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諸子·珊瑚井（九）
幾天後的一個雨夜，雨水嘩啦啦的下著。
珊瑚井的附近，因為常年年久失修，所以道路也是坑窪不平的。也不過是下了一會兒雨，路麵就已經有了很多積水。
聯通珊瑚亭的石板小路上，雨水將石板衝洗的是幹幹淨淨的，幾乎都能反過光。
冰冷的雨水在附近，衝洗著幹燥的泥土，一點一點的將土壤變成泥漿，土壤之下埋藏很深的草種也被雨水衝了出來。隱隱約約的還能看見剛長出來的一點草根。
也從這一日開始算起，冬天很快就結束了，不過即使是春季來臨，仍然還是很寒冷的。
“阿嚏！阿嚏！”白秋言那柔弱的身軀再一次生起病來，額頭上熱的都幾乎快要冒煙兒了。
“嘖，不是跟你家裏的人通知過了嗎？怎麽他們還不來接你？”王琛嘴上說的有點兒不太好聽，但實際上心裏還是有著他的。
“他們……阿嚏！這幾日要祭祀春神，走不開……阿嚏！所以隻能熬幾天了，說來也奇怪，以前這個時候可不會這麽輕易的感冒，怎麽這會就……”
王琛立刻止住了他的話頭，手裏仍然擰著剛剛沾濕冷水的毛巾“你還是別說話了，你看你每說一句就要打一個噴嚏，你不心疼我還心疼呢。”
其他同學對他也關懷備至。畢竟，白秋言的柔弱在整個學校都是出了名的。這樣的柔弱男子，本來是不太受人喜歡的。但奈何他長得好，又能說會道的，久而久之也就沒人排斥他了。
當然，要是有模仿他的，自然還是被人給罵了一頓。
對比之下，柏之序這邊就顯得淒涼多了，不過他身體是比較好的，所以還能撐一會兒，並不敢太過放肆。
便是他忍不住也隻是捂著嘴到外麵去，處理完了才迴來，可剛一迴來就有人盯著他的臉看，也不知道他們在看什麽。
“你們這是在看什麽？哪裏變得奇怪了？”柏之序愣愣的問道。
其中一個學生指著他的臉說“你……還是找張紙擦一下吧……”
柏之序大為不解，立刻朝旁邊的女同學借了一把鏡子，最近一關，原來是他鼻子，不知道什麽時候流出了血。
他立刻拿紙擦過，卻沒想到怎麽擦都擦不幹淨，即便是堵上鼻血也很快的浸透了紙張。
“這到底是怎麽迴事？”柏之序慌了，臉色也越來越不好。
白秋言看到之後臉色大變，隨即偷偷用法術將他的鼻血先止住了，然後讓王琛湊過來第一聲的囑咐他幾句之後立刻讓他出去請軒堯儀去了。
當軒堯儀迴來的時候，看到地上已經被鮮血浸透的紙，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
於是，在柏之序還在懵著的時候，好幾個同學架著柏之序立即趕往醫務室去，連帶著也把白秋言也給帶走。
“放心啦，哪兒有鼻血止不住的，看現在不就止住了嗎？待會兒檢查一番，要是沒事兒，你就可以放心了。”
“嗯。”柏之序低低的應了一聲，並沒有說太多的話，反而他還在想著方才的事情。
所有人都到了醫務室，將兩個生病的人都安排在病床上之後，醫生才走過來細心的檢查著。
其他同學看幫不上什麽忙，就都出去等消息去了，隻有王琛和軒堯儀還在這裏，似乎還在等著什麽消息。
醫生檢查完之後，直截了當的對軒堯儀說“堯儀，白家少主隻不過是普通的感冒沒什麽事，迴去讓他，吃點兒暖身子的東西。或過幾天就好了。至於柏之序嘛……”
醫生的神情就有些變了，似乎很是神秘的說道“他擦鼻血用過的紙團還在嗎？”
軒堯儀立刻就將沾染了鼻血的紙團遞了過去，醫生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旋即臉色大變。
“這……一個人類身上怎麽可能會有妖血的存在？這幾乎是不可能混淆的呀。”
軒堯儀本來就發覺他流的鼻血顏色不對，他流出來的血可比正常人的還要鮮紅一些，更別提在白紙的映襯下甚至紅的有些發亮。
而白秋言看過那一團團帶血的紙團之後，卻驚唿出聲“他身上流的不是妖血，而是神血。人類身上神血出現的概率可比妖血要高多了。”
然後他就拿過去輕輕的嗅了一嗅，又看了一眼成色，十分肯定的說“這的確是神血無疑，隻不過他那一支譜係上的那一位神並沒有登天的福分……”
