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青玉越走越快,恨不得插翅飛到凰鳳寨,奈何恐怕鄒奉先他們走錯了路,否則他已提氣奔馳了。終於凰鳳寨在望,餘青玉一個箭步飛前,說時遲,那時快,突然有十多枝長箭射至。


    餘青玉猝不及防,幸好他近來內功、輕功均有長足之進步,淩空吸氣,雙臂一劃;硬生生再拔高幾尺。那些箭矢自他腳底下射過,他折腰翻身,打了個沒頭觔鬥,飛落地上,可是雙腳一沾地,又有長箭射至。


    餘青玉唿道:“今夜是誰當值?請出來說話!”他邊說邊向後退開。


    黑暗中亮起十來根火把,餘青玉認得帶頭那個是梅傲華,登時放下心頭大石,問道:“梅少莊主,山寨內無事吧?”


    梅傲華見到他更似天上跌下一錠大元寶般,驚喜地道:“盟主,你迴來啦!蓋天幫幾番強攻,尚好將士用命,幸保不失!咦,陽護法他們沒迴來麽?”


    餘青玉道:“本座聞蓋天幫派東郭西城來犯,所以先帶了些人來援,賀島主他們也無恙吧?”


    梅傲華道:“都在寨內,盟主,進去再說。”迴頭又吩咐手下:“快擊鼓!”


    三鼓之後,聚義廳點起火把,光如白晝,寨內群豪聞得鼓聲,不知發生何事,便忙趕來,及至見到餘青玉立於座前,都喜不自勝。餘青玉走了進來,逐個看,見到廖柏夫伸手在其肩上拍了一下,道:“好好!本座總算等到了你。”


    廖柏夫赧然道:“老朽冥頑不悟,愧對盟主。”


    餘青玉心情甚佳,哈哈笑道:“知錯能改,善莫大焉!聖人亦有錯,何況是咱們凡人。”他忽然叫了起來:“怎地不見了梅副堂主?”


    梅飛雪悲聲道:“舍弟不幸中了銀發婆婆的毒針,已經……”


    餘青玉恨恨地道:“終有一日,要她償命。”


    金空空問道:“盟主,你們一路順利吧!副盟主他們怎地還未迴來?”


    餘青玉將經過說了一遍,卻花了半炷香工夫;“金護法,如今也輪到你們將情況吿訴本座了。”


    金空空道:“金某先說,若有錯漏,請諸位補充。”他由餘青玉率人下山說起,山上如何準備,東郭西城兩番強攻,又如何抵擋,這一說足足花了一炷香工夫:“盟主,今番又多了一位霍青鋒來投。”


    餘青玉立即表示歡迎。霍青鋒道:“盟主,霍某自知罪孽太重……所以請盟主開恩,讓霍某與薛兄一樣,隻領個閑職!”


    廖柏夫喝道:“啐!連老夫都肯反戈一擊,你倆還有什麽顧忌?”


    霍青鋒忙道:“乾坤盟有難時,霍某定以死保護。”


    廖柏夫還待再說,餘青玉道:“廖總堂主不可相迫,須知本盟有個規定:加入本盟,必須心甘情願,絕不能勉強,霍堂主但請放心住下去。”


    廖柏夫道:“盟主,以後請勿再以總堂主相稱,以免增加廖某愧疚。”


    餘青玉下了一趟山,成熟了許多,道:“餘三恭敬不如從命,廖老職位,容後待大軍迴山,再統一安排。”他見鄒奉先與鄒明在一旁低聲交談,忍不住問道:“你們兩個認識麽?”


    鄒明忙道:“啟稟盟主,奉先是屬下從兄,咱們一齊加入蓋天幫,想不到如今又一齊棄暗投明。”


    “恭喜兩位在此相見。”


    金空空忽然叫了起來,道:“盟主,屬下該死,忘記告訴你一件重要事兒。”


    餘青玉微微一呆,道:“此時說未遲。”


    “盟主,令兄上山了,如今與令堂住在側寨。”


    餘青玉“啊”地叫了一聲,拱手道:“諸位,請恕本座無禮,失陪了。”群豪忙稱理當如此。餘青玉匆匆走去側寨,此刻天已蒙蒙亮了,守在寨外的女寨兵見到他,都驚喜地叫了起來:“盟主,你迴來啦!”


