墶叭グ桑∪グ桑∥依唇影啵那小子還在吧?”


    壌蠛核底牛從黑牛身邊擦過,一直走到鐵門的小洞窗向內張望。


    墶肮!還在夢周公呢!這小子真他媽的不中用的很………。”


    話未說完,黑牛已經揚拳擊在他腦袋上。


    “砰!”一聲。


    那大漢立刻應聲倒地。


    黑牛喃喃說道:“哇操,又多了一個替身!這家夥既然能得進來,那有我走不出去的道理?老子不妨再去試試!”


    他把大漢拖到椅子上,讓他背靠著牆壁,兩腿擺直才不致滑下椅子。


    這種姿勢乍看之下,就好像打瞌睡,遠遠看去,也可看見一個人在守著牢房。


    黑牛安排妥當,這才又安心去尋找出口。


    既然在這迷魂陣似的通道上,除了換班的人以外再不會有人進來,他大可以放心仔細察看了。


    可是,任他怎樣察看和摸索,仍不能窺破其中的奧秘。


    他轉來轉去還是又迴到原處來。


    但他卻不灰心,反而不服輸的個性,使他益發追根究低。


    正當他在一個轉角處查看牆壁時,突聞腳步響起,不由怔住了。


    他不知那腳步聲來自何處?


    通道的複雜,加上迴聲使然,他更不容易辦認了。


    他忙躲到一根柱邊待機,不敢輕舉妄動。


    腳步越來越清晰。


    是一個人的腳步聲。


    而且很輕巧。


    經驗告訴他,這種腳步聲絕非男人。


    而是女人。


    那究竟會是誰?


    難不成又是花枝來救我?


    不可能的。


    據他所知,能在匪窟出入的女人,好像就隻有黎月嫦一個。


    會是她嗎?


    黑牛臉上表情很複雜。


    如果真的是她,在這三更半夜,進入迷魂陣來幹什麽?


    有了一次的上當教訓,黑牛對她已不存有任何希望,反而對她不有所提防和準備。


    腳步聲時停時響,顯然地,她已發現了牢房的異樣,好像在找尋黑牛的下落。


    驀地,黑牛的腦際閃過一個疑問。


    她單獨進入迷魂陣會不會專為找自已而來?


    她的用意何在?


    斯時,在距離黑牛十來步遠的轉角,突然出現了一個風姿綽約的女人。


    她,正是黎月嫦。


    黑牛雖然猜想到會是她,但乍見之下,仍不免微微怔。


    他已感覺到,今晚的期待也許將會來臨,但還未確定之前,又不敢過份武斷。


    黎月嫦的步履突然停止了,向她藏身的柱子打量了一下,顯然地,她已發現有人躲在後麵。


    黑牛突然閃身走了出來,他默默地走到黎月嫦麵前說:“想抓我迴去,是嗎?”


    黎月嫦冷然地道:“至少老娘有這個義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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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憑妳一個人?”


    “隻要一隻手就夠了。”黎月嫦傲然道:“怎麽樣?你不相信嗎?”


    黑牛立刻領悟她的意思,而且似乎也承認。


    因為,這裏的機關暗鈕很多,隻要她手一動,隨時都可以製服他。


    然而,他已從黎月嫦的眼中看出,她好像無此意思,對她的敵意頓時消失。


    但他一時也不敢大意,畢竟女人的心是很難捉摸的。


    他緩緩地說:“我懂妳的意思,但是我相信妳不會那麽做!”


    黎月嫦一甩頭,嬌嗔地說:“老娘為什麽不能做?你又憑什麽相信我不會做?”


    這句話裏麵隱藏著某種很深的含意。黑牛不是笨蛋,他當然聽得懂。


    “因為妳舍不得。”


    說話中,黑牛一把將她拉至柱後,也許他用力過猛,也許是她有意,兩個人的身體幾乎貼在一起。


    這一碰,兩人的心中都起了莫名的感覺。


    黑牛雙目熾熱的凝視著她的臉,深情款款地又說:“妳在逃避現實!”


    黎月嫦緘默不答,眸子閃爍動搖之色,但她盡量抑製著內心的衝動。


    黑牛把她摟在懷裏。


    怎知,她遲疑了下,方才推開他說:“別碰我!”


    “妳………。”


    黑牛話才開口,突聞“嘰嘰”聲響,柱子立刻露出一個洞口。


    洞口有一個人大小。


    黑牛驚愕之下,黎月嫦已把他拉進洞裏,隻見洞口立刻恢複。


    一進入洞內,黑牛又是一愕!


    原來這是間密室。


    在油燈的照耀之下,黎月嫦臉上閃過一陣不安的神色。


    黑牛不禁湧起憐憫之心,道:“妳不能呆下去,妳應該跟我走!”


    “我不能跟你走,你也不能走!”


