。這怪誕的聲音,愈來愈聽得真切了,五湖煙客,瞪著一雙怪眼,側耳凝神,似在細聽這種沙沙聲音!突然,他大聲說:“來了這是衣袂破風雨的聲音!”


    就在這時,怪嘯忽然停止了。幾道寬大黑影,突破狂風暴雨,挾著噗噗沙沙的聲音,電掣飛來!寬大黑影在一片櫛比的屋麵上,如林的高樓間,幾個閃電飄身,已到大廳對麵的屋脊上。


    夜空中,驟然一個長長的閃電,大廳上,頓時一陣騷動,傳出一片驚啊尖唿聲,想是看到了那幾個黑影,已經快到無極宮了。接著一個暴雷,把一切聲音淹沒了。


    為首的黑影,看了廳上眾人的凝重麵孔和震駭神色,不禁仰天發出一陣狂笑。笑聲沙啞悲壯,震懾人心,充滿了憤怒!笑聲未畢,寬大黑影,一展雙臂,飄身落在雨水盈尺的庭院中。


    就在寬大黑影落地的同時,廳上又響起幾聲驚唿!傲然立在雨中的黑衣人,忽然狂笑,臉上雙眉飛挑,目光電射,麵罩殺機,指著廳上的島主,厲聲問:“狠如蛇蠍的島主,你還認得我夏江嗎?幾個月以前那筆老帳,你我今夜也該算算了?”


    說著,緊閉雙唇,兩眼射出兩道怨毒的冷電,竟緩緩向著廳前走去!李奇,雙目如電,一聲暴喝:“站住”。


    這時,廳上所有高手,具都功貫雙掌,蓄勢以待……。夏江嘿嘿一聲冷笑,繼續向前走去……,無極島主李奇,縱身一笑,厲聲道:“小子還沒有死麽?上次是本島主掌下遊魂,便宜了你,這一次你休想活著離島。”


    夏江前進中,又發出一聲哈哈狂笑,說:“無極島中,你我素無仇恨,為什麽要害我,還把一些酷刑加害在我朋友身上,今天咱們統統來算一下……”。又是一聲暴雷,夏江以下的話,被雷聲淹沒了。


    這時,夏江距大廳前,已不足三丈了。廳上氣氛愈顯緊張……。無極島主電目一掃全廳,厲聲道:“護法何在,還不與我將這小子拿下!”夏江一聲冷笑說:“你死在眼前,還擺什麽威風。”


    威風兩字剛剛出口,廳上同時暴起兩聲厲喝!接著,由廳上飛身撲下兩人。夏江定晴一看,竟是號稱南海雙星的老道黃玄,和禿頭拱元,心說,這兩個家夥也不是好人,就先拿他兩人開刀吧!嘩啦兩聲水響,南海雙星已身落廳前,立即揉身上進,疾揮四掌,幻起漫天掌影,直向夏江罩至。


    夏江哈哈一笑,怒聲說:“怕死的島主,你要龜縮不前,可不要怨我心狠了……”。


    說著,急上兩步,暴喝聲,雙臂一圈,兩掌同時推出……。立有兩道疾勁掌力。分擊撲來的拱元和黃玄。逢然一聲,悶哼兩聲,雨水四濺,兩道橫飛的人影,直向廳前飛去,數聲暴叱,人影閃動,廳上-連縱下幾人,飛身將拱元、黃玄接住。


    眾人定睛一看,拱元、黃玄四目緊閉,渾身微抖,唿吸已經停止了!-聲嗥叫,一道矮小身影,疾射撲來。夏江見是小猿猴李魁,不禁心頭火起,一指無極島主,厲聲說道:“無極島主怕死惜命,你算什麽鬼英雄,讓我再殺了這猴子給你看。”


    小猿猴一聲長笑,須發具張,兩臂緩緩伸出,弄得格格直響!夏江冷哼一聲,又對著小猿猴不屑的說:“你就會這一套,有什麽人驚人的功夫,不出兩招叫你血濺殿前。”


