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牧把自家戰力盡數展開,五行劍訣聚而又散,遙遙唿應,淩厲的劍氣立即劃破長空,朝著黑煞老祖轟去。隻是這黑煞老妖修成法力凝魄之後,兇威更是水漲船高,一身黑氣叱吒天地,傲嘯風雲,簡直化作了上古殺神一般的存在,隨口一張便把五行劍氣吞入口中,三下兩下便被煉化的一幹二淨。


    黑煞老祖占了上風,哈哈大笑起來,道:“我本擬吞了這小小花妖修成凝魄,哪知你這毛小子送上門來,老祖我也就不客氣的收下了,把你們二人吞了,正好鞏固老祖我自家的修為!”他張口吐出一片陰煞之氣,半片天際都被染成了漆黑,林牧一劍落空,卻不料自家五靈真形法已經到達了極致,與狼妖赤炎的合體立時破解,修為狂跌半籌,眼看著黑氣襲來,一時竟措手不及,沒了應對的手段。


    這清秀小子隻好心中感歎一聲,暗忖道:“想不到我剛剛掙月兌了百裏門的追殺,又要落入這妖魔的口中!悲乎悲乎!早知我不逞強早些用上符錢便好,隻可惜了這條性命,還有大仇未報。”他雙眼一閉,心中湧起一股英雄末路的悲涼感,對自家這半生坎坷無不歎息。


    哪知花舞蝶此時忽然猛衝了上來,也不顧自己的本源之力,把本體海棠花催動,迎風怒漲,頃刻間變化的極大,攔在了林牧麵前,那團黑氣與這海棠花糾纏一處,替林牧爭取來了一線生機,他反應也是極快,瞬間便恢複了半分實力,躲過了這一殺劫。


    緊接著那團海棠花發出一陣滋滋的聲響,不過轉眼的功夫,便被陰煞之氣汙了兩三分,幾朵花瓣中的靈氣被吞噬一空,化作了飛灰。花蝶舞也頓時渾身一震,麵無血色,臉色白的嚇人。


    林牧不消細想,也知道花蝶舞本源受損,受了重傷,當即斷喝一聲,驅起五行劍訣,劍氣破空而出,把花蝶舞從半空中救了下來。黑煞老祖也不刻意阻攔,反而立於虛空之中,麵帶笑意的看著兩人,似乎視二人為螻蟻一般玩弄。


    “哈哈哈,妖族與人族居然站在同一戰線,著實可笑,你這小小花妖還想負隅頑抗嗎!如果你現在束手就擒,任由我吞噬,我就不必再去找那些小妖的麻煩,你覺得這樣如何?”


    花蝶舞聞言眼神一僵,她本就以庇護一方妖靈為責,如今聽到黑煞老祖這般說道,心中居然真的萌生了要答應的念頭,想要舍生取義。|暗中思索道:“反正我如今本源受損,日後長生之路變得更加坎坷,不如答應了他,起碼可以保一方平安,以香草的天資,要不了多久也可以修成法力,接替我的位子,我倒也可以安心的去了。”


    林牧雖然自忖難敵這黑煞老祖,但也決不允許這種殺人奪命的惡事在自己眼前發生,怒喝道:“小小妖物有何資格掌握別人的生死,且先保證你自家的生死存亡吧!”說罷,他一拍腰間乾坤袋,便有百十道符錢從中鑽出,這些符錢品質不一,但卻俱是蘊含著一股渾厚的法力,明眼人一看便知道這是中品的法錢。


    黑煞老妖自打誕生時便在群山中修煉,從未接觸過多少人間之事,因此並不識得這符錢一物,隻當林牧取出了幾道符咒而已,並不放在心上,笑道:“小子死到臨頭還大言不慚,你以為這幾道符咒便能贏得過老祖嗎?”


    “輸贏未分,還要試過方知分曉!花姑娘退後,我來迎敵!”


    林牧一麵招唿著花蝶舞後退,一麵翻查著手中的符錢,暗思道:“這老妖乃是一團濁氣凝成,屬於陰邪之物,看來隻能寄望於以清製濁方能取勝了。”他細細掃視一番,心神一動,便抽出三道上品的法錢,這三枚符錢封存了三種不同的法術,分別為佛門的大日光明咒和道家的天霄神雷咒,還有一種旁門左道的奪氣術。


    這三枚符錢俱是上品的法錢,等若是法力玄靈或者真罡境界高手的強力一擊,比起黑煞老祖的戰力還要高上幾籌。林牧有了依仗,頓時底氣十足,朝著黑煞老祖叫囂道:“老妖精,你莫要以為你修成了法力凝魄便是無人可擋,你信不信連我的一擊都擋不住!”


    “哼,猴兒狂口胡言,你不過一個修元境的小人物,我就算站在這裏任你打,你也傷不了我分毫!”


    林牧心中打定了要出其不意的計策,便引誘道:“既然如此,你讓我運用法術轟你一下,如果傷不了你的話,我便束手就擒,任由你吞了,這樣可好?”


    黑煞老祖聞言狂笑不止,毫不遲疑道:“猴兒不知天高地厚,我便讓你徹底絕望再吞了你,盡管來吧,老祖我何須怕你?”


