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諸子·鳳鳴神都（五）
“小小薄禮，不成敬意。這些全當請將軍喝茶的。”
納雅天曌將五兩銀子放在皇城侍衛首領手中，對他展顏一笑，轉頭就走進了宮裏。
納雅天曌剛一進到宮院之內，就被裏頭的景象震驚到了，隻見無數個與他有著相同目標的秀女在這裏等候傳旨內監的宣召。
那些秀女都穿著各色宮衣宮裙，或清麗脫俗，或豔若桃李，或嬌媚動人，有的則是青春靚麗，有的卻是風情萬種......
納雅天曌看著這一幕，忽然覺得心底有點堵。
雖說這些秀女都是為那個位置而來，可誰能保證自己的目的是純粹的呢？
她忽然覺得此次入宮是她做的最失算的一個決定。
就在她思考的時候，忽然聽見附近有茶杯碎裂的聲音，轉頭看去，卻發現有一個秀女不知道因為何故衝撞到了另外一個秀女，而那碎裂的茶盞，此刻就在被衝撞的那位秀女麵前那塊地上還冒著一點點熱氣。
“你是哪家的秀女啊，竟然把這麽燙的茶水潑到我身上，想找死嗎？”
“對……對不住……”
“這是一句對不住就能了結的事嗎？我告訴你，我這一身衣服可名貴得很，就算是把你全家賣了都賠不起呢。”
那位秀女一聽就嚇傻了：“我......我不是故意的，真的！”
“不是故意的，好啊，你看看你這一身窮酸的樣兒，就算是想賠給我還得掂量掂的要不要呢？就你這樣的也還能入宮，能見到皇帝的麵，都算是祖墳冒青煙了”。
“我……我……”
“行了，要不是看在同為秀女的份兒上？我才懶得理你，哼。”
隨後，那個秀女便趾高氣昂地離開了，隻留下那個膽小的秀女站在那裏瑟瑟發抖。
納雅天曌走了過去，對那個膽小的秀女說“別怕，大家都是秀女，誰也不會過分為難誰。就算是受了委屈，有皇上在還怕什麽。先敬羅衣後敬人，以後你看著點吧。”
那個膽小的秀女也隻是點頭“嗯”了一聲，然後就默默地退到角落，等待著被傳喚。
納雅天曌看他如此，心生不忍，於是看到牆角下一個盛開的秋海棠，便揪了一朵，別在那膽小秀女的鬢邊上。說“這就是我送你的禮物，希望你能夠順利當選。”
而這時，那個膽小秀女才說“多謝姐姐了，若是能夠當選，一定不會忘了姐姐的恩情。”
納雅天曌也隻是笑了笑，並不在意。她哪裏會想到，如今這膽小的秀女，將來會是成為她登頂後位的絕佳助力。
而現在，一切還處在未知之中。
“傳秀女李榮、馮欽、魏佳怡、竇瑤、南宮微、公孫離、宗芷明、安怡心覲見！”
被叫到名字的膽小秀女，立即抬起頭向著身邊人反複確認是否是點到她了。然後高高興興地去跟著傳旨內監進殿麵聖去了。
玄霄皇帝和一位太妃坐在前朝三殿1之中的奉仙殿，看著來來往往的一批又一批秀女，似乎並沒有幾個看得上眼的。
“都是俗物。”玄霄皇帝嫌棄的說道。
太妃聽後輕輕地說道“未必就能有十全十美的。老話講，娶妻娶賢，娶妾娶色。用不著如此斤斤計較。”
“太妃娘娘說的是，那就再看看幾個吧。”
就在此話說完的檔口，一排秀女就這樣走了過來。淩霄皇帝看到排在最末位看起來有些膽小的秀女，隨手一指“那一位是……”
一個手捧名冊的內監抬頭看了一眼，然後說道“柏陽縣丞安淩之妹安怡心，年十七～”
“臣女安怡心拜見皇上太妃，願皇上太妃萬歲鴻福，祥康金安。”
“你第一次來宮裏，有些緊張是難免的，不過看著你的性子，怕是選上了也不太好……”太妃看著她那樣慢悠悠地說，很顯然是聽說了方才之事，大有讓她落選之意。
“安怡心，折枝2，賜花。”
