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撒在地上,上官芷嫿揉揉惺忪的眼睛,毫無意外地,沙發上空空如也,她心裏不由得有些失落,雖然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可是真的好難過啊!什麽時候,他才可以對自己另眼相看呢?什麽時候,她才可以在他心裏占有一席之地呢?她一邊想著一邊走出房間,四周安安靜靜的,除了拖鞋和地板的摩擦聲,一點聲音都沒有,她感到有些疑惑,想要打電話,可是一轉念又憶起他冷冰冰的臉,男生還是要有個人空間的,自己不應該幹涉太多,她成功地說服自己放下了電話。


    而此時被她念叨的幾人正在機場依依惜別。


    “小遠,你要好好照顧自己,外麵不比自己家,行事一定要小心。”雲茹敏整整他的衣領,不放心地叮囑道。


    “媽,你放心,不會有事的。”寧遠說:“反而是你和爸,要注意身體,過幾天迴了老家,沒事就養養魚種種花旅旅遊,不要再工作了。”


    “你別擔心我們,我們都一把年紀的人,難道還不會照顧自己嗎?”雲茹敏突然想到什麽,問:“你出國的事情有和芷嫿說嗎?”


    “沒有!”寧遠搖頭道:“媽,你迴去和她說一聲,還有讓她迴學校去上課。”


    “你們……”雲茹敏皺著眉頭開口。


    “好了!”寧舟飛開口打斷她的話說:“時間差不多了,快點去吧,等著你做點成績出來。”


    “嗯!”寧遠重重地點點頭,又抱了自己的父母一下頭也不迴地走了。


    “什麽!”上官芷嫿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愣了好一會問:“寧遠哥哥出國了?那他什麽時候迴來啊?他怎麽都沒有和我說一聲啊?”說到後麵,聲音裏還帶了哭腔。


    雲茹敏被她可憐兮兮地看著,有點頭皮發麻,求助地看了寧舟飛一眼,他卻視若未見,徑自走到一邊去了,她隻好說道:“寧遠出國有事要做。”


    上官芷嫿癟著嘴說:“那他為什麽都不告訴我一聲?”


    雲茹敏腹誹,如果寧遠真的和她交代,那估計太陽都能從東邊升起來了,但是她又不能如此直白,隻好轉述了寧遠的話:“小遠說讓你迴學校繼續上課。”


    “不行不行!”上官芷嫿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似的,說:“我要去找寧遠哥哥,他去哪個國家了?”


    “小遠讓你迴學校上課,你不聽他的嗎?”雲茹敏問。


    “可是……”上官芷嫿的眼睛裏閃著淚花,說:“我想和寧遠哥哥在一起。”


    “小遠是有事要做,不喜歡別人幹涉他。”雲茹敏嚴肅地說。


    “那好吧!”上官芷嫿抽抽噎噎地答應了,心裏卻想著什麽時候自己跑過去找他,打定主意之後,她心裏才好受了一點,她迴到房間之後,就給母親打了個電話:“媽,我明天要迴學校了。”


    江淑芳有些疑惑,隨即又點頭道:“迴去也好,也耽誤課程好一段時間了。”


    “媽,寧遠哥哥出國了。”思索片刻,上官芷嫿還是把這個消息告訴了母親。


    “出國了?哪個國家?去幹什麽?什麽時候迴來?”江淑芳連珠炮似的問。


    “不知道!”上官芷嫿迴答。


    “你怎麽一問三不知啊!”江淑芳忍不住皺起眉頭,又問:“他不會出國之前都沒有告訴你吧?”


    上官芷嫿哪裏敢告訴母親真相,忙搖頭道:“寧遠哥哥有和我說了,隻是其他的我不知道,他叫我迴學校上課。”


    江淑芳沉吟片刻,說:“那就迴學校去吧,把學業完成了再說。”


    “可是……”上官芷嫿有些遲疑,他們兩人本就沒有什麽感情,如果他出國很久,那麽她該怎麽辦?兩人豈不是連陌生人都不如?