    這老妖一來仗著自己修為高明,外加手段邪異,根本不把林牧放在眼裏,二來以他的頭腦也參悟不透其中的門路,隻當林牧窮途末路,想要拚命一搏罷了,因此毫無防備,擺出一副隨意處之的架勢。


    林牧見狀心頭狂喜,麵上卻不動聲色,手中扣著大日光明咒,往那蒼穹中的黑煞老祖拍去。法錢經他元氣催動,在半空中便產生了變化,一片佛光破空而出,頃刻間照破天闕,灑滿大地。


    天地間忽然響起一陣佛音,林牧隻感覺自家的念頭在這佛光之中變得無比澄淨,甚至一直帶在身上的舍利子也隱約顫動起來,似乎受到了引動一般。


    那黑煞老妖根本沒有想到林牧還有這一手,猝不及防之下正中佛光滿懷,立時慘叫一聲,渾身的黑氣被明亮的佛光淨化了大半,驚叫道:“啊!你這可惡的小子,竟然敢用計暗害老祖我,老祖我定要把你吃了幹淨!”


    “哼,先等你能活下來再說吧!”


    林牧沒有半分憐憫,當即催起五靈真形法,分化出一片靈光融入佛光之中,把那黑煞老祖纏繞了起來,這佛光對那陰煞之氣有著無與倫比的克製力,根本由不得黑煞老祖反抗,便被抽取了不少力量。林牧打算將這老妖煉化成自家的第三頭護體靈獸,但手段卻不似之前的堯罕或者赤炎,直接運起元氣,想要把這老妖的記憶靈魄全數抹去,煉製成一尊不會違抗的傀儡靈獸。


    想這老妖生性邪惡,林牧可不放心與他善待相處,便動了完全除去的心思。


    “這佛光恁地如此神異,怪不得師傅說去佛門之地為我尋找消除煞氣之法,看來並非空口無憑,日後有機會定要除去胸中煞氣。”


    “啊啊啊!快住手啊,我知道錯了,高人饒命啊!”


    約莫過了三炷香的功夫,林牧才堪堪磨去了這黑煞老祖一半的修為,這老妖的功力比他以往收攝的妖物加起來都要高明,體內黑氣和法力極其的渾厚,因此煉化起來也費去了不少氣力。林牧猜想即便是煉製成護體靈獸,這老妖的法力也至多跌落到煉形的地步,不似狼妖一般直接跌迴修元境。


    這麽一來,等若是多了一尊法力境的高手相伴左右,當做護衛,自然讓林牧這小子暗喜不已。


    就在林牧煉化到一半的時候,突然間從密林中鑽出一道黑影來,刹那間欺身而至,不等林牧反應過來,便一掌拍在了正被煉化的黑煞老祖身上,五靈真形法立時被打斷,林牧怒喝道:“什麽人!”隨後急忙運轉元氣,硬生生的收攝迴了一半的靈魄來。


    “嘿嘿,多謝公子大義,讓我省去了不少功夫。這黑煞老妖我就不客氣的收下了,如果可以的話,在下還希望公子可以把另一半的魂魄也交出來,讓在下可以安穩複命。”


    一名身著火紅勁裝的年輕人出現在林牧視線之中,隻見那黑煞老祖另一半的魂魄赫然就在這男子的手中緊握著,不斷地嘶嚎著,可就是掙不月兌這一層束縛,被緊緊的桎梏。這紅衣男子麵帶笑意,臉色白皙,兩眼眯成了一條縫,看上去平易近人,可眉宇之間卻暗含一股殺氣,若非是心機敏銳之人幾乎難以察覺,就要被他迷惑。


    林牧暗中吃驚,自己居然沒有察覺到四周有人逼近,便急忙運起了望氣術,卻根本看不透這個年輕人的修為,心思道:“剛剛滅掉一個黑煞老祖,哪知又鑽出來這樣一個怪人,這小子想必也是法力境的人物,身上的氣息和衣著卻並不像道門中的人物,也無半分妖氣,究竟會是什麽人物呢?”


    林牧雖然忌憚紅衣男子,但卻並不畏懼,當著他的麵再次運轉起五靈真形法,把自家收攝來的一半魂魄完全煉化成護體靈獸,在身旁化作了黑煞老祖的模樣,隻是修為卻隻有練氣成力的境界,並且目光渙散無神,看上去煞是癡呆。


    “這一半的魂魄就在這裏,道友想要自己來拿便是,何必與我多言,難不成道友做慣了偷雞模狗的勾當,隻會在人背後搶食,卻不敢正麵來拿?”


    林牧暗諷道。


    紅衣男子聞言長笑一聲,道:“這話真是失禮,在下隻是順手拿走而已,何來偷雞模狗一說。既然道友這般說辭,那在下隻好自己來取了,還望道友見諒!”


    說罷,他一步步的走了上來,看似毫無敵意,活月兌月兌像個灑月兌的遊俠。隻是林牧卻早已察覺到一股殺氣自這紅衣男子身上散發出,暗中扣了幾枚符錢在手,已然做好了隨時出手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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