    她非常激動,聲音顫憟不已。


    黑牛一把將她拉進懷裏,低頭輕吻了她一下性感紅唇。


    怎知,黎月嫦一把將他的脖子緊緊摟住,像破堤的江河般,一瀉千裏,不可收拾,狂吻著他。


    烈火般的狂吻,激起黑牛的興奮,喚醒了男人的本能,於是兩人緊抱在一起。


    兩人就像幹柴烈火,一發不可收拾。


    經過一陣纏綿的熱吻,黑牛才溫柔地說:“騷蹄子,妳的熱情會燒死人,就是不知道是真是假?”


    黎月嫦抬起螓首道:“難道你還在懷疑老娘?”


    “哇操,但願我不會懷疑妳!可是,今晚的事妳作何解釋?”


    “這不能怪我!”黎月嫦激動迴答:“沒想到他卻真的把你…………”


    說到這裏,眼眶一紅,兩顆晶瑩的淚珠,忍不住滾了下來。


    黑牛生平最怕的是女人的眼淚,一股憐香惜玉之心由然而生,緊緊抱住她。


    “妳當初又為什麽相信他呢?”


    “他的話不得不叫人相信!”


    “笨查某,值得妳如此做嗎?”


    “為了組織,當然值得。”


    黑牛怔了怔,又道:“哇操,那麽妳現在來找我,也是為了妳們的鳥組織?”


    “要是為了我們的組織,我不會這個時候來找你!”黎月嫦幽幽地說。


    黑牛心中竊喜,他的期待終於來臨了。


    原來,他今晚的冒險,是下了很大的賭注。


    萬一賭輸了,是一條命。


    賭贏了,利益是無法估計的。


    當然,他下賭之前,已經看準了,起碼有六成以上贏的機會。


    其實,隻要有五成機會,他就會賭,何況是六成。


    他看準了一旦有危機時,黎月嫦必然會為他解困,因為他早已看出,黎月嫦是深愛著他的。


    愛的力量之大,向來是無法估計的。


    最好莫忽視了。


    黑牛試探說:“難道妳是來救我的?”


    黎月嫦搖搖頭道:“我不能救你。”


    “為什麽?”


    “我還得混下去,我若救了你,不是等於背叛組織?”


    “妳的意思是說,不能親自救我離開這裏?”


    “當然!”


    “如果妳讓我自已走,不是等於也背叛組織嗎?事後照樣會被人洞悉!”


    “我本來躭心這點,現在不了!”


    “為什麽?”


    黎月嫦誇讚道:“因為是你自已逃出了那間牢房,我很欽佩你的機智,想不到你居然能親自脫離那間牢房。”


    黑牛好不得意,他把經過描述了一遍。


    “可是,這個迷魂陣我卻無法走出!”


    “這個簡單。”黎月嫦交給他一張圖,並說:“你隻要記住上麵的記號,出去就不難了嘛。”


    他把那張圖看了一遍,黎月嫦在旁替他解說一番,記清楚了,黑牛才把它放進懷裏。


    黎月嫦擔心道:“你得盡快離開,萬一牢房那邊發現異樣,你想溜栓(蹺頭)


    也來不及了!”


    黑牛暗暗打了一個寒噤,如果不是剛才把那個接班大漢擊昏,恐怕早已被人發覺了。


    黎月嫦打開一個包袱,拿出一套黑色的衣裳,說:“你趕快把這套舵主衣裳穿上去,這是你能逃離地窖的招牌,現在各機關密門的警戒森嚴,如果沒有這一套,那怕十個黑牛,也休想逃出他的手掌。”


    黑牛大受感動,愛情的力量之大,居然使一個殺人不眨眼的魔女,變成了溫柔,體貼的癡女子。


    他情不自禁地把她摟住,覺得過去對她的虛偽過意不去。


    一股內疚湧上心頭,他激動地道:“騷蹄子,我該如何報答妳?


    “我們仍有見麵的機會,不過你得答應我一件事!”


    “什麽事?”


    黎月嫦臉色倏變,道:“以後不準再幹涉擾亂洪興社!”


    黑牛不樂,瞪眼說:“哇操,若是我不答應呢?”


    “那我就沒辦法幫助你了!”


    “哇操,大丈夫何需查某幫助?妳太小看我了,妳最好不要輕蔑我,否則妳現在就可以走,不必管我。”


    黎月嫦沒料到他的個性會如此倔強。


    其實,越是有骨氣的男人,她越是欣賞,越是叫她愛慕。


    她溫柔地說:“阿牛,你誤會了!風道你還不了解我對你的一番情意?一旦知你有危險的時候,我就坐立難安,隻是………”


    “隻是什麽?


    “隻是,如果你以後再來的話,就算我有通天的本領,恐怕也無能為力了!”


    黑牛何嚐不知道她的苦衷?


    黎月嫦又催促道:“阿牛,對要想得太多了,趕快換衣裳吧!”


    黑牛一麵換衣裳一麵說:“騷蹄子,妳若呆下去,終會有妳吃苦的一天,何不現在跟我走!”


    “阿牛,你還是保重自已吧!”


    黑牛聳聳肩,他知道這隻是多費口舌而已,不由暗暗為她歎息。


    這時他已穿戴完畢,他的體型高大,和幪麵人簡至是一模一樣。


    “啥款(怎樣)?”


    黎月嫦朝他略一打量,滿意點點頭,說:“太像了!”