    突然,“夏江!我看你活得不耐煩了吧?”夏江心裏一動,知道五湖煙客話中有意,於是立即提高了警覺。小猿猴聽了五湖煙客暗示對方小心,不由更是怒不可遏,厲喝一聲:“小子納命來。”喝聲中,兩臂忽舉,十指箕張如鉤,雙掌未至,十道淩厲指風,已將夏江罩住。


    夏江大吃一驚,不禁殺機忽起!於是,身形一閃,已至小猿猴身後,一聲大喝:“去吧。”喝聲中,蓄滿功力的右掌,巳閃電劈出。就在這時,隨之響起一聲淩厲刺耳的慘叫!


    小猿猴矮小的身軀,宛如斷線的風箏,直向對麵九級高階上撞擊,數聲暴喝,人影閃動,兩道疾速的人影,向著小猿猴橫飛的身形,閃電撲去。但,已經遲了。隻聽叭的一聲,腦漿四射,頭蓋橫飛,小猿猴血肉模糊,滾落水中。頓時之間,院中盈尺的雨水,立被鮮血染紅了一片!


    這時,搶救小猿猴的兩個人,頓時愣住,廳上眾人俱都看得心頭一凜!沒有人能想到,夏江出手兩招,競連斃三人,也沒有人能知道,夏江與南海無極島之間,究有什麽解不開的深仇!雨停了,暴雷,仍一個接一個……


    夏江又是一陣哈哈大笑,向著大廳,厲聲說道:“無極島主,還不快快下來,難道真的要我上廳去殺你嗎?”無極島主麵色蒼白,渾身直抖,兩手緊緊握著大椅扶手,牙齒咬得格格直響,兩眼對夏江、海女、無名氏三人盯得大大的。


    突然,無極島主-聲冷笑,劍眉豎立,忽然由椅上站了起來!這時廳上有三個香主同時起身,對無極島主道:“卑職等聯手去會一會那小子。”夏江,嘿嘿一陣冷笑,大聲道:“在下同無極島主有殺母之仇,希望別人不要涉足其間,所謂冤有頭,債有主,如有不怕死的人,硬要出來送死,可不要怨在下心狠手辣,妄殺無辜了!”


    夏江話聲未落,人影數閃,怒叱連聲……,“好狂徒,老夫鐵拐震南海倒要試試你有如何驚人的本領?”“小子,我南海鐵掌鄔天龍,今夜不殺你,誓不為人!”“讓我奇門一刀領教你這小子幾招絕學”。怒叱聲中,-連縱下三人。


    夏江閃目一看,心頭不禁-震,身穿葛布老叟,手持鐵拐,黑袍虯髯老者,緊握著鋼鞭,黃麵高顴老人,緊扣長劍,三人齊由廳上,同時撲來。


    這確是他沒料到的事,他自信一個對一個,綽綽有餘,一人打兩人,尚不要緊,三人一齊上,實沒有戰勝的把握。尤其,這三人俱是宮中的頂尖高手,地位均是番主,一個疏神,定要命喪廳前!心念間,葛聞一聲大喝:“站住”,這聲大喝,有如空中暴雷,隻震得全廳顫動,宮燈直搖……。


    撲向夏江的三個老人,俱被這突來的大喝驚呆了。夏江循聲望去,原來是海女。


    海女鳳目一翻粉臉一繃,嬌叱道:“你們輪流出手,巳經違反常規,如今又要群歐,武林規矩何在?”無極島主頓時大怒,未待海女說完,厲聲問:“你是何人,群歐又怎麽樣”?海女冷笑道:“我就是餘天文的女兒,家父與你何仇?為什麽要用最慘酷的毒刑,置他於死?今夜姑娘要替父親討還這筆血債”。


    無極島主仰首一陣狂笑,笑聲懾人,入耳驚心!海大怒道:“有什麽好笑的?快納命來”!無極島主收斂笑容道:“想不到那餘老頭子還有這麽一個如花似玉的女兒,看來本島主豔福不淺呢”!