    餘青玉點點頭,信步走進自己居住的一座小院,麗萍聽見外麵的聲音,披衣而出,驚喜地道:“三哥,你,你迴來啦?”


    餘青玉伸手握住她的柔荑,問道:“一家大小都平安吧!大哥住在那裏?”說著,房內的人都聽見聲音走了出來,劫後重逢,不勝感慨。


    餘青玉握著乃兄的手,更是說不出話來。


    餘青山道:“三弟,你有今日之成就,愚兄高興極了,比對起來也十分慚愧,難怪後來爹說你最有出息。”


    餘青玉冷哼一聲,道:“別提他,小弟早已跟他斷絕關係。”


    “是因為爹投降了帥英傑?為何三弟不與愚兄斷絕關係?”餘青山道:“爹是另有苦衷的。”


    餘青玉怒氣衝衝地道:“他有什麽苦衷?不要妻兒,不顧道義,我羞為他兒子。”


    崔翠忙道:“玉兒,你今日已是盟主,豈可仍像孩子那樣亂發脾氣?你不先聽你大哥說說,再下判定?”


    餘青玉氣猶未息,拉了一張椅子坐下,道:“好好!我聽你們解釋?”迴頭又吩咐丫環送香茗來。


    餘青山道:“其實你亦應該猜得到,爹投降一是不想手下死傷太多,二是為了找機會殺帥英傑。”


    餘青玉冷笑道:“為何幾年來,尚見帥英傑活著?”


    餘青山道:“咱們想不到帥英傑此人防備十分嚴密,爹一直找不到下手之機會,須知帥英傑內功又進一步,其‘潛龍玄功’已練至第九層,換言之其護體神功已經練成,所以爹提醒你,不可大意,須謀定而後動。”


    餘青玉道:“大哥你所說的,全是餘修竹吿訴你的,你隻是轉述而已,最重要的是行動。”


    餘青山不由怒道:“當曰若非爹爹對你說出‘金甲神’苗常青的罩門在‘至陰穴’,你能夠殺得了他麽?爹知道將來你必會與蓋天幫爭覇,故此特地跑去合肥分舵跟他套交情,諸方打探,才自其口中探到這個秘密。若非為了你,爹又何須這樣做,再說遠一點的,你在大夫城跌落洗劍池,若非爹爹下令收兵,東郭西城肯放過那個機會?你又能活到今日麽?”


    餘青玉不由語塞,良久方道:“且看以後他表現如何,方可下判語!”


    “說得好,既然如此,你如今便不可對爹存有此偏見。”


    “假如他如你所說,為何不吿訴小弟?”


    “他恐怕你年輕不懂事,萬一有他人在場時,你無意中露出馬腳,則他一番心血盡廢了,也所以爹對你的態度十分滿意。他還有一個提議……”


    餘青玉忍不住問道:“他還有什麽提議?”


    “爹說你若與蓋天幫火拚,你千萬不可先出手,因為帥英傑內功比你強,若先消耗了體力,更非其敵手。”


    餘青玉嘿嘿冷笑道:“就請他放心好了。帥英傑固然練成護體神功,但小弟這幾年進步之速,亦非他所能想象得到。”


    “這就錯了,爹早已預料到,因為他見過你之武功,自謂己不能勝你,但無論如何,你總比帥英傑欠火候。”


    崔翠忙道:“玉兒,娘知道你這幾年武功大進,但凡事總須謹慎,萬萬不能騎傲自滿。諒你師父在生,又不受傷,其武功亦不過與帥英傑相若。”


    “娘放心,孩兒自有分寸,至於爹……孩兒會重事實。小紅,為夫趕了一夜的路,弄點東西給我止餓。”餘青玉把兒女抱在懷內,望著那兩張天真無邪的麵孔,疲勞全消。


    麗萍打趣道:“娘,你瞧他,有了孩子,不要娘了。”她一手接過孩子,道:“三哥,你去洗個澡吧!出來便有東西吃了。”


    餘青玉洗了個澡,忽然想起一件事來,問道:“大哥,你反過來,大嫂會如何?帥英傑會否怪罪於她?還有,二哥呢?他好吧?”