“臣女謝皇上太妃，萬歲，萬歲，萬萬歲。”
太妃見了嘴角露出笑容“好孩子，旁人落了選，都是一臉的不情願，你倒很是乖覺。”
“臣女能夠進宮麵聖，已是天大的福分，哪裏還能奢求其他呢？”
“這話怎麽說的，哀家看你，是個聰明伶俐的孩子。隻是膽子小了一些，並不成什麽問題”
“謝太妃誇獎。”
太妃正要再說，忽然，有一隻蝴蝶飛了過來。在安怡心在頭上飛舞了一圈之後，停留在他鬢邊的秋海棠上。
淩霄皇帝見了就說“他鬢邊的秋海棠不俗，太後娘娘，你看她都戴著花了，那就別賜花了。”
捧名冊的內監看見皇帝的臉色，立刻高聲說道“安怡心，留花庭3，賜香囊。”
安怡心臉上立刻閃過一絲喜色，隨後變迴平穩“臣女謝皇上太妃。”
這一批秀女退下去之後，安怡心獨自走在宮道上，順手拿下鬢邊的秋海棠，握在手心裏，然後他在心中默默地說道“父親母親，已經那個幫了我的那位姐姐，我中選了，我中選了。”
路過那個等待著進見的秀女那個庭院時，她不經意間的扭頭一瞥，正好與納雅天曌四目相對，兩人相顧無言，各自分別。
過了一會兒之後，天色也漸漸晚了，選秀也開始接近尾聲，皇帝看著有些疲倦，遂叫了最後一批秀女進來。
而此刻的納雅天曌就站在這批秀女的最後。
隨著一個個的被捧名冊的內監點出名字，淩霄皇帝皆看不上，當點到納雅天曌時皇帝才算是眼前一亮。
“沉月川納雅族長次女納雅天曌，年十七。”
“臣女納雅天曌參見皇上太妃，願皇上萬壽無疆，太妃祥康金安。”
太妃見她如此懂禮，遂叫她抬起頭來，她不抬起頭還好，一抬起頭便將皇帝和太妃全都驚到了。
此刻，兩人心中頓時蹦出一個詞來“絕色！”
實際上，不僅僅是皇上和太妃，就連與她並排的其他的幾位秀女，看見她的容貌時，心髒也是撲通撲通直跳，她們從來沒有見過如此之美的人，看見他的臉，即便是妒婦也不會生起妒忌之心來。
“起來吧。”
“謝皇上、太妃”
“你的名字不錯，誰給你起的？”
“是族中的長輩起的，因為我出生的時日不好，所以才取了這個名字壓一下”
“嗯，的確是有這種說法。但“曌”這個字未免有些太大了些吧。”
麵對太妃的質疑，納雅天曌不卑不亢地說道“迴太妃娘娘的話，臣女在家族中是庶出，家裏人覺得我出生會壓製住嫡女，所以長輩們取這個名字，稱說壓製住我的氣運”
這句話雖然有違常理，卻也合乎道理，畢竟庶女的身份在一般的家族之中是並不出彩的，有些人因為庶女的身份還受到過很多不公平的對待。
然後太妃又問了納雅天曌幾個問題，隨後點了點頭，示意淩霄皇帝讓他留下。
“納雅天曌，留花庭，賜香囊。”
隨著這一道聲音，當天的選秀也就宣告結束，無論是中選的還是沒有中選的都從宮中出來，返迴到各自的地方。
納雅天曌則是迴到了她族中給她安排在神都裏的住所，並且讓她的母親在這裏替他操持著，聽聞她中選，她的母親喜極而泣，而她的哥哥則是讓人等在門外，隻等她迴來好好。
隨著車馬的漸漸走近，納雅氏的府邸前，突然響起鞭炮的聲音來迎接納雅天曌的迴來。
然後在一片恭賀中，納雅天曌的母親和哥哥帶著一大幫家中的奴仆全都跪在地上恭迎納雅天曌迴家。
“你們這是做什麽？快，快起來”
一個奴婢開口說道“小姐既然已經中選了，那麽就是宮裏的小主子了，按照君臣之分，就連是大族長在這兒也應當拜你呀。”
聽到奴婢的話，納雅天瀾不禁笑了笑“左右還沒有進到宮裏呢，暫且還當做是我母親的女兒，按照正常的樣子就行了”
“不，一定要拜這一次，否則就會讓外人以為咱家不懂禮數，這是一定要拜的”
