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美女


    地道、老鼠、屎。


    就向所有的建築一樣,如果打算使用三層,那麽實際的建築層數應該是四層甚至更多,最下麵一層自然充滿了各種管線、簡易維修通道,某些地方甚至還能找到維修工人給自己留下的小空間,運氣好的話沒準能弄到扳手、鉗子、手電筒甚至是核聚變電池。


    沒有光亮的世界裏,聲音才是最重要的,閉上眼睛,可以在這種隔絕孤寂的黑暗空間中聽到許多奇特的聲音,某些無名低沉的翁翁聲,似乎是某個還能運轉的通風設備被管道裏的風吹動,偶爾會有老鼠奔跑的細微聲音傳來,突然發出慘叫,尖細地吱吱聲令人有些沒來由的寒冷,然後一切又歸於平靜,似乎黑暗中始終有雙眼睛在看著你,隨時會把你象那些倒黴的老鼠一樣解決掉。


    偶爾腳下會傳來軟綿綿的感覺,伴隨著走動,身體四周開始彌漫著幹臭的味道,強烈,甚至令人窒息,如果有燈光照明,你會發現地上是厚厚一層混合著糞便、老鼠或者其它不知名生物的幹屍等等有機物,即使將鼻口遮掩好,這些不知道腐爛了多久的東西所產生的味道會始終圍繞在你周圍,無孔不入地給任何人留下深刻印象。


    王平等人現在就穿行在這樣的空間裏,使用的照明工具是包括有強光手電筒以及王平的眼睛,跟來的人有暗殺小隊的全部成員以及龔老大,錯了,是暗割小隊,暗割在王平等人到達流浪樂園外圍後加入的,太歲還特意問起有關決鬥的事情,結果這位大姐隻是輕輕說了句:“管他去死。”就沒了下文。


    龔老大要求跟來,讓王平等人都比較詫異,用他本人的說法是隻有跟在王平等人身邊才能在第一時間內幫助他們完成任務,更何況王平也算是為他辦事,自己一個做老大又怎麽能躲到天堂城裏當縮頭烏龜呢?


    能坐上老大的位子其實不難,夠狠、夠毒、勢力夠大就可以,但是能做到龔老大這樣長時間的,就絕對不是個普通人。先不管龔老大的話是真還是假,起碼王平知道一點,他是個審時度勢,知道進退的人,很了解什麽時候就該對自己狠一些,什麽時候應該搏一把。比如這件事情,他一個做老大的,關鍵時刻丟下兄弟跑了,那麽就要做出能夠再次溫暖這些手下的舉動來,不然即使事情平息,他又有什麽臉麵迴到流浪樂園繼續做他的老大?


    方圓十公裏左右的範圍,從海邊懸崖下的排泄口進入後其實不用走多遠就能到達流浪樂園最下層的中心,隻是第四層裏的管網著實有些複雜,看樣子早年這裏也有人生活過的痕跡,龔老大領路左繞右轉,走了一個小時才來到第四層的中心位置。


    “現在是晚上九點,時間還早,暫時在這裏休息一下吧。”龔老大似乎很熟悉這個地方,饒到幾個鏽跡斑斑地機器後麵,推開個小門,小門顯然很久沒人使用過,嘎吱聲讓人牙酸,眾人紛紛跨過小門來到個房間裏,似乎是個存放各種維修材料的地方,隻是現在房間裏空蕩蕩的,龔老大將手電筒掛在牆上當光源,隨便找個地方坐下來。


    詳細的計劃很簡單,張涼的行蹤不是很固定,不過流浪樂園就這麽大,一個二流小幫會的勢力範圍就更小了,今天晚上他會在三個窩點中的一個休息,龔老大收買的人已經將確切地點傳了出來,現在所要做的就是等待。


    氣氛有些壓抑,野貓蹲在角落裏梳理她的毛發,王平則在旁邊饒有興趣的幫忙,至於暗割,則和暗殺等人擦拭著武器,隻有太歲最無聊,呆坐了一會,看龔老大沒什麽事情,湊到他跟前說道:“你很熟悉這裏啊,方便跟我說說你的眼睛嗎?”