    接著,她又提醒他幾點應注意事項,最後叮嚀道:“無必要的話最好別開腔,若實在不得已時,聲音盡量放低沉點!”


    黑牛點頭說:“妳安啦,我黑牛模仿功夫不會太遜的。”


    “但願能跟你的武功一樣高,我就安心了!”


    “安啦安啦!快把門開開!”


    黎月嫦的動作,這時卻反而顯得緩慢起來。


    她隻是移動了一下嬌軀,癡望著黑牛說:“阿牛………,你就這樣走了嗎?”


    說時,眼眶又紅濕起來。


    黑牛立即一把將她摟在懷裏。


    緊接著,四片嘴唇又如膠似漆地貼在一起,互遞彼此的情絲。


    吻舉,黑牛輕撫著她的發,道:“好好保重,我要走了!”


    黎月嫦依依不舍地說:“阿牛,別忘了我…………找機會來看我!”


    黑牛有意衝淡離愁,玩笑道:“要是不呢?”


    黎月嫦不禁白了他一眼,說:“那我也有辦法找到你!不過…………”


    “不過什麽?”


    “等老娘自已找到你的時候,你會很難堪的!”


    “哇操!”


    女人不但是禍水,而且還是一副很重的擔子。


    有時候,這副擔子,會叫人喘不過氣來。


    黑牛這時候覺得很輕鬆,很舒服。


    他剛剛擺脫一副重擔——————-黎月嫦。


    沒事時,黎月嫦是個非常可愛的女人,可是有事時,她的熱情,癡情會叫他受不了。


    此刻,他並沒有按照黎月嫦交給他的圖,立即離開神秘地窖。


    他是按圖走出了迷魂陣似的複雜通道之後,發現了另外一條大地道。


    其實,這迷魂陣似的通道,是按五行八卦布置而成的。


    如果懂得五行八卦,就不難走出陣式。


    可惜,黑牛一竅不通,因此才會被困在陣式裏,始終走不出來。


    剛才他在八卦陣亂闖時,腦海裏突然浮現了一個答案。


    既有通道,必有密室。


    通道的距離越長,密室的深度越深,轉角的間隔越寬,密室的寬度必大。


    據剛才所見,通道的長度,及轉角的間隔,都超出一般房間或大廳為大。


    其中機條通道的寬敞,比起武當,少林派的正堂,還要大上兩三倍。


    黑牛很納悶,也很好奇。


    這麽大的密室到底做什麽用呢?


    他不能空跑這一趟,最低限度,也得暗探些秘密,以彌補過去的失敗。


    一想到自已才進入醉仙樓,就被人盯梢上,怎不令他感到慚愧丟臉?


    當他在地道上徘徊之際,附近忽然響起緩慢而沉重的腳步聲。


    他連忙躲進一堆木箱後。


    腳步聲漸漸走近,而且隱隱傳來了說話的聲音。


    因此,來的不隻一個人。


    “老馬,我操他媽的,這幾天連晚上也要趕工,害得老子想鑽洞,都鑽不成,這是怎麽一迴事?”一個沙啞的聲音抱怨道。


    另一個聲音迴答:“大慨是人家逼貨逼得緊!當然無論如何也得趕出來!”


    “操他媽的,真是要命!人家一逼貨,隻得累死我們這些搬運的苦力!”


    “別埋怨了,大家也都不輕鬆!”


    他們說話的聲音愈近了。


    黑牛從木箱細縫瞄過去,隻見兩個穿著短打灰衣的大漢,朝這邊走來。


    他倆肩上各扛著一個木箱,正在邊走邊談。


    沙啞的聲音又埋怨說:“不管如何,那些人總比我們輕鬆得多!”


    “輕鬆是不錯,可是叫你去做起來,卻不是一件簡單的事呢!”


    沙啞的聲音,話鋒一轉,又道:“操他媽的,老馬,咱們舵主這幾天也夠嚴厲,一天差不多要巡視兩遍,老子一看到他那兩個黑洞,心裏就發毛!”


    “我也有同感,而且他一進倉庫就盯著每個人的臉孔不放,又很少開腔。”大漢道:“我很奇怪他為什麽老盯著人家的臉看?”


    “兩個時辰前也來過一次,你看到沒有?”


    “沒有!我今天才看過一次,不過,他始終都是幪著臉,你可曾看到他的真麵目?”


    “見他的大頭鬼啦!恐怕沒有一個人看到過他的真麵目宣!”


    黑牛聽了,心中不由盤算,眼看他們兩人已經去遠,便從木箱後走了出來。


    那些木箱都是空的,大小和剛才那二人扛的木箱差不多,隻是不知道裏麵裝的是什麽東西?


    依他的推測,大概也不是什麽好貨。


    黑牛朝著他們走出來的方向而去。


    他要看看他們所說的倉庫,究竟製造的是什麽東西?