納雅天曌沒法子，隻能讓他們拜下去，然後再讓他們起來。
隨後，一家人就這樣走進了宅院裏，關上大門，徹底隔絕了內外。
等到了裏頭，納雅天曌突然跪地上說“母親請恕孩兒不孝。孩兒此次入宮，所以不能時時在母親麵前盡孝，請恕孩兒不孝的罪過。”
她的母親見到自己的女兒這樣，心中一陣疼痛，剛要開口，就聽她說道“在沒有入宮之前，我依舊是您的女兒，就請讓我最後拜這一次吧。”
納雅天曌的母親沒有法子，隻好接受了他的一禮，隨後將他扶起來，慢慢地說“常言道，一入宮門深似海，既然進了宮中，就可得小心，宮中不比家裏能夠縱容你的一切，宮規森嚴，一切還是要小心為上”
“我知道了，母親。”
“我也沒有什麽能囑托你的了，有句話你要記得，如果你不能保證百分百的拿捏住皇帝的寵愛，那麽一定要收斂鋒芒，切勿衝動做出什麽不好的事情，切記啊”
“是，母親，孩兒謹遵教誨。”
“你父親已經不在了，如今家裏有你哥哥撐持著，你大可以放心的在宮裏，不用擔心我們，我們在這邊一切都好。”
“孩兒省得，謝謝母親教誨。”
說完這一番話後，納雅天曌行過禮之後，就返迴了他自己的閨房。
納雅天曌的母親一步三迴頭的望著她消失在遠處的背影，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祭司說她是登臨天下之命，也不知道她這到底是福還是孽呀。”
章尾注：
1、前朝三殿：以中軸線為基準的最大的三座殿宇，因為離前朝較近，所以稱之為前朝三殿。分別是金鑾殿、奉仙殿、宗朝殿。其中金鑾殿是皇帝上早朝的地方。奉仙殿則是舉行大型儀式和祭祀神靈的地方，有時大型場合也會需要它。宗朝殿則是皇帝接見大臣，處理政務的地方。
2、折枝：指代落選。
3、留花庭：指代中選
“小小薄禮，不成敬意。這些全當請將軍喝茶的。”
納雅天曌將五兩銀子放在皇城侍衛首領手中，對他展顏一笑，轉頭就走進了宮裏。
納雅天曌剛一進到宮院之內，就被裏頭的景象震驚到了，隻見無數個與他有著相同目標的秀女在這裏等候傳旨內監的宣召。
那些秀女都穿著各色宮衣宮裙，或清麗脫俗，或豔若桃李，或嬌媚動人，有的則是青春靚麗，有的卻是風情萬種......
納雅天曌看著這一幕，忽然覺得心底有點堵。
雖說這些秀女都是為那個位置而來，可誰能保證自己的目的是純粹的呢？
她忽然覺得此次入宮是她做的最失算的一個決定。
就在她思考的時候，忽然聽見附近有茶杯碎裂的聲音，轉頭看去，卻發現有一個秀女不知道因為何故衝撞到了另外一個秀女，而那碎裂的茶盞，此刻就在被衝撞的那位秀女麵前那塊地上還冒著一點點熱氣。
“你是哪家的秀女啊，竟然把這麽燙的茶水潑到我身上，想找死嗎？”
“對……對不住……”
“這是一句對不住就能了結的事嗎？我告訴你，我這一身衣服可名貴得很，就算是把你全家賣了都賠不起呢。”
那位秀女一聽就嚇傻了：“我......我不是故意的，真的！”
“不是故意的，好啊，你看看你這一身窮酸的樣兒，就算是想賠給我還得掂量掂的要不要呢？就你這樣的也還能入宮，能見到皇帝的麵，都算是祖墳冒青煙了”。
“我……我……”
“行了，要不是看在同為秀女的份兒上？我才懶得理你，哼。”
隨後，那個秀女便趾高氣昂地離開了，隻留下那個膽小的秀女站在那裏瑟瑟發抖。
納雅天曌走了過去，對那個膽小的秀女說“別怕，大家都是秀女，誰也不會過分為難誰。就算是受了委屈，有皇上在還怕什麽。先敬羅衣後敬人，以後你看著點吧。”