    海女怒喝道:“住嘴”,嘴字剛落,右掌忽然劈出,海女功力已臻化境,她出手一擊,功力之猛,可想而知。但見一道絕倫無比的剛猛勁力,直擊無極島主胸前。


    突然,幾聲暴喝,四個高手,一齊撞向海女掌風之中,以擋島主李奇身子。幾聲慘叫,人影橫飛,哇,的幾聲,那幾個高手的身子被勁風卷撞到一丈開外,摔倒地上頓時死去。無極島主嚇得麵色如土,身上打了幾個寒噤。夏江喝道:“島主有種自已動手,咱們硬拚一場,了結血仇深恨”!


    無極島主嘿嘿幾聲,袍袖一掄,一枚迷魂彈疾射而出。轟隆一聲,迷魂彈開花,宮廳外麵,頓時冒起一層煙霧。海女見狀忙取出三顆藥丸,給夏江、無名二氏各一顆,含在口中,轉頭冷笑道:“惡賊,你的迷魂彈對我們已失去效用,還不快納命來”。


    無極島主見狀大驚失色,正想向宮裏循去之際,突聽海女淒厲的長嘶一聲……。身形已如閃電似的欺入宮中,擋住李奇的去路,淩厲歹毒的殺著,隨著絕快的雙腿,一齊奔出。李奇忙向一側閃避,宮裏眾人,這時見她鬼魅也似的奔閃過來,大家雙掌齊揚,各擊出一道剛猛無儔的淩厲狂飆。


    眾人形影隨之飄退出去,手中各疾速的撤出了兵器。海大武功已臻神化絕妙之境,對於他們的掌勢,那看在眼裏,隻見她把身體猛一搖晃,絕快的嬌軀,巳閃到暴退的李奇之側。李奇武功也是不弱,他暴喝一聲,忙撤出兵刃,劃起一道精芒冷電,猛向海女罩來。


    這時突然有兩個老者,手中兵刃向海女背後攻到,海女霍然一轉身,右手一掄,兩人隻覺胸口一陣劇痛,二聲淒厲刺耳的長叫,兩條幽魂,已飛升極樂。海女舉手殺了兩人,突然,厲聲叫道:“我怎麽這樣糊塗,讓他們死得這樣便宜”!


    海女厲叫聲中,右手已於地麵拾起一柄長劍,恨恨地在幾具屍體上,狠狠地亂劈一陣,直把他們砍得肢體紛飛,灑遍一地。


    無極島眾徒,一時都被海女這種絕快的武功,及那殘毒的殺人手法,嚇得呆愕住了,那些人一時也忘記了攻擊她。海女把他們的心肝,五髒六腑,都用劍尖挑了出來,把兩具屍體,砍得變成肉醬,她才仰首淒厲至極地一聲長笑!


    笑聲中含著一股無比狠毒、悲愴、怨恨!她的笑聲,有如鬼哭狼嗥,刺耳難聽至極!眾人聽了她淒長的笑聲,心底不禁各泛出一股寒意,他們臉色都變了。海女長笑一陣後,那雙駭人的殘狠眸光,立刻停留在另外幾人的身上,這無極宮從眾,她一個也不會放過。


    那些人被她眸光一掃,不禁一陣毛骨悚然!海女舉著那柄帶著滿鮮血的長劍,一步一步的緩緩向他們遇去。他們一掃到她的眸光,都不禁惶恐的陣陣後退。海女冷酷至極地說道:“你們不要怕死,我不會那樣快的給你們死,要讓你們慢慢地受一些苦楚”!


