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來時的耽擱不同,石鬆宏和陳思瑩迴家的速度,倒是快了許多。


    原因很簡單,那接連不斷的爆破聲和直衝天際的滾滾黑煙都表明了、石宅或已出事!


    無論是天災也好、人禍也罷,這種時候,早到一刻便是一刻,若是遲了,說不得會悔恨終生。


    在路上,兩人之間沒有說話,但陳思瑩卻是主動拉著石鬆宏的手,帶著他奔跑。


    畢竟,石鬆宏前日所修煉出來的真氣,又被那個噩夢奪走了!現在的身體,連普通人都不如。


    “聽這爆破聲、還有看那黑煙,難道是火災嗎?過年時放的爆竹,可剩了些在倉庫裏……”


    耳邊的風聲唿嘯,石鬆宏隻感覺自己的眼睛都快睜不開了,是眯成了一條縫。若不是他多年勤修,好歹還有點功底在,知曉一些無需內力和真氣支持的輕功步法,怕是早就後腿跟不上前腿、跌倒在地了!繞如如此,他想要跟著陳思瑩的步子,也是勉強的很。要知道,雖說陳思瑩是專修‘金鍾罩’的、輕功不見得出色,但她內力出色、渾厚無比,其速度自也不慢!


    這一次,在陳思瑩領路的情況下,石鬆宏僅僅用了半盞茶的時間,便迴到了石宅的大門前。


    而直至此時此刻,石鬆宏二人方才知曉,之前他們在路上的那些猜測是錯誤的、大錯特錯!


    當前,他們眼前所見的場景,實在是慘、極慘、慘絕人寰!任誰來看了,都要掩麵不睹……


    往日裏,慣在此時送來柴米油鹽的糧鋪主‘姚馬’,此時正斜靠在大門前的石獅子上。他滿臉的不可置信,似乎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麽。姚馬的胸口處有著一個血肉模糊的巨大創口,所有的肋骨,都暴露了出來,白森森的斷岔,看起來分外猙獰!而大量紫黑色的內髒,也隨著這個破洞自體內流出,在其腳下堆成了一堆、還徐徐冒著熱氣!那逸散的腥臭味,讓人作嘔。


    不久之前,還在飯桌上為石鬆宏二人添粥的福嫂,現在卻倒在了石階之上。她臨死之前的表情,看得出來很是驚恐!其身上衣服,已成了破布。但凡裸露出來的皮肉傷,都滿是縱橫交錯、如同圍棋棋盤一般深可見骨的傷痕!就連那雙眼睛,都被人剜了出來,兩顆眼珠子垂著筋絲,如同爛葡萄一般掛在臉上!兩道黑紅色的血跡,如同血淚一般,自空無一物的眼眶中流出!看得出來,她所有的傷勢都不致死!但大量的失血,依舊讓她沒能熬到有人救援……


    血,到處都是!就連人的骨骼殘片,也滿地可見,也不知道是福嫂、還是那位糧鋪主身上的。


    就連石宅的牌匾上,都掛著一截腸髒,將這原本安靜而古樸的屋子、變得如同修羅地獄一般。


    見到這一幕,石鬆宏和陳思瑩二人沉默不語,他們並非恐懼、而是感到憤怒……


    “一起進去吧!娘還在屋裏睡覺,我們得救她出來。”


    深吸一口氣,將胸中激蕩起伏的情緒平息了些許,陳思瑩的身上,震起了一道金鍾型的護身罡氣、籠罩下來!在門外進行柴米油鹽交易的福嫂和姚馬已被人殺死了,但陳姨由於大病未愈,此時應該還躺在床上休息,未必就遭遇了不測。不進屋一探究竟,陳思瑩怎能心安!


    “恩,這件事有些詭異,小心為上……”


    聽到她這麽說,石鬆宏點了點頭,拿起了門邊一根作為門閂的長鐵棍,便要跟上。


    可就在這時,不遠之處的樹林中傳來的一個聲音,卻讓他們止住了腳步。


    “阿宏……阿瑩……你們等等……”


    這個聲音非常虛弱,甚至到了細不可聞的程度,若非二人均是耳清目明,估計就錯過了!


    “福伯,你怎麽會傷成這樣!”


    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石鬆宏和陳思瑩二人,都是大驚失色。


    原來,在石宅旁的樹林之中,竟還有一輛馬車駐留!


    剛才他們是視線被福嫂和姚馬的屍體吸引了注意力,方才沒有發現它的存在。


    也不知道是何人所為,拉車的那匹老馬,早被砍下了頭,整個屍體倒在了地上。


    而一個人,正躺在倒地的馬屍身上,正是他,在唿喚石鬆宏和陳思瑩二人……


    不,事實上,和那匹老馬的待遇一樣,他也不能說是‘一個人’了!


    因為,此時此刻,石鬆宏和陳思瑩二人所熟識的那個車夫‘福伯’,已被人一刀兩斷!


    他自腰部處被人斬斷,內髒和血液是流了一地,現在正勉力睜著眼睛瞧著二人。


    看福伯這嘴唇蒼白、麵無血色,有出氣、沒進氣的樣子,任誰都清楚,他就快要不行了!


    “別在意我……我是活不了了……”


    幹裂的嘴唇微微張合,福伯口中傳出的聲音很是微弱。


    血液流失了大半的他,生命就如同風中殘燭一般,隨時都會熄滅。


    但其眼中那一抹驚懼之色卻未曾褪去,似乎有什麽極為畏懼的事!