    “難不成你還要追著他去?”江淑芳瞪了她一眼說。


    上官芷嫿沒有說話,但嘟著嘴不以為然的模樣顯然認為跟著寧遠去也沒什麽大不了的,畢竟對於她來說,寧遠可比學習神馬的重要多了。


    江淑芳忍不住深唿吸幾下,決定眼不見心不煩,說:“你明天就迴學校去吧!”末了不放心地囑咐道:“好好學習,不要整天想著寧遠,你們倆已經訂婚了,他又跑不了,隻有你自己學到的東西才是屬於你的,不要本末倒置了。”


    上官芷嫿心不甘情不願地應了一聲,她覺得母親才是主次不分呢!不過心裏這麽想著,她當然不會傻傻地說出來。


    寧遠的結婚證像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打破了李子青所有的幻想和安慰,她該死心了,況且他也將話說得那麽明白了,自己還執著於過往做什麽呢?誠然,他對自己有過承諾,可是他若違背誓言,自己也是無可奈何,隻能說命運弄人吧,終究有緣無分,隻是自己心上的傷口不知道何時才能愈合?她死死地盯著照片,如果金錢權利真的是你追求的,那麽我祝你幸福!


    “你說子青會不會有事啊?”付靜雅小聲地問。


    “寧遠怎麽迴事啊?這次真的是太過分了。”靳夢佳的眉頭擰了起來。


    “唉!”付靜雅重重地歎了一口氣,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付靜雅和靳夢佳提心吊膽,李子青卻像沒事人似的照常吃飯睡覺,隻是那瘦弱的身體讓人十分擔憂。


    “子青,我們這周末去旅遊吧!”付靜雅提議道。


    “累!”李子青迴答。


    “要不然去逛街也可以!”付靜雅說。


    “不去!”李子青仍舊拒絕。


    “聽說下個月有演唱會,要不我們一起去吧!”靳夢佳也開口道。


    “沒興趣!”李子青頭也不抬地迴答。


    “要不然我們去喝酒吧!”付靜雅完全無奈地說完就得到了靳夢佳的一個白眼。


    沒想到李子青歪著頭想了一會,竟然同意了,問:“去哪喝酒?”


    “你還真想去啊?”付靜雅含糊地說:“其實-其實我是和你開玩笑的,喝酒一點都不好,我們換個其他的活動吧!”


    李子青卻定定地看著她不說話。


    付靜雅有些頭皮發麻,偷偷地朝靳夢佳使了個眼色。


    靳夢佳攤攤手,用眼神示意她:誰說出的話誰負責!


    見她不說話,李子青開口道:“我們去酒吧吧,正好明天早上沒課,就這麽決定了。”也不等兩人迴答,唰地一下又拉上了床簾。


    靳夢佳偷偷地踢了付靜雅一腳,小聲指責道:“看你出的什麽餿主意啊,酒吧裏麵那麽亂,魚龍混雜的,要是不小心出點事怎麽辦!”


    “應該不會吧!”付靜雅遲疑地說。


    “要是真出事,你後悔都來不及。”靳夢佳翻了個白眼說。


    “那……”付靜雅靈機一動說:“有了,我們找方瑾昊學長一起去,有男生陪著應該沒事了吧!”


    “那你打電話問問,沒準人家還沒時間呢!”靳夢佳道。


    方瑾昊一聽到李子青要去酒吧,二話不說就答應了,匆匆地抱著書本迴到宿舍,將自己收拾了一番。


    “子青的魅力就是大啊!”付靜雅忍不住感慨了一聲。


    方瑾昊帶著三個女生來到一家酒吧,此時天才微暗,酒吧裏並不是太熱鬧,各色霓虹閃爍,重金屬音樂在整個空間迴蕩,舞池空無一人,隻有三三兩兩的人坐在吧台或是包廂裏。


    三個女生都是第一次來,好奇地東張西望,不過並沒有發現什麽特別與眾不同的地方,也就收迴了視線。


    “夜生活還沒有開始,等到了十一二點才是熱鬧的時候。”方瑾昊說著帶他們到了最角落的位置坐下。


    李子青酒量不好,空腹喝下去一瓶之後,就感覺眼前出現了重影,雙頰連著耳朵全紅了起來,她用手拍拍自己發燙的臉,又拿起一瓶啤酒。


    “子青。”方瑾昊奪過她手裏的啤酒說:“你醉了,別再喝了。”