    幸好他穿的是幪麵人的招牌衣裳,反正沒有人會識破。


    他毫不猶豫地二五八萬的昂頭而行。


    這並不是充當幪麵八而感到神氣,而是模仿他走路的姿勢。


    有頃,他看見迎麵又來了兩個扛木箱的苦力。


    他並不躲避。


    他依然大搖大擺地走著。


    兩名苦力見了,互相遞了個眼色,立刻停止說話,默默低著頭走過去。


    好像遇著他們的舵主時,也都畏畏縮縮似的。


    黑牛沒理會他們兩個,繼續向前走去。


    他知道所謂倉庫的地點並沒有到。


    剛才那兩個人是從前麵轉角處走出來的。


    正當他走到轉角俿處時,卻不曉得該如何去找那間倉庫?


    因為這裏也是個地道,卻不見有門的地方,而且在地道兩邊,卻有數條的小通道。


    “哇操,怎麽辦?”


    他靈機一動,突然閃進其中的一條通道。


    他要守株待兔,等到有人出現,才能發現他們出入口的所在。


    約盞茶工夫,他才聽到輕微的腳步聲。


    腳步聲由遠而近。


    它來自剛才苦力走去的方向,也許是方才的苦力折迴來了。


    同時,還隱約傳來說話的聲音。


    他沒有探頭去看,隻是傾耳細聽,意欲得到更多的消息。


    片刻,腳步更近了。


    說話的聲音也清晰些。


    果然是剛才的兩人。


    “………。所以我說最近風聲很緊!”


    “管他媽的,反正我們混一天算一天,管他媽的死活。”


    “據我看起來,並不是那麽簡單!”


    “啊………哈嗯!”


    其中一個苦力打著哈欠,似乎感到疲倦。


    “我看你又不行了,迴頭找董老二哈一口吧!”


    這句話引起黑牛一震,他記得在牢房門口,冒充那瘦漢守牢房時,曾以打嗬欠掩飾換班的問話。


    當時那大漢也講了同樣一句話。


    那個時候他就感到奇怪,現在又聽到這句話,不由使他愕然。


    他當然明了這句話的含意。


    “現在倒無所謂,我隻是很躭心將來!”


    “將來有什麽好躭心的?”


    “唉!萬一將來組織出了皮漏就慘了!找誰去哈一口?”


    “噓……你他媽的不要命了?萬一被人聽見,不把你當作奸細才怪哩!”


    那人被這麽一提,忙又放低聲音說:“這裏並沒有人呀!”


    “隔牆有耳,還是小心點好!”


    “嗯!”


    “若我猜得不錯,舵主盯著人家的神情,可能在窺探奸細呢!”


    “這句話好像很有道理,我也有同感,不知兄弟們可有這種感覺?”


    “我想多少應該會有。”


    他們二人邊說邊走,打從黑牛藏匿的通道而過,他們都沒有注意他躲著的地方。


    黑牛見他們經過,忙閃身而出,他要窺探二人從什麽地方進入倉庫。


    二人此時已緘默不語,並肩而行。


    黑牛躡手躡腳,就算被他們發現也無關緊要。


    隻因現在他是幪麵人的替身。


    大約走了十來步之多,前麵兩人朝著地道左邊的通道進去。


    他不敢怠慢,加快腳步追了過去。


    由於腳步加快,不免發出腳步聲,隻見其中一人扭頭來察頭。


    不看猶可,一看之下,差點嚇破膽。


    那人大愕之際,忙轉迴頭去,向他的同伴扯了一下袖子。


    於是二人連頭也不敢迴望,垂著頭直向前走去。


    這種舉動,黑牛看在心中忍不住想發笑。


    他二人準認為他就是幪麵人,是以戰戰兢兢不敢迴頭正視。


    黑牛大搖大擺地跟上。


    不一會兒,即見他們二人駐足,其中一個伸手一按。


    “喀喀……”


    一扇暗門開啟。


    這時候,黑牛已趕到,跟著他們跟了進去。


    裏麵的情形使他大吃一驚!


    同時,也出了他意料之外。


    他力求鎮靜,盡量抑製心頭的驚歎。


    原來,出現在他眼前的是一個龐大的倉庫,足有皇宮般大。


    壁上四周掛了數百盞的油燈,把室內照耀得如同白晝。


    與暗淡昏黃的地道相比,簡直是天壤之別。


    他簡直無法相信眼前的景象。


    裏麵的工人,各個穿著灰一色的衣裳,埋頭做著自已份內的事。


    首先發現他的是守在門邊,轉為出入的工人開關暗門的大漢。


    他立即起身,躬身道:“舵主!”


    然後垂首立在一旁不動。


    黑牛默然地點頭,舉手一攔,示意他退下,接著以銳利的眼神向堂內環視一遍。


    所有的工人頓時提高驚覺,各守崗位,沒有一個敢偷懶。


    他慢慢的巡視過去,除了窺探貨之外,不忘觀察每個人的表情和熟練的動作。


    這是舵主近日來的習慣,他得扮得逼真些,免得受人猜疑。


    現在他已看出一點端倪了。


    這是個白色顆粒物體,他們把它放在一個小模型,壓縮成一小方塊,就像個福壽糕。


    莫非這裏是轉製北京小糕點?


    荒謬!


    小糕點需要神神秘秘在地窖裏做嗎?