    餘青山黯然道:“如今也管不了那許多了!愚兄若不跑過來,金護法投鼠忌器,說不定保不住你這片基業了。二弟情況……與愚兄一般,他與帥英傑出征,你大嫂有爹照料,估計帥英傑不會貿然殺她。”


    餘青玉跳了起來,道:“帥英傑那匹夫欺人太甚,小弟恨不得立即與他決戰。”


    餘青山忙道:“如今已非我一家之私仇,而是關係到武林前途,絕不能魯莽從事。”


    崔翠也道:“玉兒,你大哥說得對,此戰若失敗,武林精英全失,恐怕二三十年間,都沒有機會再推倒蓋天幫了,萬萬不能感情用事。”說著小紅已捧了早頓進來。


    餘青玉道:“大哥,咱們很久未有吃過飯了,一起來,大家都坐下來吧!”當下一家人坐下,餘青玉動了兩下筷,又道:“大哥,你久在蓋天幫,對他那方的情況和實力必定了如指掌,依你看咱們也可有爭雄之力?”


    餘青山臉色凝重地道:“不是愚兄潑你冷水,照你如今之實力,尚不足與蓋天幫一爭長短!”


    餘青玉忙道:“莫忘記,咱們的主力不在山上!”


    “但蓋天幫的主力也不在東郭西城手下,而在帥英傑那裏。何況攻與守完全不同,反過來,由乾坤盟去攻打蓋天幫,就更加捉襟見肘了。”


    餘青玉臉色亦沉重起來,語氣一變,再問:“大哥,咱們是輸在將,還是輸在兵?還要增強多少實力方可與之爭雄?”


    “兵將都比蓋天幫遜色,將不廣,兵又多是女兵……至於後一個問題,愚兄也不能說得準。”


    餘青玉忙再問:“蓋天幫最近增加了什麽了不起的大將?”話音剛落,忽有一個女寨兵匆匆進來,餘青玉轉頭道:“東郭西城去了複返麽?”


    女寨兵忙道:“啟稟盟主,華山派掌門率門徒光臨,金護法請你速至大廳。”餘青玉立即推席而起,快步至聚義廳。


    果見廳內多了十來個人,為首那人年近花甲,身材雖然矮小,卻蓄著一把長長的鬆子,眉宇間傲氣十足,但神情頗為憔悴。金空空長身道:“穆掌門,此乃敝盟餘盟主。”


    餘青玉抱拳道:“不知穆掌門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餘三深感不安!”


    那矮老頭正是胡廣新兄弟之師父,華山派掌門穆山光。穆山光仔細瞧了餘青玉幾眼,道:“聞說乾坤盟盟主乃昔日流星門餘掌門三公子,穆某尚且不信,今日一見,盟主英華內蘊,果然是人中龍鳳。”


    餘青玉連忙謙虛一番,道:“掌門請坐!晚輩常聞胡兄弟提及貴派,心中好生敬佩,可惜無暇上華山拜會,今日得見,實乃快慰平生。”


    “慚愧!”穆山光道:“盟主所提之人,可是劣徒胡廣誌和胡廣新?穆某還以為他倆投到蓋天幫去了,如今知道他倆在貴盟効力,方放下心頭大石,否則穆某可是造孽!”


    餘青玉有點明白,卻故意道:“掌門何出此言?”