隻有一個擋簾之隔的柏之序今後頓時就坐了起來，似乎被震驚到了，他說“我的祖上確實是出過一代神靈，也確實沒有登天的福分，你究竟是怎麽知道的？”
白秋言這才緩緩的說起“常人的血隻有兩種顏色，一種是暗紅色，一種是亮紅色，可你的血卻比它亮紅色的血還要亮，而且顏色有些發淡，神靈的血大多數都是金黃色的，你這血就偏向於神靈，故此。我就得知了。”
“…………”聽完他說的這些，柏之序沉默無言，他也是沒有想到這還有如此的緣由。
白夢言看見他如此心情低落說道“你也別這麽失落了，有神的血脈還不夠嗎？好歹你也是神醫，我們也不過是王族世係罷了。”
“你們都是王族世係的？！”白夢言方才所說的這些話，再一次把柏之序可以震驚到了。
於是，王琛就替他說了這些人的家族關係，末了又說“雖說你是神裔血脈，但畢竟不純，比不得真宮氏的，而且你的血液極為稀有，護士讓旁人得知，恐怕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所以還是請你小心一些。”
柏之序點了點頭，忽然想起一事，隨後開口說道“我記得我姐姐柏之夢從珊瑚井中打撈出來的時候，她的身體並沒有腐壞，是不是也是這樣的原因？”
“照理來說應該如此。”白夢言語氣有些溫和，但仍然一臉嚴肅的說道“我們這些王族要論起來也算是神裔世係，都是傳承至昊雅氏一脈，白家是承襲古魔國寧平天後的血脈、真宮氏承襲則儀太後之血脈、軒氏承襲天幻妖王之血脈、納雅氏承襲真鳳皇帝一脈，經過千載萬載的才到了如今這般繁盛。”
“原來是如此。”柏之序不由得讚歎道。
“這還不止呢。”王琛插話道“就說當年輔佐他的玄天九君，哪一個不是在凡間傳承下血脈之後才跟隨我主聖神皇帝歸天的？所以說咱們聖神皇帝可真的上市將整個昊雅氏世係發揚光大了。”
柏之序點了點頭，不再說出一言，倒不是他不想說，而是他有些頭暈，實在是不能說了。
他慢慢的躺在病床上，眼睛盯著天花板。王琛見狀立刻就把房間的燈光關閉，然後就說“之序，你要是覺得困倦的話，你就先睡吧，耽誤的課找時間。再給你補上就是了，不必擔心。”
“嗯，給你們添麻煩了，尤其是……”他看向白夢言，他迴給自己一笑，兩人四目相對，一切盡在不言中。
王琛看著他們都好好的，就先走出去了。醫生對軒堯儀囑咐了好一會兒之後也帶著他離開了房間裏就剩下白夢言和柏之序兩個人。
房間內是出奇的安靜，誰也不知道要怎樣開口，於是乎……
“你……”
“你先說……”
“我先說……”
“…………”
兩人異口同聲的連續說了好幾段話之後，其中一方終於體力不支，躺在床上大口喘著粗氣。
“都說你是班級身體最弱的，沒想到我居然比你還差。”柏之序閉著眼睛緩緩的說道。
“哪有，之序，你看我這三天一發燒，五天一感冒的。身體弱不弱一眼就能看出來，但是你呀隻不過是流鼻血而已，沒什麽大不了的事情，倒可惜了那些神血。不是畫在紙上驅邪避兇那是最好的。”
“他現在不也沒幹嘛，你大可拿去用唄。我知道你的本事高，這些在你手裏。算是能用的最大化了。”
“你可別高看我了，我可沒你說的那樣好，隻是，而且，我會的都是些雞毛蒜皮的事情，根本派不上什麽大用場。”
“…………”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慢慢的就變成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隻是他們誰都沒有發現那些沾染著柏之序筆寫的幾個紙團，不知道什麽時候消失了一個。
一個厲鬼通沒有關嚴實的窗戶，帶走了一個帶血的紙團，立刻迴到珊瑚井中獻寶似的獻給真宮太王，真宮太王之後眉頭立刻擰成一團。
“這堆誤會東西是從哪兒弄來的？還不快快丟掉。”
那厲鬼迴答說“這是我從醫務室裏取來的，聽那邊的說，這好像是什麽神血……”
“神血？”真宮太王半信半疑的拿過來查看，在燭火的映照下，有那麽一些顯像了，街上甚至還有著淡淡的金色。
“果然是神血，隻不過修行沒有到家。才如此不純。”他雖然如此說著，但還是把他交還給厲鬼手裏“你應該慶幸這神血並不清純，否則就憑你剛才如此的拿取，你早就沒了半條命了。”