    而且也沒有烘焙的爐子。


    黑牛怎麽也不相信。


    他繼續觀察,連打包也不肯輕易放過。


    他要看看到底是什麽玩意?


    最後,他失望了。


    他由始至終都無法確定,這些白色物體是什麽?


    他曾猜測是鹽,可是,他不敢去嗅,去問,怕露出馬腳。


    而且又想,若是私鹽,為什麽要壓成一小塊,然後一盒盒的打包,再裝進大盒子,然後裝進箱子裏,再由工人搬運出去。


    這不是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呢?


    若是私鹽的話,大可用麻袋,一袋一袋的裝,也無須秏那麽多工夫與人力。


    他順手牽羊,偷了一小塊放進袖管裏,準備帶迴去仔細鑒定。


    正當黑牛準備離去時,突然瞥眼看見一個麵目猙獰的大漢。


    黑牛不禁暗起警愓。


    因為這大漢他認識。


    他就是跟隨在幪麵人身邊的黃海。


    他正朝著黑牛這邊走來。


    待他走到黑牛麵前,躬身道:“舵主,您也夠辛苦了!”


    說時,雙目直盯著黑牛胸前骷髏圖樣,然後又說:“請到房裏歇一會!”


    黑牛手一擺,低沉道:“不必!”


    黃海以懷疑的目光,望了他一眼說:“舵主,您何必這樣辛苦呢?小的記得你今天已經來了………”


    黑牛懂他的意思。


    他毫不猶豫搶著迴答:“三次!”


    聞言,黃海懷疑之心立刻消失。


    但他心中總感覺不大對,卻又一時無法說出那裏不對勁。


    他正想再開口,黑牛手一擺,就徑自走開了。


    黑牛最躭心的是惟恐有人和他說話。


    盡管把嗓門佯裝得逼真,若是連續說下去的話,勢必難免露出馬腳。


    黑牛已離開,黃海也不便追問。


    因為他了解幪麵人的怪僻,一句不爽,就會灰頭士腳。


    過去曾有幾次想要拍馬屁,結果馬屁沒拍成,反而拍到馬腿上,惹得他大發雷霆,咒罵不已。


    退出倉庫之後,黑牛在地道上又遇到幾個工人,他已經毫無顧忌地暢行無阻。


    他不由暗自感激黎月嫦相助,否則非但進不得那間倉庫,恐怕連逃走也難。


    來到一個較僻靜的通道,把地圖拿出來一看,很快就找到一個機關秘門的暗鈕,伸手一按,出現在眼前的是那間熟悉的聚義廳。


    他臉上有了笑容。


    見到此大廳,有如見到老朋友一樣,令人愉快興奮不已。


    廳內沒有半個人影,其實,在這時候是應該不會有人的。


    誰知,當他在大廳右角打開第二個密門時,卻看見兩個守衛在喝酒,不禁怔了怔。


    兩個喝酒的漢子,大吃一驚,立刻拿起地上的大刀,縱身而起,對著徐徐而開的門,大喝一聲:“誰?滾出來!”


    黑牛沉穩地走進去,低沉道:“嗯,很好!”


    兩個大漢見了,嚇了一跳,異口同聲說:“嗄!舵主………。”


    黑牛點點頭輕應了一聲:“嗯!少喝一點,酒能壯膽,也能誤事!”


    兩個漢子互望一眼,齊聲道:“是,多謝舵主指教!”


    “嗯!”


    黑牛輕應一聲,然後一擺下顎,示意他們打開另一道出口。


    兩個大漢那敢怠慢?雙雙搶先上前。


    其中一個已搶先伸手按下暗鈕,另一個密門又告啟開。


    黑牛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密門又告關上。


    借著暗淡的燈火,他一直向前走去,然後轉入右邊的一條通道。


    斯時,後麵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黑牛大吃一驚,暗忖:“哇操,莫非是牢房那邊已經出事了?”


    他本能地躲進一排迭得相當整齊的木箱後,下意識地伸手一扳,重甸甸地。


    這些木箱都是裝有東西的貨件,黑牛掃了一眼,估計有十幾箱之多。


    他已心裏有數。


    這些箱子的大小,與工人搬運的箱子相同,可能就是倉庫裏搬出來類似福壽糕的東西了。


    可是,一切已不允許他作更多的思索,那急促的腳聲已經逼近了。


    同時還有人在叫喝:“大慨還沒跑出去,趕快通知黃字號門!”


    原來,他們每處密門都有個代號,是以千字門來取名。


    黑牛暗暗叫苦:“哇操,這下又慘了,身份暴露,已是無可置疑的事啦!”


    他們說的黃字號門,那是最後的一道密門,若不趕快設法,後果真不敢想象!


    黑牛一看,那些追趕的人足有五六人,全朝黃字門那邊跑去。


    他正要探出頭時,後麵又響起了一陣腳步聲,另有一批人馬出現在另一個角落。


    哇操,這一下事態嚴重了。


    一算人數,這批也有五六個,連剛才共計已有十幾個追兵了。


    “快!把各號門都封鎖起來!”


