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陽道人見算計不成,那老家夥惱羞成怒攻了上來,不敢托大,連忙將自家的太蒼筆祭了出來,墨光湧現,洋洋灑灑的在虛空中凝成七八道符籙。浪客中文網那多寶天兵撞在符籙上,頓時炸響一聲,符咒突兀的破開,化作一道道黑光將天兵束縛起來,一時半會兒驅使不得。


    閻象怒目一睜,喝道:“疾!”一股大力憑空印在了多寶天兵上,五件兵器同時金光大作,震蕩開了墨光的束縛,朝著林牧等人飛殺而去。藍陽道人心底驀地一驚,也不再施展道法,雙手一合,手中太蒼筆化作墨光,迎著多寶天兵衝了上去,以一對五纏鬥起來。


    他這件太蒼筆用心血祭煉,已是開光級大圓滿的法器,威力猶在林牧的凝霜劍之上。隻是礙於身份尋常事後不得動用,此刻他不顧一切的催動起來,太蒼筆猛地一震,分化出一縷縷的墨光,如絲如竹,靈動無比,纏上了多寶天兵,堪堪攔住了五件兵器。


    “藍陽!別人不知道你的身份出處,老夫我倒是清楚得很!莫要以為你能瞞得住所有人,這小子身死事小,若是因此壞了你的宗門大事,可就得不償失了,你可要想清楚!”


    閻象驅使著多寶天兵來迴廝殺,一時半刻也掙不月兌藍陽道人的束縛,隻好眯縫著雙眼,大有深意的說道。


    藍陽道人聞言愣了愣神,一時間進退兩難起來,太蒼筆的墨光也慢了幾分。林牧心中一涼,沒想到這老頭居然會如此惡毒,居然搬出天師宗來威逼藍陽道人收手,暗忖道:“藍陽出身天師宗,也不知天師宗究竟有何秘密,這麽多年來雖然恢複了元氣,但一直隱世不出,看來幹係甚大。藍陽為我赴湯蹈火,已經是極大的難得,我又怎能因我之事而為難朋友?”


    想通此節關竅,林牧仰頭大喝道:“藍陽!你收手吧,這件事與你無關,這老家夥不就是想要廢了我嗎?我林牧生來坦蕩,無所畏懼,命就在這裏,有本事老家夥你自己來取!”


    “哼,負隅頑抗,任你如何張狂又能如何?”閻象冷哼一聲,不做言語,把目光放在了藍陽道人身上,看他作何反應。隻見藍陽道人低頭沉思了半響,忽然清喝一聲,雙手一揚,無窮靈光在手中湧現,猛一催動太蒼筆,墨光直接化成千道匹練,多寶天兵立時被震的倒飛出去。


    閻象本擬道出天師宗之秘便能絆住藍陽道人,卻不料他明知事情後果仍要與自己作對,登時被打了個出其不意,五件兵器月兌手而出,一時間難以掌控。|


    藍陽道人哈哈一笑,一指淩空,墨光便變化成一道陰氣森森的符籙,鎮壓在虛空之中,散發著詭異陰邪的氣息,趁著多寶天兵飛出的機會,刹那間逼上了華服老者的麵門。


    閻象驚怒交加,大袖一揮,五道多寶天兵化作一縷金光融在了肉身之中,複又變化成一尊金光閃閃的戰鎧。轟隆一聲,陰森符籙鎮在了閻象頭頂虛空,他渾身爆發出萬縷的金光,似是要衝破天闕一般,衝擊著這道詭異的符籙。


    猛烈地波動已然超出了四周修士的掌控,他們利用法力撐起的護罩也在此刻砰地一聲,震得粉碎。不少修為淺薄的修士直接被這陣風波激蕩的搖擺不定,像是那風中飄絮,搖搖欲墜。


    藍陽道人向前踏出一步,一往無前道:“想要拿我的宗門壓我?你當老子是吃素的,大不了不修這個狗屁的仙道了!連朋友都保護不了,還修個什麽大道,不若種菜去!”


    他伸手一點,那道符籙忽的破裂開來,無窮滔滔黑色霧氣從中飛馳而出,形成一陣洶湧的烈風,將閻象席卷了進去,一道道風刃斬在金光戰鎧上,隻激蕩起零星的花火,卻始終不能砍破他這尊鎧甲。閻象立於黑風之中,眯了眯眼,目光變得無比的狠辣,怒聲道:“小輩欺我不敢動手殺人是嗎!看招!”


    閻象一聲令下,周身金光立時產生變化,須臾之間化作了無數點金芒,朝著黑氣颶風猛一衝擊,強勢的衝破了這道符籙,轉眼間殺至藍陽道人麵前,他急忙驅動太蒼筆,拚力催出一片片潑墨,護住了自家身軀。


    饒是如此,萬千金芒湧來,似是無孔不入,將那團潑墨打得灰飛煙滅,一點金芒正中藍陽道人胸口,他當即悶哼一聲,一連倒退了十步不止,吐出大口的鮮血。


    林牧疾唿一聲:“藍陽,你沒事吧。”


    說罷,急忙抽身來到藍陽道人身旁扶住了他,隻見藍陽道人臉色慘白,胸口處留下了一個碩大的傷口,此刻仍血流不止。林牧見狀心中恨意衝霄,恨不得立刻發力,將華服老者斬在劍下。隻是他體內元氣早已虛耗一空,再無任何應對之策,隻好攔在了藍陽道人身前,目光嚴峻的盯著閻象。


    “他自己不識抬舉,怨不得其他人,不過老夫我留了他一條性命,也算是承蒙上天之德了。不過你敢當著老夫的麵廢了慕容無量,老夫定不會留你放肆行事!”