    龔老大似乎也對這個生物武器很有興趣,點點頭迴答:“說出來沒人相信,小時候我經常跑到第四層玩。”


    “龔老大,能不能不提那些老皇曆,我的耳朵都起繭子了。”暗殺顯然因為和龔老大熟悉,說話也沒那麽多顧及,邊將子彈壓進旋轉彈匣裏,邊說道:“龔老大的親爹沒進天堂城的時候,可是流浪樂園裏數一數二的改造醫生,從他爹手裏活著出來的人,多數到後來都是稱霸一方的人物,死在他爹手裏的實驗品也有很多,當年他爹有個對頭,曾經給個小奴隸成功換了隻眼睛,叫什麽紅眼來著,一時間風頭壓過了他爹,還很大方的把資料都公開,說沒人能超過他,其實也就是為了弄點噱頭,招攬生意,結果這老頭腦袋進水,拿自己親生兒子做實驗,這小子發現不對,砸了他爹兩錘子,好懸沒直接砸死,他自己跑到這裏躲了能有兩個月吧?”


    “差不多就是暗殺說的那樣,後來那個對頭死了,小奴隸落到我爹手裏,我這個親爹天天跟個寶貝似地研究那個小奴隸,也不管我了,我這才又迴到他身邊。”龔老大的笑容有些淒涼,接著說道:“直到我的眼睛看不到了,才知道誤會自己的親爹,他早就知道我的眼睛先天有毛病,當初拿到資料就想給我換雙眼睛的,結果讓我誤會了,我的換眼手術成功,視神經結合的很好,老頭到死都在為這件事得意,他也算是享福了,能活到六十歲,睡死的。”


    “喵,那個小奴隸後來怎麽樣了?”野貓看問題的角度與正常人還是有差異,竟然關心一個普通小角色。


    “他?我爹被請進天堂城的時候逃跑了,後來還是聽暗殺說,在三八城混的不錯。其實那個家夥要不是發育成熟後,我爹看在他作為我的實驗品又沒怨言的份上給他換了隻好眼睛,現在早就不知道死在什麽地方了,說起來,這雙眼睛也算救了我很多次。”龔老大說著還摸摸鑲嵌在自己眼睛部位的眼鏡,很有點感慨的樣子。


    “方便說說你的眼睛嗎?”王平在一旁不失時機地問起龔老大,他並沒有暗中向暗殺打聽龔老大的能力,怕暗殺夾在中間難做。


    “沒什麽不能說的,知道的人也有幾個。”龔老大知道即使自己隻是引路,還是坦白一些比較好,“我的眼睛有紅外功能,也能當望遠鏡用,能救我的最重要一點,它能在瞬間發出強光,近距離致盲效果還是不錯的。”


    龔老大順手將自己的強光功能顯示出來,亮度果然很大,普通人沒有墨鏡,就算閉上眼睛隔著眼皮被晃到,估計也要幾分鍾看不見東西。


    “厲害,我的眼睛可做不到這一點。”王平聽到這裏看看暗殺,見他神色自然,知道龔老大說的不假,自然要奉承兩句。長毛男突然發現龔老大調整生化眼睛的方式很有意思,需要用手在生化眼中央的感應點蹭幾下,眼睛側麵的一鍵調節鈕明明擺放在那裏,他卻不用,好象他的生化眼還是個未完成品。


    他們計劃半夜穿過第三層,利用下水道潛入第二層張涼休息的地方,趁兩三點左右人最困乏的時候抓住這個家夥。一邊的暗割收拾完武器,看看時間還早,站起身說道:“我出去轉悠一會。”