那個膽小的秀女也隻是點頭“嗯”了一聲，然後就默默地退到角落，等待著被傳喚。
納雅天曌看他如此，心生不忍，於是看到牆角下一個盛開的秋海棠，便揪了一朵，別在那膽小秀女的鬢邊上。說“這就是我送你的禮物，希望你能夠順利當選。”
而這時，那個膽小秀女才說“多謝姐姐了，若是能夠當選，一定不會忘了姐姐的恩情。”
納雅天曌也隻是笑了笑，並不在意。她哪裏會想到，如今這膽小的秀女，將來會是成為她登頂後位的絕佳助力。
而現在，一切還處在未知之中。
“傳秀女李榮、馮欽、魏佳怡、竇瑤、南宮微、公孫離、宗芷明、安怡心覲見！”
被叫到名字的膽小秀女，立即抬起頭向著身邊人反複確認是否是點到她了。然後高高興興地去跟著傳旨內監進殿麵聖去了。
玄霄皇帝和一位太妃坐在前朝三殿1之中的奉仙殿，看著來來往往的一批又一批秀女，似乎並沒有幾個看得上眼的。
“都是俗物。”玄霄皇帝嫌棄的說道。
太妃聽後輕輕地說道“未必就能有十全十美的。老話講，娶妻娶賢，娶妾娶色。用不著如此斤斤計較。”
“太妃娘娘說的是，那就再看看幾個吧。”
就在此話說完的檔口，一排秀女就這樣走了過來。淩霄皇帝看到排在最末位看起來有些膽小的秀女，隨手一指“那一位是……”
一個手捧名冊的內監抬頭看了一眼，然後說道“柏陽縣丞安淩之妹安怡心，年十七～”
“臣女安怡心拜見皇上太妃，願皇上太妃萬歲鴻福，祥康金安。”
“你第一次來宮裏，有些緊張是難免的，不過看著你的性子，怕是選上了也不太好……”太妃看著她那樣慢悠悠地說，很顯然是聽說了方才之事，大有讓她落選之意。
“安怡心，折枝2，賜花。”
“臣女謝皇上太妃，萬歲，萬歲，萬萬歲。”
太妃見了嘴角露出笑容“好孩子，旁人落了選，都是一臉的不情願，你倒很是乖覺。”
“臣女能夠進宮麵聖，已是天大的福分，哪裏還能奢求其他呢？”
“這話怎麽說的，哀家看你，是個聰明伶俐的孩子。隻是膽子小了一些，並不成什麽問題”
“謝太妃誇獎。”
太妃正要再說，忽然，有一隻蝴蝶飛了過來。在安怡心在頭上飛舞了一圈之後，停留在他鬢邊的秋海棠上。
淩霄皇帝見了就說“他鬢邊的秋海棠不俗，太後娘娘，你看她都戴著花了，那就別賜花了。”
捧名冊的內監看見皇帝的臉色，立刻高聲說道“安怡心，留花庭3，賜香囊。”
安怡心臉上立刻閃過一絲喜色，隨後變迴平穩“臣女謝皇上太妃。”
這一批秀女退下去之後，安怡心獨自走在宮道上，順手拿下鬢邊的秋海棠，握在手心裏，然後他在心中默默地說道“父親母親，已經那個幫了我的那位姐姐，我中選了，我中選了。”
路過那個等待著進見的秀女那個庭院時，她不經意間的扭頭一瞥，正好與納雅天曌四目相對，兩人相顧無言，各自分別。
過了一會兒之後，天色也漸漸晚了，選秀也開始接近尾聲，皇帝看著有些疲倦，遂叫了最後一批秀女進來。
而此刻的納雅天曌就站在這批秀女的最後。
隨著一個個的被捧名冊的內監點出名字，淩霄皇帝皆看不上，當點到納雅天曌時皇帝才算是眼前一亮。
“沉月川納雅族長次女納雅天曌，年十七。”
“臣女納雅天曌參見皇上太妃，願皇上萬壽無疆，太妃祥康金安。”
太妃見她如此懂禮，遂叫她抬起頭來，她不抬起頭還好，一抬起頭便將皇帝和太妃全都驚到了。
此刻，兩人心中頓時蹦出一個詞來“絕色！”
實際上，不僅僅是皇上和太妃，就連與她並排的其他的幾位秀女，看見她的容貌時，心髒也是撲通撲通直跳，她們從來沒有見過如此之美的人，看見他的臉，即便是妒婦也不會生起妒忌之心來。
“起來吧。”
“謝皇上、太妃”