    島主李奇,抖動一下長劍,一聲厲喝道:“女娃兒,你不要太猖狂”!喝聲中,他手中長劍,帶起一陣淩厲的劈空風聲,疾速向身後射來。海女厲笑一聲,道:“島主,你輪到最後,而你也遭受到最殘酷的死法”!


    語音中,她的左手微向後拂,一股軟綿的勁氣,已逼得李奇踉蹌退出二丈外,他不由心中一涼,心中忖道:“這女娃兒功力高出自己許多,冒然襲擊,徒自受辱而已”。


    這時另外一個香主,惶恐的喝道:“你是什麽人!我們和你有什麽仇恨……”海女一陣長笑,道:“我是什麽人嗎?你們不配問,你們終記得餘文天是怎麽死在黑池的事吧……嘿嘿……這不共戴天的血仇……”另幾個香主,齊聲暴喝著,手中兵器,恍似卷雲閃電,突然向她發難!


    海女厲笑一聲,道:“現在!先砍你們的足踝”!冷酷地語音中,海女地嬌軀,猛地緊貼在地而閃進,手中長劍已詭異精奧的劈出,三聲慘哼響起……


    血光噴射中,三位香主的六支足踝,真的被齊根砍斷,他們加厲鬼似的哀叫著,翻滾在地麵上。另外三人,眼見海女如此殺氣淩人,駭得靈魂出彀,把攻出的劍招,忽然一撤,身軀暴退而起……


    海女那容他們逃走,一聲厲叱寒光驟閃間,又是三聲如厲鬼似的哀叫,這三位香主的足踝,也連續被長劍削斷,由空中跌落,翻滾在地麵上。


    海女的武技,真是駭人聽聞,她出手削他們足踝,前後相差地時間,隻不過是電光石火的一刹那。速?戎快,確是千古罕見?br />


    南海怪叟夏一天,喝聲道:“女娃兒,你怎如此的殘酷?”海女冷笑道:“夏一天,我念你一把老年紀,你如現在趕緊退走,我們可以放你一條狗命,如你還不識時務,呆留此地,最後終難逃一死,不過你的死,可以痛快一點”。


    這番話,說得狂傲,冰冷至極!


    南海怪叟,也是猖狂跋扈,暴戾已極的魔頭,你雖然知道單獨一人,絕非是海女的敵手,但是他怎能被她這等蔑視,何況自己這邊還有幾個老者都是一流高手。


    他陰森森的“嘿嘿”!一陣冷笑,道:“尊駕既然認識夏某,大概是已經相識之人,那什倒底要看看你是什麽三頭六臂的人”。


    海女冷酷的眸光,微一掠掃到地麵上翻滾哀號的六位番主,毫無一絲表情地又緩緩的轉過身來。隻聽她冰寒已極的語音,道:“夏一天!你現在不走,那麽我就先斃了你”!


    說著雙手一掄向夏一天掃去!夏一天身形披起,讓過海女一招,正欲縱身而下,向海女發招時,突然,他背後一聲厲喝道:“糟老頭子,躺下吧”!


    夏一天剛迴頭,便見夏江右手已經指到的背心上,他悶哼一聲,便栽到下去。夏陽斃夏一天之後,仰首發出那聲淒曆,刺耳的怪笑。


    笑聲進入他們的耳內,就好象似無比銳利的劍,根根戮刺過來,使他們禁不住的後退二步。夏江笑聲忽地一斂。


    他冰寒至極的語音,道:“怕死的島主,為什麽還龜縮不前,再不出來,小爺叫你受最殘酷的死法”!無極島主李奇突然向前跨了幾大步,冷冷道:“夏江,你真有什麽真才實學,如此狂傲,老夫就來會一會你”!說著,順手拿把長劍,躍出廳來。


    突然,海女一顛叱道:“江哥哥,殺父之仇,我不能不報,這醜鬼由我親手來殺他”!無極島主李奇,厲聲道:“賤女人,難道我就怕你不成”!