    “我跟你一起去!”太歲立刻站起來說道,這種單獨相處的機會,太歲看來是絕對不會放過的。


    包括野貓在內,每個人都苦忍著笑容,其實王平從暗殺的口中也知道,暗割人不壞,就是個性強悍了一些,有些彪,做事情很直爽,殺起人來絕對是把好手,在性這方麵卻很冷淡,或者說根本沒什麽介意的,如果有必要,她可以跟任何人睡覺而不覺得有什麽問題。


    其實暗殺還有件事情沒和王平說,暗割也曾經在喝多了以後抓他過了一夜,早晨醒過來的時候說的第一句話是:“你最近是不是缺乏鍛煉?表現很一般。”本來暗殺對這個方麵一向比較有自信,被這位大姐的一句話,弄的當天晚上連續找了四個小妞證明自己的實力。


    現在有了太歲這個打不死咬不爛的家夥,或許真能讓暗割那顆讓人摸不透的橡皮心轉變個樣子。隻是有一點,如果兩人真的好上了,某個方麵太歲如何滿足暗割呢?


    包括王平這個木頭腦袋在內的所有知情人,其實都很期待這件事的結果。


    結果是兩人出去沒十五分鍾,抬進來一個人,一個美女,而且是比較大的那種。


    暗殺將這個女人放在臨時找來的木頭扳子上,暗砍馬上點火燒點他們帶來的清水又弄了幾個破布條開始煮,暗殺立刻開始做傷口檢查,邊查邊問道:“你們兩個在什麽地方找到她的?”


    “出門左轉,直走穿過個水泵房,在個豎井裏找到她的,那時候她還能發出微弱的呻吟,那個豎井裏不下三十具死屍和屍骨,有幾具是剛死的,好象是某個幫派專門處理屍體用的地窖。”暗割看暗殺滿副小心翼翼地樣,兩步湊到跟前,示意暗殺看看肋骨什麽的沒問題,就將美女翻身讓她在側趴在破木頭扳子上,掏出小刀,刷刷幾下,直接把美女後腦的飄逸長發刮個精光,順便連破損的頭皮都刮掉了,美女疼的立刻清醒過來,慘叫還沒出口,又被暗割一手刀砍昏了,看看沒什麽骨裂骨碎的,抹上點消炎藥膏,接著三下五除二將腦袋上的傷口用煮完烤幹的布條包紮好,又用刀將衣服或者說幾塊破布都割開,捏捏拽拽將摔斷的手骨與腿骨接上,找兩塊夾板固定住,全部過程沒超過十五分鍾。


    “成了,是死是活,看她的自己了,隻要不發炎,一切好辦。”暗割將剩餘的破布丟給暗殺說道:“隨便找點東西給她蓋上,這裏通風還成,點堆火,別凍到她了,下次再遇到女人受傷,跟男人一樣收拾,手腳麻利點,別磨蹭地象個老太太。”


    “太酷了,我喜歡。”太歲在旁邊滿臉癡呆的樣子,定眼往著暗割。


    “見麵就看出來了,想泡我?”暗割抬起滿是傷痕的麵孔,順手拍拍還在昏迷中的美女**在外沾滿灰塵卻仍然白皙的臀部,說道:“想泡我就直接說,你要是個男人,看在你我認識一場,又不嫌棄老娘的樣子,心情好的時候解決生理需求還成,可是你現在這個樣子,老娘還想多活幾年,可沒打算哪天被吃你了,除非……”


    “除非什麽?”太歲本來以為沒希望,臉色垮的象要被槍斃,聽到還有轉機,趕緊問道。


    “除非你能讓老娘覺得你比男人還男人再說吧,最起碼別跟你剛才出去時,又是感慨又是讚歎的,老娘不吃那套。”暗割說完,也不管太歲不知道是哭還是笑的表情,找個角落隨便坐下,裹緊身上的衣服說道:“到時候叫我,那女人醒了也叫我。”


