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藥軍的規模此刻已經接近十萬之數,除了原本的三萬人馬,還有從長安遠道而來的曹昂近衛軍,這四萬軍卒就是火藥軍中訓練及裝備最精良的一支部隊。


    有了這支部隊在手,袁雲心中莫名的感覺踏實了很多,畢竟這些軍卒都是經過幾次大戰的悍卒,戰力之上的對比,恐怕這個時代的任何軍伍都沒法齊肩。


    而另一個開心的原因就是隨著這批近衛軍的到來,典滿這位兄弟也來了,他是最後一批到達的人員,他的到來也代表滿編的四萬近衛軍盡數來到了永安郡。


    除了見到典滿很高興,另外一個讓袁雲高興的地方,就是曹昂既然敢把這支最強的部隊交給他袁雲,那麽在信任關係上就沒有出現任何問題,之前自己的那些擔憂也就隨風而去了。


    “蔡瑁的水軍已經將上遊一帶徹底掃蕩了一遍,這次他倒是盡心盡力,甚至還將兩岸的一些劉備部署也清剿了一番,所以通往江州的水路都算安全了。”郭嘉說完,非常自得的搖了搖手中的折扇。


    袁雲見郭嘉如此開心,馬上抱歉感謝道:“之前郭嘉軍師叫我如何對付蔡瑁,這個辦法確實非常厲害,蔡瑁現在估計渾身都是戰意,所以後麵水道的安全我打算徹底放給他。”


    郭嘉聞言嘴角微抬,點頭道:“蔡瑁這人雖然市儈,但是在統領水軍這塊確實是一名悍將,有他幫著袁小神仙堅守大江的水道,應該可以放心。”


    說完,郭嘉稍微停頓,然後指著一排排的運輸船道:“我們是打算通過水路兵進江州嗎?”


    袁雲點頭道:“確實由此打算,不過為了保證絕對的安全,火藥軍的騎兵團會走兩岸過去。”


    郭嘉很滿意袁雲的迴答,於是爽朗一笑,道:“我早就說了嘛,袁小神仙軍中文有諸葛孔明、龐士元、許子遠,武有趙雲、黃忠、魏延,現在還多了一個典滿,當真是沒有我郭奉孝半點可以操心的敵方了,所以這次我就不打算隨大軍前往了,而是幫著袁小神仙鎮守永安郡,有我在這裏,後勤補給當可無憂了。”


    袁雲聽郭嘉如此說,沒有表現出欣慰,倒是一臉的狐疑,良久才疑惑道:“郭嘉軍師留在永安郡,恐怕不僅僅隻是為我把守後路吧?如今襄陽有曹洪將軍,江陵郡有洛陽的步槍營鎮守,永安郡可以說是在我們的大軍圍繞之下,何須郭嘉軍師親自留守?”


    郭嘉斜著眼瞄袁雲看了一會,最後才歎息道:“曹丞相派了陳群先行過來了,我不留下對付這人,要是他去了益州前線,恐怕袁小神仙就要頭疼了。”


    袁雲瞬間呆滯了下,接著便狠狠的將手裏的馬鞭在空氣中揮舞了兩下,最後才狠聲說道:“有時我就真的不解了,我一心隻想早些攻下益州,好還天下一個太平,為何曹丞相總是要故意弄些事情出來阻撓,他要是真的不想天下一統,早些告訴我,我現在便告老還鄉,再也不過問這些是非好了。”


    郭嘉見源於在那發泄,似乎並沒有什麽不悅,敢在他麵前直接說出曹丞相的不是,算來袁雲已經把他郭嘉當做了自己人,因為這些話是絕對不可能說給他人知曉的。


    待袁雲發泄了一通後,郭嘉才悠然的說道:“所謂禦下可不是僅僅對屬下唿來喝去,更要緊的是讓他們互相掣肘,互相牽製,這才是上位者的思維,袁候常年高居上位,這些道理應該不用我來教導了吧,之所以派陳群過來,就是因為他與洛陽不對付,如此才可以最大限度的掣肘火藥軍,也可以起到監管的作用,因為如果派了夏侯惇將軍又或是許褚過來,他們隻會與袁候打成一片,那可不是曹丞相想要看見的。


    陳群此來必然會給火藥軍製造諸多麻煩,這一點曹丞相自然有計較,不過衡量火藥軍的戰力,陳群的掣肘還不會導致戰局不利,所以在這個前提之下,給袁候身邊派個刺頭,就是最好的選擇,放任袁候這樣一位將領在益州一言堂,恐怕換了是誰都不會真正的放心。”


    袁雲其實也就是發泄一下,畢竟這些日子來總是被各種事情纏身,導致脾氣見漲,此刻宣泄出來,也就平靜了,而此刻聽郭嘉又喚他做袁候,自然就代表對方十分謹慎此事,而不是說笑而已。


    耐心的聽郭嘉說完,袁雲才拱了拱手,道:“既然陳群要來,那就隻能麻煩郭嘉軍師擋一檔了,畢竟我們火藥軍這次采取的戰術很不正常,陳群要是出現了大可以提出反對意見,甚至加以阻撓,但隻要郭嘉軍師拖上他一些時日,待我們火藥軍獲得幾場勝利,證明此法非常有效,他就在無可能阻止,所以我希望郭嘉軍師可以拖陳群半個月,最好等我打下江州。”


    郭嘉嗬嗬一笑,點頭道:“這個自然可以抱在我身上,袁小神仙盡管放開膀子去做便是,陳群在我眼中還不算什麽,即便拖他一月也不是很難做到。”


