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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舞,你和冰先吃著,我有事要離開一下。”冷無心站起身準備離開。


    “啊,主子你不吃飯了。你平時不是經常教導我,天大地大吃飯最大,有什麽急事讓你連飯都不吃了?”雪舞眨巴著清澈的大眼睛,眼中透著好奇。


    “別問了,你和冰吃完飯,直接迴就直接迴將軍府,不用等我了。”冷無心匆忙交待了二句,就邁步往外走去。


    下了樓,出了雅閣,雇了一輛馬車也往月湖的方向匆匆趕去。


    三月的月湖,春風吹拂,柳絲飛舞翩翩,輕拂過湖麵蕩起圈圈漣漪。


    冷無心下了馬車後,遠遠地望去,月湖堤邊,楊柳樹下,一襲青衣的司馬晨坐在輪椅之上,出神地眺望著波光粼粼的湖麵。看了好一會兒,才從腰間取下一管長簫,獨自吹奏起來。


    靜靜地聽著,冷無心從那低沉的簫音中感受到了憂傷與思念。


    看來他也是個有故事的人。


    冷無心走近一些,扯下一片柳葉放在唇邊,配合著那傷感的簫音,開始吹起了木葉。


    木葉的聲音清脆悅耳,開始是伴著簫音,到了後來,完全是木葉聲領著那簫音走出傷感。


    一曲終了,司馬晨收了音,將長簫插入腰間,他用手轉動著輪椅,輪椅轉了一個方向,正對著冷無心。


    一襲藍衣的冷無心站在楊柳樹下,微風輕送,青絲飛舞,衣袂飄飄,飄逸中透著灑月兌,還有幾分清冷。


    這樣的女人渾身都透著一股令人難以抗拒的魅力。


    司馬晨眼底劃過一絲驚豔,僅僅是一瞬間,眼中又攏上了憂傷,轉頭望著湖麵,他略帶傷感的嗓音隨風送出,“姑娘為何要打擾我吹簫,思念已故人?”


    “故人已故,何苦兀自思念,讓自己徒增傷感,也讓已故人在九泉之下也不得安寧。該放手時就放手。”冷無心佇立在原地,任清風撩起她的發絲,目光沉靜,淡淡地勸說。


    “該放手時就放手。”司馬晨重複著冷無心的話,輕聲呢喃著,似說給自己聽,又好像說給幾米開外的冷無心聽,“六年前,我與她相遇在月湖,她很喜歡夜來香。本來我們都已經說好,等我迴去稟告父皇之後,就上門迎娶她做我的妻子,可是等來的卻是她投湖自殺的噩耗。”


    話到此處,司馬晨眼角滑下一滴清淚,繼續說。


    “是我的錯,如果我早一點告知她我的真實身份,也許她的父親就不會因為我是一個殘廢,一個永遠都不可能站起來的殘廢而嫌棄我,逼著她另嫁到他人。那麽,她也不會為了守住我們的愛情,在一個大雪紛飛的日子裏投入這冰冷刺骨的湖水裏。”


    “你可知道,夜來香還有一個別名,叫做月見草。傳說,女子若以月見草相贈於喜愛的男子之時,就代表默默的愛。想必你一定收到過。”冷無心眺望著波光粼粼的湖麵,平淡的聲音在湖麵上飄蕩,隨著清風送入司馬晨的耳中,“我若你是口中的她,肯定希望看到你幸福快樂,而不是一直生活在痛苦的迴憶中。”


    司馬晨眸光閃過異彩,目光移向冷無心,沐浴在陽光下的她側影很美。


    “你也喜歡夜來香?”司馬晨的聲音中憂傷淡了些許。


    “夜來香,開在月下的花,自有它獨特的魅力與芳香,我自然是喜歡的。隻是來到天瀾國近月,卻從未見到過。”冷無心狀似遺憾地歎息一聲,繼續說著,朝著她的目的邁進,“我以前住的小院裏種滿了夜來香,每到六七月的夜間,夜來香綻放,整個院子裏都飄浮著醉人的花香。那時候,我就會拿著酒壺,搬著椅子坐到院子裏,喝酒賞月觀星,真懷念那時候悠閑愜意的生活。”


    “你到是挺會享受生活的。不過,聽你的話,你不是天瀾國人?”司馬晨疑惑地問。


    “算是半個天瀾國人吧。”冷無心淡淡道。


    “半個天瀾國人,什麽意思?”司馬晨挑了挑眉,問。


    “我自出生起就跟隨著母親生活在別的地方,而我的父親卻是土生土長的天瀾國人。我也是一個月前才來天瀾國投奔父親的,所以算是半個天瀾國人。”冷無心沉靜的目光望著湖麵,幾隻飛鳥輕掠而過,她平淡的聲音無波無瀾。


    “原來如此。”司馬晨唇角淺淺勾起,“還未請教姑娘芳名,不知可否告知?”