    時候沒到,那女人就醒了,無所事事地幾個人立刻圍攏起來,王平先說了話:“我們救了你,不要慌,方便的話跟我們說說你的事情吧。”


    那女人清醒後,本來象是個睡美人的她,立刻鮮活起來,除了腦袋上被纏繞著破布條,火光照耀下的臉色有些蒼白外,她的容貌確實可以吸引大部分人的目光。白皙的皮膚,天生的柳葉眉,圓潤地額頭,秀氣的鼻子與原本紅潤豐滿的嘴唇。最特別的是眼睛,明明是黃種人的外貌卻有著深藍色的眼睛。


    “我是半個月前來流浪樂園的,本來是灰狗幫老大的情婦,兩天前那個老大死了,我跟了新的老大,結果今天正在陪老大洗澡,突然闖進來幾個人,先是開槍幹掉了老大,又將我套在布袋裏帶走,後來我在布袋裏聽到他們在爭吵該如何處置我,就在這個時候應該是這些人其中的一個突然開槍把其他人都幹掉,結果在和他的老板對話的時候又被人打了黑槍,我剛剛掙脫布袋,就有人進來收拾房間,慌亂中我給自己抹了幾把血,躺在一個男人身上裝做也中了槍,就被他們丟到了這裏,腿摔斷了,我在這裏躺了半天,老鼠都趕跑了好幾隻,如果你們不來,屍體吃光了,我肯定會餓死,”美女說完,接過暗捅遞來的水壺低聲說了句謝謝。


    “你認識那些人嗎?是不是灰狗幫的?”龔老大突然問道。


    美女搖頭。


    “動手的那個人用對講機跟老板說什麽了?”暗殺比較關心的是這個,既然這些人殺了灰狗幫老大,沒準也是把水攪和混的人。


    美女可能是想多體現一下自己的價值,喝水的時候身體上蓋的破塑料片滑落下來,線條優美的上半身暴露在空氣中,這個女人並沒有尖叫,而是很自然地將水喝完後,才把塑料片慢悠悠地裹迴到自己身上,繼續說道:“我聽到最後死的那個人和老板對話說今天晚上的買賣已經做完,現在小隊滅口完畢,都死光了,沒說完那人就中了另外一個人臨死前的黑槍。”


    “那個豎井的位置我知道,處理屍體的地方應該與他們的落腳點相距不遠,對講機在地下信號不好,落腳點應該離他們老板所在位置不遠,但是為了安全,那些小隊成員就算滅口失敗卻不能直接到達那個神秘老板那裏……”龔老大思考著,找了個木棍在地上畫了幾個簡圖。


    當他再抬起頭的時候,臉上的喜悅神色落在了每個人的眼裏,龔老大說道:“我想到一個地方,可能是那個不知名的混蛋隱藏在那裏,看來這次咱們運氣不錯,隻要抓到他,根本不用去找張涼,什麽問題都解決了。”


    *


    “最近死的人太多,兄弟,站崗的時候眼睛放亮點,別丟了命還不知道是誰殺的,做鬼都沒地方找人報仇去。”在土毛看來,站崗總是件辛苦活,如果說門後能傳來點聲音,或許就不會那麽無聊,可惜後半夜屋子裏連唿嚕聲都沒有,看樣子老大睡的太熟了。


    “不用說,我清醒著,到是你,今天換崗前還在那裏和二幫主賭的滿臉通紅,輸的不少吧?”剛剛換崗的牛角張嘴打了個大大的哈欠,順手從懷裏掏出個小瓶子,弄了點小粉末吸進鼻子裏。


    “今天手氣好,贏了六顆子彈。我說牛角,你怎麽還弄上這東西了?不要命了?”土毛全都看到眼裏,有些驚慌,低聲嗬斥道。


    “你小子不用管我,隻不過下次出老千的時候別被我看見,不然你死的比我快,你膽子也夠大的,連二幫主都敢糊弄,再說現在樂園裏這麽亂,有今天沒明天的,早死早安生。”牛角滿不在乎,看樣子藥效開始發作了,有些口不則言。


    土毛臉色立刻變了,低聲問道:“你哪隻眼睛看見我出老千了?”