    “說來話長,穆某以前曾對劣徒有所誤會,錯怪了他倆兄弟,後來知之,他倆已憤而下山……”穆山光說著狠狠瞪了站在他身旁的女兒一眼,穆明珠垂首不語。


    金空空道:“既是誤會,自有冰釋之日,掌門不必掛懷,此事包在老朽身上,保證他倆重歸華山。”


    穆山光幹咳一聲,道:“如今華山派已讓蓋天幫打得七零八落,穆某枉為掌門,???法保衛師門威名,他倆肯不肯重到華山,穆某都不在意,隻望他倆不會因此走上歪路,於願已足!”


    “原來蓋天幫到華山肆虐,真是豈有此理!不過他越猖狂,樹敵越多,日後的日子未必好過。”金空空再問:“穆掌門到敝盟是路過的,還是另有原因?”


    穆山光幹咳一聲,垂首道:“不瞞諸位,穆某無力光複敝門,唯有寄望於貴盟,因此率徒來投靠,穆山光與華山弟子願為武林盡一分綿力。”


    餘青玉忙道:“晚輩代表乾坤盟歡迎穆掌門和華山派弟子加入敝盟,今後彼此便是一家人。”言畢大廳內立即響起一陣掌聲。


    金空空知此人氣量狹窄,又護短,長年深居華山為主,目光短淺,是以待掌聲稍疏,忙道:“不過本盟有一個規定,須先吿訴穆掌門的,以免日後有誤會。”


    穆山光臉色微變:“金護法請說。”


    “不管任何門派加入本盟,便以本盟為主,一切服從本盟首領之指揮,不可另以貴門規矩行事,否則難以統一指揮。”


    餘青玉恐他誤會急道:“這條規矩,絕非因貴派而立,掌門若不相信大可以打聽一下。”


    穆山光道:“盟主放心,穆某非不識大體之人,既然加入乾坤盟,本盟的規矩,自然要遵守。”


    餘青玉大喜:“本盟實力日益增強,待稍後重新安排職位,才宣布穆掌門的職位。”穆山光表示同意,餘青玉又問:“穆掌門,未知九大門派近況如何?”?


    “本派被蓋天幫攻破之後,穆某僥幸帶了十餘名弟子,由後山秘道逃脫,念與崆峒派童掌門有舊,遂去崆峒派,誰知崆峒派已不見一人,隻見童掌門的一座新墳,也未知童掌門是新喪,還是故意假造一座墳來瞞騙蓋天幫。”


    餘青玉道:“童九山若在生,亦已年登古稀,即使騎鶴西歸,亦不奇怪。請穆掌門繼續說下去。啊!貴派近年來與崆峒派很少來往麽?”


    “自從黃山一役之後,九大門派幾乎沒有來往,彼此均閉關苦修武功和授徒。家師自黃山歸後不久亦辭世,所以敝門有許多武學已成陳跡……”穆山光歎了一口氣方續道:“後來穆某繞路南下蜀境,誰知青城派亦不知搬去何處,不見一人。”


    餘青玉輕歎一聲:“未知掌門有否上峨嵋?”


    穆山光點點頭:“穆某與慈心師太竟夕傾談,原來慈心師太自知年紀老邁,非帥英傑之敵,也遣散了一部份弟子,交由次徒慧燈率領,覓地隱居,以保存實力,她不願師門聲譽毀於其手,願與寺共存亡,如今留在峨嵋金頂的,除了其首徒慧竹之外,都是些老弱殘兵。”


    金空空歎息道:“帥英傑真厲害,尚未動手,已迫得九大門派聞風而遁。比之昔年之魔敎,更加可怕。”


    穆山光臉有愧色,吶吶地道:“九大門派曆史悠久,每一代掌門,肩上壓力之重,實非外人所能理解,況二十年沒有聯係,無人出頭,振臂高唿,否則若能團結一致,也未必輸與蓋天幫。”


    梅飛雪深有同感地道:“單隻承先啟後,保持威名不墜十個字便夠瞧了。”


    餘青玉又問:“未知少林和武當林泰山北鬥,若肯出麵,其他門派自無不肯聯手之理,蓋帥英傑野心蓋天,絕不容九大門派生存,勢力穩固之後,必遂一破之。”