    “我姓冷。”


    “原來是冷姑娘,你不是想看夜來香,我的府中種植了很多,且品種齊全。你若是不嫌棄,我想邀請你一同前往府上賞花。”司馬晨誠心邀請。


    “你我萍水相逢,這怎麽好意思打擾?”冷無心心中雖然恨不得立刻插上翅膀飛到司馬晨的王府,可是卻不能夠表現得太明顯,嘴上謙虛地推辭著。


    “就當謝謝你今日的開導,若不是你的一席話,我怎麽可能敞開心扉,你就不用客氣了。”司馬晨淡淡道,“不過,要麻煩你推我到停在那邊的馬車。”他抬手遙指著百米外一輛外表精美的馬車。


    “你這麽誠心邀請,我都不好意思推辭,那就打擾了。我推你過去。”冷無心彎唇淺笑,她走到司馬晨所坐的輪椅後,抬手推著輪椅往百米外的馬車慢慢走去。


    清風送拂,柳絲飄舞,走近馬車後,坐在馬車前麵的影,他是司馬晨的近身侍衛,警惕的目光打量了一眼冷無心,後又轉向司馬晨,恭敬地說:“爺,是要迴府嗎?”


    司馬晨點了下頭,“這位冷姑娘會與我同行,一起迴府。”


    影不再開口,而是彎腰抱起司馬晨,將他安置在馬車內的軟墊上坐好,又將他的輪椅放進了寬敞的馬車內。


    “冷姑娘,上來吧。”司馬晨說。


    冷無心踩著長凳鑽進了寬敞的馬車內坐好。影手中的馬鞭一揚,馬車四平八穩地往五皇子駛去。


    半個時辰不到,馬車就已經停在了五皇子府的大門口。


    冷無心下了馬車,跟在司馬晨和推著輪椅的影身後走進了五皇子的府邸。


    踏進大門,濃鬱的花香撲鼻而來,一眼望去,整個王府好像建在花海中似的,美輪美奐。


    “你的府邸真漂亮,處處鮮花,芳香醉人,可以帶我四處參觀一下嗎?”冷無心烏黑明亮的眸子閃動著慧芒,看著眼前的花海,佯裝出一副陶醉欣喜的模樣。


    “可以。”司馬晨輕輕地點了下頭,“影,你去安排一下,今日我要在晚香亭招待冷姑娘,與她一起賞月觀星。”


    影做了一拱,便走開了。


    冷無心推著司馬晨在花園中信步,白日裏陽光下的五皇子府一切都是明朗的,安全的。不同與晚上月光下的府邸,美麗迷人的景致下卻處處充滿了危險。冷無心銳利的雙眸環視著四周,她一邊走一邊用心默記下府內的地形。


    “哇,那邊的夜來香全部都是淡藍色,是我最喜歡的顏色,好美啊,我們可以去那邊看看嗎?”冷無心指著前麵不遠處,那裏的花並沒有吸引她,真正吸引她的是那一棟不同與其它的別致的建築。


    司馬晨眉尖蹙了蹙,眼中透著一抹懷疑迴首望了望冷無心。她明亮的眼眸中璀璨光華,散發著異彩,那是看到了感興趣的東西才會表現出來的眼神。恰時,一縷微風拂過,冷無心寬大的袖袍被吹起,輕拂過司馬晨的臉頰,淡藍色的袖袍映入眼簾,打消了他心中的剛剛湧出的懷疑。


    “那邊是我的書房,你……”


    司馬晨清清淡淡的聲音響起,剛說了一半,就被冷無心打斷。


    “是我失禮了,既然是你的書房,那還是不要過去了。”冷無心體貼地說著,說完後,便推著司馬晨往另一個方向緩步而去,可是她的目光仍然留戀地望著那片淡藍色的夜來香,好似真的很喜歡那片藍色的花海。


    “你若真是喜歡看,就過去吧。不過,你要切記,隻許看,萬不可觸模其中的任何一朵花。”司馬晨不放心地交待道。


    “啊,為何?我原本還想向你討要幾朵藍色的夜來香迴去裝在花瓶裏養。”泠無心故作不知,好奇地問。


    “總之你記住就是了。”


    司馬晨沒有多作解釋。而冷無心為了不引起他的懷疑,也不好再追問,推著他往書房重地緩慢走去。


    剛靠近書房,冷無心沒有在推輪椅,而是鬆開手走到藍色的花叢前。她彎下腰,雙眸輕輕閉上,硬是強逼著自己裝出一副陶醉的模樣,深嗅一口濃鬱的花香。


    不嗅還好,這近距離的一嗅之下,她的鼻子居然開始發癢,好想打噴嚏。


    該死的,怎麽偏偏這個時候鼻子想打噴嚏?不行,絕對不能打噴嚏,這噴嚏要是一打出來,不等說明她對藍色夜來香的花香過敏,等於告訴司馬晨,她之前所說的一切都是假的。


    如此一想,冷無心便抬手使勁地揉擦著鼻孔,一不小心,手居然觸碰到了眼前淡藍色的夜來香,悉悉索索的聲音從花叢是傳出。


    “啊!”冷無心驚叫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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