幾天後的一個雨夜，雨水嘩啦啦的下著。
珊瑚井的附近，因為常年年久失修，所以道路也是坑窪不平的。也不過是下了一會兒雨，路麵就已經有了很多積水。
聯通珊瑚亭的石板小路上，雨水將石板衝洗的是幹幹淨淨的，幾乎都能反過光。
冰冷的雨水在附近，衝洗著幹燥的泥土，一點一點的將土壤變成泥漿，土壤之下埋藏很深的草種也被雨水衝了出來。隱隱約約的還能看見剛長出來的一點草根。
也從這一日開始算起，冬天很快就結束了，不過即使是春季來臨，仍然還是很寒冷的。
“阿嚏！阿嚏！”白秋言那柔弱的身軀再一次生起病來，額頭上熱的都幾乎快要冒煙兒了。
“嘖，不是跟你家裏的人通知過了嗎？怎麽他們還不來接你？”王琛嘴上說的有點兒不太好聽，但實際上心裏還是有著他的。
“他們……阿嚏！這幾日要祭祀春神，走不開……阿嚏！所以隻能熬幾天了，說來也奇怪，以前這個時候可不會這麽輕易的感冒，怎麽這會就……”
王琛立刻止住了他的話頭，手裏仍然擰著剛剛沾濕冷水的毛巾“你還是別說話了，你看你每說一句就要打一個噴嚏，你不心疼我還心疼呢。”
其他同學對他也關懷備至。畢竟，白秋言的柔弱在整個學校都是出了名的。這樣的柔弱男子，本來是不太受人喜歡的。但奈何他長得好，又能說會道的，久而久之也就沒人排斥他了。
當然，要是有模仿他的，自然還是被人給罵了一頓。
對比之下，柏之序這邊就顯得淒涼多了，不過他身體是比較好的，所以還能撐一會兒，並不敢太過放肆。
便是他忍不住也隻是捂著嘴到外麵去，處理完了才迴來，可剛一迴來就有人盯著他的臉看，也不知道他們在看什麽。
“你們這是在看什麽？哪裏變得奇怪了？”柏之序愣愣的問道。
其中一個學生指著他的臉說“你……還是找張紙擦一下吧……”
柏之序大為不解，立刻朝旁邊的女同學借了一把鏡子，最近一關，原來是他鼻子，不知道什麽時候流出了血。
他立刻拿紙擦過，卻沒想到怎麽擦都擦不幹淨，即便是堵上鼻血也很快的浸透了紙張。
“這到底是怎麽迴事？”柏之序慌了，臉色也越來越不好。
白秋言看到之後臉色大變，隨即偷偷用法術將他的鼻血先止住了，然後讓王琛湊過來第一聲的囑咐他幾句之後立刻讓他出去請軒堯儀去了。
當軒堯儀迴來的時候，看到地上已經被鮮血浸透的紙，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
於是，在柏之序還在懵著的時候，好幾個同學架著柏之序立即趕往醫務室去，連帶著也把白秋言也給帶走。
“放心啦，哪兒有鼻血止不住的，看現在不就止住了嗎？待會兒檢查一番，要是沒事兒，你就可以放心了。”
“嗯。”柏之序低低的應了一聲，並沒有說太多的話，反而他還在想著方才的事情。
所有人都到了醫務室，將兩個生病的人都安排在病床上之後，醫生才走過來細心的檢查著。
其他同學看幫不上什麽忙，就都出去等消息去了，隻有王琛和軒堯儀還在這裏，似乎還在等著什麽消息。
醫生檢查完之後，直截了當的對軒堯儀說“堯儀，白家少主隻不過是普通的感冒沒什麽事，迴去讓他，吃點兒暖身子的東西。或過幾天就好了。至於柏之序嘛……”
醫生的神情就有些變了，似乎很是神秘的說道“他擦鼻血用過的紙團還在嗎？”
軒堯儀立刻就將沾染了鼻血的紙團遞了過去，醫生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旋即臉色大變。
“這……一個人類身上怎麽可能會有妖血的存在？這幾乎是不可能混淆的呀。”
軒堯儀本來就發覺他流的鼻血顏色不對，他流出來的血可比正常人的還要鮮紅一些，更別提在白紙的映襯下甚至紅的有些發亮。
而白秋言看過那一團團帶血的紙團之後，卻驚唿出聲“他身上流的不是妖血，而是神血。人類身上神血出現的概率可比妖血要高多了。”
然後他就拿過去輕輕的嗅了一嗅，又看了一眼成色，十分肯定的說“這的確是神血無疑，隻不過他那一支譜係上的那一位神並沒有登天的福分……”
隻有一個擋簾之隔的柏之序今後頓時就坐了起來，似乎被震驚到了，他說“我的祖上確實是出過一代神靈，也確實沒有登天的福分，你究竟是怎麽知道的？”