    一個低沉的聲音,來自第二批人的背後。


    黑牛斜眼一瞟,不禁倒吸一口氣。


    原來後麵又來了三個人,其中一個竟是正牌的幪麵人!


    事情越來越嚴重了。


    黑牛不禁後悔,暗暗責備自已,道:“奶奶的,真他媽的蠢蛋!為什麽要拖這麽久的工夫?若是早走幾分鍾,現在已經脫離險境,佳人在抱了。”


    幪麵人左右伴著兩個大漢,其中一個是黃海,他認得的。


    另一個是年青人,二十五六歲,著白色勁裝,長得挺俊朗的,卻從來沒有見過。


    那年青人能陪伴幪麵人的左右,至少是幪麵人的親信。


    就是不知道他是誰?


    黑牛有點好奇,不禁多瞄了他兩眼。


    隻見他目光澄澈如秋色,而澄澈之中滲和著兩縷精芒,使人產生壓迫感,這是功力深厚的征象。


    他們三人緩緩而來,隻聽黃海咒罵說:“王八蛋,剛才在倉庫裏麵我就感到奇怪,看他的行動有點不對勁,正想和他多聊幾句,他竟立刻調頭走開!”


    左邊的年青人責備道:“那你為什麽不快通報一聲呢?”


    黃海解釋道:“少主人,並不是我不小心,誰知道那小子穿的衣服,跟舵主的一模一樣,這怎能叫我猜疑呢?”


    “少主人”三個字一落,黑牛暗驚:“哇操,這臭賣鳥的,難不成是幪麵人的兒子?


    奇怪!


    “這臭賣鳥的到底是誰?為什麽老子會沒見過他呢?”


    年青人問:“你有沒有看他胸前的標記?”


    “怎麽沒有!不但有個骷髏頭的標記,而且他也迴答我說:”三次。因為舵主今天到過倉庫兩次,那小子說三次是對呀!“那年青人側首望幪麵人一眼,說:“舵主!咱們弟兄裏麵一定有奸細,要不然,連這個微不足道的消息,他怎麽能夠知道得如此清楚?”


    突地,黃海若有??悟道:“對了!我想起來了,那小子一入倉庫裏,也是像舵主那樣,注意每個人的表情呢!這是最近幾天,舵主的習慣,你說奇怪不奇怪?”


    聞言,幪麵人和年青人,不禁互望了一眼。


    這時,剛才奔去黃字門的幾個大漢,已經轉了迴來。


    黃海立刻質問為首的一個漢子,說:“趙教頭,黃字門那邊怎麽樣?”


    姓趙的教頭迴答:“他們還沒看見!”


    那年青人立刻搶道:“那可能從別號門出去了!”


    姓趙的教頭不以為然,說:“少主人,不會的,剛才日字門的大仔說,那小剛剛從日字門經過,由那邊過來的話,從黃字門出去是最捷近的路。”


    “不見得吧?難道他對每號門都熟識不成?”年青人道:“隻有我們才知道從那號門方便呀!”


    黃海若有所思的插口說:“我們何不在這附近搜搜看?”


    他指指離他們二十來尺的那堆箱子,又道:“趙教頭,你過去瞧瞧,這個地方能夠躲藏的,隻有那一堆箱子。”


    “是!”


    姓趙的應命而去。


    他一麵拔刀在手,小心翼翼地來到,黑牛躲藏的箱堆。


    的確!


    這附近能夠躲藏的地方,正如黃海所言。


    除了這堆箱以外,其它地方都像剝光衣服的女人,光溜溜的,一目了然。


    趙教頭步步驚魂似的,向箱堆後麵探進頭去察看!


    他心“撲通,撲通”地跳,差一點沒跳出來。


    奇怪!


    箱堆後麵連個鬼影也沒有。


    他左右都察看了一遍,依然一無發現。


    他這才鬆了一口氣。


    可是,黃海怎麽也不相信會沒人。


    黑牛明明躲藏在箱堆後,怎會不見呢?


    這可邪門了!


    難不成他會隱身術?


    還是轉移陣地?


    不可能的!


    一個脫光衣服的女人,身上有一點胎記或痣,是逃不過別人銳利眼光的。


    所以,黑牛能否轉移陣地?


    “沒有!也許真的從別號門出去了!”


    趙教頭一麵叫一麵返迴。


    那年青人臉露得意之色,說:“我的猜想沒錯!”


    說的,又轉向趙教頭等人,道:“你們趕快去找,記住,隻要能藏人的地方,都得翻過來找。”


    “是,少主人!”


    趙教頭等人立刻應聲而去。


    幪麵人等三人,仍然站在那裏不動。


    一直沒有開過腔的幪麵人,這時才憤憤道:“果然有奸細,明日全部調查!”


    年青人提議說:“我早說過,各機關密門應該有暗語口號,凡遇出入的弟兄,不管何人都得遵守口令,否則立即拘押!”


    黃海也道:“沒有任務的人最好禁止外出,有任務的人應該一個跟一個!”


    幪麵人說:“現在不是討論這些問題的時候,趕快找人要緊!”


    年青人道:“咱們分頭找好了!”