    牛角絲毫沒意識到幾句話就勾起了身邊人的殺機,暈忽忽地迴答到:“你的袖子挽的是高,可是也太緊繃了點,沒事還去撓撓,別人沒注意,我可看到了,你換的點子就藏在挽起的袖子裏,你小子要是不想讓人知道,替我守好這裏,我找個地方好好睡一會去。”


    “牛角大哥的眼力真是厲害,別是吃了這個藥換來的吧?”土毛眼珠一轉,計上心來,正琢磨著把牛角的藥騙到手,趁他不注意全都塞到他嘴裏,著東西吃多了死的很快,外人又不能說什麽,抽毒抽死的,那都是自找活該。


    走廊深處隱約傳了喘息的聲音,暫時打斷了土毛的想法,似乎有人半夜不睡覺,跑到外麵打野食,膽子也真大。迴頭一想,好象不太對,今天幫主說來了貴客,十多個走廊都被搜的幹淨無比,怎麽會有野雞出現在這裏,該不會是有情況吧?


    看看牛角開始流口水的慢慢晃悠,土毛多留個心眼,對牛角說道:“牛角大哥,那邊有野雞哦,我剛看見的,這裏放我一個就夠了,你要不要去爽他幾炮?”


    “是嗎?那咱去看看,這裏就靠你了,兄弟。”牛角也不客氣,搖晃著就向有聲音的地方走去,轉過走廊,他卻立刻清醒過來,對於不遠處似乎在糾纏的兩個人影視而不見,摸索著打開旁邊的一個類似工具房的小門,彎腰就往裏鑽,剛剛他就看見土毛腳下有幾條象是繩索的東西在緩慢地接近,明顯不是正常玩意,趕緊找個理由脫身,這段時間兵荒馬亂的,什麽流言都有,要不是冬天衝到大漠荒野裏,比在樂園中死的都快,估計人早都跑光了,牛角也不傻,特意弄了點蘑菇粉,必要的時候裝個抽毒的傻瓜能保自己一命,沒想到真用上了。


    “那小子很聰明啊,根本沒做到警衛的職責,遇到危險自己先跑了。”暗殺有些欣賞地點點頭,說道:“看他的樣子,太歲那邊應該進展的很順利,我說大姐,這麽幹喘很累人的,是不是叫暗捅與暗砍先停一會?估計其餘的警衛是不會過來了。”


    “守衛少。”一向不怎麽說話的暗捅突然開口。


    “人都死的差不多了,樂園裏又亂,現在手下超過五百的就算大勢力了,估計這些暗地裏攪和的,人數本來就不能太多。”旁邊的龔老大說著自己的看法。


    對講機裏傳來微弱的耗子音。


    暗割點點頭,沙啞的嗓音聽不出感情語調,她低聲說道:“太歲已經得手,這應該是最後一個崗哨,大家按照計劃摸過去,剛剛那小子鑽進去的小門,應該沒什麽通路,暗殺你去清理一下,記得別出聲音。如果那小子跑了,別追,通知太歲撤退,咱們不能冒風險。明白?”


    暗殺點點頭,眾人悄無聲息地摸過走廊,暗殺在經過角門的時候抽出匕首,用柔勁將門打開,裏麵那個微弱的光線中,裏麵的守衛嘴角冒著白沫,眼睛上翻,明顯是抽過量了,暗殺有些意外,略微考慮了兩秒,看看小門裏的空間確實不大,伸手就將守衛打昏了,又將門關上。暗殺自然是考慮如果將守衛殺死在裏麵,即使血液流的少,恐怕也有血腥味,萬一被巡查的發現,驚動了目標,他們的計劃就會泡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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