    閻象步步緊逼,手中捏起一團金光,抬手便要朝著林牧轟去。此刻花蝶舞、徐玄和藍陽等人俱是身受重傷,斷無相救之力,看似已是定局,眾多圍觀的修士一時間唏噓不已,莫不是替林牧感到哀婉。


    林牧見無力迴天,暗道一聲:“也罷,天意注定,今日我就算是拚死也要戰勝這廝老賊!”


    不等閻象金光襲來,他自家便搶先利用最後一縷元氣催動了舍利子,這枚舍利子他一直貼身攜帶,雖然並未有什麽神通戰力,但在危急時刻總能挽救他的性命。


    林牧緊閉雙眸,用元氣勾動舍利子中的佛門業力,肉身立刻被這股佛光貫穿,潛藏在體內最深處的煞氣也被瞬間引發,頃刻間狂暴起來,襲上了林牧身心,他再睜開雙眸時,血紅的眼中已是一片兇狠的殺意!


    閻象手中金光也在此時飛至,卻不料林牧猛然一掌拍出,直接打落了這團金光,緊接著血色身影驀地變化起來,五靈真形法居然自行運轉,化作了半妖狀態,抬手一記重拳落在了閻象的麵門,將其狠狠的砸飛出去。


    閻象怪叫一聲:“你這是什麽怪招!這分明是入魔的征兆,可惡,老夫今日定要除了你,替天行道!”


    說話同時,閻象雙手連掐法訣,周身金光浮現湧動,轉眼間化作了一把通天徹地的方天畫戟,在他的驅使下迎著林牧劈砍了過去,一片金光風刃自戟刃上綻出,嗖的一聲便飛了出去。


    林牧此時變得邪異無比,周身時而血光湧動,時而又佛光氤氳,似佛似魔,讓人捉模不定。他見畫戟襲來,口中發出一聲渾厚的吼聲,一手撐起凝霜劍,不偏不倚的正對著方天畫戟刺了過去,隻見劍尖靈光一閃,鏗鏘一聲,便將多寶金光所化的天兵震了個粉碎。


    與此同時,他手中的凝霜劍也應聲破碎,殘片忽而飆射而出,猛的刺中了閻象的雙臂,貫穿兩道血洞。


    閻象難以置信的驚唿道:“這、這怎麽可能!”


    他雖然始料未及,但畢竟曆練多年,危急情況下也不驚慌失措,立刻從懷中取出一枚丹藥服下,止住了傷勢,而後雙掌合一,將《多寶如意歌訣》催動到了極致,周身幻化出無數道天兵虛影,須臾之間又形成了十道多寶天兵,朝著林牧殺了上去。


    林牧此刻化身成了之軀,又被煞氣貫徹心神,沒了半分人性,見到天兵轟了過來,也不施展任何法術,僅憑肉身硬生生的抵擋,那十道天兵同時刺中了他的胸口以及四肢,竟然隻沒入了一兩寸而已,往後就沒了力道不能再深入半分。


    “嗷吼!殺殺殺殺殺!”


    合了五靈真形法和煞氣的林牧兇猛無比,戰力幾乎直逼法力真罡境界,渾身一震,十道天兵被強橫的身軀震得飛了出去,三步並作兩步飛上了閻象身前,抬手便是一拳砸了下去,閻象手忙腳亂,用雙臂去抵擋,隻聽轟隆一聲,竟然被林牧一拳轟出了十丈來遠,張口吐出一片老血。


    四周的修士不知究竟發生了何事,但見林牧如此模樣,俱是打心底起了一絲寒意,藍陽道人也心有餘悸的盯著血色林牧,艱難道:“林牧,莫要動手殺人!”


    唯獨徐玄這小子心中清楚林牧底細,知道是煞氣再次湧了起來,忙道:“林牧,快念菩提淨心咒!現在煞氣還未完全貫體,還有機會,你難道想一輩子成一個不人不鬼的妖魔嗎!”


    林牧本來追上了閻象,握手成拳打算一擊結果了這老家夥的性命,但聽到二人唿喊,手上動作也停了下來,落在半空中遲遲沒有砸下。他此刻心神之中也是進退兩難,不顧後果的引動煞氣,影響了他的本性,那股殺意幾乎貫徹了他的心扉,隻想要取了閻象的性命。


    不林牧本意也隻是戰勝這老家夥罷了,從未想要動手殺人,不過他虛耗過多,無力抵擋煞氣侵蝕身心,那停在半空中的拳頭終於還是要落了下來。


    閻象嘴角溢血,看著即將襲來的拳頭,不由得露出一絲苦笑,悲訣道:“想不到老夫居然死在一個修元境的後輩手中,可笑、可悲、可歎啊!”


    這時,一聲嬌喝聲忽然傳來,迴蕩在多寶閣之中。


    “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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