    “也好!”


    幪麵人說完就走。


    年青人和黃海二人,也跟著離開。


    轉眼之間,地道上又恢複了平靜。


    靜得連根針掉在地上,也能聽得見。


    盞茶工夫過後。


    驀地,箱堆徐徐地動,顯然有人移動。


    但見一條黑影不聲不響地,自箱堆裏竄了出來,行動十分敏捷。


    是幪麵人!


    不,是黑牛扮的幪麵人。


    他不是不見了嗎?


    他沒有不見,隻是把對方的眼睛蒙蔽住了。


    他本來隻躲在箱堆後麵,後來覺得不妥,竟又偷偷地移動箱子,躲到裏麵的空洞位置,然後把洞口塞住。


    而趙教頭隻在箱堆周圍察看,躲在箱堆裏麵的他,自然不會被他發現。


    地道上雖然沒有人了,但中途的小通道卻很多,隨時都有被發現的可能。


    然而,他那能顧忌那麽多?


    若不趕快設法溜栓,遲早終會被發現,那時一點機會也沒有。


    正當他大搖大擺來到一條通道口,突然閃出兩個持刀大漢。


    其中一個厲聲叱喝:“站住!”


    黑牛怒眼一瞪,喝道:“你們瞎了目糾(眼睛)不成?發現了什麽沒有?”


    他的態度鎮靜,發怒的聲音有點沙啞,若不仔細聆聽,一時還分不出真假來。


    兩個大漢不由麵麵相覷。


    一個較壯的漢子說:“你,你是舵主?”


    黑牛已有八成左右,認為兩個飯桶毫無把握辨認真假。


    他不管對方指著自已的大刀,怒喝一聲:“混蛋,瞎了你們的狗眼!”


    接著“啪”的一聲,賞給他一巴掌。


    打得那家夥臉上一陣火辣辣的感覺,立刻放下大刀,嚇得連屁也不敢放一個。


    黑牛更是得意,他放低嗓子道:“你們到後麵去,那邊的人手太少了!”


    “是!”


    兩個大漢果然應命而去了。


    黑牛得意非凡,昂首闊步離去。


    怎料,沒有挨打的漢子,剛剛才轉了個彎,即偷偷拉了壁上的鐵鏈。


    鐵鏈上連接的銅鈴,立刻發出了響聲。


    鈴聲是有緊急事故的通知。


    黑牛還來不及思索,突然前麵就出現了七八條大漢,擋住了他的去路。


    個個來勢洶洶,手持武器。


    黑牛如法泡製,穩如秦山,鎮靜地道:“有什發現沒有?”


    為首的一個大漢厲聲說:“少裝蒜,我們已經聽到警鈴了!”


    黑牛暗吃一驚,莫非剛才那銅鈴聲,即是暗號。


    旋即靈機一動說:“混蛋!我也是聽到鈴聲來的,到底是誰拉的?”


    此言一落,眾人都搞胡塗了。


    就在這時候,黑牛背後又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同時,七八條大漢發出一陣驚歎聲。


    黑牛下意識地轉頭一看!


    哇操!


    後麵來了少說有十個人,為首的竟是正牌幪麵人,這一下糗大了。


    黑牛想也不想,在轉頭的剎那,大聲喝道:“他就是假的,趕快抓起來!”


    雙方頓時秩序大亂,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黑牛先發製人,又指著背後的十來個漢子,破口大罵:“混蛋,全是條豬啊!


    敵人在你們身邊還不趕快抓起來?


    他一麵說,一麵向前走去,同時口中大叫:“大家出來呀!假的幪麵人出現了!”


    這一下,黑牛麵前的七八個大漢信以為真,個個朝著真正的幪麵人那邊跑去。


    黑牛眼看詭計得逞,忙向黃字門那邊奔去。


    他還一麵繼續喝道:“快出來,大家快出來,假的幪麵人出現了………要抓活的!”


    後麵的一班人頓時大亂,個個避開幪麵人,準備把他製住。


    啞巴吵架——————-不知誰是誰非。


    幪麵人這下是苦在心頭口難開。


    黑牛是叫化子拾黃金————————-樂不可支。


    幪麵人氣得直跺腳,大聲咆哮說:“混蛋!你們造反了不成?假的在前麵……


    …”


    由於黑牛邊跑邊喝,前麵又出現了十來個大漢,黃字門也有跑出來,紛紛向黑牛指的方向奔過去。


    “太帥了!”


    黑牛心中暗喜,繼續向前奔去。


    他口中仍不斷地大聲唿喚。


    這時已接近黃字門了。


    “混蛋,全是混蛋,氣死我了!”


    幪麵人眼看黑牛已接近黃字門,不由急得焦頭爛額,破口大罵。


    加上所有的手下,都向他團團圍住,更是氣得七竅繼煙。


    他暴跳如雷,又大罵道:“混蛋,混蛋!瞎了眼不認主啦?趕快追人啊!”