    “少林武當兩派之情況,穆某不知,隻知昆侖派亦已避入西域,而最慘的還是丐幫,丐幫弟子雖然最多,但大多數武功低微,而且樹大有枯枝,這二三十年來,良莠不齊,遭蓋天幫的毒手最嚴重,而幫主單目神丐又因練功不慎而走火入魔,管不了幫內大事,新幫主又推選不出來,已名存實亡。”


    金空空急問:“丐幫有四大長老,難道他們也都不理?老朽與管長老有點交情,可惜如今不知其下落。”


    忽然山字堂有位姓潘的香主道:“護法。屬下前兩個月在山下附近聽到一個消息,知道‘胖窮神’管一事帶了一些弟子出海覓地而居,看來丐幫已經四分五裂了。”


    金空空目光一亮,道:“賀島主,你明天迴島之後,請派人出海打探一下,最好能邀他們上山。”


    賀同安道:“屬下遵命,!”


    餘青玉道:“不錯,咱們正愁實力不足與蓋天幫爭雄,若能吸收九大門派的弟子,則何懼蓋天幫不滅?何慮武林不靖平?”說著下人送上早頓,群豪紛紛入座,餘青玉請穆山光與己坐首席,他態度誠懇,執禮甚恭,使穆山光先前之顧慮全消,言談逐漸隨便。


    飯後,餘青玉又遂一為穆山光介紹乾坤盟首領之身份姓名,然後著藍鳳安頓他們之住宿。


    金空空低聲道:“盟主,咱們若能使九大門派歸順,則大事可成,這聯絡之事,宜早不宜遲。”


    餘青玉點點頭,姬蘭君道:“你吃糊塗了?九大門派人人均死要臉子,他們豈肯歸順,須想個法子,不使他們丟臉才行!”


    餘青玉笑道:“歸順兩字實在大有問題,即使請他們加入敝盟,也有問題……唔,不如請他們另外組織一下,咱們再與他們聯盟如何?”


    金空空搖頭道:“不好不好,九大門派雖然以少林、武當為首,但其實互不服氣,若非屠刀架在他們頸上,休想他們會真心實意聯合,更遑論與咱們聯盟了。”


    梅飛雪問道:“護法又有何高見?”


    “隻有兩條路,一是不管他們,一是要他們加入本盟,反正消滅了蓋天幫之後,乾坤盟也就散了。”


    餘青玉囁嚅地道:“隻恐他們不會服我。”


    梅飛雪道:“不如邀他們與咱們一道,而不須加入本盟,隻要求他們與本盟行動保持一致就可。”


    姬蘭君點頭道:“這倒是個可行辦法!”


    金空空道:“如此待會兒,老朽去找穆山光,著他寫幾封信,咱們再取其信去說服其他門派。”


    餘青玉叮囑道:“但必須記住一個原則,絕不可勉強穆掌門。”


    ×      ×      ×


    想不到穆山光竟然一口答應,一口氣寫了二十多封信,除了九大門派之外,還有些是其老友者,一並邀之加入乾坤盟,餘青玉立即派人分頭聯絡。


    餘青玉辦好了這件事,日已正中,他返迴居所,招來乃兄,道:“大哥,剛才咱們隻說了一半,請繼續!”


    餘青山道:“許多以前不敢出麵的邪道高手,如今都紛紛出山,有的甚至是魔敎之殘餘份子,聲明要出來報仇雪恨的,這些人有可能會越來越多,所以咱們的實力會增加,蓋天幫那方同樣會增加。”


    餘青玉道:“且說你所知道的!”


    “三弟可曾聽過‘迷魂嬌’之名?這女人好不厲害,連帥英傑也讓她迷住。”


    餘青玉笑道:“不是銀發婆婆的弟子吧?”


    餘青山道:“提起她的年紀,今年應有五十歲,但望之仍如花信年華,以前是魔敎敎主的情婦,這女人潛心苦練二十多年,如今的武功十分可觀,以三弟如今之身手,料可勝她,不過她的迷魂煙可要小心,隻需吸進一點點,便敎你四肢酥軟,任其宰割?”