白秋言這才緩緩的說起“常人的血隻有兩種顏色，一種是暗紅色，一種是亮紅色，可你的血卻比它亮紅色的血還要亮，而且顏色有些發淡，神靈的血大多數都是金黃色的，你這血就偏向於神靈，故此。我就得知了。”
“…………”聽完他說的這些，柏之序沉默無言，他也是沒有想到這還有如此的緣由。
白夢言看見他如此心情低落說道“你也別這麽失落了，有神的血脈還不夠嗎？好歹你也是神醫，我們也不過是王族世係罷了。”
“你們都是王族世係的？！”白夢言方才所說的這些話，再一次把柏之序可以震驚到了。
於是，王琛就替他說了這些人的家族關係，末了又說“雖說你是神裔血脈，但畢竟不純，比不得真宮氏的，而且你的血液極為稀有，護士讓旁人得知，恐怕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所以還是請你小心一些。”
柏之序點了點頭，忽然想起一事，隨後開口說道“我記得我姐姐柏之夢從珊瑚井中打撈出來的時候，她的身體並沒有腐壞，是不是也是這樣的原因？”
“照理來說應該如此。”白夢言語氣有些溫和，但仍然一臉嚴肅的說道“我們這些王族要論起來也算是神裔世係，都是傳承至昊雅氏一脈，白家是承襲古魔國寧平天後的血脈、真宮氏承襲則儀太後之血脈、軒氏承襲天幻妖王之血脈、納雅氏承襲真鳳皇帝一脈，經過千載萬載的才到了如今這般繁盛。”
“原來是如此。”柏之序不由得讚歎道。
“這還不止呢。”王琛插話道“就說當年輔佐他的玄天九君，哪一個不是在凡間傳承下血脈之後才跟隨我主聖神皇帝歸天的？所以說咱們聖神皇帝可真的上市將整個昊雅氏世係發揚光大了。”
柏之序點了點頭，不再說出一言，倒不是他不想說，而是他有些頭暈，實在是不能說了。
他慢慢的躺在病床上，眼睛盯著天花板。王琛見狀立刻就把房間的燈光關閉，然後就說“之序，你要是覺得困倦的話，你就先睡吧，耽誤的課找時間。再給你補上就是了，不必擔心。”
“嗯，給你們添麻煩了，尤其是……”他看向白夢言，他迴給自己一笑，兩人四目相對，一切盡在不言中。
王琛看著他們都好好的，就先走出去了。醫生對軒堯儀囑咐了好一會兒之後也帶著他離開了房間裏就剩下白夢言和柏之序兩個人。
房間內是出奇的安靜，誰也不知道要怎樣開口，於是乎……
“你……”
“你先說……”
“我先說……”
“…………”
兩人異口同聲的連續說了好幾段話之後，其中一方終於體力不支，躺在床上大口喘著粗氣。
“都說你是班級身體最弱的，沒想到我居然比你還差。”柏之序閉著眼睛緩緩的說道。
“哪有，之序，你看我這三天一發燒，五天一感冒的。身體弱不弱一眼就能看出來，但是你呀隻不過是流鼻血而已，沒什麽大不了的事情，倒可惜了那些神血。不是畫在紙上驅邪避兇那是最好的。”
“他現在不也沒幹嘛，你大可拿去用唄。我知道你的本事高，這些在你手裏。算是能用的最大化了。”
“你可別高看我了，我可沒你說的那樣好，隻是，而且，我會的都是些雞毛蒜皮的事情，根本派不上什麽大用場。”
“…………”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慢慢的就變成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隻是他們誰都沒有發現那些沾染著柏之序筆寫的幾個紙團，不知道什麽時候消失了一個。
一個厲鬼通沒有關嚴實的窗戶，帶走了一個帶血的紙團，立刻迴到珊瑚井中獻寶似的獻給真宮太王，真宮太王之後眉頭立刻擰成一團。
“這堆誤會東西是從哪兒弄來的？還不快快丟掉。”
那厲鬼迴答說“這是我從醫務室裏取來的，聽那邊的說，這好像是什麽神血……”
“神血？”真宮太王半信半疑的拿過來查看，在燭火的映照下，有那麽一些顯像了，街上甚至還有著淡淡的金色。
“果然是神血，隻不過修行沒有到家。才如此不純。”他雖然如此說著，但還是把他交還給厲鬼手裏“你應該慶幸這神血並不清純，否則就憑你剛才如此的拿取，你早就沒了半條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