    然而一二十條大漢,已經把他圍得水泄不通,個個持刀蓄意待發。


    他講的話,尤如是放屁,沒一個聽進一句半句。


    一個彪形大漢推開眾人挺身而出,他就是剛才挨了黑牛一巴掌的。


    他心有不甘,也搞不清楚誰是誰非,指著幪麵人咒罵說:“我操你媽的蛋,老子才不會上你的當,你這個狗屎!”


    說著,“啪”的一聲。


    幪麵人出其不意,臉上挨了一巴掌,打得又重又響亮。


    幪麵人有如啞巴吃黃蓮,有苦說不出。


    他何曾受過自已的手下,如此這般侮辱過?


    那簡直是大水衝進龍王廟——————————一家人不認得一家人。


    眼看自已的手下個個虎視眈眈,刀劍暗器齊齊對著自已,這不是鬧著玩的。


    如果一齊開殺,不把他打得如同蜂窩才怪!


    “反了反了!”


    幪麵人不甘受辱,他伸手迅速抓著打他的大漢就要反擊。


    誰知,背後已被三支劍頂住,令他動彈不得。


    其中一個魁悟大漢叫道:“打!操他娘的,把他揍得痛快!”


    “啪”的又是一巴掌。


    既然有人下手,當然就會有人附和,否則就唱獨角戲,不夠癮!


    所以其餘的手下便蜂湧而上,拳打腳踢,打得幪麵人“哇哇”怪叫。


    雖然,幪麵人有高超的武功,可是麵對一大堆胡亂打法的手下,也難施展功夫。


    幸好,他有深厚的功力,挨打不成問題。


    要不然早就掛點了。


    但是,挨打也不能打個不停,尤其這些手下,個個都是練家子,出手重又不長眼。


    於是,幪麵人大叫:“住手!我是,我是你們的舵主………反了,反了,全都是瞎了眼的混蛋,找…………。找少主人來,替我………。把黃堂主叫來!”


    由於幪麵人喚出少主人及黃堂主,其中幾個較為冷靜的漢子,已經略有領悟。


    一個頭領模樣的漢子,立刻大喝一聲道:“快住手!”


    其中有幾個手下,打得正興起,說:“為什麽要住手?這小子把咱們害這麽慘,咱們好不容易逮著機會,非得揍個夠本。”


    有些手下也搶著道:“對對對,絕不能放過這機會,撈點本迴來!”


    那個頭領叫道:“撈本當然可以,不過我們得先辨認清楚,以免誤打!”


    另一個大漢也附和說:“尤教頭說得對,我們應該慎重點!”


    有人不服,認為這是詭計。


    一個大漢提議說:“不如這樣,先把這小子的麵巾揭開來看看!”


    這時,大家已經停止毆打。


    他們對於揭麵巾,既好奇又惶恐。


    姓尤的教頭反對道:“賣屎(不行)!大家都知道揭開舵主的麵巾,是違反戒條,誰敢擔這個罪?再說,你們能否確定他是那小子嗎?”


    此言一落,眾人都麵麵相覷。


    當然沒有一個人敢保證。


    沒有人敢保證,就不會有人敢去揭麵巾。


    眾人都僵住了,不知如何是好?


    幪麵人見了,差點沒氣炸肺。


    他正要開罵,突然有人若有所悟地說:“咦?另外一個舵主呢?”


    這一下大家都慌了。


    個個瞪著眼四下掃視。


    那裏有第二個幪麵人的蹤跡?


    突然,一陣急促的腳步響起,十幾條大漢出現在他們的背後。


    在場的人,有人先發現喚道:“啊!少主人來啦!”


    出現的即是那年青人。


    那少主人見圍了大堆人馬,以為是黑牛已經落網,臉上堆著笑意說:“怎麽樣,抓到了嗎?”


    尤教頭麵有難色,迴答:“抓是抓到了,隻是不知道真的還是假的!”


    此刻,少主人已經看見幪麵人。


    他目露兇芒,被手下團團圍住,狼狽不堪。


    幪麵人眼看少主人來到,如獲救星似的。


    他氣憤填膺,暴吼道:“反了,反了,他們都都反了!”


    少主人一聽聲音,即知不妙,他連忙排開眾人上前說:“你…………”


    “混蛋,連你老子的聲音也聽不出?”幪麵人氣道:“難不成你也要造反?”


    “嗄!是老爸!”少主人罵說:“你們這些豬,搞什麽鬼?”


    這一下眾人大吃一驚!


    圍著幪麵人的大漢,更是嚇得魂不附體,立刻退下二三步,佇立一旁,動也不敢動。


    幪麵人被圍毆的遍體鱗傷,狼狽不已。


    少主人立刻上前扶他,厲聲道:“說你們是豬,又少了一條尾巴。那小子逃到那裏去了?”


    這句話又提醒了眾人,更是慌亂無章,就算不去找人也得借故溜走為妙。


    於是眾人紛紛蹺頭。


    不一會兒,那邊有人飛奔過來,報告說:“把守黃字門的二人被擊昏了!”


    這句話無疑是說明黑牛已經逃走!


    黑牛逃走了!


    他往後還會有何驚人之舉呢?


    神仙穀第四廳又會有什麽迷人之處?


    那少主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花枝的真正殺父兇手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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