    “我才沒有呢!”李子青搖搖晃晃地想去夠他手裏的啤酒瓶,卻不小心撲到了他身上,她手忙腳亂地想要爬起來,可是身上無力,一下又摔到了他懷裏。


    “這是投懷送抱嗎?嘖嘖”付靜雅調侃道。


    “你簡直就是唯恐天下不亂。”靳夢佳瞪她一眼伸手將李子青扶了起來,說:“子青,你醉了,我們迴去吧!”


    李子青掙脫開她的手,繼續去搶方瑾昊手裏的啤酒瓶。


    “要不給她得了。”靳夢佳再一次扶住她搖搖欲墜的身體,有些無奈地說。


    “其實,我覺得讓她喝也沒什麽大不了的,我們都在身邊呢,也不會有什麽危險,她肯定是壓抑太久了,需要發泄出來,你們這樣攔著不好,到時候憋出毛病來怎麽辦!”付靜雅說。


    靳夢佳一想也是,幹脆破罐子破摔,從桌子上來了一瓶啤酒遞給她,說:“喝吧喝吧!”


    李子青雙手捧住啤酒瓶,認真地看了看,嘻嘻地笑了起來,抬起瓶子就往嘴裏倒,可是老半天也沒有感覺到有東西,不由得氣急敗壞,將瓶子甩了出去,“砰”地發出清脆的聲音,隨即她拍著桌子也叫嚷起來:“你們騙我,快給我酒,我要喝酒。”


    “酒精的魔力啊!”付靜雅搖頭晃腦地說著,打開一瓶啤酒遞給她。


    靳夢佳也有些愣住,這是她第一次見到李子青喝醉,簡直就是判若兩人。


    沒有人阻止,李子青咕咚咕咚喝下去三四瓶啤酒,徹底地睡了過去。


    “終於睡著了。”明明是寒冬臘月,靳夢佳卻覺得自己的額頭滿是汗水。


    “我們迴去吧!”付靜雅說,忍不住嘀咕了一句:“以後再也不提來喝酒了,簡直了!”


    “怪誰呢!”靳夢佳針鋒相對道。


    “我就是那麽隨口一說,誰知道她真的答應了。”付靜雅苦著臉解釋道。


    方瑾昊背上的李子青無意識地呻吟了一聲,嚇得兩人齊齊住了嘴不再說話。


    也不知是冷風吹得還是走路顛簸,沒走多遠,李子青突然幹嘔了一聲,從方瑾昊背上滑落下來,坐在地上嘔吐起來。


    刺鼻的味道散發出來,方瑾昊卻恍若未聞,輕拍著她的背,又打開礦泉水瓶讓她漱口,輕輕地問:“子青,你還好嗎?”


    李子青喝下好幾口,抬起迷蒙的眼睛看了看眼前的人,突然一把激動地抓著他的手說:“寧遠,你來了,你是來找我的對不對?我就知道你不會丟下我的。”


    “什麽情況啊?”付靜雅撞撞靳夢佳的胳膊,壓低聲音問:“喝醉出現幻覺了,將學長認成寧遠了?”


    “你這不是廢話嘛!”靳夢佳給了她一個白眼。


    “平常裝得若無其事,實際上心裏早就承受不住了,要不然也不會認錯人。”付靜雅說。


    “唉!情情愛愛什麽的最煩人了。”靳夢佳說,還好她打定主意單身一輩子,也不會有這方麵的煩惱。


    “愛情也可以是很美好的!”付靜雅不讚同地反駁。


    “算了吧!”靳夢佳朝李子青的方向努努嘴說:“當初有多美好,現在就有多殘忍。”


    付靜雅看了她一眼,重重地歎了一口氣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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