    隻見他手中的長劍,一騰一轉,劍勢如流星劃空,搖曳之中,晶瑩奪目,銳利已極!他是存心一拚,所以一出手就是最淩厲,毒辣的絕招。海女道:“李奇你這招還不夠火候。姑娘用一雙肉掌來接你的劍招”。


    語音中,她的嬌軀已轉至圈之外,手掌微揮,一股淩厲澈骨的勁氣,直逼迫得李奇後退二步。他一聲厲笑,劍光盤繞,如浩瀚江河,縱橫無際,挾帶著酷寒的利氣,恍似水銀瀉地,無孔不入。


    海女的武技,真是詭譎,玄奧。她的身子已由那綿密的刹氣圈中,奇異地鑽入,左掌的力量,擊向他的天樞穴。她口中也冷冷的語道:“給我後退三步”!李奇,真的如她的所說,一撤刹勢,踉蹌後退三步。


    李奇真被氣得六佛升天,七佛出世,他的長劍,上騰下翻,凝成圍圈層層地劍氣,仿若長天經虹,耀眼奪目,指向撲來的海女,左掌更也疾速的圈成環形,一圈圈的酷寒勁氣,如宇宙中的罡鳳,排蕩著湧向海女的左側,提防她向右邊閃。


    要知道,南海無極島是以劍術稱霸天下武林。李奇這一施出祖傳的絕技劍術的配合掌勢,那威勢之猛,真個也非同小可,端的裂膽驚魂,威猛懾人。海女嬌嫩的臉容,泛起一股淩寒殺機,冷冰冰道:“這一次,要用掌力震你退出一丈”!


    語著,她的右手奇詭的一圈一彈,勁氣洶湧,已如一串串綿密的珠炮,忽然破空迎上他的劍氣,掌勁。“劈拍!”一陣驚天動地的巨響!李奇悶哼一聲,真的被震出一丈開外!氣勁四溢,迴旋氣湧,銳利唿嘯聲中!


    海女的身形,如影隨形的間飄過來,左掌急速的飄擊之下喝道:“再給我退後二丈”!一道奇極的綿綿勁氣,隨著她的語音,已如江河倒瀉般,滔滔而出!


    那超越尋常的威猛勁氣,已挾著排山倒海之勢,漫卷而至,分自極怪異的角度,在狹窄地空間疾出…………駭人的威勢,真是驚人動魄,兇惡至極。


    李奇,剛才被她一掌,早巳震得一陣血氣翻湧,這時驀見掌勢,又疾速奔擊過來,大駭之下,身軀猛退出二丈開外。海女擊出的掌勁,奇怪至極,逼使他隻有後退,不能側躍。


    海女掌勁擊出,人隨著奔躍而到,她冷冷笑道:“巳退迴原地,那麽讓你呆站此地”!李奇已知命動惡劣,他怒哼一聲,手中長劍,急速敷出萬千寒星,點向海女身軀各要害。


    海女目見此劍一著,嬌軀一旋,已到了他地左側。李奇腳下仍然不動,突然長劍一沉,以極怪異的傾斜角度,轉刺向海女的“愈府”“膻中”二穴。這招變化,出奇異常,淩厲毒辣,使人防不勝防。


    此時雙方距離較近,速度又奇又快,眼見海女要被那條寒光射中……隻聽“鋒”!地一聲清脆聲響!寒光頓時消滅!李奇不知被海女什麽手法,擊落了那柄長劍,又被她拂中了穴道,呆呆木雞的凝立站在大廳前麵。


    海女柳眉倒豎,露出一股殘狠之色,冷冷道:“現在就先讓你先看一看,我處治你們無極島的其他惡徒”。語畢,海女緩步向大廳走去。廳裏的高手見島主被製,海女走進廳來,大家同時大驚失色。


    海女手指廳裏無極島諸高手,厲聲道:“你們把餘文天,洪百合弄死之後,屍首放在那裏快說!”其中一人道:“他們的屍體,已經停放廳後。”