“你的名字不錯，誰給你起的？”
“是族中的長輩起的，因為我出生的時日不好，所以才取了這個名字壓一下”
“嗯，的確是有這種說法。但“曌”這個字未免有些太大了些吧。”
麵對太妃的質疑，納雅天曌不卑不亢地說道“迴太妃娘娘的話，臣女在家族中是庶出，家裏人覺得我出生會壓製住嫡女，所以長輩們取這個名字，稱說壓製住我的氣運”
這句話雖然有違常理，卻也合乎道理，畢竟庶女的身份在一般的家族之中是並不出彩的，有些人因為庶女的身份還受到過很多不公平的對待。
然後太妃又問了納雅天曌幾個問題，隨後點了點頭，示意淩霄皇帝讓他留下。
“納雅天曌，留花庭，賜香囊。”
隨著這一道聲音，當天的選秀也就宣告結束，無論是中選的還是沒有中選的都從宮中出來，返迴到各自的地方。
納雅天曌則是迴到了她族中給她安排在神都裏的住所，並且讓她的母親在這裏替他操持著，聽聞她中選，她的母親喜極而泣，而她的哥哥則是讓人等在門外，隻等她迴來好好。
隨著車馬的漸漸走近，納雅氏的府邸前，突然響起鞭炮的聲音來迎接納雅天曌的迴來。
然後在一片恭賀中，納雅天曌的母親和哥哥帶著一大幫家中的奴仆全都跪在地上恭迎納雅天曌迴家。
“你們這是做什麽？快，快起來”
一個奴婢開口說道“小姐既然已經中選了，那麽就是宮裏的小主子了，按照君臣之分，就連是大族長在這兒也應當拜你呀。”
聽到奴婢的話，納雅天瀾不禁笑了笑“左右還沒有進到宮裏呢，暫且還當做是我母親的女兒，按照正常的樣子就行了”
“不，一定要拜這一次，否則就會讓外人以為咱家不懂禮數，這是一定要拜的”
納雅天曌沒法子，隻能讓他們拜下去，然後再讓他們起來。
隨後，一家人就這樣走進了宅院裏，關上大門，徹底隔絕了內外。
等到了裏頭，納雅天曌突然跪地上說“母親請恕孩兒不孝。孩兒此次入宮，所以不能時時在母親麵前盡孝，請恕孩兒不孝的罪過。”
她的母親見到自己的女兒這樣，心中一陣疼痛，剛要開口，就聽她說道“在沒有入宮之前，我依舊是您的女兒，就請讓我最後拜這一次吧。”
納雅天曌的母親沒有法子，隻好接受了他的一禮，隨後將他扶起來，慢慢地說“常言道，一入宮門深似海，既然進了宮中，就可得小心，宮中不比家裏能夠縱容你的一切，宮規森嚴，一切還是要小心為上”
“我知道了，母親。”
“我也沒有什麽能囑托你的了，有句話你要記得，如果你不能保證百分百的拿捏住皇帝的寵愛，那麽一定要收斂鋒芒，切勿衝動做出什麽不好的事情，切記啊”
“是，母親，孩兒謹遵教誨。”
“你父親已經不在了，如今家裏有你哥哥撐持著，你大可以放心的在宮裏，不用擔心我們，我們在這邊一切都好。”
“孩兒省得，謝謝母親教誨。”
說完這一番話後，納雅天曌行過禮之後，就返迴了他自己的閨房。
納雅天曌的母親一步三迴頭的望著她消失在遠處的背影，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祭司說她是登臨天下之命，也不知道她這到底是福還是孽呀。”
章尾注：
1、前朝三殿：以中軸線為基準的最大的三座殿宇，因為離前朝較近，所以稱之為前朝三殿。分別是金鑾殿、奉仙殿、宗朝殿。其中金鑾殿是皇帝上早朝的地方。奉仙殿則是舉行大型儀式和祭祀神靈的地方，有時大型場合也會需要它。宗朝殿則是皇帝接見大臣，處理政務的地方。
2、折枝：指代落選。
3、留花庭：指代中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