    拜別了郭嘉後,袁雲已經登上了戰船,很快穿上的旗手就發出了信號,幾百艘大船紛紛起錨,然後浩浩蕩蕩的開始逆流而上,大江兩岸則全是揚起的灰塵,趙雲率領的胡騎也同時開始行軍,場麵頓時顯得非常宏大。


    在大船才剛剛進入航道,袁雲身邊就出現了許攸的身影,隻見這位老爺子滿臉笑意,看著大江之上無數的船隻,不住的點頭讚歎,可惜他的文采一般,否則一定會作詩一首。


    看著許攸的模樣,袁雲有些不解的問道:“子遠老爺子為何如此高興,我們此刻正前往江州廝殺,可不是什麽值得高興的事情。”


    許攸不以為意的聳聳肩,然後迴道:“首先老夫已經可以看見天下一統的模樣了,其次這次益州之行,老夫感覺會發一筆橫財,自然需要好好的高興一番。”


    袁雲一怔,再次疑惑道:“哪裏有橫財可發?”


    許攸嘿嘿一笑,迴道:“袁候的依依夫人因為懷了身孕,所以才返迴了洛陽,於是她將這次來的生意都交托給了老夫,老夫之前還不以為意,但在見過了那些賬簿後才咂舌不已,這戰爭財要不是橫財,那又是什麽。


    嘖嘖嘖,不想給戰士們運送戰利品,僅僅隻是抽一成,就可以賺到這麽多,永安一役下來光是替戰士們運輸戰利品,袁府就得到了五千多貫的分紅,這還隻是小財,依依夫人還在永安買下了好幾處地皮,光是賣給曹洪將軍就賺了三萬貫,還有……”


    袁雲聽著許攸在那如背書般,將柳依依的‘惡行’叨念出來,隻感覺頭疼無比,自己這個婆娘確實是天下最厲害的老板娘,通過她手裏倒弄出來的錢財,這些年下來已經成了袁府的一大支柱。


    不過如此想著,袁雲轉瞬又開心了起來,自己娶到這麽一個會持家賺錢的老婆,怎麽說都是賺大了,家裏那些資本的累積,自己完全不用操心,而且即便膨脹的非常快,也沒人會說他這個袁氏家主什麽閑話,畢竟都是家中的婆娘操持的,在這個公私不分的時代,別人也隻有羨慕的份。


    “咳咳咳,我袁府的財產可有一大半都投入了洛陽的建造之中,這一點子遠老爺子不會不知吧?”


    許攸聞言笑的更大聲了,好一會才接道:“投入洛陽的都變成了股份,當初自然隻有投入毫無產出,可是眼下可就不是這樣了,洛陽如今猶如龐然大物,袁候哪怕是分上一根毫毛,也是一筆巨資,在這一點上,天下沒有誰猶如袁候一般敢賭,而且還賭對了……”


    袁雲未等許攸說完,就有些不耐煩的打斷道:“子遠老爺子此刻與我說這等事情,是不是又在警告我,不要太過貪心,否則一定會引起什麽不好的事情,是也不是?”


    許攸聽袁雲如此迴答倒是一呆,不過很快就再次大笑一聲,然後搖著頭道:“袁候這次恐怕錯怪老夫的意思了,老夫是想袁候也給許氏弄些賺錢的營生,這次幫著依依夫人打理這筆戰爭財,雖然得到了兩成的分紅,但是老夫卻覺得不可以動用,不如就算我們許氏的投入,在袁府的產業中占上一點分紅罷了,至於袁候給多少,老夫完全不在意,隻要有就好。”


    袁雲這下可徹底懵逼了,之前許攸總是在建言自己,不要在洛陽的事情上太過出頭,此刻卻反其道而告知,好像還十分鼓勵他繼續在洛陽的資產上爭取更多。


    許攸本來就是一個聰明絕頂之輩,見袁雲詫異的眼神已經明白了很多,於是笑眯眯的解釋道:“袁候難道沒有聽過秦國王翦的舊故?在權利上當然是需要謹慎的,但是在錢財這塊就大可不必了,之前老夫勸袁候放棄對丐幫這種情報單位的控製,就是因為這其中的權利牽扯太大,如果不掌握在世子手中,終究會帶來很多壞處,但是在錢財之上就不同了,袁候對洛陽的資產占有越多,世子就會越放心袁候,畢竟有了這麽多資產,誰都會小心行事,生怕行差就錯,這樣的人自然會規規矩矩,讓人分外放心。”


    袁雲被許攸如此說,心中立刻表示了讚同,隻是他嘴中卻迴道:“如此看來,我是應該把洛陽的資產都放出去才是,要不給這東西牽絆著,以後的日子還真沒法過了。”


    許攸瞬間一驚,道:“袁候難道還有不臣的打算?”


    袁雲趕緊搖手道:“子遠老爺子理解錯了,我不過隻是想過悠閑日子罷了,真的要是像老爺子所說,每天我都要為了那些資財而坐臥不安,那我寧可不要。


    在這次西征結束後,我可是真的打算好好歇歇了,這一點我也通過飛鴿傳書告知了曹昂世子,世子也同意了,隻是要求我十年內不得離開洛陽。”


    許攸聽到這,老眉立刻皺了起來。


    袁雲見許攸如此,立刻調笑道:“子遠老爺子現在還想不想參與袁氏生意的一股?”


    許攸沉默片刻,最後毅然答道:“老夫依然不改目的,袁候要是願意出讓一股,老夫立刻畫押,老夫就賭世子與袁候的情誼一把,要是賭贏,老夫世代吃喝無憂,賭輸了就陪著袁候一起倒黴好了,算來能與天下一等一的聰明人共進退,老夫不虧。”


    見許攸做了如此艱難的抉擇,袁雲爽朗一笑,這才指了指大江的前方,道:“那些都是後話了,此刻我們的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天下一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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