    海女道:“把他們運到大廳上來”!那人轉身帶了幾人,片刻間,把餘文天、洪百合屍體運到大廳之上。海女、夏江見到他們父母死狀極慘,登時淚如泉湧。


    夏江向眾人厲聲道:“你們如何再助紂為虐者,則留下來,否則,大家趕緊快滾,小爺不念舊惡,放你們一條生路”!夏江此語一出,無極島上數十名高手,在廳裏一哄而散,最後隻有李奇一人。


    海女緩緩向李奇走近,一手把他提到大廳裏,和夏江雙雙跪在他亡父母前麵泣道:“父親,伯母,女兒為你老人家報仇,我二人手刃島主以慰兩位老人家在天之靈”。


    說著緩緩起來,淚目中,忽射出一股無限殘毒之光,恨聲道:“先挖出李奇一顆心,來祭我的父親”!說著右手一抬,便如一柄利刃似的,挖出李奇一顆血淋的心,提在手中,擺放在她父母的屍體前。


    然後道:“李奇你雖然死了,但是你平素作惡多端的手,眼,我均要割”!長劍在手,把李奇的手和腳都割了下來。五湖煙客站在一旁點點頭道:“平素作惡多端,這是應得的報應!”


    這種刑法,實在太殘酷了。的確是人間最殘絕的刑法。


    海女也實在深恨他了,所以把最慘的刑法,加到他的身上。李奇既死,大仇已報,海女仰麵長長地籲了一口氣。這時穀家王緩緩地走近夏江,柔情地問道:“江哥哥,目前母親的大仇已報,今後你有什麽打算”?


    彭燕華也走了過去,妖媚一笑,道:“江哥哥,江湖兇險萬分,我們何不早點隱跡,去作一個無優無慮的農夫,不是自由自在得多”?夏江微微一歎,點點頭。


    他目光一掃,隻見海女站在一旁,一雙幽怨的眼睛,望著夏江,情形非常寞落寡歡。夏江突然想起海女幾番救命之情,不禁微微一歎道:“餘姑娘,你今後做怎樣一個打算呢?”


    海女淒涼地一笑,搖頭道:“我自己還不知道!”言訖,麵上泛起一種淒涼,淚喪,寂然悲哀的顏色。


    五湖煙客哈哈大笑幾聲道:“現在你們大仇已報,大家應高高興興才對,我老不死喉嚨早已發癢,想喝酒了,夏江,你該請我們喝杯喜酒了,哈………哈哈……”


    彭燕華黛眉一豎問道:“老前輩,這杯喜酒應該怎樣喝法”?五湖煙客一時竟愕了一下,笑道:“這要看夏江自己的意思了”。無名氏突然走了過去道:“夏少俠,你還記得沈秋蓮,為你斷腿而永遠在等你的事麽”?


    夏江點頭道:“晚輩記得”!五湖煙客幹咳幾聲道:“老夫有一個折衷的辦法,不知道各位姑娘同意否?”彭燕華,穀家玉齊聲道:“老前輩有什麽個折衷方案?”


    五湖煙客笑道:“這個時代,男人三妻四妾不為多,反正你們都喜歡夏江,你們就永遠在一起,和諧的相處吧!”六大掌門人,一齊鼓掌道:“老煙客此法,妙哉!妙哉!”


    海女、彭燕華、穀家玉,她們的麵上都露出笑容,表示同意。五湖煙客哈哈大笑道:“我們趕快去無名氏的府上擺酒慶賀吧!”言訖,衣袍拂動,首先便走出廳外。


    夏江、海女抱起父母的靈骨,隨著五湖煙客之後走了出來。彭燕華、穀家玉跟在後麵。六大掌門鼓掌齊聲道:“多謝你們救命之恩!”熱烈的掌聲,歡送夏江離去!


    全集完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魔窟情鎖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田歌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田歌並收藏魔窟情鎖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