    “夫人已經死了……你們快跑……不要管這裏了……這是……老爺的命令……”


    明明瀕死,但這一刻,福伯卻掙紮了起來,是用盡了最後的力氣向二人傳遞消息。


    “什麽,我娘死了?”


    陳思瑩聽到他的話,一臉的不可置信,瞳孔都猛然收縮了一下。


    而石鬆宏也麵色愈冷,握緊了福伯的手:“到底發生了什麽,您能仔細告訴我嗎?”


    “不……我不能再說了……有些事……你們不知道的好……”


    大口大口的咳著血,福伯的瞳孔漸漸潰散開來,顯得灰敗、毫無生氣。


    “你們快走……不要迴頭……盡快離開這裏……離開佛州……”


    “福伯,你振作一點啊!”


    見到他這個樣子,石鬆宏也十分著急。


    但此時的福伯哪裏還聽得見他說些什麽,原本握著的手,是滑落在了地上……


    “走?你們想往哪裏走!”


    就在這時,一聲震耳欲聾的怒吼,樹林深處,竟是又走出了一個人來。


    這人身高八尺,體型肥碩,皮膚黝黑,滿臉橫肉,大鼻小眼,赤裸著的上身紋有一隻下山猛虎、手中提著一把紅巾大刀,與鎮上的屠夫倒有幾分相似,可謂是兇悍之際、殺氣四溢:“嘿嘿,不枉我之前機智,留了這老東西一命!現在看來,他倒是為我釣上來兩條大魚!那‘金佛’石堅第六關境界的‘金鍾罩’何其厲害,我哪有必要去參與圍攻他這等吃力不討好、甚至有可能丟了性命之事!在這裏守株待兔、多抓幾個逆賊,不是更輕鬆嗎?瞧你們這兩個小娃兒一身穿戴頗好,怕是他的子女吧?待我生擒了你們,想來柳公公那裏,定不吝嗇賞賜!”


    “福伯……”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福伯和福嫂二人,從小打到陪伴著石鬆宏和陳思瑩,雖非親人,卻勝似親人。


    見到他這樣慘死,而行兇者又出現在了麵前,石鬆宏和陳思瑩的心中,怒火愈盛!


    先不說眼前這個持刀的彪形大漢明顯不打算放過他們兩人,就是福伯等人的死,都已經注定了雙方之間的矛盾,無可化解!


    “你可聽說過殺人須償命?”


    雙目有些紅了的陳思瑩,是咬牙切齒、一字一頓的盯著眼前這位持刀的彪形大漢說道。


    在下一刻,她身上的罡氣迸射、原本已經散去了的第五關境界金鍾罩,又重新施展了出來!


    當即,一座金鍾的虛影,籠罩其全身,氣息激蕩之下,就連石鬆宏都忍不住退後了一步。


    看得出來,陳思瑩並不打算聽從福伯的勸阻、就此逃走,她是想要與麵前之人拚死一搏!


    至於石鬆宏本人,他雖手無縛雞之力,但手中的鐵棍,也是握的很近,隨時打算上去幫忙。


    “哼,你們這兩個娃兒,好生不識好歹!還是早點束手就擒、免得受苦!”


    持刀的彪形大漢眼力不俗,自陳思瑩展露出她那第五關的‘金鍾罩’修為時起,他便知道不好,原本認為的軟柿子,現在看來,倒是一個硬骨頭!當即,他是威脅起來:“我‘猛虎快刀’王祿的名頭,在這方圓百裏都是響當當的,你這小丫頭就算打娘胎裏便開始練功,在武功方麵,又怎麽會是我的對手?你若不是早早散功,硬要和我打一場的話,刀下無情,到時候你缺手缺腳可不要怨我!”


    “少廢話!”


    就算沒有江湖經驗,悲憤到了極點的陳思瑩也不可能聽從他言!


    一聲厲喝,黃衫少女是足下一蹬,湧出了家傳武學‘達摩伏魔拳’,進步衝拳!


    這套拳法雖然隻算二流,但在第五關‘金鍾罩;的無鑄真氣加持下,亦顯得十分可怕!


    她是打算趁著對方尚在樹林之中,不好大開大合施展刀法之際,將其擊斃!


    現在的她,可沒了往日裏,即使見福嫂殺雞殺鴨,都要刻意迴避的情緒!


    正是:十載磨礪血未見,今因心火意先燃!伏魔先衍金鍾罩,誰道女子不如男?


    (ps1:加快更新速度,將過渡劇情盡快推過去!下麵的ps2比較影響情緒,慎重閱讀。)


    (ps2:提個事,在這裏,我要說的是uc的盜版讀者,我從不對盜版讀者歧視,都是和正版讀者一視同仁,因為你們都是我的讀者,我反而喜歡去看書評,吸取意見。但有個龜兒子太過分了,口不擇言,這本書都要是‘水’的話,那無限流就沒有不水的了。50多w字,四五個劇情豐富的任務世界,還要我怎麽樣?說我書是‘垃圾’、狗屎都不如,連書都沒有看過,就在那裏亂噴的龜兒子,我就在書裏點艸你,愛看看、不看滾,你行你上啊?老子不收你一分錢,不樂意被你這麽罵。不是老子自誇,老子寫的的無限流,足以點艸90%以上的無限流,這你都有意見,那你怎麽不去吃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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