    餘青玉吃了一驚,忙道:“大哥,你跟小弟去見趙大夫,讓他研製解藥。”


    ×      ×      ×


    過了五天,陽知雨、章水仙已帶著大軍迴山,凰鳳寨上下歡騰,餘青玉忙問:“副盟主,帥英傑沒追上來吧?”


    章水仙道:“托盟主之福,一路順風,帥英傑追來時,屬下等已上了船。蓋天幫沒有船隻,隻能在岸上幹瞪眼。”眾人都大笑起來。


    金空空急問:“但帥英傑會否乘機與東郭西城會合,迴頭來攻打咱們?”


    餘青玉吃了一驚,忙道:“有此可能,須立即派人去打探消息,山上的糧食足夠否?”


    姬蘭君道:“盟主,屬下等一直都被此問題困擾。”


    餘青玉知道缺的是銀子,便迴頭望一望章水仙。章水仙笑道:“大姐,這個問題不成問題了,咱們此次下山收獲甚豐,是蓋天幫替咱們籌備的,要買多少大米都有。”


    藍凰喜道:“如此屬下立即派人下山辦貨。”餘青玉又替他們和穆山光等人介紹。


    金空空道:“山上的設置,已基本上修理好,你們先休息一天吧!一切有咱們。”


    餘青玉點點頭道:“今晚咱再聚頭商量幾件事。”


    趙北坤道:“不錯,咱們也到時候去景德鎮攻打蓋天幫了,是該商量一下了。”


    餘青玉微微一笑,向胡廣誌和胡廣新招招手:“兩位胡兄弟過來一下,令師已知道其錯不在你們身上,而是其女……令師十分後悔,當他知道兩位在此,十分欣慰。以本座看,你倆該去見見令師。剛才他礙於身份不敢與你倆打招唿,兩位應該體諒他。”


    胡廣新想了一下道:“潑出去的水,再也收不迴來,去見見他還可以,免得日後相處尷尬,要咱們重聽其命令,則萬萬不能。”


    餘青玉道:“這是你們之間的事,所有問題,隻能由你們自己解決,本座隻望你們消除芥蒂,共為武林正義盡一分力。”


    胡廣誌道:“盟主放心,咱們不會令你難做。”


    胡氏昆仲去後,卓成雙忽然走了進來,低聲道:“盟主,屬下有一件私事與你商量,請到一邊說去。”


    餘青玉十分奇怪,隨他到柱後,問道:“什麽事這般神秘兮兮的?莫非你看上寨內那位姑娘,要我做媒?”


    卓成雙道:“盟主,你可清楚屬下為何會知道,師英傑派人暗渡陳倉,來攻打本寨?”


    餘青玉不耐煩地道:“你有話便說吧!為何吞吞吐吐的?這似乎不合你之性格!”


    “是你二哥吿訴屬下的。”卓成雙將經過說了一遍:“他不許屬下吿訴你實情,恐你他日改變對他之態度,則會露出馬腳。盟主,如此說來,令尊大人他……”


    餘青玉舉手止住他繼續說下去,道:“今日的餘青玉,已非往日之餘青玉,我不會隨便改變態度。”


    他這句話其實一語雙關,但卓成雙那裏知道其複雜之心情,噓了一口氣,道:“如此屬下放心了。盟主,屬下去歇息了。”


    餘青玉點點頭,照此情況看來,父親投降蓋天幫實在另有目的,可恨自己一直錯怪了他。心中正暗罵:“我真糊塗,做出這般大逆不道的事來,爹一定十分傷心。真乃豬狗不如!”迴心一想,又覺誤打誤撞,反使帥英傑深信父親,又稍覺得安慰,但心中始終難以釋懷。


    他信步走到後寨,默坐在一塊岩石上,雙眼望著遠處,但心中卻一直想著這件——“我以後應該怎樣做?”想了許久方下決心一切照舊,為了武林前途,即使被人罵不孝子也顧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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